哼著的歌謠聲。
從漸漸停歇的水聲中脫顯出來。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淋浴間的門打開。
氤氳的水汽順著打開的門邊發散。
夏月白擦著側挽在身前的長發,走了出來。
修長纖細的身型,被水汽烘托著,看起來竟是有些白皙的晃眼。
剛洗完澡,全身上下隻是簡單的圍了一條浴巾,嫩生生的手臂長腿還有那柔美的曲線,都沒了遮掩。
清麗淡雅的麵容還帶著些浴後的紅潤,恍惚間,這般容姿怕是連“清水芙蓉”也不足以形容。
隻是…
露出來的脖頸上有數個針孔一半大小的紅點,錯落有致的排列著。
就像是一樽完美的雕塑上麵那些許的瑕疵一般,煞是顯眼。
哼著那熟悉的歌謠。
夏月白吹幹了頭發,換上了一身的白衣,對著鏡子,貝齒輕咬著頭繩,將瀑流一般的長發攏去了腦後。
一手擒著攏起的長發,一手去唇邊取了頭繩。
秀手往複間,一個漂亮幹練的馬尾便紮好了。
左右側著頭,瞧了瞧。
微微的笑著,帶上了那頂鴨舌帽。
“叩叩叩!
敲門聲,適時的響起。
與早間的聲音,節奏有些不同。
夏月白哼著的歌謠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淡了。
來了…
…
“噝噝!”
那條五彩斑斕的蛇盤著身體,頭部高高昂起。
蛇吻處,信子震顫不定。
這是警戒著的姿態。
盤起的蛇身,看著好像比之前粗了些許。
相較而言,那個漆黑發亮的大蠍子顯得淡定的多。
趴在那個裝著那些甲殼小蟲的罐子上,一動也不動,看著就像是一塊石頭。
不過頭朝向的位置,倒是和那條五彩斑斕的蛇一般。
望著那個突然出現在這房間裏的陌生人。
“噝噝!”
那條蛇還在吐著信子。
大蠍子愣了會兒。
“哢哢!”
夾了兩下鉗子,算作了迴應。
夏月白也在觀察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相貌平平,身高體型都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她沒有見過的麵孔。
不過這人身上的氣味,卻是她熟悉的。
這也是那條蛇為什麼保持警戒的緣故了。
“沒事你們不會來找我,說吧,又是什麼事情?”
夏月白仰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副姿態很沒有防備。
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前。
不過,顯然這個陌生人沒有能夠像她一般的放鬆下來。
身體始終麵對著那條“噝噝”作響的大花蛇,眼裏也是保持著戒備。
“先生讓我過來傳話!
來人隻是半躬了身子,以方便那條蛇不會脫離他的視野。
“差不多該放棄了!
說著話,視線掃過那仰躺在沙發上的夏月白的脖頸。
那幾個針孔一般的紅點,讓這人的瞳孔頓時就明顯的收縮了一下。
隨即趕緊撇開了目光,身體也有些不由自主的微顫了起來。
這幅樣子,很顯然讓那條大花蛇有些困惑。
“噝噝!”
吐著信子的速率慢了下來,高高昂起的頭部也放下了些。
仿佛這才突然發現了眼前的這人不是它需要警戒的對象。
那隻大蠍子沒什麼動靜,還是趴著不怎麼動彈。
“能來說這句話…”
等了片刻,沙發上的夏月白才在這種讓來人有些恐懼的沉默中開了口。
隻是,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你們的準備也快結束了吧?”
聲音很是好聽,裏麵帶著一絲慵懶。
亦或是…疲憊。
這句話沒有得到迴應。
來人說完了代傳的那句話之後,便徹底的閉上了嘴。
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什麼繼續開口的想法。
不過,有時候。
沉默本身就是一種迴答。
“果然。”
夏月白輕輕的說了句,似乎也沒了多少繼續聊下去的意願。
這不過是一個傳聲筒,說多了也沒有意義。
還是那副姿態,閉著眼揮了揮手,示意來人自行離開。
沒什麼客套的寒暄。
一陣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後,便傳來了門被帶上的聲音。
房間裏,又隻剩了夏月白一人。
大花蛇沒了警戒的對象也是放鬆了下來,腦袋也不再仰的老高。
在桌子上逛了一圈,沿著桌腿滑了下去。
一路遊走到沙發邊上。
借著仰躺著的夏月白的長腿,爬了上去。
“噝噝!”
緊緊的纏繞著夏月白的身體,將有些鬆垮的外衣勒的緊緊,顯出些波瀾的起伏來。
這種溫度的身體,顯然是讓大花蛇喜歡的緊。
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還沒等大花蛇多享受片刻,就被躺著的夏月白抓住了身體。
隨手一抽,便整個拉了開去。
也不看著方向,隨意的扔去了一邊。
“啪!”一聲落在了地上。
摔了下好的。
趴在那兒,好半天都沒動彈。
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傷心的。
大蠍子倒是專情的很,自始至終趴在那罐子上,哪兒都不去。
“出門吧!該去見見我的…”
夏月白伸了個懶腰,終於睜開了眼睛。
裏頭帶著些血絲,像是許久都沒睡個好覺了一般。
“見見我的…華郎了!
笑意重新迴到了這張清麗淡雅的臉龐上,眼眸笑吟吟的瞇起。
掩住了眼裏的血絲。
…
“春華,你送送小華。”
拉著門,張素素在身後擠眉弄眼的說著。
那“送送”兩個字,咬的格外緊。
華青衣都聽出些名堂了,更不用說身旁的張春華。
有華青衣在身邊,張春華也是沒太過分。
隻是迴過頭狠狠的瞪了自家老媽一眼。
還沒等見效呢,張素素那邊就已經捂嘴笑著,“啪!”一聲關上了門。
隻剩了華青衣和張春華二人在外頭。
飯是已經吃過了,原本也沒什麼急著要去做的事情,是可以在這邊多留一會兒的。
隻是考慮才剛解封不久,就這麼叨擾實在不太好,華青衣也就隻能謝絕了挽留離開。
張家一家子自然都是安全的很,沒有什麼戲劇化的劇情出現。
畢竟老爺子這邊如果真有了什麼事情,那外頭隻會更嚴重。
這一點,華青衣也是心知肚明的。
當初京都封城的時候,他就沒有太過擔心老爺子這邊。
因為沒有收到聯絡,就代表著平安。
“過幾天我就迴去!
走動起來,張春華借著過去按電梯,背對著華青衣的空檔說了句。
迴哪兒去?
自然是迴華青衣那裏去。
“嗯,好!
華青衣點了點頭確認,之後才反應過來是不是該多說些什麼。
兩人現在雖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起那些事情,但是總還是有那麼一道隔閡處在兩人之間。
華青衣也不懂得說什麼甜言蜜語,思慮了一番,終究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張春華方才鼓起勇氣說了那句話,心裏也是安穩了許多。
隻要還在一起,時間總會慢慢磨平一些事情的。
自己的時間還長。
而華青衣的時間…隻會更長。
“診所裏忙不忙?”
等著電梯下來,張春華也是隨口找了個話題。
華青衣是個不喜熱鬧的性子,就隻能由她這邊來主導了。
不過話說出口,才覺出些不太對。
有這病,診所裏肯定是忙的。
但是眼下華青衣都來了京都,想來也是忙過一陣,得了閑。
“前一陣子有些。”
華青衣卻沒什麼嫌棄這問題淺顯的意思。
兩人說話,不一定非得有什麼意義。
溝通本身,就是意義。
能和張春華這般說些話,就能讓他的心平靜許多。
這般平凡的度日,兩人時不時聊些有的沒的。
這樣的日子,才讓華青衣有些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一個…從土裏爬出來的,怪物。
“有小如幫忙,那一陣忙過去,也就閑下來了。”
沒有病過的人,不知道健康的可貴。
進了電梯。
華青衣還是溫和的笑著,繼續細細說著。
“月月前些日子放了假,也常過去玩,不過這幾天應是開學了吧!
這是華青衣曾幾何時的夢想。
尋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置得屋舍一間,日出勞作生息,日落抵足而眠。
錢財不必太多,一日三餐,飽食暖衣便滿足了。
或許還會有個孩子。
若是願學,便傳下這一身的醫術,若是不願,便也隨他。
另尋個願學的人傳下便是。
張春華對這些細碎的話,也是聽的認真。
看著這個與時代都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她對於自己當時的那“一時衝動”的告白,慶幸不已。
之前張素素在看電影的時候曾問過她,若她活不了太長,會不會喜歡上一個壽命悠久的人。
當時她心亂了,不知道答案。
如今想來,若是那人是華青衣,這麼過一輩子也不是一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叮!”
電梯到了。
是一樓,而不是地下車庫。
華青衣率先走了出去,張春華愣了一下,臉紅了。
跟了上去。
華青衣是沒有車的,要離開也是需要她送的。
原本是按了地下車庫的樓層,若是華青衣想直接離開,應該再下一層。
這是還想和她多待一會兒了。
雖說是解封了,外頭的人應該不少。
可是這飯點剛過,也還是有些冷清,相比起早間來時,人流稀疏了不少。
也就一些貪玩的小孩因為學校暫時還沒開課,沒得玩耍的地方,早早的吃過了飯溜了出來。
就這樣也還是被跟著的大人不停的嗬斥不要到處亂摸,免得感染了病菌。
小區的娛樂設施不少。
華青衣同張春華走出來的時候,正對著出口不遠處的秋千上,一個身著白衣的漂亮姑娘正坐在秋千上和幾個小孩說說笑笑。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般青春靚麗的姑娘,就算是小孩也喜歡纏著玩兒。
那些跟隨的大人們也沒有阻止。
美貌可能沒有那般的重要。
但那是還不夠美貌。
如那姑娘這般,就屬於足夠的了。
一見著那姑娘,華青衣的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
“青衣?”
後邊的張春華立刻便察覺了華青衣的異常動作。
試探著叫了一聲。
臉上還有些未及褪去的紅雲。
華青衣很少有主動表達好感的時候,所以就算是像剛才那樣有些隱晦的表達,也讓張春華心頭跳動不已。
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迴應。
就好像是看著什麼入了神一般。
張春華跟上兩步到了華青衣身側。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也是看見了那個白衣的姑娘。
有些疑惑的迴想了片刻,不由得“呀”的低聲驚叫了一聲。
“是她?”
那可不就是昨天在超市裏幫她打開保鮮袋的那個姑娘!
當時她還好奇這姑娘怎麼沒帶口罩,卻不想在這裏又見著了。
莫不是這姑娘也住在這附近?
華青衣的感觀卻與張春華迥異。
從見到這人的第一眼開始,一抹涼意就爬上了他的後背!
耳聰目明的他看人自然不隻是如常人一般隻看外在。
但凡生者,在華青衣眼中都如同一個全身上下都在時刻不停運轉的精密機械。
從密布的經絡分脈,到五髒內象,再到表象,哪怕是病危入重的患者,隻要還有一口氣,身體這個精密機械就還在整齊劃一的運作!
彼此間各司其職,卻又緊密聯係。
這就是人體。
但是…這些現象在眼前這個白衣女子的身上完全被推翻了!
明明是在笑著,麵部肌肉在動作著,但是她的身體裏卻沒有半分的生機來配合!
明明是在說話,氣息進出,但是那內髒肺脈卻沒有絲毫動作,這是怎麼做到的唿吸!
明明皮膚色澤都是潤澤有光,但那血脈流轉的緩慢速率是如何支撐的起這般模樣!
而且不知為何,在看見那個白衣女子的瞬間,華青衣的心髒仿佛被人狠狠的攥緊,唿吸都為之一窒。
視線根本無法脫離她的身影。
按照華青衣所學過的理論,如果不是這個白衣女子就在他的麵前巧笑嫣然,他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個死人!
因為太過震驚,就連張春華在身邊說了些什麼都沒有聽清!
遲疑間,那女子也是看見了正走出來的華青衣二人。
還是那般笑著,和那些小孩打了招唿,從秋千上起身,穿過人群,望著二人這邊走了過來。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張春華不知怎的,看著這走過來的姑娘,腦海裏突然就想起來那些曾背過的古句。
眼見著這謫仙一般的姑娘站定在了自己跟前。
淺笑泛起。
“你好,我是夏月白,過來接青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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