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建手搭在方向盤上,接著電話。
剛才正開著車,這電話就這麼打進來了。
要不是看了眼來頭,他就直接給掛了。
沒辦法,隻能靠著路邊停了,才接通電話。
隻是這電話過來說的事情,就讓他有些不解。
什麼叫“華青衣消失了”?
那麼大個人,是能隨便消失的嗎?
當然,鄭建原本也是打算讓華青衣消失的,可是這事不是他做的啊。
原本想著準備給華青衣透透風聲,要找的那人,有了眉目。
所以讓那些之前安排華青衣過去的人幫著聯係上華青衣。
鄭建是知道華青衣沒有手機這些聯係方式的。
這一點上麵,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現代人,現在誰還沒個手機啊。
上迴出去,開車打天橋底下過,那乞丐都已經支持手機轉賬了好嗎?
沒辦法,隻能通過安排華青衣過去的那條線來找到他了。
原本以為以國家的力量,而且還是他們安排出去的人,這找起來還不是隨手就來了。
誰知道,到了最後就這麼個結果。
“華青衣消失了。”
電話過來,就這麼突然的一句話,誰聽得懂啊?
反正他鄭建是聽不懂!
“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一個大活人消失了?”
鄭建抓著方向盤的手,捏的緊了些。
難得的有種要生氣的衝動。
從懂事起,他就不怎麼生氣了。
家裏老爺子那會兒喜歡讀一些雞湯文,也愛讀了之後和他交流交流。
別的內容,鄭建都沒怎麼記著。
但是有一句,他記到了現在,並且還會一直記下去。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你一切憤怒的根源,都是源自於對自身無能的憤怒。
好像是這麼說的來著。
其實鄭建知道,生氣而已嘛,哪裏有這話裏說的這麼玄乎。
不過是一種正常人都會有的情緒。
不生氣?
那怕不是神仙哦!
鄭建也會生氣,但是他不喜歡表露出來。
因為家裏老爺子自小的耳濡目染,自己生氣的時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
鄭建不喜歡那種感覺。
他不應該是一個無能的人,而應該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才對。
無所不能的人,是不會生氣的。
所以,要保持微笑。
電話裏那頭又說了些什麼。
鄭建剛做完一個深唿吸,就又聽的挑起了眉毛。
“你說找不到他,我都能夠理解,但是吧…你說看著他從麵前消失了,是個什麼說法,他是個大活人好嗎?又不是一灘水,太陽曬曬就蒸發了嗎?”
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鬆開了。
拿到額前,揉了揉眉心。
他還年輕,可不能有什麼抬頭紋啊…
這眉頭皺多了,可就會生抬頭紋了啊。
按照電話那頭的說法,他們一直暗中保持著對華青衣的關注。
但是在華青衣進了一所醫院之後,沒有看見他再出來。
才發現可能是出了問題。
偷偷進去查探了一番,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雖然聽他們說,因為之前那所醫院被警方封鎖過,可能存在後續的監控,所以他們的行動遲緩了些。
但是這麼大個活人,還是他們給安排出去的,又不是去做什麼特工之類的高風險工作,就這麼沒了。
不合適吧!
總算是名義上華青衣還是自己名下公司的員工,那些人還知道聯係他一下。
不然他豈不是連華青衣消失了這個消息都不知道?
這事可是通過他安排給華青衣的啊,本以為屁大點小事,應付一下就完事了。
等到華青衣迴來,自己再按照計劃雪藏一下他,完美的讓“華青衣”消失掉,自然就完成了那些人的要求。
就能拿到讓夏月白治病的門票。
本來這一切劇本都寫好了,現在突然告訴他,這劇本的主要人物消失了。
那他費那麼大心思計劃了那麼多,是為著哪頭啊?
鄭建拿著電話又聽了會兒。
沒什麼更多的東西了。
隨口應付了兩聲,哼哼著掛斷了電話。
將電話扔去了旁邊的座位上,彈跳了兩下。
鄭建按下了車窗。
頓時,外邊車來車往的聲響湧了進來。
汽笛聲不絕於耳,很是嘈雜。
但卻有些市井生活的氣息。
想了想,去摸出了支煙點上了。
原本是不會抽煙的。
奈何他學什麼都快,抽了幾次,當然就會了。
隻不過看看樣子還行,煙他是不過肺的。
原因也很簡單,怕死。
一口煙霧噴吐出去,雖然隻是做個樣子,也還是心裏暢通了不少。
這麼一輛豪車上,一個眼神迷離的帥哥這麼吞雲吐霧,還是很吸引別人注意的。
來往的行人不自覺的都會朝這邊看上一眼。
爺們兒當然是看車的居多。
而妹子們當然就是看帥哥了。
有豪車加分的帥哥,那可不是一般的帥!
就在幾個年輕的小姑娘心裏惴惴,考慮著是否要鼓起勇氣上去和這個帥哥搭訕一番的時候。
這個帥哥突然就形象崩塌了。
“嗨!”
鄭建拍了一下腦門兒。
“我怎麼這麼傻啊!哎喲!好燙!”
說著話就很沒形象的怪叫了起來。
原來是拍額頭的時候,被叼著的煙頭燙著了。
“嗬呸!”
一生氣,直接給那才剛抽了沒兩口的煙一口吐了出去。
順便還清了清嗓子,望著車外吐了一口唾沫。
做完了這些,似乎才終於發現了四周來往行人們異樣的目光。
尷尬的笑了笑,按起了車窗,啟動車,揚長而去。
讓那幾個還沒來得及上前搭訕的年輕小姑娘暗自慶幸不已。
原來是個沒素質的暴發戶呀!
真是白瞎了那麼好的一副皮囊哎!
卻說鄭建這邊,當然不知道他無意中在幾個路人眼中形象一潰千裏。
關上了車窗,隔絕了外頭的聲響,正愜意的哼著不知道什麼曲調的歌。
“既然華青衣已經消失了,那我直接聯係那頭說我已經完成任務不就行了嘛!”
這啥都不用幹,直接就走到遊戲終點了。
他還糾結那些幹嘛呀!
閑的嗎?
鄭建明顯心情好轉了不少。
哼著歌,開著車,看著路,手卻摸到了剛才扔出去的那手機上。
這迴也不停車了。
瞅著空檔,翻了翻,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哦,不是上次那事有問題,是讓我幫忙找那人的人沒了,正好,你順帶著一起找了吧…我知道這麼說有點繞,不過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弄好了電話我吧,挺急的。”
劈裏啪啦的說了一串,“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作為一個工具,果不其然,那電話被用完之後,又被隨意的扔了出去。
這迴力氣更大些,落在座椅上彈跳的幅度更大些,“啪”一聲落到了地上。
可憐巴巴的。
鄭建扔出去之後就沒再留心了,哼著歌,開心的很。
一腳油門,加速!
“去相親咯!”
…
他在不知曉老頭子所說的這些之時,心裏原本還想著總算是上天垂憐,讓他活了過來,給華氏一脈留了條香火。
如今聽了這些,渾身的力氣頓時就沒了,比沒吃那些點心之前都還要感到身體的虛弱。
如果他不能延續華氏一脈的香火,又如何對得起先祖。
“為你清除那些蠱毒之後,你的記憶就出現了受損,而且那些生機也開始出現周期性的漲退,也因此你每隔一段時日,就會進入假死的狀態,然後在重新醒來的時候,迎來一段全新的人生。”
“而至於夏月白那個丫頭,她的情況與你相較要簡單得多,隻是生機卻遠不及你,若是治好了,便就成了一個會正常老去的常人,她不願治,我便也沒有強求。”
華青衣聽到這裏,終於明白了許多事情。
為什麼他會沒有中間那一千載的記憶。
為什麼他會不記得夏月白。
為什麼身體裏擁有那麼些陌生的抗體。
為什麼…
“那…夏月白不治會如何…”
華青衣還是沒忍住插了一句話。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心裏早就明了。
為夏月白診治之時,那些情況如何還能不知?
隻是終究還是希望從老頭子這裏得到些確認,才能夠徹底的相信。
華青衣沒有關於夏月白的記憶,可就算是僅僅隻是當做一個陌生人的故事聽來,夏月白也是一個如此叫人聞之心碎的癡女子。
不離不棄的追隨了千載之久,到了如今,華青衣竟也不知道那個女子選擇何種的結局才算是幸福美滿。
若是得不到一個讓她心喜的結局,那未免也太對不住這女子的癡心一片。
“再如何節省,生機也總有用盡的時候,結局如何其實並不難推知。”
就算是這麼淺顯的問題,老頭子也還是耐心的予以了解答。
“隻是她這般選擇,能與你有個伴,其實也不錯,我沒有阻止的理由。”
華青衣一時間思緒紛亂,不知自己這般無知無覺的一次又一次的輪迴,算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延續香火”了。
“再然後,就是如今了,沒有吃過那藥的我,為了能夠繼續找到解除那藥效果的方法,隻能用些旁的路子,借些生機延續下去。”
“其實,解決的方法,在更早些時候就已經找到了,隻是夏月白那丫頭不願讓我解了你的藥,總是頗多阻撓,加之你每每的選擇不一,便也沒有急於一時。”
“不過如今既然她也終於放下了,我才覺著是時候該和好好談談,所以,迴到最初的問題,現在你想怎麼選?”
老頭子說著話,終於抬起眼來,正視著華青衣。
華青衣是個聰明的孩子,說了這麼些,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不可能還沒明白過來。
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了許多次。
甚至連選項都不用提供,他不想用那些選項來禁錮住這個孩子對於生活方式的選擇。
夏月白的事情,是一個轉折。
這整件事情可以說是由她而起,就是不知是否會由她而終了。
為了一個承諾,他已經堅守了許多年,那般漫長的歲月,他對華青衣說起,也隻是一帶而過。
就是不願因為自己而幹擾了華青衣最後的選擇。
若是這孩子選擇就此解脫,自己當然可以鬆一口氣,不論如何,自己這也算是完成了當初對那女子立下的那個承諾。
就算是下去了,也有些顏麵再度相見。
就是不知闊別這千載之久,那女子還認不認得出他如今的模樣…
若是還想繼續這般的生活,他當然隻能繼續陪著前行。
原本還有個夏月白陪著這孩子,長生之途總不至於寂寞。
如今那丫頭也放下了,於這孩子來說,若是這麼孤身一人的走下去,那未免也太過蕭瑟了些。
就如華青衣對待夏月白選擇不接受治療之時的做法一般,他不會強迫華青衣做出何種選擇。
隻有這孩子自己選擇的,才是他要走下去的路。
話題補完了背景故事,重新擺在了眼前。
華青衣的心緒較之前還要更為複雜。
老頭子話裏話外,多有提起夏月白伴他千載以來之事,明明夏月白對於老頭子的計劃多有阻撓,老頭子還是在華青衣的記憶裏幫她添上了一筆。
可是卻刻意的模糊了另一個同樣陪著他千載以來的人。
那就是老頭子自己。
他是一個記憶不會留存的人,為了能夠多提供給他一個選項,老頭子竟然也是一路跟隨而來!
沒有長生藥,隻是那般輕易的提了句“借人生機”,其中的酸甜苦辣又哪裏是這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說盡的。
看著如今所在的這座建築,還有那絲絲縷縷的牽連,華青衣就能夠明白這一句簡單的話語背後所隱藏著的諸多付出。
他是知道的,老頭子是個淡泊的人。
可是如今老頭子這般,又哪裏還能看出一點淡泊的心境?
華青衣本以為這千載以往,時間終是改變了些老頭子的想法。
聽著這些才明白過來。
就算是過了千年,老頭子那固執的性子仍是沒有半點改變。
反而越發的堅持了。
就像是有某種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著老頭子奮力前行一般。
如果真的存在,那一定是老頭子一生的執念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