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又說道:“明天我們再去趟神山,一定要把山魈的事情給弄個清楚。”葉清寒說道:“舒處,我們現在好像已經掌握了很多線索,可反而我更迷糊了,你能給我們說說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迴事嗎?”
舒逸說道:“那我就給你們理一理吧,先說說我們手上的線索,第一,是琴弦,彭剛的死,幾個偵察員的失蹤都與琴弦有關,而琴弦這條線上,我們查到了金陵易家,琴弦是出自易平之手,至於他提到過的那個女孩和女孩的爺爺,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們去查嗎?”
西門無望說道:“既然人家是精心設計的局,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該掐斷的線索都已經掐斷了。”舒逸搖了搖頭:“不,就算時間太長,要查總會查得出什麼蛛絲馬跡的,但現在還不能查,易停還在他們手上,我們不能夠成為殺害易停的催化劑,所以這事得放一放。”
舒逸說道:“我原先推測在我們發(fā)現古琴以後,會有個老琴師遇害,果然我們的對手便拋出一具老頭的屍體,他以為這樣就會絕了我繼續(xù)追查琴弦的念頭。可他們卻是弄巧成拙,還把另一條線索主動送到了我們的麵前,那便是刺青,經過你們對刺青調查的結果,這刺青竟然是抗戰(zhàn)時期的一個日本幫會的標誌,這也讓我很費解,為什麼會這樣?”
舒逸掏出煙盒,煙盒已經空了。西門無望遞過來一支,舒逸接過來點上:“接著便是小和尚調查出的一條信息,就是那個叫芥川雄一的人和他的公司。你們或許會覺得奇怪,我為什麼突然提出讓小和尚去查昆彌市寺廟的捐贈,這個問題我還真迴答不了,當時隻是一個感覺,是我從琉璃琴上得出的一種感覺。”
舒逸笑了笑:“不過看來我的感覺沒錯,芥川雄一的公司成立的時間幾乎與彭剛案的時間差不多,如果小和尚再細心一點,他一定能夠查到彭剛案時這個芥川一定也在昆彌市某個寺廟做過捐贈。得到小和尚的調查結果後,我肯定了一點,我們的對手篤信佛教。”
葉清寒搖著頭說道:“我不信,一個信佛的人會殺人不眨眼。”謝意說道:“所以他才會捐贈,他是想求個心安。”西門無望說道:“芥川雄一就是幕後的黑手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查查他?”
舒逸說道:“嗯,清寒,你給小盛去個電話,他就不必趕過來了,讓他去查一下這個芥川雄一,特別是他是怎麼加入日本國籍,又怎麼迴到昆彌做實業(yè)的,有什麼社會關係,都得查個清楚,不過不能打草驚蛇。”葉清寒應了一聲。
舒逸說道:“接下來就是椰海的怪病,她提到的山魈了,這一來我們就有了四條線索。從這四條線索中你們發(fā)現了什麼沒有?”葉清寒和西門無望都搖了搖頭,謝意說道:“有兩條和日本人有關。”舒逸笑了:“是的,至少現在我們能夠確定有兩條線索與日本人有關,這就是我們的進展。”
西門無望說道:“還有一點我們應該也可以肯定,我們的對手是一個龐大的團體,擁有很大的能量,有足夠的財力和人力。”舒逸點了點頭:“西門分析得沒錯,清寒,這次我們可是碰上大魚了。隻是我們的對手太狡猾,我們看似掌握了線索,可沒有一條是真正有具體針對性的,慢慢來吧,畢竟我們才剛剛接手,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一大早起來,天空陰沉沉的,舒逸在院子裏伸展著身子,巖領說道:“舒先生,起那麼早,要出去麼?”舒逸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想進神山去,替椰海姑娘祈福。”巖領忙說道:“這可不敢當,舒先生,你們有這份心就夠了。再說了,這天望著就要下大雨了,萬一淋了雨病倒了就不好了。”
舒逸說道:“沒事的大叔,我們有雨衣,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祈福自然要誠心,哪能夠因為刮風下雨就放棄呢?”巖領嘴裏一直念叨:“那怎麼好?那怎麼好?”舒逸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們就當是遊一遊雨中的神山嘛。”
巖領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道:“那就謝謝你們了。”
舒逸迴到房間,對葉清寒道:“讓你準備的雨衣準備好了吧?”葉清寒說道:“我一大早就去買迴來了。”舒逸輕輕說道:“悄悄通知一下他們,帶上家夥。”葉清寒說道:“嗯。”
四人吃過早餐便上了車,輕車熟路,快到千牛穀的時候,舒逸讓大家下車,慢慢走路進去。葉清寒不解地問道:“車子能穿過千牛穀的,怎麼那麼早下車?”舒逸說道:“車子的動靜太大,別驚動了山魈。”
四人慢慢向千牛穀走去,才走沒多遠,一場大雨就落了下來。好在四人都穿了雨衣雨鞋,除了視線差了一點,倒也沒受到多大的影響。
謝意見雨下得太大,他大聲地對舒逸說道:“先生,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躲一下。”舒逸搖了搖頭:“不,繼續(xù)前進。”西門無望和葉清寒走在前麵,在大雨中,四個人前進的速度都很慢。舒逸交待過,西門無望和葉清寒留心兩邊懸崖之上,自己和謝意則注意看前方的道路兩道,希望能夠發(fā)現山魈的蹤跡。
雨一直下,仿佛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路上舒逸他們根本就沒有發(fā)現山魈的蹤影。走出千牛穀,就進入了大峽穀,那天因為椰海急著帶大家去靈音臺,所以舒逸他們根本沒走多遠。
前麵的西門無望和葉清寒突然停了下來,西門無望扭過頭來向舒逸招了招手,大聲叫喚著,他的叫聲被雨聲淹沒,根本就聽不見。舒逸忙叫謝意一起跑上前去,西門無望指著前麵左側陡坡說道:“舒處,那兒好像有個山洞。”舒逸說道:“上去看看。”
葉清寒第一個爬了上去,因為雨水的衝刷,泥土濕滑,葉清寒爬到一半又滾了下來,西門無望上前去拉起葉清寒,兩個人相互拖曳,終於爬了上去,謝意很靈活,手腳並用也爬了上去,舒逸就顯得有些狼狽,跌滾了幾次,最後是西門無望下來把他推著才爬了上去。
上去後舒逸不好意思地說道:“很久沒鍛煉了,體虛,體虛。”
葉清寒和西門無望掏出小手電,槍也握在了手上,四個人摸索著向洞的深處走去。
洞口並不大,但走著走著便豁然開朗,依稀還聽到水流的聲音。謝意說道:“這個洞一定還有別的出口。”西門無望說道:“為什麼?”
謝意迴答道:“你們看看這洞壁,像是人工打鑿出來的,原來的洞穴應該隻是洞口那麼大小。如果是有人故意要擴大這個山洞,必然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一來方便行動,二來使空氣流通。你們不覺得我們雖然已經深入了洞內,卻並沒有感到空氣有太大的變化嗎?”
再往前走,竟然有兩個小洞口,西門無望扭頭看了舒逸一眼:“舒處,走哪邊?”葉清寒說道:“隨便挑一個吧,反正總要探個明白的。”舒逸卻叫道:“慢!”葉清寒問道:“舒處,怎麼了?”舒逸微笑著說道:“假道士,你來解釋給他聽。”
第二十一章 屍語
謝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其實我剛才就想說的,不過先生比我反應得快。葉哥,這兩個洞可不同一般,左邊的洞口居東北方艮宮,而右邊的洞口居中西南坤宮,按奇門遁甲的八門之說,左邊的洞口代表生門,而右邊的洞口代表死門。死門為兇門,如果誤入,必遭刑喪之災。”
舒逸點了點頭:“看來你這道士雖然是假的,學問卻是不虛。”謝意笑道:“和先生相比,隻是皮毛而已。”舒逸說道:“少拍馬屁,還看到什麼一口氣說了。”謝意這才正色地說道:“可所謂生地,死地,生門,死門也是相對的,譬如陰陽,陽極生陰,則極陰之地也會成為盛陽之所,極陽之境也許就是純陰之居。”
“而我們麵前的兩個洞口,就如一純陰,一純陽,會有什麼變幻,我還真說不上。所以這兩個洞還真是輕易進不得。”謝意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西門無望是個急性子,他說道:“照你這樣說,我們難道就不進去看看了?”謝意望向舒逸,舒逸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半晌,舒逸抬起頭來:“不管生門死門,我們都必須闖闖,西門說得對,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謝意說道:“先生,讓我走在前麵吧。”舒逸說道:“不,還是我走頭裏吧。”謝意這次很是堅持:“先生,相信我,死門肯定有機關,對付機關我有經驗。”舒逸說道:“那好吧,你小心一點。”
謝意選擇了左邊的一個洞走了進去,葉清寒跟在他的身後,舒逸緊跟著葉清寒,西門無望則斷後。這洞就小了許多,就像是一個狹長的甬道,寬不過兩米。
謝意走得很慢,小心地留意著腳下和兩邊的牆壁。
甬道中竟然會有陣陣冷風吹過,或許是剛才淋了場透雨的關係,那風冷得刺骨。
大約走了一百多米,走出了甬道,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廳呈現在眾人的麵前,大廳四麵的牆上都嵌著油燈,不過都是熄滅的。葉清寒想試試有沒有燈油,西門無望說道:“不用試了,這個洞裏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人進來過了。”
葉清寒問道:“為什麼?”西門無望說道:“因為地上隻有我們幾人的腳印,這裏很潮濕,地上的軟泥上除了我們自己的腳印,再沒有其他人的,從地下滲水的情況和軟泥的質地來看,這裏至少有一兩年沒有人進來過了。”
舒逸說道:“相信西門說得沒錯,他可是痕跡鑒定專家。”
謝意說道:“沒有路了。”舒逸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看來這個生門還真是死門,隻是怎麼會沒有機關陷阱什麼的?”謝意聳了聳肩膀:“或許他們覺得兩個洞都可能用得上,所以並沒有布下什麼機關和陷阱。”
葉清寒道:“那我們怎麼辦?”舒逸說道:“原路返迴,去另一個洞裏看看。”
幾分鍾後,他們便退了出來,因為這條路剛才走過,所以返迴的速度比進去的時候要快得多。謝意還是走在前麵,進了右邊的山洞。
才走得幾步,謝意便停了下來。他的左手伸向後,示意大家都停止腳步。他發(fā)現腳下的路居然是用青石板鋪就的,他說道:“先生,你們在這等等,我先看看。”舒逸說道:“小心一點。”舒逸也覺得這不尋常,他拉著葉清寒和西門無望向後退了幾步。
謝意從身上取出一根天線,慢慢拉長,足有一米二三的樣子,他輕輕地觸向第一塊青石板,葉清寒問道:“如果真有機關,這力度能試得出來嗎?沒有一定的份量,機關可能不會觸發(fā)。”舒逸說道:“別出聲,對於別人或許試不出來,可他一定可以,我們就耐心地等著。”謝意扭過頭來:“噓,別說話,不然我聽不真切。”
大家都不再說話,甚至屏住了唿吸,謝意一塊一塊青塊地試過去,大約走出去十幾米,他說道:“跟上來,我灑上白石灰的青石板堅決別碰。”就這樣,大概走了四五十米,青石板路便沒了,剩下的路又是軟泥路。謝意說道:“咦,好像最近有人來過。”西門無望說道:“嗯?我看看!”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來細細地看了幾分鍾,然後說道:“確實有人來過,應該是有三四個人,他們的個頭都不高,大約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間。不過……”舒逸說道:“不過什麼,說吧。”西門無望說道:“不過他們好像都很肥胖的樣子,看這腳印,他們每個人應該有一百五十多公斤左右。”
葉清寒道:“我說西門,你是不是看錯了,去哪找?guī)讉這麼重量級的人啊?”西門無望疑惑地又蹲了下去,沒多久又站了起來:“嗯,是我錯了,他們的體重大約六七十公斤的樣子,隻是他們進去的時候身上負重,背負的重量和他們的體重差不多,出來的時候是空著手出來的。剛才心急,沒有看到出來時的腳印。”
舒逸說道:“能確定他們進出的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嗎?”西門無望說道:“至少一個月前。”舒逸說道:“這麼說這個洞裏至少有一個月沒有人進來過,對嗎?”西門無望點了點頭:“是的。”謝意繼續(xù)領頭向前走去,走出十幾米,一道石門攔在了他們的麵前,門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舒逸說道:“謝意,能打開嗎?”謝意笑道:“隻要真是扇門,就一定能夠打開。”謝意在門邊的牆壁上摸索著,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他還是沒能夠找到開門的機關。西門無望笑道:“小道士,你的牛皮吹大了。”謝意沒有說話,楞在門前想了半天。葉清寒說道:“謝意,你剛才不是說這個洞應該還有出口嗎?會不會就在這扇門的後麵?”
謝意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先生,你覺得這扇門像什麼?”舒逸淡淡地說道:“墓穴!”他的聲音很冷,讓葉清寒和西門無望都感到後背發(fā)涼,謝意說道:“這扇門確實像一個墓穴的入口,我也奇怪,如果說裏麵真是墓穴的話斷然不會有出口,那麼出口又會在什麼地方呢?”
舒逸說道:“先不管那麼多,想辦法打開這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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