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說道:“烏麻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為什麼能夠馬上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為什麼在聽到妻子死了的消息還要繼續(xù)裝瘋賣傻,那是因為他不相信他的妻子真的死了。他能夠在幾秒鍾的時間裏便對你的話的真假做出判斷,難得啊!”
鎮(zhèn)南方說道:“那怎麼辦?”
舒逸掏出煙來,遞給曾國慶一支:“放心吧,他自己會找我們的。”曾國慶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舒逸說道:“既然他是聰明人,那麼他自然會去衡量利弊,對了,曾隊,一會你讓人把他從羈押室弄出來,把他安排到招待所去,隻是讓人看著他,以照顧他的名義。”曾國慶點了點頭。
舒逸繼續(xù)說道:“如果他要一直裝瘋,他便隻能一直在警方的控製之下,不,照顧之下,他如果一直有警方照顧著,威脅他及他的家人生命的人就會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警方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會狗急跳牆,很有可能會對烏麻的妻子動手!這一點烏麻會想通的,想要擺脫警方的控製,他隻有一條路,清醒過來,和警方配合。”
鎮(zhèn)南方張大了嘴:“老舒,你這招也太損了吧?”曾國慶也笑道:“高,真的是高。”舒逸說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老曾,你安排人暗中去保護(hù)一下烏麻的妻子。”曾國慶說道:“嗯,我這就安排,我讓宮正陽去。”
鎮(zhèn)南方說道:“讓葉哥一起去吧。”舒逸楞了一下,然後反應(yīng)過來:“對,讓清寒也一起去,我倒把對方那個高手給忘記了。”
葉清寒和西門無望來了。
“舒處,省國安局的甄處長大概一個小時後過來,我讓他直接到招待所去。”葉清寒說道。
舒逸站了起來:“曾隊,那我們就先迴去了,如果烏麻有什麼動靜給我打電話。”曾隊笑道:“要不我送你們過去吧?”舒逸說道:“不用了,我們有車,你先忙吧!清寒,你就別迴去了,一會你和曾隊安排的人再去一趟黃田村,一定要保護(hù)好烏麻老婆的安全。”葉清寒迴答道:“是!”
迴到招待所的時候,小惠和花妹也迴來了。
沐七兒正來和花妹玩著遊戲,花妹玩得很開心,臉上帶著笑容。舒逸輕輕地問道:“南方,這就是花妹?”鎮(zhèn)南方點點頭說道:“看來他和七姐還挺投緣的。”舒逸走了過去,見到舒逸,小惠高興地叫道:“逸哥!”
舒逸撫了一下小惠的頭:“小惠,南方?jīng)]欺侮你吧?”小惠的臉一紅:“沒,沒有。”舒逸皺起了眉頭:“真的沒有?”小惠微微點了點頭:“真的沒有。”舒逸“咦”了一聲:“小丫頭,臉怎麼這麼紅?”說完他望向鎮(zhèn)南方,鎮(zhèn)南方把頭扭向了一邊。
舒逸叫道:“南方!”鎮(zhèn)南方隻得迴過頭來,笑道:“老舒,我哪敢欺侮她啊,她那拳腳,我欺侮她不是等於找虐嗎?”舒逸說道:“我怎麼看你都像一個受虐狂,是不是,丫頭?”小惠嗔道:“逸哥不正經(jīng),一來就拿小惠笑話,不理你了。”說完看了一眼鎮(zhèn)南方,然後便跑了出去。
舒逸微笑著走向花妹,原本在跑著跳著的花妹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望著舒逸,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沐七兒皺起了眉頭,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舒逸的麵前,拉住了他:“別嚇著孩子。”舒逸輕輕說道:“嗯,放心吧,我就和她說幾句話。”
沐七兒讓到了一邊,舒逸走到花妹麵前蹲了下來,花妹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舒逸的目光並沒有放在花妹的臉上,而是麵帶微笑看著她身上小惠給她買的新衣服:“花妹,你的衣服真漂亮。”花妹聽了舒逸的話,她的眼睛不自覺地望向了自己的衣服,嘴角輕輕上揚(yáng):“小惠姐姐給我買的。”
舒逸說道:“嗯,小惠姐姐很喜歡花妹吧?”花妹點了點頭:“嗯,小惠姐姐還帶我去吃了好多好吃的。”舒逸伸手拉住了花妹的手:“那花妹告訴哥哥,你最喜歡吃什麼啊?”花妹想了想說道:“我最喜歡吃臭豆腐了,還有油炸洋芋,不過小惠姐說那些都不衛(wèi)生,不讓我多吃。”
舒逸笑道:“現(xiàn)在還想吃嗎?”花妹“嗯”了一聲,用力地點了點頭。舒逸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哥哥帶你去吃!”花妹說道:“可小惠姐姐不許花妹吃啊!”舒逸悄悄在花妹的耳邊說道:“我們不讓小惠姐姐知道不就行了。”花妹看了一眼沐七兒,舒逸說道:“放心吧,沐姐姐不會說的。”
花妹說道:“那讓沐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好嗎?”舒逸看了看沐七兒,沐七兒苦笑著搖了搖頭。
鎮(zhèn)南方呆住了,花妹就這樣輕易地被舒逸給搞定了?自己好歹算是和花妹混過幾天的,都沒能夠打消花妹的戒備,而舒逸輕輕鬆鬆幾句竟然就把花妹的防備卸下了,鎮(zhèn)南方有一種挫敗感,他知道自己和舒逸相比,欠缺的還是太多了。
第四十二章 夢遊
從頭到尾舒逸都沒有問花妹任何與案子有關(guān)的事情,反而拉的都是一些家常,花妹吃得開心,也玩得開心,漸漸地和舒逸便熟絡(luò)了。沐七兒一直很納悶,既然舒逸和花妹都已經(jīng)混得很熟了,可舒逸去壓根不提關(guān)於案子的一個字,她很佩服舒逸的耐性。
迴到招待所,舒逸把沐七兒和花妹送進(jìn)了房間,然後敲開了鎮(zhèn)南方的門,鎮(zhèn)南方打開門,西門無望也在。鎮(zhèn)南方興奮地說道:“老舒,怎麼樣?有收獲嗎?”舒逸瞪了他一眼:“你和她認(rèn)識的時間那麼長都沒有什麼收獲,你指望我能有什麼收獲?”
鎮(zhèn)南方說道:“那不一樣,剛才我看你帶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一點戒備的心理都沒有了,你應(yīng)該能夠問出點什麼吧?”舒逸搖了搖頭:“沒有,我一個字都沒有問。”鎮(zhèn)南方驚訝地問道:“為什麼啊?”
舒逸說道:“先做朋友,隻有她真正的接納你了她才會和你分享她的秘密,雖然她隻是個孩子,但她一樣有自己的思想,隻有真正地接納了你,她才會把心裏的話說出來,甚至?xí)屇憬o他解惑或者建議。特別像花妹這樣有過不平常的經(jīng)曆的女孩,雖然看似沒了戒備的心理,其實她隻是把心理的防線後撤了一些,一旦你去觸及,她的叛逆心理馬上就會反彈。”
西門無望說道:“對待一個孩子也有那麼多講究啊?”舒逸微笑著說道:“那當(dāng)然,不然哪來的兒童心理學(xué)和教育心理學(xué)?”鎮(zhèn)南方長歎一口氣:“老舒,你是不是應(yīng)該放我迴去繼續(xù)念書啊?”舒逸說道:“你呀,想豐富知識一定要上學(xué)校去嗎?自己要學(xué)會擠出時間充電,別整天一腦門子的想著談戀愛。”
鎮(zhèn)南方說道:“誰一腦門子的想著戀愛了?”舒逸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看小惠和你都有問題。”鎮(zhèn)南方嘿嘿一笑就準(zhǔn)備跑出房間就聽到了敲門聲。
鎮(zhèn)南方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個陌生男人。年長一點的那個問道:“請問,舒處在嗎?”鎮(zhèn)南方疑惑地問道:“你們是?”那人說道:“我們是黔州省國安局技偵處的,我叫甄大智,這位是我的同事小楊。”舒逸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是甄處長吧?請進(jìn)請進(jìn)!”
甄大智望著舒逸:“是舒處吧?”舒逸點了點頭。
甄大智熱情地握住了舒逸的手:“胡局長讓我代他向領(lǐng)導(dǎo)問好呢。”舒逸笑道:“什麼領(lǐng)導(dǎo),你們胡局才是領(lǐng)導(dǎo)。來,坐吧!南方,泡茶啊,還傻楞著做什麼?”鎮(zhèn)南方這才“哦”了一聲。
大家坐下之後,甄大智說道:“舒處,有什麼任務(wù)你就布置吧。”舒逸說道:“不急,這兩天先休息,後天我們到黃田村去。”甄大智說道:“行,胡局說了,到舒逸這裏,一切唯舒上馬首是瞻。”舒逸笑道:“這話以後可別再說了,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
甄大智忙說道:“是,是!”
舒逸要去黃田村?還帶上兩個搞技術(shù)偵察的人,他想去做什麼?
鎮(zhèn)南方有些不解:“老舒,要我和你們一塊去嗎?”舒逸說道:“你當(dāng)然要去,不過小惠得留下。”鎮(zhèn)南方脫口而出:“為什麼?”舒逸說道:“花妹和烏麻的安全得靠她和西門負(fù)責(zé)。”鎮(zhèn)南方噘起了嘴:“哦。”
“砰砰!”
西門無望去打開了門,曾國慶站在外麵,伸著向裏麵看了一眼:“喲,舒處來客人了?”舒逸笑道:“老曾啊,進(jìn)來吧。”曾國慶走了進(jìn)去,舒逸介紹道:“這兩位是省國安局的同誌,這位是甄處,這位是小楊。”曾國慶忙伸出雙手:“甄處,你好!歡迎上級領(lǐng)導(dǎo)來指導(dǎo)工作。”甄大智握住曾國慶的手,目光望向舒逸,舒逸說道:“哦,忘記介紹了,這位是縣警察局刑警隊的隊長曾國慶同誌。”
大家寒喧後,曾國慶說道:“舒處,我已經(jīng)把烏麻安頓在203房間了,201和205房間分別住著我的一個人。”舒逸皺了下眉頭說道:“讓你的人都住在205吧,把201騰出來,讓西門住,他和小惠分別負(fù)責(zé)烏麻和花妹的安全。”
曾國慶說道:“好,我立即安排。哦,對了,晚上我們薑局安排好了,大家一起吃頓飯吧!”舒逸說道:“薑局有心了,行。”曾國慶對甄大智和小楊說道:“二位也賞個臉!”甄大智笑道:“隻要不嫌我們叨擾就好!”
晚飯的時候鎮(zhèn)南方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黔州省的酒文化,甄大智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但喝起酒來那叫一個猛,用他們的說法,那叫“公斤級”的,小楊也不是軟蛋,倒是舒逸,借口身體不行,滴酒未沾,而鎮(zhèn)南方,因為和薑緒雲(yún)他們喝過兩場,這次自然是躲不過,最後無法幸免地趴下了。
西門無望沒有喝酒,他要負(fù)責(zé)烏麻的安全,這是不能大意的。所以到最後散場的時候,除了兩個女人,舒逸和西門無望,所有的人都是扶著牆走的,鎮(zhèn)南方幹脆路都走不動了,是讓西門無望抬上車的。
迴到招待所。
沐七兒和小惠帶著花妹住在209,舒逸和鎮(zhèn)南方住在207,西門無望住在201。
舒逸和西門無望好容易把鎮(zhèn)南方扔上了床,給他打理幹淨(jìng),然後舒逸說道:“走,到你房間去。”
進(jìn)了201,舒逸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唉,今天晚上我就和你一個屋吧,那小子搞得滿屋子的酒氣。”西門無望笑道:“倒還沒看出來,南方雖然年紀(jì)不大,可這酒量還不算小。”舒逸搖了搖頭:“他最好別喝酒,酒是最傷大腦的,雖然說喝一點可以養(yǎng)身,不過一樣傷腦。會使他的反應(yīng)能力和思考能力打折扣。”
西門說道:“嗯,找個時間好好說說他。”舒逸苦笑道:“這個案子結(jié)束再說吧。”
西門無望問道:“舒處,既然讓我保護(hù)烏麻,為什麼不幹脆讓我和他住一個屋?”舒逸笑道:“不用,給他點空間,知道人為什麼會恐懼嗎?”西門搖了搖頭,舒逸說道:“恐懼是因為一切不可知,讓他一個人單獨住,給他一個陌生的空間,他就會有很多的想法,而你和他同處一室,他可以從你的語言,情緒等方麵獲得很多的信息,反而會讓他感覺平靜。”
西門無望說道:“人的心理還真是一個複雜的課題。”
舒逸說道:“其實人的心理並不複雜,共性是共通的,比如受到某種刺激,人的下意識裏產(chǎn)生的情緒是相同的,比如麵對危險的時候,驚恐、害怕、畏懼,麵對喜事的時候,開心、快樂、愉悅等等,這些共性是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哪怕這個人是經(jīng)過特殊的訓(xùn)練,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人隻能說是能夠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但他的一些本能的,細(xì)微的麵部表情和肢體語言卻不會說謊。”
“而每個人又有自己的個性,不過個性化的心理也隻是共性的引申而已。”舒逸摸出煙來,扔了一支給西門。
西門無望接過煙點上:“也就是說能夠把握住人的心理的共性,基本上就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了。”舒逸點了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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