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看了看坐在後排的烏麻,因為烏麻很是配合,所以並沒有被銬起來,甚至還讓他單獨坐在後排。舒逸問道:“烏麻大叔,我還有個疑問,銀花曾經告訴過小鎮,說虎姑的男人是男人是因為車禍死的,可村長卻說她男人是病死的,而為她男人治病的人便是烏嘎。後來我們也多方麵證實了,銀花在這件事情上說了謊,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烏麻說道:“銀花真是那麼說的?”舒逸點了點頭,烏麻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舒逸問道:“銀花和虎姑的關係如何?”烏麻說道:“不怎麼樣,她一直都不喜歡虎姑,開口閉口都說虎姑是神婆。”舒逸又問道:“那銀花與巴音的關係呢?”烏麻說道:“他們是堂兄妹,平日裏關係倒還是很不錯的。”
曾國慶放慢了車速:“如果說銀花真在這件事上撒謊的話,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為某人做掩飾。”舒逸說道:“嗯,我也這樣想,這個人應該是虎姑或者巴音中的一個。”
舒逸皺起了眉頭:“巴音,巴音,又和巴音扯上了關係。”
曾國慶問道:“巴音怎麼了?”舒逸微笑道:“沒什麼,對了,上次讓你查那個女人,怎麼沒有下文了?”曾國慶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都查了,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舒逸“哦”了一聲。
706基地的事情舒逸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是他對陸濤的承諾。
所以在曾國慶問及巴音的事情時,他沒有多說什麼,舒逸直覺認為巴音應該與706基地的事情有關聯,至於有什麼關係,他還需要慢慢的查。
舒逸去見虎姑,便是想搞清楚,虎姑家裏發生的謀殺案的真相,他要慢慢排除706基地案件的嫌疑對像。鎮南方雖然找到了虎姑謀害巴音的證據,可動機是什麼?她請的那個殺手又是誰?這些都還是謎。當然,更讓舒逸覺得奇怪的是那個救了巴音的人為什麼又要嫁禍他?這是鎮南方煮的夾生飯,現在舒逸想試著把它重新熱熱,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獲。
舒逸仔細梳理過鎮南方留下的所有線索,他理清了思路,準備抓住幾條線,其一,是烏嘎和果讓的死;其二,虎姑家發生的兇殺案;其三,巴音為什麼殺巴強;其四,巴音為什麼會被滅口;其五,烏麻遇襲;其六,是被鎮南方忽略了的,塘坪縣發生的考察隊失蹤的案子。
其中最讓舒逸想不通的事情便是烏麻的遇襲,他相信烏麻應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可從烏麻說的話中,他找不到任何要殺烏麻的理由。
舒逸點了支煙,望向窗外。
曾國慶問道:“舒處,你是先去醫院還是先去看虎姑?”舒逸想了想說道:“去醫院吧,晚一點我再去見虎姑,對了,晚飯你們就別管了,我在醫院吃。”舒逸又看了看烏麻:“烏麻大叔,以後就看你自己了。”烏麻說道:“舒處長,謝謝您,謝謝你!”舒逸說道:“希望以後你會更加懂得如何珍惜你的生活。”
西門無望已經可以下地了,謝意正扶著他在病房的門口活動著,見到舒逸,二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謝意叫道:“先生,你怎麼來了?”舒逸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望向西門無望:“覺得怎麼樣了?”西門無望說道:“沒什麼大礙了,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參加任務了。”舒逸笑道:“不著急,慢慢養傷吧。”
謝意說道:“先生,進屋坐吧。”舒逸搖了搖頭,過去扶住了西門無望的另一隻手臂:“來,我扶著你,走幾步我看看。”西門無望說道:“好嘞!”舒逸和謝意扶著西門走了幾步,舒逸確定下西門已經沒多大問題了,才一起進了病房。
西門無望躺下後,舒逸和謝意在對麵的病床上坐了下來,舒逸說道:“我讓謝意問一下你,要不要叫你老婆過來,他說了嗎?”西門無望說道:“他和我說了,我覺得沒必要讓她們擔心,又沒什麼大事。”
舒逸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不過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如果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你保護的人最終也不會擺脫死亡的命運,所以我要求你們必須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再想如何完成任務,知道嗎?包括你,謝意!”
謝意忙點了點頭,西門無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舒處,讓你擔心了。”舒逸微笑著搖了搖頭:“別說這些了,你沒事就好。”西門無望說道:“我問過醫生,他說後天就能夠出院了。”舒逸看了謝意一眼,謝意說道:“嗯,醫生說西門大哥恢複得很好,隻是這個把月內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
舒逸說道:“別急著出院,就在醫院養著吧,反正報銷的。”西門無望說道:“也行,不過舒處,我有個請求。”舒逸笑了:“喲,我們的大功臣學會講條件了?趁我的心情好,說吧。”西門無望說道:“我這裏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不用人照顧了,讓謝意去幫你吧。”
舒逸瞪了謝意一眼,謝意苦著臉說道:“舒處,別這樣看我,不是我的意思。”西門無望說道:“是我自己的意思。”舒逸想了想才說道:“這樣吧,後天想出院就出院吧,我讓車來接你,到鄉下去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第六十五章 拜訪
虎姑被帶進了審訊室。
她看到舒逸,先是一楞,然後很自然地坐了下來。
曾國慶說道:“蘭貞,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舒處長,他有話要問你,你必須老實迴答。”虎姑冷冷地望著曾國慶,一副死不合作的樣子。
曾國慶看了一眼舒逸,舒逸淡淡地笑了笑,讓曾國慶別急躁。
舒逸輕輕說道:“開門見山吧,為什麼要殺巴音?”虎姑望著舒逸,還是沒有開口。舒逸還是保持著微笑:“你以為隻要你不開口,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嗎?你錯了!我先不說烏達和老王頭的口供是不是足以定你的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隻要你真的做了,我就一定能夠找到證據。”
舒逸喝了口水,然後說道:“就在今天,我們找出了殺銀花的兇手。”舒逸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虎姑,他直覺感到銀花的死應該是個突破口。
可惜,虎姑還是那副樣子,舒逸盡力想從她麵部的表情讀出點什麼,可她卻還是異常的平靜。舒逸說道:“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保持沉默了?”虎姑冷哼了一聲,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既然你不想跟我談,我也沒必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曾隊,把她帶迴去吧。”
一個女警把虎姑帶走了。
曾國慶說道:“我們也審過兩次,她就是這樣子,死豬不怕滾水燙。”
舒逸淡淡地說道:“她是個人物,我相信在她的身上我們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曾國慶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舒逸說道:“她是一個很有思想,很有主見,甚至很有學識的女人。”曾國慶驚訝地說道:“她?一個神婆?”舒逸點了點頭。
曾國慶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她才是初中文化!”舒逸白了他一眼:“你覺得鎮南方常識如何?”曾國慶楞了一下:“小鎮啊,那小子厲害,我是無法比的。”舒逸說道:“他其實也就算是個高中畢業,他才進大學就被我拉出來了。”曾國慶吐了吐舌頭。舒逸說道:“其實知識的淵博與否與他的學曆沒有太大的關係,高學曆卻無知、低智商的人不在少數。”
曾國慶說道:“舒處,你是怎麼看出虎姑是這樣一個人的?”
舒逸說道:“她在麵對我的時候很鎮定,特別是我從語言、神態和氣勢上,給她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但我感覺到我的發力仿佛是打在了軟軟的棉花上。這麼給你說吧,我在她的身上,無論是麵部的表情還是肢體,我都沒有任何的特別的發現。這說明什麼?”
曾國慶搖了搖頭:“不知道。”
舒逸說道:“她熟悉我的這一套。”曾國慶說道:“你是說她懂得心理學?”舒逸微笑著點頭:“這不奇怪,心理學其實並不神秘,用心去學也不難。你也說她是神婆,一個成功的神婆,她必然也是個揣摩別人心理的高手。”
“這一點你可以多和謝意溝通,對了,就是在醫院裏照看西門的那小子,之前就是一個神棍,偽道士。不過他對易理的研究卻是非常專業的。”
曾國慶說道:“這就是你說她很有常識的原因?”舒逸說道:“不隻這一點,她對法律也很熟悉,她甚至知道,僅僅憑烏達和王老頭的證詞是不足以定她的罪的。”
曾國慶嘖嘖稀奇:“一個鄉野村姑,竟然這麼厲害?”
舒逸說道:“老曾,你最好派人到塘坪去查查,查一下她嫁到黃田村前的那段曆史。”曾國慶說道:“好,我明天就派人去查。”舒逸說道:“算了,我想我還是親自跑一趟吧。”曾國慶說道:“怎麼?信不過我的人?”舒逸笑罵道:“你想什麼呢?我是想順便了解一下另外一個案子。”
曾國慶不解地說道:“還有什麼案子牽扯到塘坪啊?”舒逸說道:“是在塘坪發生的案子,我感興趣是因為這個案子也是和洞葬的習俗有關係。”曾國慶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省民政的那支考察隊失蹤的事情?”舒逸點了點頭。
曾國慶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那邊我也挺熟悉的。”舒逸說道:“嗯,至於虎姑,先晾晾,別讓任何人和她接觸。”曾國慶笑道:“你放心吧,我早交待過了。”
兩人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鍾了,曾國慶沒有迴家,而是和舒逸一起住進了招待所,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便開著車去了塘坪。
塘坪縣警察局的劉局長親自接待了他們,因為在路上的時候曾國慶已經去了電話。
“歡迎領導親自來指導工作!”劉局長笑瞇瞇地握住了舒逸的手。舒逸帶著淡淡的微笑:“劉局長客氣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客套,今天來是有點事情想請劉局幫忙。”劉局長說道:“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支持上級領導的工作。”
舒逸說道:“兩件事情,第一,我想要一套關於民俗考察隊失蹤案的全部卷宗,最好能夠把整套案卷完整的拷貝給我。第二件事情,想查一個人的資料,這個人現在已經嫁到了山都縣,我想看看她嫁到山都之前的經曆。”
劉局長皺了下眉頭:“考察隊的案子?這件案子州局已經接手了。”舒逸笑道:“我不是來接手案件的,我隻是要一套案卷,劉局長別告訴我你們沒有進行備份吧?”劉局長這才笑道:“當然有備份,我馬上派人去給你準備一下。對了,你們要查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曾國慶說道:“蘭貞,她的家是擺渡鄉的。”
劉局長說道:“好,我讓他們一並拿來。”
劉局長打了個電話,然後坐下來和舒逸他們閑聊著。
舒逸對劉局長的印象並不怎麼了,劉局長個不高,一米六五左右的樣子,年齡大約五十多歲,謝了頂,酒糟鼻,頭看上去也比較大,人很胖,估計得有一百五十斤的樣子,肚子隆起,就像女人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一般。在舒逸的眼中,這是一個典型的腦滿腸肥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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