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元望向舒逸:“沒想到你對這玩意也有研究?”舒逸說道:“如果我說我對於中西醫(yī)藥理學都有研究,甚至說精通,你相信嗎?”呂元說道:“相信,朱叔說過,你就是個怪胎!”舒逸白了他一眼:“你才是怪胎,你也可以的,隻要有心。”呂元很有感慨:“是啊,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他一直都在病房裏,是誰把這毒藥給他的呢?”
舒逸笑了:“這個問題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我想這藥應該早就已經(jīng)在他的身上了,隻是這兩天他可能意識到了危險,才整了這麼一出。”呂元說道:“他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了?我們都已經(jīng)找上他了,他要是聰明的話,和我們合作,能讓他有事嗎?”舒逸歎了口氣:“有些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剛才和耿冰聊了一下,齊光遠是齊光喻送來的,耿冰自己也懷疑齊光遠沒有瘋。另外,齊光喻一直都來探視齊光遠,往往在他的病房一呆就是大半天,他們是單獨呆在一起,還有,齊光喻曾經(jīng)去找過孟必謙!”
呂元聽了說道:“你是懷疑齊光喻是故意把齊光遠送進精神病院,想要把他保護起來?這麼說那毒藥很有可能是齊光喻偷偷交給齊光遠的?”舒逸搖了搖頭:“不一定,你可以說他把齊光遠送去精神病院是為了保護,反之我們是不是也能夠把它看成一種變相的軟禁呢?”呂元想了想:“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軟禁的話,齊光遠就那麼願意配合他?真的將自己弄得像個瘋子?”
舒逸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說齊光喻軟禁齊光遠,他的目的是什麼,齊光遠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被他軟禁,這一點有些說不通,舒逸聳了聳肩膀,莫非齊光喻真是為了保護齊光遠?不管是怎麼一種可能,齊光喻應該都是知情者,至少,就算他不完全知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呂元見自己把舒逸問住了,很是得意:“想什麼呢?”舒逸說道:“有沒有派人盯著齊光喻?”呂元說道:“當然,你交待過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照辦,怎麼,你懷疑他?”舒逸苦笑了一下:“我誰都懷疑,如果你不是呂元,就連你我也不敢相信。”呂元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哪?”舒逸伸了個懶腰:“迴去睡覺,還能去哪。”呂元說道:“我挺佩服你的,這樣大的案子,你竟然還睡得著。”舒逸淡淡地說道:“睡不好能辦好案嗎?”
第二天一大早,舒逸便和呂元又去了齊光喻的律師事務所。
“對不起二位了,今天我很忙,有個案子要上庭,所以……”齊光喻的樣子很誠懇,舒逸說道:“沒事,那我們另外約時間吧,今天晚上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齊光喻苦笑了一下:“其實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夠給二位提供什麼線索,該說的好像我都已經(jīng)說了。”舒逸說道:“不盡然吧?齊律師,我聽說你曾經(jīng)去烏海找過孟必謙孟教授,能告訴我你去找孟教授有什麼事嗎?”
齊光喻微微一楞,馬上說道:“哦,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大哥和孟教授的關係很好,就在我大哥發(fā)病前的幾天曾經(jīng)去過烏海,我就想了,我大哥發(fā)病是不是和他的烏海之行有什麼關係,我就想親自去看看,在烏海,我大哥的朋友我也隻知道孟教授,所以我就去找他了,可是很遺憾,孟教授也不知道我大哥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他說大哥發(fā)病前確實來看過他,不過也就是朋友間的探望,他並沒有發(fā)現(xiàn)大哥有什麼異樣。”
舒逸問道:“你在孟教授家呆了多久?”齊光喻想了想:“大約一兩個小時吧!”舒逸笑了:“看來你和孟教授還蠻聊得來嘛!”齊光喻笑道:“還好吧,你們也知道我的職業(yè)決定了我必須具備一些特殊的知識,就比如民俗,我辦的一些案件都與民俗有些關聯(lián),畢竟華夏有一些民族政策的不是?而孟教授又是這方麵的專家,我就請教了他一下這方麵的問題。”
滴水不漏,這是舒逸對齊光喻的評價,很符合他的職業(yè)特點。或許在他去孟必謙的那時起,他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一套說辭。齊光喻說到這兒,抬腕看了看表:“哎呀,你看,這一說話就差點把正事忘記了,那個舒警官,呂大校,我這忙著上庭呢,這樣吧,今晚一起吃個飯,我請你們。”
舒逸和呂元當然不好再說什麼,和齊光喻告辭便離開了,上了車,呂元說道:“這個齊光喻不簡單啊!”舒逸笑了笑:“簡單的人成不了大律師,他的心理素質(zhì),反偵查意識以及自我保護的意識都很強的,所以說他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呂元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同意,而且啊,越是優(yōu)秀的執(zhí)法者,不,應該說是法律工作者,他們要是誠心犯法,一定也是最傑出的罪犯!”舒逸說道:“是啊,這本身就是個相對論!”
兩人直接去了精神病院,齊光遠已經(jīng)被送迴去了,肖宇早上起來也直接過去了。
耿冰顯然沒有睡好,她的眼睛有著黑眼圈,看到舒逸,耿冰幾步走上前來:“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呂元玩味地望向舒逸,舒逸並不理會他的目光,跟著耿冰去了。
“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在耿冰的辦公室裏,她低著頭說道,她不敢看舒逸,她有種感覺,那就是舒逸的目光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心底,在舒逸麵前,她很局促。舒逸輕聲說道:“什麼事?”耿冰迴答道:“那藥是姐夫讓我交給齊光遠的,我,我也是昨晚才想起來。”舒逸“哦”了一聲:“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也會忘記了?”
耿冰搖了搖頭:“不是的,一來事情已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了,二來當時姐夫並沒有告訴我那是毒藥,隻說是中醫(yī)開給齊光遠的胃腸藥,我就,就……”舒笑了:“是嗎?你覺得齊光遠病成這個樣子,他還有自己服藥的能力嗎?另外,齊光遠進醫(yī)院也不是一天兩天,甚至可以說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你又是他的主治醫(yī)師,他是不是有腸胃病,該不該用藥,你會不知道嗎?另外,那是不是腸胃藥你就不曾懷疑過嗎?”耿冰讓舒逸的一連串問題給問啞了。
舒逸歎了口氣:“耿醫(yī)生,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考驗我的智商。”耿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不是這樣的!”舒逸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是這樣的,那你為什麼要說謊。”耿冰抬起了頭:“我……”舒逸說道:“我想那藥應該不是齊光喻讓你交給齊光遠的,而是齊光遠自己讓你帶給他的,對吧?你一直就知道齊光遠並不是真瘋,從一開始你就懷疑,後來齊光遠應該是對你說了些什麼,取得了你的同情,從而在很多事情上也得到了你的幫助,我說得對嗎?”
耿冰驚呆了,她瞪著舒逸:“你是怎麼知道的?”舒逸淡淡地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齊光遠和你說了什麼,你才會這樣幫助他,另外,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和齊光遠談談。”耿冰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來:“好吧,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隻是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
舒逸皺了下眉頭:“他們?齊光遠和齊光喻?”耿冰點了點頭:“是的,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算是我的親人,為了我姐,我求你別傷害他們。”舒逸笑了:“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耿冰說道:“好吧,是我太激動了,有些語無倫次。”舒逸說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實情,我不僅不會傷害他們,說不定在緊要關頭我還能夠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
第三十章 夾在兄弟間的女人
耿冰告訴舒逸,十年前是齊光喻主動把齊光遠送到精神病院來的,那時候的耿冰剛過了實習期,齊光喻不知道是怎麼說服的院長,耿冰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齊光遠的主治醫(yī)師。之後齊光喻也找耿冰溝通過,他的理由很簡單,就因為耿冰是自己的小姨子,他相信由耿冰來負責大哥,大哥才不會吃太多的苦頭。
耿冰當然也知道,病人在醫(yī)院有時候確實會遭罪,特別是那種帶了暴力傾向的,不過耿冰以前就見過齊光遠,在她的印象裏,齊光遠是個很不錯的人,她甚至還悄悄地拿齊光遠和自己的姐夫作比較,她覺得齊光遠的身上有更多的可取的地方。當然,這些她是不會向姐姐姐夫說的。她怎麼也想不通,齊光遠怎麼就瘋了!
作為齊光遠的主治醫(yī)生,她再見到齊光遠的時候感覺到齊光遠變了很多,原本很清澈、有神的眼睛已經(jīng)渾濁,目光渙散,他整個人看上去惶恐不安,臉上充滿了恐懼,更讓耿冰難過的是他竟然不認識自己了。院長親自給齊光遠下的診斷,“偏執(zhí)及緊張型精神分裂”。作為一名精神科醫(yī)生,耿冰當然知道這個診斷意味著什麼,耿冰的心裏有些難受,不過耿冰卻暗下了決心,一定要設法把齊光遠的病給治好,當然,徹底的斷根是不太可能,但至少能夠讓他再從這兒走出去,隻要不再受到什麼刺激,控製住不發(fā)病應該是有可能的。
舒逸望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他隱隱感覺出耿冰好像對齊光遠有著一種微妙的感情,他又不敢肯定,齊光遠可要比她大了近二十歲,不過想想也正常,當年的耿冰正值豆蔻年華,而齊光遠卻是最具男人魅力的成熟年齡,學者風範,又一直單身,不排除耿冰的心裏有著“大叔控”。
舒逸沒有打斷她,繼續(xù)傾聽著。
就在耿冰對齊光遠進行治療的過程中,她卻發(fā)現(xiàn),齊光遠根本就沒有喪失自知力,就這一點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舒逸當然也知道沒有喪失自知力基本就能夠判定齊光遠不可能是精神分裂癥!果然和自己的猜測一樣,齊光遠是在裝病。
耿冰苦笑了一下:“其實他應該也知道,裝一時或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他裝不了一世,而且他也不能在我的麵前繼續(xù)裝,因為他需要我?guī)退鲆恍┦虑椤!笔嬉蔹c了點頭:“在這兒你就是他的保護神,不管怎麼樣,他必須對你坦誠,爭取到你的同情,或者說信任,因為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這些事情就隻能通過你去完成。”
耿冰歎了口氣:“是的,可是就在這時另一件事情發(fā)生了,這讓我很是為難。”舒逸想了想:“齊光喻是不是讓你看著齊光遠,他很希望知道齊光遠在醫(yī)院裏的一舉一動,包括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耿冰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舒逸微微一笑:“隻有夾在這兩兄弟之間你才會左右為難,因為齊光喻是你的姐夫,為了你的姐姐,你不得不和他周旋,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自信能夠把控你,把齊光遠送到你這兒來,指名讓你負責。其實他要讓你負責很簡單,畢竟他是花錢的人,為自己的哥哥指派一個醫(yī)生就再容易不過了。”
舒逸望著耿冰微微泛起淚光的眼睛:“可是有一點卻是齊光喻想不到的,那就是齊光遠竟然取得了你的信任,或者說,他讓你動了情,動了心,你喜歡上了齊光遠,對吧?”耿冰驚訝地望著舒逸,這是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舒逸竟然就知道了?
舒逸說道:“你也不必驚訝,其實在我看到齊光遠的時候心裏就多少有些懷疑了,就算你和齊光遠沾了親,可是齊光遠作為一個病人,你的關照也是有限的,可是齊光遠哪怕就是穿著病號服也是整潔幹淨的,另外就是他的那張臉也打理得很清爽,我們是突然襲擊,所以院方根本就不可能對他的形象外表進行事先的打理,在醫(yī)院裏我也看到過其他的病人,明顯就不一樣,另外,從你的言語中也透出了對他的關切,這樣看來要猜中這一點應該不是太難吧?”
耿冰苦澀地笑了笑:“不得不說,你的觀察很敏銳,你說得沒錯,我是喜歡他,不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他是我姐夫的哥哥,而且我們的年齡懸殊擺在這兒,你說,我這算什麼?”舒逸淡淡地說道:“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明白的,你也沒有錯,我想你應該是向他表白過吧?”耿冰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相信他應該感覺得出來。”舒逸說道:“我想,隻有你們倆的時候,你們是能夠正常交流的,對吧?”耿冰點了點頭:“是的,他自己也清楚,在精神病醫(yī)生的麵前想要一直裝瘋是不可能的。”
舒逸笑了:“你剛才說他讓你幫他做了一些事情,都是些什麼事?”耿冰說道:“我之所以說自己為難,就是因為他們兄弟倆一個讓我?guī)椭O(jiān)視對方的一舉一動,另一個卻讓我?guī)椭炎约旱囊慌e一動向對方隱瞞,至於說他讓我都做了些什麼,其實也不算什麼,就是偶爾幫他偷偷溜出醫(yī)院去。”舒逸說道:“這還不算什麼?他這麼大的一個目標,你帶得出去嗎?你想過沒有,醫(yī)院裏還有其他的醫(yī)生護士什麼的,你就不怕其中還有齊光喻的眼線嗎?這樣一來,你甚至會失去他對你的信任,他完全有能力另外給齊光遠指派別的醫(yī)生。”
耿冰歎了口氣:“我想過,可是沒有辦法,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他的要求,所以我還是滿足了他,好在他並不是經(jīng)常會想著出去,一年就那麼兩三次吧!不過還好,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姐夫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或許你的擔心根本就不存在吧。”舒逸說道:“或許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隻是他沒說出來而已。”耿冰楞了一下:“為什麼?”舒逸說道:“因為他可能也很希望齊光遠能夠做點什麼,而不是總是躲在這兒!”
耿冰說道:“我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姐夫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親哥哥送到這兒來,而光遠哥也是的,竟然也真的裝了瘋,另外,他們一個防著一個,一個刺探一個,親兄弟之間這樣有意思嗎?”舒逸沒有迴答她這個問題,舒逸看得出來,耿冰其實還是很單純的,或許是她生存的環(huán)境使然,舒逸問道:“齊光遠就沒有再和你說點別的什麼嗎?”耿冰搖頭道:“沒有,他說這是為我好,知道得多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舒逸知道在她這兒已經(jīng)不可能再問出什麼了:“我要單獨見見齊光遠。”耿冰點了點頭:“好的,其實就算你不提出來,我也會讓你見見他,這是他主動要求的,對不起,我把孟教授的事情告訴他了!”
還是在那間病房,隻不過齊光遠是坐在房上的,聽到舒逸關上門的聲音,他抬頭看了舒逸一眼,又低下了頭,沒有說話。舒逸走到了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支,齊光遠擺了擺手:“戒了,住在這兒不可能再帶著這個習慣。”舒逸笑了,現(xiàn)在看來齊光遠倒是個正常人了。
舒逸說道:“這兒住著也不錯,至少外麵的煩心事都被這扇門給鎖住了。”齊光遠淡淡地說道:“如果真的鎖住了也就好了,可惜還是沒鎖住。”舒逸點上煙:“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齊光遠苦笑道:“說真的,我還是不太清楚,我聽說你好像是警察,可是卻是跟著一個當兵的一起來的,什麼時候軍警開始聯(lián)合辦案了?”
舒逸說道:“好吧,我代表的是燕京警方,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華夏軍事安全局特別調(diào)查員。”齊光遠這才明悟般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已經(jīng)看過我的那本筆記了,我想知道你相信筆記上寫的那件事情嗎?”舒逸說道:“之前有過懷疑,不過後來相信了。”齊光遠“哦”了一聲:“為什麼?”舒逸說道:“因為當時我在想,你是齊光喻的大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托付給他,反而要托付給和你關係並不是十分親密的孟必謙,現(xiàn)在看來,你並不放心自己的這個親弟弟,而齊光喻也好像對你有所圖!再加上孟必謙的死,更能說明問題。”
齊光遠歎了口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他指的是孟必謙,舒逸說道:“孟必謙並沒有在你出事以後第一時間把你的筆記給交給警方,原本我以為是他因為膽小怕事,不想傷害了他的家人,現(xiàn)在我明白了,其實你和他一直都有聯(lián)係的,對吧?”齊光遠說道:“是的,我們一直有聯(lián)係!”齊光遠從被褥底下拿出一個很小巧的手機。舒逸笑了:“我早就應該想到了。”
齊光遠說道:“筆記裏記錄的都是我親身的經(jīng)曆,至少在我個人看來都是真的。當然,當局者迷,我當時身在局中,沒能夠看清楚一些事情,但我保證,站在我的立場,我沒有虛構。”
第三十一章 齊光遠真沒瘋
舒逸相信,與齊光遠的這番談話一定會給案件的調(diào)查方向指明一條道路,他說道:“齊教授,我想我這樣稱唿你沒問題吧?”齊光遠笑了笑:“可以,我是內(nèi)蒙大學地質(zhì)勘探專業(yè)的客座教授,學生們都這樣稱唿我。”舒逸點了點頭:“筆記我看過了,而且對於你筆記裏提到的晏長河我們也進行了調(diào)查,齊教授,你知道晏長河是什麼人嗎?”
齊光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其實小島上的經(jīng)曆對於我來說更希望它隻是一場惡夢。舒先生,請原諒我的懦弱,我隻是個普通人,一個所謂的學者,雖然我對那個小島是充滿了好奇,可還犯不著為了自己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生命,更何況,很可能還會讓我的家人跟著受傷。所以我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揭開這個秘密。其實這並不是我對警察的不信任,而是……”舒逸說道:“我明白,你覺得隻要保守這個秘密,那樣就不算違背盟約,就不會受到什麼懲罰,對吧?”
齊光遠說道:“對,可以說我確實是這樣想的。”舒逸說道:“你有沒有去赴過那個五年之約?每五年迴那個小島一次。”齊光遠瞇起眼睛:“我去過兩次,不過卻根本就沒有人來接我,我在蛇島呆了一晚就迴來了,我後來甚至有一種錯覺,是不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我臆想出來的!”舒逸說道:“葛海寧呢?他有沒有去過?”齊光遠迴答道:“應該沒有,至少第一次和第二次我約他去的時候他拒絕了,他說他死也不會再去那個地方。”
舒逸說道:“你去的那兩次,其他人有去的嗎?”齊光遠迴答道:“有一個女人,她也去了,不過結局卻和我的一樣。”舒逸皺起了眉頭:“你和她有交流嗎?知道不知道她叫什麼?”齊光遠說道:“溝通是有的,不過也不多,你也知道我們經(jīng)曆過那件事情,彼此之間還是有著防備的,別說我和她是陌生人,就算是我和海寧這樣的關係,因為這件事情也疏遠了許多。”
“這個女人是湘南省的,好像是桔洲市人。我記得當時她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不過再見到她的時候就隻有她一個人,我倒沒有問她那男人的事情,那是人家的隱私,我們隻是告訴了對方彼此的名字,她姓丁,叫丁婧茹,是個小學老師。”齊光遠說到這兒,舒逸又問道:“後來你們應該有過聯(lián)係吧?”齊光遠點了點頭,兩個人既然交換了姓名,應該也交換了通訊方式的。
齊光遠說道:“這是一個大膽的女孩,她說她很想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迴事,她不相信那些人真會對我們怎麼樣,她覺得應該就是嚇嚇我們。可我不這樣認為,因為我們這些人後來真如晏長河說的那樣,在各自的領域都有所建樹,或許是巧合,但我隱隱覺得這其中又有什麼聯(lián)係。”
“就拿丁婧茹來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學校的校長了。”
舒逸說道:“也就是說,你在前十年,兩次約定的時間你都去了,可是卻根本沒有人來接你們上島,對吧?”齊光遠點了點頭,舒逸又問道:“地丁婧茹呢?第二次她去了嗎?”齊光遠迴答道:“去了的,而且也是第二次我們才互相留下了聯(lián)係的方式。我們希望有什麼事情大家能夠多溝通,相互照應一下。”
“第三次開始你們就沒有再去了?”舒逸問道,齊光遠說:“第三次我沒有去,丁婧茹去了,她告訴我結果和前兩次還是一樣。”舒逸問清楚了丁婧茹的具體情況,然後馬上給呂元打了電話,讓呂元和局裏落實一下,對丁婧茹進行必要的保護。丁婧茹是第六個人,通過丁婧茹,很可能還能夠找到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應該是第七個,那麼九個人就隻剩下兩個了,假如那個男人和另外兩個人都活著,距離揭開整個事件神秘的麵紗就更近了。
掛了電話,舒逸對齊光遠說道:“我這樣做是為了丁婧茹的安全考慮,我想關於這件案子耿冰應該和你說了吧?我們最初查的是一宗連環(huán)謀殺案,但後來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竟然和‘左善旗’以及那個盟約有關係,因此,我才會追到了這裏來,很巧,我的朋友介紹了孟教授我認識,偏偏孟教授手中就有你的筆記,老實說,之前我忐忑了,這樣的巧合也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掉進了一個陷阱!”
齊光遠咬了咬牙:“其實應該算是吧,我之所以把筆記交給老孟,不隻是因為我和他有些關係,更重要的是他幾乎可以說是內(nèi)蒙的一本活著的《百科全書》,一旦對方真的動手了,案發(fā)了,那麼警方一定會注意到‘左善旗’這個名字,而對於沒有過我們這樣經(jīng)曆的人來說,這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警方再厲害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必然會來找老孟,誰叫他名聲在外呢!再說了,老孟的手上還有我的一本筆記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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