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強疑惑地問道:“是誰挑唆她的?這不是胡說八道嗎?唯恐天下不亂啊?”喻中國淡淡地說了一句:“對她說這話的人你應該很熟悉,就是你們尤局長!”這下申強更是零亂了:“尤,尤局長?怎麼可能?他可是老警察了,怎麼會做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啊?”
喻中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申強說道:“喻局,尤局長這個人我很了解,或許他隻是無心的。”喻中國淡淡地說道:“他是不是無心的不好說,可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對方豔說的應該不隻這一點,而且說的遠遠要比這個還要嚴重,否則方豔應該不會亂來的。”
喻中國望著申強:“你是尤局長一手帶出來的,你的辦案手法,行事作風他都要了如指掌,如果排開周憫農住處泄密的事情不說,單單隻是說那朵木的死,他尤局長也脫不了嫌疑,你說是不?”申強沒有說話,他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尤局長在他的心裏是半個師父,那種感情他是很看重的。
喻中國從申強的臉上看出了他內心的掙紮,喻中國站了起來:“好了,你也別再糾結了,真金不怕火煉,我們總會把事情弄明白的。還有,晉陽我們已經扣了他四十八小時了,我準備暫時先放了他。”申強“哦”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從內心來說,他也希望晉陽沒事。但是他的心裏清楚,那朵木的事情正如喻中國說的那樣,要麼是晉陽有問題,要麼就是尤局長有嫌疑,不過這兩個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願意!
喻中國離開了申強的房間就去了晉陽那裏。
晉陽的情緒很平靜,見喻中國進來他微微一笑:“喻局,謝謝你!”喻中國輕聲說道:“謝我什麼?”晉陽迴答道:“謝謝你讓方豔來看我。”喻中國也笑了:“我那是沒有辦法,如果我再攔著,不讓她來見你的話,她會把縣招給拆了的!”
晉陽苦笑道:“她就是那脾氣,不過她的心眼不壞,人也很善良。”喻中國點了下頭:“嗯,我看出來了,不過你想過沒有,她為什麼會突然就闖到縣招來了?”晉陽皺起了眉頭,他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把尤局長對方豔說了什麼的事情告訴喻中國,可他拿不定主意。
人家尤局長是什麼人?堂堂縣局的局長,又是當然的專案組成員,自己在喻中國麵前說他的壞話會不會有搬弄是非的嫌疑?他並不知道,自己住的這個房間裏有監控,而喻中國早就已經聽到了剛才他和方豔的對話。
喻中國輕聲問道:“方豔這樣來鬧事,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挑唆?”晉陽的心裏“咯噔”一下,目光驚恐地望著喻中國,這喻中國還真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自己才動了下念頭他就知道了?
晉陽沒有說話,他還是沒想好應該怎麼開口。
喻中國對他說道:“晉陽,這兩天謝謝你的配合了,你可以離開這兒了。”晉陽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喻中國的話他沒有聽真切,等他迴過神來更是覺得像在做夢,這就要放了自己了?他潤了潤唇:“喻局,你是說我沒事了?”喻中國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該有點什麼事啊?”
晉陽相信自己沒有聽錯:“不,我可沒那麼想。不過喻局,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喻中國斜了他一眼:“當不當說那可得你自己決定,你要是願意說,我就聽,你不說我總不能勉強你吧?”
晉陽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好,雖然我覺得背後說人不是什麼好事,可是這事關案情,所以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剛才方豔告訴我,是尤局長對她說了此什麼她才到專案組來的。”喻中國笑了,原本他以為晉陽不會告訴他這些,現在看來晉陽還是有責任心的,哪怕尤局長是他的上司。
喻中國說道:“嗯,謝謝你告訴我這個事情,我會讓人好好查查的,好了,你趕緊走吧,不然你家方豔沒準還會來我這鬧。不過你迴去可得給我說清楚,我讓你迴去是因為你沒事,並不是因為她方豔敢到我這來耍潑,要是人人都像她這樣,我們也不用再做什麼了,天天應付這些女人就行了!”
晉陽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單千秋最後還是把那件事情向院領導進行了匯報,院領導聽了很是激動,他們恨不得單千秋立馬就答應對方的條件,拿到那項技術,當然,他們的話肯定不會說得如此的露骨,可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單千秋以大局為重,仿佛就是隻要拿到那技術,死幾個人沒關係,讓這些歹徒逃脫也無所謂。
單千秋聽了院領導的話,心裏有一些悲涼,是的,他並不否認這項技術很是先進,對於華夏及世界的醫學領域都會是一場大地震,大變革。可是他的心裏還有著自己的原則與尺度。
戒了好些年的煙,單千秋這兩天竟然又抽上了,當然,這都是他在喻中國那打的秋風。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單千秋的心跳加快,他想應該又是那個人打來的吧,雖然他鐵了心不會用原則和這些人做交易,可是喻中國說得對,至少知道對方想要什麼也不是一件壞事,古人不是說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喂,哪位?”單千秋淡淡地說道。電話裏傳來的果然是上次那個人的聲音,單千秋摁下了電話錄音鍵。
“單工,上次我說的那個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和你的上級領導商量啊,我很好奇他們會是一個什麼意見!”那男人的話音裏帶著笑意,單千秋左手握緊了拳頭,如果那張笑臉此刻真在自己的麵前,他一定會用力揍他一記老拳!
“說吧,你們到底想幹嘛?”單千秋強忍著就要迸發的怒氣問道。
“單工,看來你的領導要比你會做事,也比你更識大體,一定是他們讓你和我談條件的吧,既然單工這次這麼上道,我也不會讓你為難,我的條件很簡單,技術我可以無償送給你們,隻是你們得保證我能夠順利離開華夏。放心了,我離開以後再也不會迴來,而且我保證,在華夏境內再也不會有人用這技術害人了,怎麼樣,我很為你們著想吧!”
單千秋笑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那男人說道:“這個我可不知道應該怎麼向你證明,不過我說到做到!”單千秋冷哼一聲:“就你的作為、品行,你覺得我們能夠相信你說到做到嗎?不行,既然你想合作,就得先拿出一點誠意來。”那人沉默了一下:“行,沒問題,你想到我怎麼做?”
單千秋淡淡地說道:“先把技術交給我們,然後我們再決定後麵的事情。”那男人笑了:“單工,你是想拿我當猴耍呢?技術給你了我們還有個屁的後麵的事情?你以為我會相信我給你了技術你們還會放過我嗎?”單千秋歎了口氣:“可是我們又怎麼能夠相信事後你給我們的技術就是真的呢?”
單千秋的話果然把那人問住了,單千秋知道自己拿住了他的軟肋:“到時候你胡亂給我們一些資料,甚至是給我們一堆廢紙,而我們呢,卻已經把你送走了,小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我單千秋很好騙啊?”那人見談不攏,他說道:“好吧,既然我們都還沒考慮好怎麼合作,又欠缺彼此之間的相互信任,容我再想想,我想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兩全的辦法的!”
那人說完便掛掉了電話,單千秋放下電話,冷哼一聲:“媽的,你小子和我玩心眼,你還差了點!”
第七十八章 尤局長感覺很委屈
喻中國再次被單千秋請了來,喻中國從單千秋那張能夠擰得出水來的臉上猜到一定是對方又把電話打了過來。喻中國坐下後笑道:“單工,是誰招惹你了,看你這樣子,像要吃人似的。”單千秋被他說得也忍不住笑:“給我支煙!”
喻中國扭頭對小宋說道:“去我的房間拿條煙過來!”單千秋楞了一下:“我說老喻,我好容易才戒掉,你這是讓我破戒啊!”小宋應聲離開了,喻中國掏出煙,遞給單千秋一支,又幫他給點上:“是不是他們又給你打電話了?”
單千秋點了點頭,輕歎一聲:“囂張啊,真的很囂張!”喻中國冷笑一聲:“這是因為他們拿準了你們科學院的命脈,他們斷定隻要承諾讓你們拿到技術,你們一定會做出原則性的讓步!”單千秋想到了院長在電話裏說的話,他“唉”了一聲,並沒有迴應喻中國的話,喻中國說得沒錯,可是這並不是他單千秋的意思。
喻中國問道:“單工,他們提出什麼條件?”單千秋說道:“幫助他們撤出華夏,然後他們會把技術交給我們,另外他們還承諾,從今以後他們不會再在華夏使用這項技術來為禍害人!”喻中國笑了:“他們提出的條件倒還真是很有誘惑力,不過你相信他們的話嗎?”
單千秋淡淡地說道:“相信不相信又能怎麼樣,雖然我是科學院的人,對這項技術也很是神往,但是我沒有忘記,我還是專案組的組長,我不能夠對死去的人命視而不見,更如你所說,我也不能夠讓我們的英雄流完了血,再流淚!”
喻中國望著眼前的這個老人,滿身儒雅學者風範的老人,喻中國看到了他的一顆正義之心,看到了他的一身傲骨。喻中國的心裏充滿了敬重:“單工,能夠和你一起在專案組共事,我感到驕傲!”單千秋笑了:“老喻,你別給老頭子灌迷湯,老朽隻是個平常人,具的平常心罷了!”
喻中國淡淡地說道:“若是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平常人,常常能夠存平常心,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貪婪、欲望與爭鬥了!”單千秋楞住了,喻中國這句話很有深意,也很有禪機。喻中國見單千秋這樣子,他笑道:“單工,怎麼了?”
單千秋這才迴過神來:“老喻啊,你知道嗎?剛才你那幾句話很有佛理啊!”喻中國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信佛,我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單千秋點了點頭:“你有你的信仰,不管你信仰的是什麼,其實都有你自己的神祗,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天主教、基督教或者信真主也好,都有自己的神祗,哪一個神祗都是導向善的,怕的是沒有信仰,但更可怕的是信仰的隻是錢、權、欲!”
喻中國也笑了:“單工,其實你這些話也很玄妙,已經是一種信仰的超越了!”單千秋忙擺了擺手:“得,咱們別在這兒相互恭維了,對了,你那邊怎麼樣?我聽說你已經把那個叫晉陽的放了?不會是他老婆跑來鬧了一氣你就妥協了吧?”
喻中國搖頭道:“你知道他老婆為什麼會跑來鬧騰嗎?”
單千秋不知道,喻中國輕聲說道:“有人挑唆她來的,說是我們為了給申強脫罪,便抓了晉陽,硬要逼晉陽認了殺那朵木的罪!”單千秋皺起了眉頭:“還有這樣的事情?是誰?”喻中國苦笑了一下:“尤局長!”單千秋一驚:“你是說尤局?”
“不是我說,是方豔說的,也就是晉陽的那個老婆!”
單千秋冷笑一聲:“看來這個警察局長很有意思啊!”喻中國卻說道:“單工,你先別急著下結論,雖然她說是尤局長說的,可是我總感覺這其中有問題,尤局長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為了攪局搗亂?他就不想想一旦方豔把這事說了出來,他自己會有麻煩?就為了讓方豔來鬧騰一番他就冒那麼大的風險,值嗎?”
單千秋被問住了:“你是說方豔在說謊?”喻中國歎了口氣:“不,方豔說這話的樣子倒真不像說謊,再說了,她也不知道我們在監控著,她是對晉陽說的這話,我想她應該沒有必要對晉陽說謊吧!”
單千秋確實不是查案出身的,喻中國的解釋非但沒能夠讓他釋然,反而更是搞得他一頭的霧水:“老喻啊,我還真就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一會你說尤局長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會你又說方豔沒有說謊,這到底是怎麼一迴事啊?”
喻中國想了想說道:“方豔沒有說謊,我隻是懷疑對她說這番話的人是不是真是尤局長!單工,你想想我們這辦的是什麼案子,你為什麼會加入專案組?”單千秋這下明白了:“你是說,很可能還存在一個假的尤局長?”喻中國歎了口氣:“雖然這種猜測有些大膽,但是我覺得不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如果真是那個尤局長,他這麼做我還真是想不明白了。”
單千秋點了下頭:“那你準備怎麼辦?”喻中國說道:“我已經讓人請尤局長過來了,估計一會就能到吧。”小宋把煙給送到了單千秋的房間,他輕聲說道:“單工,喻局,尤局長到了!”單千秋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喻中國問道:“單工,要不就借你這寶地,一起見見他?”
尤局長進來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單工、喻局,一聽到你們的召喚我趕緊就趕過來了,兩位領導,不知道有什麼差遣啊?”喻中國還能夠微笑麵對,可是單千秋卻板起了臉,尤局長看到單千秋的臉色不善,他的心裏嘀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哪兒惹這位組長大人不高興了,隻得求助般地望向喻中國。
喻中國扭頭對小宋說道:“小宋,你和小李先出去下,把門帶上。”
兩個年輕人離開了以後,喻中國拿起茶幾上的煙遞給尤局一支:“老尤啊,讓人把你請來是有件事情想向你核實一下!”喻中國的表情也嚴肅了,尤局此刻隱隱感覺有些不妙,看這架勢不會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吧,不會啊,要有什麼問題他自己怎麼會不清楚:“兩位領導,有什麼你們就說吧,別整這樣的氣氛,怪疹人的!”
喻中國說道:“方豔到招待所來鬧事你知道吧?”尤局長點了點頭:“我聽說了,不過我知道這事的時候她已經離開招待所了,對了,我還聽說晉陽已經放了?”喻中國輕咳一聲:“老尤啊,看你也是老同誌了,說話怎麼這麼沒水平,什麼叫放了?我們隻是請晉陽同誌來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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