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裏傳來了小惠的聲音:“南方,我倒覺得這小子是故意出來晃動的,讓‘獨花’別跟得太緊,估計曾誠的死讓他嗅到了什麼異常,感覺到了危險。”
鎮南方卻說道:“他如果真是感覺到了危險的話,為什麼現在才有動靜?曾誠出事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應該足夠他做出反應了,現在才想到虛晃一槍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的意思是?”小惠問道。
鎮南方想了想說道:“還有一點,他為什麼要選擇東湖,選擇到湖濱小區,我相信他並不是無意識這麼做的。”
這在鎮南方他們為“小鷹”的行為百思不解的時候,沈冤正坐在辦公室裏翻閱著那些索然無味的醫學雜誌。
這書櫃裏的很多書都是曾誠留下的,曾誠的老婆遊娟並沒有把這些書給收迴去,一來這些書對她沒有什麼用處,二來她也不想以後睹物思人。
突然沈冤的目光停在了一本雜誌裏的一篇學術論文上,論文的標題是《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同期瓣膜手術的臨床心得》,他瞇縫著眼睛,這篇論文他並不怎麼感興趣,這手術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關注的是這篇論文的作者,作者是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曾誠,另外兩個人沈冤倒沒聽說過,一個叫傅承遠,另一個叫葉傾城。
他看了一眼雜誌的名字《中華外科學研究》,這雜誌是零九年的,期號是第十一期。
他給鎮南方打了個電話。
“南方,你幫我查兩個人,一個叫傅承遠,另一個叫葉傾城,他們……”
沈冤還沒說完鎮南方便接過了話茬:“他們和曾誠一起在《中華外科學研究》上發表過一篇學術論文是吧?”
沈冤楞了一下:“哦?你怎麼知道?”
“我們在‘小鷹’的床頭發現了那本雜誌,我讓人給我弄了一本來,很容易就發現了曾誠的名字。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傍晚時分,金濤就迴到了別墅:“鎮處,已經查到了,傅承遠是雷州市衛生局的健康教育辦公室主任,之前曾在市二醫外科工作,葉傾城是雷州市的一名退休老醫生,早個十年八年他可是市一醫有名的外科大夫,曾任市一醫的副院長。”
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金濤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傅承遠今天早上六點到七點之間在位於東湖邊湖濱小區的家裏上吊自殺,不過……”
“不過什麼?”鎮南方問道。
金濤歎了口氣:“說是自殺,可是死得很是蹊蹺。”
接著金濤把傅承遠自殺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包括警方出了現場,給出自殺的認定也一並向鎮南方作了匯報。
鎮南方背著手在房間裏踱了幾步:“去,把這本雜誌交給警方,不,直接想辦法交給那個姓淩的刑警隊長,估計這對他們破案有些幫助。”鎮南方覺得傅承遠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第14章 烏江片片魚
下班的時候淩力被傳達室的保安給叫住了:“淩隊,這有你的一份郵件。”
保安把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淩力,淩力看了一眼,上麵寫著:雷州市局刑警大隊淩力收,內詳。
淩力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一般這樣寫著內詳的估計都詳不了。
他掂了掂,裏麵像是一本雜誌。
再看看這上邊根本就沒有郵戳或者快遞的標誌,他問那保安東西是誰送來的,保安說他也沒留意,大概一個小時前吧,因為來了兩輛車,他出去招唿,迴到傳達室就看到這東西放在傳達室的桌子上了。
淩力撕開紙袋,裏麵果然是一本雜誌。
“《中華外科學研究》?這是不是弄錯了?”淩力像是在自言自語。
此刻劉小露也走了過來:“給這兒發什麼楞啊?”她拍了下淩力的肩膀:“晚上有事嗎?沒事我請你吃飯,我知道市南路開了一家‘片片魚’,聽說味道不錯。”
淩力翻了個白眼:“和你一起吃飯?我看你還是饒了我吧,哪次吃飯你給我留過好胃口的?你總在吃飯的時候普及解剖學知識我可受不了。”
劉小露笑了:“瞧你那點出息。”
這裏劉小露看清了淩力手裏拿著的那本雜誌,她一把奪了過去:“咦,你什麼時候對醫學感興趣了?淩力,你不會是想和我搶飯碗吧?”她隨手就翻了起來,淩力說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他估計很可能是弄錯了。
“沒錯,淩力,你快看!”劉小露已經發現了那篇論文:“你看看這兒!”纖纖玉指指著那論文標題下方的那三個名字:曾誠、傅承遠、葉傾城。
淩力楞住了。
“看來還真是有心人啊!現在我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劉小露輕聲說道,淩力瞟了她一眼:“你是說傅承遠很可能就不是自殺?”
劉小露搖了搖頭:“不,他一定是自殺,隻是他的自殺並非他自己所願吧,他之所以選擇那樣的自殺方式,或許真就與那個傳說有關,他希望自己的魂魄不散,他是想看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淩力瞇縫著眼睛:“他是不甘心,他想看那些逼死他的人的下場?”
“孺子可教!”劉小露搭上了淩力的肩膀:“看來今晚這頓飯得你請了。”
淩力問她為什麼,劉小露說道:“因為你一定會對最後一個人感到好奇,而我呢,正好對他很熟悉。”
“葉傾城?”
劉小露點了點頭。
市南路的“烏江片片魚”火鍋的生意很火,別看已經是五月底了,可是來吃火鍋的人仍舊是絡繹不絕。
今天劉小露破天荒的沒有在吃飯的時候給淩力普及解剖學的知識。
因為今天的話題是葉傾城。
“說起來葉傾城也算是我的師父之一,你也知道,我最早並不是學法醫的,我的專業是心外科,法醫半路出家。從學校畢業之後我曾經在市一醫的心外科實習,當時我的實習老師就是葉傾城。記得那個時候他好像剛退休不久吧,是市一醫把他返聘迴去的,說起他來可是比曾誠還要厲害的角色,他是我國心外科的權威專家,不過我隻跟了他兩個月就調到了局裏,接著就到省裏去參加了法醫培訓。”
淩力把涮好的魚片夾了兩塊放到劉小露的碗裏,劉小露吃了一塊:“對了,那個傅承遠下午我也查了一下,他在調到衛生局之前是市二醫的外科主任,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他們三個人,一個在一醫,一個在二醫,另一個在醫學院,怎麼就會合著了這樣的一篇論文呢?”
淩力想了想:“他們都是外科專家,在雷州也都小有名氣,估計平日的關係應該不錯,可能什麼時候就聊到了他們都感興趣的一個課題,通過三人的臨床經驗合著這樣一篇論文也不足為奇吧?”
劉小露卻搖了搖頭:“你是外行,你看不明白,剛才我已經把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就那些東西,傅承遠怎麼樣我不好說,可是無論是曾誠還是葉傾城,他們完全有能力自己完成的。”
“也就是說,無論是曾誠還是葉傾城都沒必要與其他人來合夥弄這麼一篇文章,對吧?”劉小露確實是這個意思。
淩力淡淡地說:“這篇文章是五年前發表的,小露,你說你下午查過傅承遠,那麼你知道傅承遠是什麼時候調到衛生局去的麼?”
劉小露笑了:“好你個淩力,一下子就想到了點子上,傅承遠是一零年三月調到衛生局的,剛才我就在想,這篇文章會不會就是傅承遠的一個跳板,能夠和葉傾城一起合著一篇論文在國內大型的外科雜誌上發表,傅承遠的身價自然也就提高了,傅承遠很可能就是因為這篇論文而從市二醫調去了衛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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