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淡淡地說道:“沒有可是,為什麼你父親要把地點選擇在渡水,就是因為在渡水無論是對人的傷害還是最後造成的影響都會最小,一切也容易把控。”
陸展想了想:“他應(yīng)該是從鎮(zhèn)東過來吧,鎮(zhèn)東有一片竹林,開車經(jīng)過大約要兩分鍾,在那兒打個伏擊呢?”
陳克說道:“這一點我們也想過了,竹林那打一個伏擊倒是可以避免旁人受到傷害,可是那片林子可是四通八達(dá),左邊接325國道,右邊接371國道,特別是371國道可以直接出境,你能保證我們能夠拿住或者消滅‘鬼首’麼?一旦讓他們逃了,那麼我們的功夫就白費了。你父親已經(jīng)說了,人手就那麼多,我們是不可能再有增援的,雖說可以找地方的軍警相助,但他們是不是能夠幫上忙你我的心裏都很清楚!
陸展聽了說道:“陳老說得是,是我考慮得欠周全,這麼看來我們唯一有勝算出手的地方還隻有那個譚家,這夥人也還真是好算計,渡水鎮(zhèn)這麼多人家他們不選,偏偏挑這個譚家,十?dāng)?shù)口人就成為了他們的人質(zhì)。”
陳克苦笑:“還有一件事情更為棘手,沈冤他們或許不清楚,可是我確清楚得很,在渡水鎮(zhèn)譚家是大姓,說譚家大院隻有十幾口人,可是一旦譚家大院真的出事,鎮(zhèn)上譚姓的人家很可能會貿(mào)然相救,那些都是些普通人,他們真要攪和進(jìn)來,那傷亡可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了。”
陸展的臉上也露出了憂慮,陳克說的沒錯,這個鎮(zhèn)上的譚姓人家不少,且都是沒出五服的親戚關(guān)係,自己等人若是在譚家大院動手,指不定動靜就會驚動鎮(zhèn)上的人,到時候搞不好會亂成一團。
“那該怎麼辦?”陸展忍不住問道。
第423章 這是一道坎
陸展忍不住問陳克,如果真要是那樣該怎麼辦?
陳克說雖然可以讓鎮(zhèn)派出所出去警力預(yù)防,甚至還可以調(diào)動一下距離鎮(zhèn)子約五公裏的一個武警機動中隊,可是那個時候群眾的情緒一定會很是激憤,弄不好就會與軍警發(fā)生摩擦,造成新的矛盾。
那時候不明真相的人指不定還會鬧出些什麼事來,生出多大的禍端。
這些其實早的時候陸亦雷和華威、陳克他們就已經(jīng)通盤的考慮過,但他們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陳克搖了搖頭,陸展說道:“陳老,我個人覺得最好是放棄這次行動,把‘鬼首’嚇退!奔热皇菦]有把握的仗,陸展覺得這一仗不該打。
陳克望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輕聲問道:“你知道這一仗的意義嗎?”
陸展瞇縫著眼睛:“我知道,父親剛組建反恐局,需要這一戰(zhàn)來立威,好堵住一些人的嘴!标惪死湫Φ溃骸熬碗b是這樣?”
陸展沒有再說話,在他看來就是這麼迴事。
陳克歎了口氣:“看來你並不真正了解你的父親,也沒有深刻認(rèn)識到這一役的重要性。你父親根本不需要這一戰(zhàn)來立威,他在特殊戰(zhàn)線上的威望原本就很高,深受大家的敬重,所以,這一戰(zhàn)真正的意義並不是給你父親立威,而是反恐局要拿出的一個態(tài)度,給大家信心,證實反恐局有能力對抗恐怖主義,任何恐怖組織隻要敢與華夏為敵,亂我華夏,必誅之!
陸展微微點了點頭,陳克又說道:“這一役不隻是證明反恐局的能力,還是證明華夏反恐的決心,而這一點才是最關(guān)鍵的。‘鬼首’到華夏來的消息是由境外傳來的,是外國的反恐部門給的情報,如果我們就這樣讓他給逃脫了,其他國家會怎麼看我們?”
陸展沒想到在他看來一件簡單的事情竟然會如此的複雜。
“是的,我們確實可以把‘鬼首’驚走,畢竟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但若是我們真這麼做了,恐怕就會為別國所恥笑。你父親正是因為這一點為難,其實之前他已經(jīng)打算放棄了‘鬼首’,所以他在給舒逸的指令裏,並沒有要舒逸對付‘鬼首’,隻是讓他一定要把東突的恐怖襲擊給粉碎了,沒想到舒逸這小子確實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把問題看得透徹,在沒有你父親任何的授意之下自己啟動了‘?dāng)厥仔袆印热凰麊恿诉@次行動,那麼就賭一把,若是贏了,那固然好!
陳克說到這兒便不再往下說了,陸展輕聲問道:“若是輸了呢?”
陳克說道:“若是輸了,你父親很可能會提前退下去,另外,華夏的反恐事業(yè)會受到重挫,於公於私,失敗的代價都會很大!
陸展的心裏有一股悲涼的情緒。
“希望能夠順利完成‘?dāng)厥仔袆印伞!标懻馆p歎了口氣,陳克說道:“現(xiàn)在的情形,就算行動能夠順利,如果動靜鬧得太大,譚家的人有太多的死傷的話,你父親也一樣難辭其咎。隻是在對外方麵,華夏能夠爭取到主動,能夠讓全世界看到我們打擊恐怖主義的決心和信心以及手段與實力,其實這個結(jié)果,你父親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dāng)厥仔袆印晒,譚家有一個人的傷亡,他都會引咎辭職,給國民一個交代!
陸展苦笑道:“也就是說,‘?dāng)厥仔袆印鋵崯o論成功與否,父親都會退下去的,因為正如陳老您所說的,想要保證譚家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而完成行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對吧?”
陳克點了點頭:“是的。”
“這樣也好,父親辛苦了大半輩子,一直都沒能夠享受平靜恬淡的生活,能夠退下來,好好休息休息也不是件壞事。”陸展說完喝了一杯酒,他是陸家的人,是陸亦雷的兒子,自然能夠理解自己的父親的處境,而且這個時候也不是考慮個人榮辱與得失的時候,爺爺常常教導(dǎo)他們的就是要胸懷天下,有立心為國為民,死而後己的誌向。
陳克說道:“你父親給我們倆的任務(wù)是協(xié)助沈冤完成‘?dāng)厥仔袆印,但我們並不是幫著沈冤動手,我們的真正任務(wù)隻有一個,暗中對譚家的人進(jìn)行保護(hù),爭取把譚家人受傷害的程度降到最低,明白嗎?”
陸展“嗯”了一聲,陳克又說:“其實有沈冤和呂無病出手我們還是有勝算的,現(xiàn)在看來他們的‘?dāng)厥住蝿?wù)並不算十分的艱難,真正難的是我們。小展,你有信心嗎?”
陸展想了想:“不敢說什麼信心,但是我會拚盡全力的!
“哈哈,小子,我就喜歡你們年輕人有這股子不服輸?shù)膭艃,來,陪老頭子再喝兩杯。”
舒逸在房間裏和沈冤通著電話,沈冤把“斬首行動”的困難之處向舒逸說了一遍,還有宋江山和沈冤悄悄也提了一下譚家在渡水鎮(zhèn)上的影響,一旦譚家大院出事很可能會給整個鎮(zhèn)子帶來惶恐與大亂,譚姓族人會很快介入到打鬥中去,刀槍無眼,到時候的後果可就嚴(yán)重了。
舒逸聽了之後問沈冤是不是已經(jīng)有什麼想法了,沈冤說他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除非能夠把基地三號首腦給驚跑,但那樣的結(jié)果並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容我好好想想,這樣吧,遲一些我再給你迴電話!笔嬉輰ι蛟┱f。
掛了電話,舒逸陷入沉思,舒逸的腦子裏在迅速地思考著解決的辦法,但他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更好的辦法。行動一旦開始就無法再顧及到其他的人和事。
難怪陸局既然心裏清楚抓住或者除去基地三號首腦人物的重要意義,卻沒有強求自己做什麼,原來這中間困難重重。可是現(xiàn)在沈冤他們已經(jīng)派出去了,騎在了老虎背上,想要下來都難。
不能放棄,但這個任務(wù)又仿佛根本都不可能完成,該怎麼辦?舒逸的腦子裏也是亂轟轟的,他真想馬上趕過去,希望能夠助沈冤他們一臂之力?墒撬凶约旱膷徫,在浮雲(yún)也有很多的事情在等著他處理。
第424章 死結(jié)
渡水鎮(zhèn),譚家大院子。
譚家的人住在裏麵一個大院裏,外院已經(jīng)租出去了,租屋子的是四個年輕男子,這幾個人看上去有一些怪異,一看就不是華夏人,其中一個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另外三人的華夏語就顯得生澀得多。
譚家管事的人叫譚守祿,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
原本他是不想把房子租給這幾個來曆不明的人的,可是這幾個人舍得出錢,在渡水鎮(zhèn),他外院的這幾間房加在一起一個月也租不到兩千塊錢,但這幾個人一出手就是一萬塊錢,而且還說明了隻是短租,他們在這兒隻是暫時落腳,等幾個朋友過來就會離開,前後的時間也就是小半個月。
譚守祿算了算,小半個月就能夠掙一萬塊錢,他哪裏會不動心。
那個會說一口流利華夏語的年輕人自稱是東亞某國的留學(xué)生,他們是從學(xué)校出來做社會調(diào)查的,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在譚守祿說出自己的擔(dān)心之後,那個叫默爾朗的年輕人當(dāng)即表示,在他們離開時還會付給譚守祿一萬塊錢,這下子,譚守祿那原本就已經(jīng)要決堤了的警惕性就徹底地被摧毀了。
這正印證了一句老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譚守祿正在堂屋裏陪著老父親飲著小酒,譚老爺子七十五了,眼不花,耳不聾,說話也利落。
喝了一口酒,譚老爺子才輕聲問道:“守祿啊,外院住的那些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我看他們不像什麼好人哩?”譚守祿看了看通往外院的那扇大門,示意父親能不能小聲一點。
譚老爺子說道:“守祿啊,我們譚家雖說不是靠著詩書禮儀傳家,但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有損於他人的事情,希望你能夠記住!
譚守祿笑了笑:“爸,你多慮了,我早就打聽過了,他們幾個都是外國到華夏來的留學(xué)生,人家還是很本份很有禮貌的。再說了,人家這房租給得爽快啊,守福不是著急用錢嗎?人家就住十天半月,啪啪就扔出來兩萬塊,爸,兩萬啊,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譚老爺子歎了口氣:“兩萬確實不能說是小錢了,隻是我總感覺這心裏不踏實,好像總有點什麼事情要發(fā)生一般。”譚守祿說道:“那您就別想太多了,安心享受你的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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