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給我什麼了?怎麼抹去?”
“昆侖山!蹦贻p人頓了頓,接著說道:“隻有到那個地方,才能解除根源!
“昆侖山……”
我又聽到了昆侖這個地名,毫無疑問,從這個地名出現(xiàn)之後,就愈發(fā)凸顯出了其神秘。我心裏大概有了點輪廓,我爺爺當年做的事,或者說他布下的那個局,和昆侖山絕對有關係,但這件事,我無法得知,事實已經(jīng)證明,如果在此之前,強行想要獲取什麼相關的消息,那必然會給我?guī)硪庀氩坏降臍⑸碇湣?br />
黃僧衣給過我一張昆侖圖,瘦鬼也曾經(jīng)說過,我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昆侖山尋找答案,如今大缸裏的年輕人又這麼說起,事情就已經(jīng)有了定論。
必須到昆侖去,才能最終解密。
但我突然又意識到,這個大缸裏的年輕人,為什麼會這麼好心,專門給我指點方向?
“恩怨該了結的時候,就要了結。”年輕人似乎知道我此刻心頭的疑慮:“恩怨一代一代的傳下去,會永無止境,一代人的情仇,一代人中止,你有否想過,和陳師從結的仇,牽連到你身上,若是在你身上了結不完,是不是又要落在你的子孫身上?”
我聽著他的話,暫時也分辨不出真假。但有些道理,我能想明白,無論多大的仇,是得有個最後了結的時候,否則的話,恩怨一代一代的相傳下去,那就會變成七門和三十六旁門那樣,子子孫孫殺戮不休。
棺中人,還有大缸裏的年輕人,顯然和我爺爺有仇,因此,棺中人才會把仇怨全都撒在我身上,讓我在初涉江湖時就中了幽綠屍毒,痛不欲生。但這個大缸裏的年輕人,和棺中人的念頭不一樣,他隻想把恩怨了結在這一代。
如何了結恩怨?或許就和幾個人所說的一樣,除非我去了昆侖山,找到了那個我一直想找的答案。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我還是有點不信,大缸裏的年輕人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
“你很匆忙!贝蟾籽Y的年輕人看起來歲數(shù)並不大,可是語氣卻老氣橫秋,他略微有點讚賞的意思,跟著說道:“我和陳師從有仇,但和你沒仇,我能分的清楚。今天找你,隻是想和你結個善緣。”
“什麼善緣?”
“你的命數(shù)就是這樣,若你能不死,必成氣候。隻望真到了哪一天,你能放過一個人。”
“誰。”
“那個讓你中了幽綠屍毒的人。”大缸裏的年輕人說著這些話,好像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給我,黑黝黝的大缸貼著泥水沙土開始朝後麵滾動,直直的滾向水波翻滾的河中:“有一天,真要生死相見的時候,隻望你可以放過她……”
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黑黝黝的大缸噗通一聲,已經(jīng)沒入水中。河水翻卷的很猛,一瞬間就把大缸給淹沒了,我趕緊朝河邊走了幾步,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大缸無可尋找,再也看不到它的蹤影。
河灘上隻剩下那條已經(jīng)爛掉的鐵頭魚,腥臭難聞,熏的我實在受不了。大缸消失,我肯定找不到它,無奈之下,快步從這兒離開了。
我立刻去找老石頭和如蓮,如蓮知道我的底細,可老石頭卻一無所知,被這出事一鬧,老石頭再望向我的眼神裏,明顯有種畏懼和不解。我原本還想托老石頭去小李集打聽一下買院子的事兒,可現(xiàn)在隻能作罷,連天亮都等不到,當即帶著如蓮上路。
“六哥,這段日子,你的事情很多吧?”
“是啊!蔽尹c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我本來打算的是等河灘這邊情形安穩(wěn)一些,我自己再磨練磨練,就試圖到昆侖去?墒乾F(xiàn)在這麼多關於昆侖的事都擠到一處,我感覺迫在眉睫:“如蓮,咱們想辦法,找個地方把你安置好,我打算出一趟遠門!
如蓮不做聲,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管我說什麼,她隻順從,絕不會纏著我問東問西。
我還是想找個不起眼的小村子,把如蓮先安頓好。但是離開小李集之後,一連四五十裏,都沒有人煙,天一直陰著,又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兩天雨,我們兩個人就離河灘越來越遠。
我著急想要找村子,但愈是急躁,愈是找不到。一直到第四天的後半晌,一望無際的荒蕪灘地上,終於看到了人的蹤跡。
我很高興,拉著如蓮就加快了腳步,想看看對方是哪個村子的。但是等走近了之後,我陡然發(fā)現(xiàn),這三四個人全都是江湖打扮。
而且,三四個人隻是明麵上的人,我走近的那一刻,從旁邊的幾個土堆後麵,又嘩啦的出現(xiàn)了七八個。我的心裏一驚,覺得是不是又中了埋伏。
第五百零八章 出頭相助
這十多個人讓我感覺意外,但對方扭頭看了看我,立刻擺了擺手,衝我喝道:“閑人躲遠一點!”
這句話一喊出來,我心裏頓時一鬆,這幫漢子都是跑江湖的,不過並非針對我而來。我不願意招惹麻煩,馬上帶著如蓮,想要繞遠路離開這裏。
嗖!!
我隻走了幾步遠,就聽見身後那十多個人裏麵,有人慘叫一聲,捂著臉翻滾在地。事情來的很突然,我也沒能分辨出是怎麼迴事,隻是覺得這人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打中了,正中麵門,痛苦難當,殺豬般的一陣嚎叫。
頓時,十多個人立刻散開,各自貓低了身子。有個一臉胡子的大漢氣急敗壞,趴在地上喊道:“姓成的!你以為躲在洞裏就沒事了!有本事,你一直躲著,叫老子抓到你,準把你大卸八塊!”
“你有本事,那你就過來,吆五喝六的算什麼?”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在這幫人前麵大概十幾步的地方,有一個很隱蔽的土洞洞口,這種土洞都是天然的,在河灘上很多,小時候閑的沒事,會鑽到這樣的洞裏乘涼。但這種洞一般都不大,而且很潮,要是沒什麼事,不會有大人平白無故的朝裏麵鑽。
“那你就躲著!我看你躲到什麼時候!”
“我就在這裏躲著!”土洞裏那個說話的人沒有露麵,但是我看見洞口好像有什麼東西晃了晃,那應該是一把彈弓,是用結實的木叉綁上牛皮筋做的。
這種東西,往小裏說,就是河灘孩子的玩具,用來打個小鳥兒老鼠,但往大裏說,這又是傷人的利器,經(jīng)過苦練的人,拿著彈弓可以百步穿楊。這個躲在土洞裏的人,顯然是個中高手,憑借地勢和手裏的彈弓,把這十多個人給頂在了外麵。
“咱們平時也無冤無仇,何必在這裏較勁?”大胡子喘了口氣,因為一時半會拿土洞裏的人沒招,所以他放緩了口氣,說道:“你好好的出來,把事情說說,又不是不能商量!
“你們排教太霸道了!”土洞裏的人哼了一聲:“我從河裏找到的東西,憑什麼你們就要硬搶!?”
這三言兩語之後,我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迴事。這幫漢子是排教的,估計是要從人家手裏搶什麼東西。
“別以為沒辦法整治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抱了一大堆半幹不濕的草和枝葉跑了過來。土洞不能防守的密不透風,總有死角,那人從彈弓打不到的死角溜到洞口附近,把這一大堆草葉放好,看著風勢,將其點燃。這種半幹不濕的柴火燃不出明火,但是煙氣特別大,滾滾的白煙隨著風開始朝土洞裏灌。
這一招很陰,煙一入洞,裏麵的人肯定呆不住了。我聽到了隱隱的咳嗽聲,而圍在土洞附近的人都開始慢慢的朝那邊考慮,就等著對方無法容身,衝出土洞的時候把他一鼓作氣拿下。
唰。!
土洞裏的人倒是很幹脆,一看見呆不住了,也不等對方完全靠近,唰的一下子從裏麵跳了出來。
我看到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瘦瘦的很精神,手裏拿著鐵架子的彈弓。他把這彈弓已經(jīng)練到純熟的地步,手又特別的快,從洞裏衝出來的同時,抬手就是兩下。鐵彈弓彈無虛發(fā),很有準頭,兩個正在靠近的漢子立刻被打中了,抱著頭一陣狼嚎。
這個年輕人就從缺口衝了出去,拔腳飛奔,剩下的人緊追不舍。這幫排教的人裏,有個身手很硬的角色,一路衝在前頭,越追越近。
我一直在旁邊偷偷的看著,看了一下,就替這個年輕人捏了一把汗。他彈弓練的好,可速度卻絕沒有排教裏那個高手快,就這樣跑,用不了太久,就會被追上。難怪他會躲在土洞裏固守,估計之前就吃過一次虧了。
年輕人跑的快,後麵的人追的也快,誰都沒有注意到我。我和排教算是有過節(jié),雖然眼前這幫人都很臉生,可是我還是不想多事,等他們跑過去之後,就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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