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正龍有些抱歉地說道:“是啊,我沒有用,如果我稍微機靈一點,王穩(wěn)也不會死的。”
譚正龍五十出頭,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白色的polo衫已經(jīng)洗得發(fā)黃,一條地攤貨的休閑西褲,說話的時候,倒也有幾分誠懇之意。
到了他這個年紀(jì),根本就不用跑來跑去,直接坐在辦公室就好了,何不勞心勞命,跑來和我見麵。
我道:“譚……”
譚正龍說:“你可以喊我老譚。”
我問道:“老譚,你值得信任嗎?”
譚正龍不解地看著我,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道:“我必須確保你值得信任,我才會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要確保你不是那個出賣我的人。”
譚正龍的級別應(yīng)該不會太低,當(dāng)初我和王穩(wěn)在美國的時候,一到美國行蹤就暴露出來,知道這個內(nèi)情的人少之又少,譚正龍是王穩(wěn)的上司,他是知情人,當(dāng)然,他也是可以出賣王穩(wěn)的。
我弄不清楚譚正龍到底是什麼目的,王穩(wěn)這件事情,我絕對是不會告訴他的。
譚正龍道:“你認(rèn)為我是內(nèi)奸?”
我道:“是的。”
譚正龍沉思了一下,問道:“要怎樣你才相信我?”
我把刀往桌上一扔,冷冷說道:“要我相信你很簡單,你用它把你的……右手的五根手指剁下來……”
☆、第十九章 萬劫不複
譚正龍眉頭皺起來,手上的甜筒隻吃了一口就放在桌子麵,不到半分鍾就化開了。
譚正龍很嚴(yán)肅說:“你以為我們是江湖滾刀肉,動不動就砍手跺腳,能不能成熟點!”
譚正龍很明顯是領(lǐng)導(dǎo)層麵的人物,不怒自威,生氣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是一種瑟瑟的威嚴(yán)。
我根本不吃這一套,道:“說是心裏話,我和你八竿子打不著,你沒有必要跟我擺官威,我不吃你這一套。我還是那一句話,我不相信你,就什麼也不會說,你們內(nèi)部出現(xiàn)內(nèi)鬼,是你工作不到位。”
譚正龍眼瞼又在抖動,很顯然,他生氣了。
他像是忍了許久,道:“我不跟你嚼舌頭,我來江城找你,不是說七說八,你懷疑我沒有用,你級別不夠,你最多算一個低級別特勤,我隨時都可以把你送入監(jiān)獄,你這兩天在江城做下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你去大西北蹲苦窯了。”
我心裏明鏡似的,這個譚正龍,軟的不行要來硬的了。
我說:“送我進監(jiān)獄,你當(dāng)我是三歲的小孩嗎?”
譚正龍說:“昨天猴山那一場槍戰(zhàn),和你是脫不了幹係的。開車闖進醫(yī)院,用刀傷人,偷自行車。當(dāng)然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事情。但你和北朝鮮逃脫的第一特工交往甚密,獨獨這一條,就可以把你關(guān)起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譚正龍,道:“什麼意思,你要冤枉好人嗎?抓我,抓我頂個鳥用,賀茂大才三十多個人端著長槍攆著我滿山跑,你不去抓他們,跑過來威脅我,我算是知道你的本事了,你就這點能耐,說服不了我,就來逼迫我。”
譚正龍被逼急了,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還沒有人這麼跟我說話的,你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罵道:“你要是逼我,這事情是做不了的。”
譚正龍咬著牙,看著油水不進的我,還是憤憤不平,指著我罵:“老子找你找了一天,躲來躲去,見了麵,屁話說不上,你小子有能耐自己擺平,老子不管你了。”
實在沒想到,這老東西也是個老強種。
一番話下來,竟然拍屁股走人了,弄得我一陣失落。
走了十多米,譚正龍折返迴來,將自己手機往桌上麵一砸,罵道:“你個狗東西,我再問你一次,幫還是不幫?”
“怎麼了,還要啥絕招?”我也沒有退步。
譚正龍道:“我打個電話,讓看著劉建國的人散了。”
我沒想到譚正龍竟然耍起流氓:“你這是跟我攤牌嗎?”
譚正龍道:“你當(dāng)我的資源是白用的,國家的經(jīng)費是狗拉出來的屎嗎?你小子裝經(jīng),老子不陪你玩了,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
譚正龍大眼珠看著我,氣得不行。
我道:“你帶我去見建國叔,我或許可以答應(yīng)你。”
以這老東西的脾氣,我不擔(dān)保他把真的我推上前,而且,要對付賀茂大才,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支撐著,單靠一個“金色翅膀”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我已經(jīng)成功刺激了譚正龍,沒有必要得寸進尺,不知所謂的。
譚正龍道:“他娘的,你小子屬狗的,賤。”
“滾你妹的。”我迴了一句。
在譚正龍的牽引著,一輛黑色豐田車等著我們。開車是一個年輕人,像是新手,見了譚正龍,雙手局促不安地握著方向盤,有點緊張。
“我還是那句話,那件事在我不相信你之前,我絕對不會講的。”我重複了我的立場。
譚正龍道:“蕭棋,你是王穩(wěn)招收的特勤,簽過保密協(xié)議的,你暫時算我們半個人,要經(jīng)過考察才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人。接下來,我說說我們機構(gòu)……”
我伸手擋住了譚正龍,道:“曆經(jīng)九死一生,文物都找迴去了,可是說好的獎金,一分都沒有給我,這跟大老板拖欠民工的工資有什麼區(qū)別。民工還能打橫幅,我連說理的地都沒有。你們什麼機構(gòu),求你別告訴我……”
年輕司機倒是笑了起來。
譚正龍估計有氣炸了,橫眉怒對,道:“你小子,有你求我的時候。”
“譚老板,當(dāng)時說好的三萬塊獎金,你給我行不行,我求你了。”我沒皮沒臉地說道。
譚正龍罵道:“二皮臉。”罵了一句後,索性不跟我說話了。
我心想看來那獎金是打水漂了,或者說不定被譚正龍給貪了,就衝這一點,王穩(wěn)還活著這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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