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腳板露出了五根指頭,依稀可辨。可是這大腳板有些怪異,因為是黑色。
最開始我以為他穿了一雙黑色的橡膠鞋,但是這個想法很快被我否認了。因為我看到了五根腳趾還在動彈,這個人是光著腳丫。
是一個黑色腳丫的怪人。
我吸了一口冷氣,車子還在往前麵開去,我慢慢地走過去,悄悄地將麻布袋掀開,先是看到了一條烏黑的腿,然後又看到了一條烏黑的腿。
我忍不住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啊!”這叫了一聲之後,我急忙停住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那就不好了。
我悄悄地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人身上綁了一條繩索,身上還貼著兩張黃色的符紙一樣。
這符紙我見過,鎮(zhèn)上幫人超度的道士就用這個的。
這人眼睛在轉(zhuǎn)動,嘴巴塞住了一塊黑布。
雙腿和雙手都被綁住了。
我爬了過去,用手摸了摸那人的鼻子,感覺還有唿吸。
憋著一口氣,慢慢地小刀拿出來,將那人的綁著的繩索給解開了。
那人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我,示意我不要說話。
“等下你先走。”那人聲音很慈祥。
到縣城後,車子停靠了一家旅館。
“快跑。”我從車上跳了下來,還是兩個司機發(fā)現(xiàn)了。
司機很兇,兩個耳刮子打了過來。
我急忙躲開。
其中一個司機罵道:“小王八蛋……把我的豬嚇倒怎麼辦……”另一個說:“好了,好了,小孩子不懂事。”轉(zhuǎn)瞬對我說:“你身上有錢嗎?”
我忙說:“我隻是要去湖南,沒錢。”
就在這時,那個黑大叔從天而降,從車子跳了兩下,伸手將胸前兩張符紙給撕了下來。將兩個慫貨司機給提了起來,大聲罵道:“兩個狗日的,要把賣到哪裏去?”
“天啊,你不是死了嗎?”司機雙腿發(fā)抖,“三狗,我們是不是眼花了?”
“二貓,不會,倒在山裏的死屍,送給……廣東的老蛇,他是專門做屍體收藏生意的……”三狗聲音發(fā)抖地也是發(fā)抖,褲子已經(jīng)濕透了。
我站在一旁看在眼裏,很快就明白了當(dāng)中緣由。
黑大叔之前死過,被人當(dāng)成幹屍。而這個二貓和三狗不是做仔豬生意的,而是專門做幹屍生意,要把這些幹屍賣給一個叫做老蛇的人。
可是這黑大叔活得好好的,完全是一個活人。
黑點挺正常的,又不犯法的。
黑大叔兩個巴掌打過去,罵道:“滾蛋,老子今天心情好。”
黑大叔趕走了二貓和三狗,轉(zhuǎn)身對我說:“你要去湖南,一個人嗎?”
我警惕地說道:“是的。”
黑大叔道:“我也是要去湖南,要不要一起去?”
黑大叔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想了一會,說道:“不要。”
黑大叔哈哈大笑:“那你有錢沒有,借我點錢。”
我一時無語,聳聳肩膀道:“我隻有十塊錢了……”說完這句話,我又加上了一句:“但我不借給你……”
第6章手心爬動的蟲子
“好,我請你吃麵。【】”我忽然改變了口吻。
因為我又看到了一隻手,那手上有一隻餓虎的紋身。
那手正放著黑色豐田車車窗處。正是那一胖一瘦的黑衣人,正坐著車上,竟然追了上來。
我心想,黑大叔英勇威武,一把就將兩個司機給抓住了,似乎還是個“死去活過來的人”,或許有些本事。我急忙轉(zhuǎn)過身,靠在一根柱子後麵,小心翼翼地看著那輛黑色豐田車。黑大叔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扭過看了一眼來路,看見了黑色豐田車,道:“那兩個人要抓你?”
我點頭說道:“是。”
黑大叔笑道:“沒事,咱們先找個澡堂洗澡,洗幹淨(jìng)再去吃東西。要是他們找上門來,我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黑大叔走上來,一把把我給提住了。我將書包拉到一邊去,感覺到方口罐子沒有什麼聲音,心想黑大叔不是什麼壞人。
黑大叔走得很快,找了許久,找到了澡堂。
“你請。”黑大叔也不客,竟要一個十歲的小孩請客。
我道:“好,我隻有十塊錢了。”
“不是來了兩個送錢的人嗎?不著急。”黑大叔哈哈地笑道。
我們一大一小進了澡堂。我渾身臭烘烘的,早就想洗澡了,黑大叔和我的氣味差不多,兩人一走進來,澡堂裏的人立馬散開了。我們兩人跳入了澡堂裏麵,原本清澈的水變得混濁起來。
“媽個比,誰啊?”有個混身贅肉的漢子對忽然傳來的怪味表示不滿。
黑大叔見我有些害怕,無所謂地說道:“沒事,你洗你的。”黑大叔站了起來,扭動脖子喊道:“嘿,這呢。”贅肉漢子脖子上吊著大金鏈,瞧了一會黑大叔,張口罵道:“好臭的豬尿味。”
我隻見眼前一閃,黑大叔的拳頭已經(jīng)打在了贅肉的肚子上。
好快的動作,我竟然沒有看清楚。贅肉漢子的肚子發(fā)了很明顯的變化,疼痛感從肚子傳來,嘴巴變形,大聲地叫著,整個人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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