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濟海說：“你去忙你的！我素來敬佩天真人，有我在這裏。沒有人可以打攪天真人療傷。”阮濟海人高馬大，力量充沛，身手過人，有他在這裏，我一百個放心。


    小僵屍和天真人也有緣分，出去的時候也有些不舍。走出幾步，迴頭看了天真人。麻蛋將帶入洞中幹糧給我吃了一些，我又喝了些清水，休息一會，當即出動。


    小僵屍走在最前麵。我和麻蛋邊走邊說話。


    “蕭關，你這根棍子很厲害！”麻蛋說。我小聲說：“這是蚩尤大帝的黑木杖，可以打僵屍。好像還可以對付蟲子。要不給你使用一下……”


    我和麻蛋經過蠍子王麻三倒地殞命的地方。


    麻蛋歎道:“黑木杖既然是蚩尤大帝的，我怕是用不上。當年我阿爸讓我拔除黑煞五行屍的屍氣，這事情一直都沒有完成……過了好幾年，好幾年了……實在是愧對他。”


    “那水屍顏墨已經被老古收複了，其他四隻被我傷了一迴，目前下落不明。我這迴迴苗疆找黑木杖，目的就是去黑煞的老巢。我想那剩下的四隻五行屍，很有可能就在黑煞老巢，你隨我一起去吧。”我提議地說。


    “蕭關，我早就有這個想法。等天真人恢複過來，咱們就去找黑煞老巢。我也要完成我阿爸的遺願。”麻蛋說，黑暗中眼睛閃著光芒。呆邊木扛。


    在石壁上爬動的鬼猴，也興奮地叫喊著。


    走了一會，已經看到了洞口的亮光，還有人守著洞口。小僵屍的速度最快，衝在最前麵。我和麻蛋就追在後麵。


    我喊了一聲：“小僵屍，不傷人。”


    小僵屍一屍當先，速度奇怪，展現了紅臉少俠的帥氣和淩厲的一麵，衝出了山洞。青崖峒苗民驚叫：“怎麼有一隻紅臉小東西……”小僵屍進洞之前，臉色白得可怕，現在變迴了紅臉，他們自然不清楚。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被小僵屍放倒在地上。


    洞口四周插著火把，我和麻蛋各持一根。


    我怕小僵屍約束不住，伸手架著他的肩膀，控製他的速度。三人順著山間小路，悄然地折迴了青崖峒。


    石板路磨得光滑，月光照耀，小僵屍忽然扭頭，看著另外一邊黑暗的山林，手腳揮動，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連忙看過去，一道金色光芒閃過，像一隻鳥兒，瞬間就不見了。


    還是劃破蒼穹的流星……


    我奇道：“麻蛋，這青崖峒附近有金色的大鳥嗎？”麻蛋也轉頭看了過去，揉了揉眼睛，搖頭說：“我在青崖峒生活了十幾年，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金色大鳥，可能是流星……”


    溜入了青崖峒後，麻蛋熟悉地形，並沒有人發現我們三人的蹤影。相比幾年前，青崖峒的變化並不大，石板小路，矮小房屋，靜謐的月光，忠誠的狗群……


    我正色地問：“你堂哥住在哪個房間？”


    麻蛋緊張地說：“蕭關，你不要把他弄死了。他年紀一把了，沒有老婆，就是有些好色，那個巫女……沒事最好。”


    我點點頭。


    很快，我們兩人、一僵屍到了麻俊房外，屋裏麵的燭光搖晃，卻沒有聲響。


    我連忙跑到門縫邊上，看了進去。四方桌子擺著酒菜，兩副筷子散落一邊。麻俊慘不忍睹，嘴裏麵塞著抹布，整個人已經吊在橫梁上，哼哼地叫著，額頭滿滿的汗水，臉色憋得紅通通的。


    卻沒有巫女的影子！


    我的擔心明顯多餘了，心中感歎，巫女也太狠了，竟然直接把麻俊吊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麻蛋，問道：“你要進去把他放下來嗎？”麻蛋說：“其實這樣挺好的，還可以鍛煉身體，累了也可以休息，為什麼要放下來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麻蛋還是很幽默的。


    我和麻蛋悄悄地溜出來，在青崖峒四處尋找，最終在青崖峒祠堂裏找到了小蛇和土狗。祠堂大門虛掩，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景。


    祠堂的油燈搖晃，靈位擺得整整齊齊。除了小蛇和土狗之外，一旁睡著三個佩戴腰刀的壯漢。我注意到，我帶來的黑罐子，已經放在神龕之上。黑罐子裏的七色噬心蠱還在用力掙紮，偶爾還傳出蹦躂的聲音。


    土狗鼻子靈敏，首先探起了腦袋，並沒有叫出來，而是用腦袋拱了拱熟睡的小蛇。小蛇也醒了過來，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小蛇驚喜不已，沒有料到分開幾個小時後，我從洞裏麵跑了出來。我剛伸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一陣寒風掃過，小僵屍已經衝了進去，祠堂的大門“吱呀”轉動，咚地撞在牆上。


    “小僵屍，你怎麼在這裏？”小蛇見到小僵屍出現，激動不已。三個壯漢已經驚醒過來，麻蛋也跟著衝了進去，叫道：“老叔們，自己人，不要生氣……”小僵屍咧著嘴衝了上去，連著撞動，把三人的腰刀全部撞掉。


    三人跌倒在地上，爬了起來，從祠堂的小門跑了出去，大唿“來人”，整個青崖峒瞬間熱鬧起來，此刻距離天亮隻有幾個小時了。


    我們一行人會合之後，狗神先是衝出了大門，緊跟著就是小僵屍。我和小蛇、麻蛋跟了出去。


    祠堂鬧出了動靜，有人去報告麻俊，發現要和巫女談心的麻俊已經被吊了起來，連忙解開。麻倫怒火衝天，在祠堂門口將我們擋住了。


    “大哥，蟲王是我的朋友，也是奶奶承認的十三峒蟲王，你不能違背奶奶的意願，快點把人退去，你不了解蟲王的本領！”麻蛋開口說話，氣勢上有些不足。


    “蟲王，原來你和麻蛋是好朋友，真是讓人失望，還以為你們會打起來的。”麻俊喊道，根本沒有把麻蛋放在眼中。這話說出，算是間接承認，放我進洞，除了可以得到七色噬心蠱，還可以麻蛋對付我，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實在是陰險。


    我冷笑一聲，說：“你奶奶刀文青尚且臣服在我手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大哥，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大伯的死，奶奶已經說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這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再提起也沒有意義……”麻蛋大聲說。


    “我出門多年，迴來後發生這樣事情，你跟我說，一切都是我阿爸咎由自取，說得過去嗎?奶奶向來偏心，疼你死僵屍老爹，還疼你個狗東西！”麻俊嘴裏無情。


    麻俊追了過來，揚手一巴掌打在麻蛋的臉上。麻蛋沒有閃開，重重挨了一巴掌。


    我見過麻三為和麻蛋說話，懇求了一天時間生命，聽了著話，忍不可忍。小僵屍和麻蛋一起，顛簸千裏之遙，早已有了情感，也明顯憤怒不已。


    小蛇雙手伸手，一手抓住我，一手抓住小僵屍，不讓我們衝上去。


    麻蛋將嘴角的鮮血拭去：“第一，你不能侮辱奶奶，雖然她折磨我阿媽；第二，你不能辱罵我阿爸，雖然他隻有一天時間陪我……”


    第二十九章、麻蛋崛起


    麻俊聽得不爽，抬起手又要再打。麻蛋一隻手輕輕地抬起，將麻俊的手緊緊地扣住。


    麻俊臉上青筋跳動。喊著說：“你要幹什麼，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弟弟，我爸、你爸都不在了，我管教你天經地義！”


    麻蛋用力推開了麻俊，麻俊後退了幾步，才算站住。麻蛋罵：“少跟說管教的問題。你這樣的偏執狂，領著青崖峒，怕也沒有好結果。”


    麻俊哂笑一聲：“怎麼樣，我爸是長子。我是我爸的長子，原本就是我坐這個位子的！”呆邊土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