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疑惑,圓通死的那個晚上,有個黑衣人跑來找我,後來銷聲匿跡,難道就是日本人。
莫非安倍家的人知道謝靈玉的秘密以及知道她要去找誰?之前給我電郵聯係的人,一直就是安倍家的。
我出了一身冷汗,莫非夢流川被我廢掉的消息被他們得知了。
我緩緩地問道:“你覺得來了幾個人?”
薛幼娘眉宇之間凝思,沉默,風華難當,瞧著神態,讓我想起了林仙兒,那個古龍筆下的江湖第一美人。
她可能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
薛幼娘眉毛舒展:“應該是來了三個人。死了一個,還有兩個。雖說死了一個,這種情況,他們絕對是不會報案的。”
我猶豫了一下:“剛才你說自己不知道,怎麼現在又說應該來了三個人。”
薛幼娘忽然笑了起來:“我隻是猜測。你別多想了。”
我沒有多想,薛幼娘這樣的女子,自幼跟著母親長大,被父親遺棄,會義無返顧地為了保護自己的父親,不顧自己的清白身軀,去勾引一個道德修養高深的和尚嗎?
我道:“整個事件裏麵,隻有你是謎一樣的女人,因為所有的事情跟你有關係,有跟你沒關係。我不清楚你話裏麵有多少真話,多少假話。但是外人看來,你是最可憐最值得同情的人。首先,你父親拋棄你,你反而不計前嫌,幫助他,甚至自己的身體都不重要了;其次,你是美人,遭受這樣事情,原本的同情會增加幾分。”
薛幼娘幽幽一笑:“自古以來,相貌出眾的女人都會得到優待。這是慣例,也是真理。因為世界是你們男人操控的,你們爭奪的目標,自然是金錢、權利和美女。”
薛幼娘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緩,很動聽,但說出來都是真理,一般的美人要是掌握了這一點,奇貨可居,就能過上好日子。
要是聰明的美人利用這一點,化被動為主動,她擁有的就是一群叫做好色男人的狗。
我歎息道:“你說的沒錯。連我這樣的人見到你,也砰然心跳加速。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薛幼娘沉默了一會:“我來這裏,其實是感謝你。”
我有些奇怪:“為什麼要感謝我?”
薛幼娘沉吟片刻:“日本有一幫人換了手段,拿錢砸,都會把你弄死的,你自己要小心。我找你,是因為你,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薛幼娘把話說完的時候,沒有說明白事情。
從進入法門寺那天開始,我就不是整個事件的核心。
圍繞著三十年前丟失的《金剛經》,走出地宮和冬瓜大師蜜如老友的花重陽,以及三十年隱忍不發的老警察雲朝海,還有暗地裏麵聯係圓通的日本人。
都沒有和我發生關係。
除了莫白告訴我的,花郭兩家的師父被古墓裏麵的血屍重傷,從裏麵跑出的一隻黑貓。
以及薛幼娘說的,那一批日本人在追尋一隻黑貓。
我來法門寺,是為了謝靈玉。寺裏麵發生的一切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我晚來幾天,雲朝海還是會跳進一等人挖好的坑。
那麼,薛幼娘為什麼要感謝我?有時候女人說的話,費解難懂,苦了男人。
薛幼娘轉身離開後,我沒有追上去問到底是一件什麼事情。
畢竟不是什麼大的懸念,她不說我也不問。
至於薛幼娘身上的謎,我也沒有興趣再去深究。
等戒色領完處罰後,我等一行人離開法門寺,迴到了西安。
花重陽腰間的銀罐子晃動了幾下:“蕭棋,一旦出現了問題,我們花家是你最好的支持。”花重陽說完話,就迴去睡覺去了。
我看了花重陽的臥室,娘個呸,是一個石頭做成的棺材,躺進去後,拍拍手,就把蓋子給蓋上。
翌日,戒色訂好飛機票,給小賤辦好托運,上午的飛機,從西安起飛到達江城。
各自開始不同的人生。
“不用再送了,戒色,馬上就要過安檢。我和建國叔走了。”我對和尚還是有些不舍,畢竟我和他比較像的兩個人。
除了一個窮,一個富之外。都是又高又帥,我臉上的槍傷更是多多了滄桑感。
當然。他和我一樣,都是深受孤獨折磨的人。
戒色除去了僧袍,換上了皮衣高領毛衣,已然是都市裏麵最為常見的年輕人。
“蕭棋。擁抱一個。”戒色張開翅膀要和我擁抱。
我本來想拒絕他。
建國叔猛地在背後一推:“別裝了。”
我被戒色死死地抱住,自古基友分手必有擁抱,必有流淚,我本以為我是例外,沒想到還是被和尚死死地抱住。
他的雙拳拍打在我的肩膀上:“蕭棋啊。你以後,記得想我。”
“得了。和尚,別把我打傻了。”我掙脫掉戒色,“你要想見我,隨時跟我打電話。我走了。”
“我叫花長生。不叫和尚……”
我點頭道:“長生。那我走了。”
我剛走出了兩步,花長生忽然喊道:“再喊兩遍那個名字。”
我愣了一下,張口喊道:“女色大師,女色大師……”
花長生哈哈大笑:“小僧不叫女色,是戒色……”
其實不管叫什麼名字,戒色、女色、老狗、長生、王八蛋、狗東西、二狗、二蛋,他都是我的朋友。
轉身過安檢的時候,我眼淚猛地落下,把地板砸出了兩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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