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道,你不能給別人什麼,難不成別人還不能結(jié)婚嗎?你要哭,自己哭去,我不想聽你哭。
和尚歎道,蕭棋,你不懂,我是有苦衷。我很氣憤地罵道,管你媽有沒有苦衷,你失去就失去了,還有個什麼用。
這個消息,是高墨告訴我,我猶豫半天,還是沒有去,畢竟我去沒個身份,要是見了我,鍾離聯(lián)想到和尚,哭個稀裏嘩啦,豈不是不讓人結(jié)婚,至於是不是落花流水之命,我惟願我看錯。
第二件事情,也是高墨告訴我的,那就是冰山一樣的陳荼荼,交了一個男朋友,據(jù)說是大學的教授,年輕有為,見了陳荼荼第一眼就義無返顧地愛上,說好像前世見過一樣,讓高墨意想不到的是,陳荼荼居然答應(yīng)了。
高墨的口氣很誇張地說道:“陳荼荼個死妮子,居然答應(yīng)了。”
我苦笑道:“你跟我說那麼多幹什麼。年輕有為,還是教授。配上英俊公安法醫(yī),那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高墨笑道:“怎麼有一股溜溜的醋意!”我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誰說我有溜溜的醋意。
離冬至還有兩天的12月20日。
半仙建國叔忽然給我打電話:“蕭棋,快樂救場。搞不定了,你快開車到江城旁邊的綠港鎮(zhèn)來。記住,帶本字典過來。”
第3章 假冒道士
我有點不高興,罵道:“你幹嘛了?不會是趴窯子,被人玩了仙人跳!”
建國叔把綠港的詳細地址發(fā)給我,說道:“再不來,一到天黑,半仙我就要完蛋了。”
我沒辦法,迴了小區(qū),把玉尺和羅盤裝起來,用謝靈玉剩下的靈鬼石碾磨畫了兩張捕鬼符。
過書店的時候,買了一本字典帶上。字典磚頭一樣沉,關(guān)鍵這玩意不能當磚頭用,真正打架的話也用不上,背在身上還挺沉。跑起來不方便。
摩托車好久不騎有點生疏,一路寒風吹來,寒風陣陣,全身都冷麻了,小賤更是縮著腦袋。一路顛簸,走錯了兩迴。下午四點鍾才到叫做綠港的小鎮(zhèn)。
一處三層樓洋房裏麵,門口鎮(zhèn)兩個石頭球,房間布局暗合風水要義,鐵門虛掩,我給建國叔打了電話,讓他出來。
隻見建國叔穿著一件淘寶買來的道袍,一頂奇奇怪怪的帽子,看不出是哪一派道士。兩個墨鏡男子兇神惡煞地跟著他,兩人都是黑夾克,大冬天裏麵就是一件保暖內(nèi)衣,站在寒風之中瑟瑟發(fā)抖。
“我?guī)煹軄砹恕!苯▏逍Φ溃松蟻怼?br />
小賤從車上跳下來。建國叔將小賤抱起來,又說這狗有陰陽眼,是龍虎山的張?zhí)焐介_的陰陽眼。它看見叫了兩聲,是說你們兩個肩膀上麵站著兩隻小鬼。
墨鏡男子麵麵相覷,瞪了兩眼建國叔,又瞧著小賤的眼珠子,興許是害怕,悻悻地退到一邊。
我見建國叔的打扮,問道:“叔啊。你這是鬧哪樣?怎麼幾天不見變身道士了?把我叫來出啥子事情了?”
建國叔苦著臉:“屋裏土大款發(fā)了點財,想給死去的老頭子過壽,要找個道士做場法事。這種冤枉錢是好掙。我本來以為沒什麼大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出來賺點錢。結(jié)果就出事情了。”
建國叔是讀了一本《麻衣神相》的相術(shù),能幫人看相,扮龍虎山下來的道士,外人肯定是看不出來,幫死人過壽賺點錢,土大款大方都有錢,這種錢肯定好賺。
我有點不耐煩,道:“說重點。”
建國叔道:“那個老頭子好像沒被我超度,反而留下來不肯走了。”
我心咯噔一下,按說給死人過生日。
一般就三項活動。
第一項是燒東西過去,比如,天堂銀行的冥錢,折好的金元寶,以及請人專門做好的衣服,紙做的房子,紮好的美女,現(xiàn)在還會燒去筆記本電腦,手機以及汽車一類,總之時代越進步花樣就越多,我聽說已經(jīng)有人做碟片燒過去,就是拿張紙片,寫上黃梅戲,京劇,反正不知道下麵的人收到之後,能不能放出來;第二項就是祭拜,常見的水果、米飯、臘肉、臘魚一類的食物,放在桌子上麵,請先人享用;最後一項,其實就是做法事,一般的和尚會念往生咒、《地藏菩薩本願經(jīng)》和《阿彌陀經(jīng)》,道士多半念的是《血湖科》《老君令》《召墓科》一類,念一遍是一重,一般都是念十三重。
民間有專門幫人念經(jīng)超度的道士,這一類道士被稱為火居道士。
火居道士。若有死者,就請來念經(jīng)。平時和常人一樣,抽煙喝酒結(jié)婚生孩子,做得好的,蓋洋房開好車不在少數(shù)。說起來也不是念經(jīng),應(yīng)該是唱經(jīng),四字一頓或者一字一頓,有很多老道士唱出來經(jīng)文雖然聽不懂。但一旁聽的人很多受到感染,也會流下眼淚。
我都也聽過一次,老道士唱到深處,我也幾乎眼淚濕潤,我是個很冷漠的人,很少流眼淚。
建國叔見我發(fā)愣,額頭上麵開始不斷地冒汗:“蕭大師,怎麼了,我得罪了老人家,走不了嗎?”
我搖頭道:“道士的經(jīng)不是一般人能念的,進去看一下吧。”
建國叔道袍揮了兩下,大踏步地帶我進去。
我進門的剎那,看了四周方位,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若是老人迴來過生日,斷然不會給人留下這個感覺。土大款見建國叔領(lǐng)了一個年輕人迴來,大聲叫嚷:“你個假道士。這迴請了什麼人迴來。我聽到我老頭子的哭聲,你到底能不能幫我老頭子過生日。你會不會念經(jīng)的?”
土大款脖子掛著一條粗粗的金鏈子,手上麵帶了七八個金戒指,大拇指上麵套著一個翡翠玉扳指。
“這是我?guī)煹堋9趋荔@奇,深得家?guī)煹挠H傳。遠遠勝過我。”建國叔站得筆挺,即便是在誇我的時候,也是仙風道骨,遠遠看起來,還真像一個隱居的道士。
土大款呸地一聲,將嘴裏麵嚼動的檳榔吐在桌上:“是嗎?我要是再聽到哭聲,你媽個逼。每個人留下一隻手。”
建國叔冷笑道:“我們師兄弟聯(lián)手,肯定能把事情辦妥。但是這個價錢可能要貴一點。”
土大款見建國叔神情鄙視,拍著胸膛:“老子窮得隻剩下錢了。”
我深深被這句話給刺痛了,什麼叫窮得隻剩下錢,簡直是活生生的炫富。
媽蛋,事情辦成,我不狠狠敲你一筆,我就不是好漢。
我咳嗽了兩聲:“我們修道的人救濟世人,錢這個東西其實好說。事情辦完了,你看著給。給少我們不嫌少,令尊地下有知,肯定是知道你的心意的。”
我轉(zhuǎn)身讓建國叔帶我去補好的道場,小賤跟著我,搖搖尾巴,抬腳又要拉尿。
我大聲喊道:“等等。還有用。大哥,拿個東西來接一下。快。”
土大款看著黑狗舉動,疑惑道,那東西還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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