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小子,拜在僵屍門下,又行下毒的詭計(jì),應(yīng)該將你關(guān)入山洞裏,反思十年才行。”一個年輕道士叫道,年輕氣盛,壓不住心中的火氣。
“賊小子,我倒也看看你這次能不能跑掉!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掀翻三清山山門嗎?”另外一個說道,“古家鎮(zhèn)還有上百古家男兒,是些許毒物與蠱蟲嚇得住的嗎?”
我心中清楚,古家道士站在人立場上,受多年除魔衛(wèi)道道門思想的洗禮,對僵屍有著天然的敵意,就連與僵屍有親密關(guān)係的人,在他們看來,也是邪魔外道。
我叫道:“你們不要過來,我全身都塗上了毒藥,身上都是蠱蟲,你們?nèi)绻幌胨溃歪嵬艘稽c(diǎn)!當(dāng)然,你古家男兒多的狠,不介意死掉兩個。我等著你過來!”
我將黑傘收起來,往前麵走了兩步,嘴角帶著一絲殘酷的微笑。
第五十一章、夜雪風(fēng)冷
我全身塗滿毒藥,數(shù)種毒藥的氣味交錯在一起,散發(fā)出更加刺鼻的味道。
眾道士見我靠近,不由地後退,鼻子嗅動。聞到刺鼻的氣味,叫道:“你當(dāng)真塗滿了毒藥!賊小子,你隻身闖我三清山門,太不把我們看在眼裏了。”
我叫道:“帶我去見古大同,別想著偷襲我。不要靠的太近,萬一吸入毒藥,到底而亡,別怪我沒有提前說過。”
幾人聞言大驚。有忙著退後。有兩人額頭已經(jīng)汗津津,眼睛閃爍出驚慌的神情。
我大步往前麵走去,幾人死死盯著我,跟著往後麵退去。
幾人退入觀內(nèi),我也進(jìn)了道觀。恰在此刻,一些細(xì)小的雪粒從天上灑落下來,雪粒很小,落在我肩膀上,很快就彈落帶一邊。
山風(fēng)更盛,月光更冷。
我走入觀內(nèi),站在空地中間,將黑傘提在手上,大聲喊道:“請古大同出來一見,我有樁買賣想跟你談?wù)劇!?br />
我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好在道觀寂靜。這一聲叫喊也可以傳到很遠(yuǎn)。
早已有人折迴觀內(nèi)通信,不過片刻,四周就點(diǎn)起了火把,手持長劍站在四周。我周身上下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並沒有敢衝上來。
吱呀一聲!
有人將道觀的門關(guān)上,把我圍在院子裏,再加上院子裏的人。
我已然插翅難飛。
我手心攥緊,又冒出一股冷汗。
我將黑傘戳在地上,發(fā)出劇烈的碰撞聲。環(huán)視四周。緩緩地吸氣吐氣,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複下來。
從觀內(nèi)傳來一陣腳步聲。古驚風(fēng)提著長劍衝了出來,躍上來就是一劍,叫道:“蕭寧,虧我當(dāng)初帶你找到了藍(lán)蜈蚣草,你今日這樣對我的師兄弟們。”
古驚風(fēng)雖然有些微胖,但動作並不慢,隻是連著被白師父踢了兩腳,再加上有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力量與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饒是如此,這一劍刺來,也抖出了三個劍花,兩虛一實(shí)。
圍觀的眾人不由地叫好,但也有些擔(dān)心,畢竟來人身上都淬滿了毒藥,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毒倒地。
我右腳一移,閃過古驚風(fēng)的一劍,說道:“你……不可理喻!”
古驚風(fēng)又是冷笑:“你忘恩負(fù)義,竟然說我。”古驚風(fēng)一招落空,說了一句話,又跟著衝了過來。
“若不是看在我們相似份上,你現(xiàn)在早就中毒倒地了。”我氣憤地叫道,古驚風(fēng)越發(fā)不可理喻。
古驚風(fēng)劍尖一刺,與我擦肩而過,嘴巴微微一動,小聲地說道:“蕭寧,抓住我!”這聲音很小隻有我一人可以看到。
我瞳孔一縮,鐵傘刺出,叫道:“臭小子,別以為我沒有武器。”
黑傘沉重,與鐵劍撞在一起,當(dāng)?shù)匾宦暎L劍彈飛,古驚風(fēng)的右手也是一麻。
我乘機(jī)追了上去,奪了古驚風(fēng)的鋒利長劍,長劍一抖,貼在了古驚風(fēng)的脖子上。
古驚風(fēng)朝我看了一眼,眼皮眨動,似有深意,隨即臉色一變,叫道:“蕭寧,你有本事就在道爺脖子上抹上一劍,我要是皺眉頭,就不姓古了!”
我這時才明白,古驚風(fēng)也是身不由己,他不能違背師父古大同的意誌,又不願意見我被困,隻能用這樣的辦法,假意被我擒住,作為我的人質(zhì)。
我冷笑一聲,說道:“哈哈,現(xiàn)在殺了你,太可惜。如果你師父不愛你了,那我再殺你也不遲。”
我手上長劍用了些力氣,古驚風(fēng)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馬上就有鮮血流出來,染紅了古驚風(fēng)的脖子。
“古大同,你是不是死了,躲在裏麵不敢出來。”我又是大喊一聲。
四周圍觀的道士中有人喊道:“你若要傷人,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迴頭掃視了眾人,有些人的手壓在腰間,似乎有所動作,道:“你們?nèi)粢哦踞樛狄u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我死前,會殺掉古驚風(fēng),你們那些中毒的師兄弟們,也會給我陪葬的。”
“都後退兩步!好大的口氣啊。蕭寧,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聲音從觀內(nèi)傳出來,古大同大步走了出來。
身後幾人架著阿九與蕭關(guān)走了出來。兩人身上迷藥的效果已經(jīng)過去,雖然長時間沒有進(jìn)食,但是眼中依舊充滿力量,隻是嘴巴堵住布團(tuán),不能喊出話來。
古大同的臉色並不好看,尤其是看到自己徒弟脖子上滲出鮮血,右眼下的軟皮跳動了幾下。
“師父,我原本想著出一口惡氣,沒想到反而被他擒住了。”古驚風(fēng)看向古大同,隨即低下頭不敢再看,“師父不需計(jì)較我的生死,該怎麼出手就怎麼出手!”
我站在古驚風(fēng)旁邊,感覺到他心中的痛苦。他如此隱秘地幫助我,內(nèi)心深處肯定十分糾纏,充滿了矛盾。
“驚風(fēng)啊。我跟你說過,凡事都要冷靜。你還是太單純,太衝動了。”古大同陰霾般的臉上表情也很是複雜,“他們這些養(yǎng)蠱人,都是一百個心眼,你真是……”
古驚風(fēng)聲音更小,道:“師父,我記住了,下次再也不敢。”
古大同目光朝我看來,道:“蕭寧,你的確比我聰明。你知道正麵相救肯定會困難,所以跑到觀內(nèi)下毒。不得不說,你腦袋很靈活,膽子也很大。蟲門與道門中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出過你這樣的少年。”
我冷笑一聲,道:“你有車馬炮,我什麼都沒有,隻能直接將軍。怎麼樣,這筆買賣你怎麼想的?”
我手上有古驚風(fēng),還有解毒的解藥;古大同手上有白師父、阿九與蕭關(guān)。豆木豆圾。
古大同手上的拂塵甩動了兩下,一直看著我,眼光一直在尋找我身上的破綻,也在搜尋是否有瓶裝的物體,解藥極有可能撞在裏麵。
“你以為抓了我就萬事大吉嗎?沒錯,解藥就在我身上。可是你知道怎麼樣解藥嗎?對了,我身上有十幾種解藥……你知道用哪一種嗎?”我瞪大眼睛看著古大同,雙眼不由地變紅。
古大同訝異不已,問道:“你的眼睛怎麼變紅了?你……這眼睛是幹什麼的……”
“我這眼睛,可以直透你心中齷蹉的想法,你心中所想的陰謀詭計(jì),都會被我看到。”我大聲地說,“換不換人!我下的毒不能拖太長的時間。”
古大同原地踱步,將拂塵收起來,插在腰間,道:“你也別太得意,你手上有我要的東西,我手上有你要的東西。這個買賣,咱們都有把柄在對方的手上,不存在雙方相互威脅。我可以把阿九與蟲王大人還給你,你也要幫我解開眾弟子身上的毒。”
古大同將金絲拂塵收起來,也算是示好的一種表現(xiàn)。
“不行,除了他們之外,白師父也必須迴來。”我咬著牙關(guān),大聲喊道,“你是在這裏故意跟我拖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瞳孔一縮,心中快速思索,難道說白師父已經(jīng)不在人世,白天的時候,就被古大同毀掉了,所以他才言辭閃爍,故意推遲,不願意拿白師父交換,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我怒火燒起,長嘯了一聲,眼角更有一股鮮紅血液流出來,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層厚厚的血色,就連空中飄飛的雪粒子都是紅色。
“古大同,這買賣咱們不做也罷!咱們魚死網(wǎng)破,你那些中毒的弟子,就陪我一起……去地府……”
我手上長劍更加用力,古驚風(fēng)脖子上傷口更深了一些,又有鮮血滲出來。
古驚風(fēng)驚慌地看了我一眼,身子有些發(fā)抖,叫道:“蕭寧,你要幹什麼!你白師父……”
第五十二章、鬥智鬥勇
“白師父他沒有死,還活著啊。”古驚風(fēng)一隻手握住長劍,大聲叫道,手上麵也給劍鋒割開,流出了鮮血。
我快步繞到古驚風(fēng)背後。一手抓著古驚風(fēng)的肩膀,雙眼通紅,牙齒磨動,如同地獄修羅一樣,叫道:“古大同,我信不過你們……”
古大同也是心中一震,叫道:“你別亂來。我不拿白骷髏人交換,不是因?yàn)樗赖袅恕J怯袆e的原因。”
古大同快走一步。將阿九嘴上的布團(tuán)撕下來,喊道:“阿九,你告訴他。”
阿九可以說話,當(dāng)即喊道:“蕭寧,白師父的確沒有死。白天是多雲(yún)的天氣,陽光不大。我被帶到這裏來的時候,還與白師父說過話。”
阿九眼中也是焦急,他從未見過我如此恐怖的時候。
阿九的話傳來,我手上的鐵劍也鬆了不少,隻是雙眼看什麼都蒙上一層血色,看什麼都不太清楚。
四周燃燒的火把更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鬼火,隨風(fēng)搖晃著,隨時都能把人燒成燒得皮肉不剩。
“蕭寧,你別亂了心智……失去了本性……”阿九又是焦急地喊道。
我看了一眼阿九,微微搖頭。又抬頭看了一眼古大同,道:“沒有白師父,我本來不打算交換。現(xiàn)在,我想好,我要帶走古驚風(fēng),還有你張玄衝身上的毒,我也不會給他解。”
張玄衝已經(jīng)有了我的解藥,並不著急,隻需要騙住古大同。
“至於中毒的道童。我可以先幫他們解毒。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大聲說道。
古大同表情黑成鍋底,道:“你小子太自負(fù)了。你下的毒難道我觀內(nèi)的人解不開嗎?”
我哂笑一聲,沒有迴話。
毒物是黑影給我,下毒的辦法是黑影教的。整個華夏九州,除了黑影之外,也隻有遠(yuǎn)在僵屍穀的古如風(fēng)可以解毒。
胖瘦道士從後麵跑上來,額頭上全是汗水。瘦道士說道:“師兄,沒有辦法,試過解毒了辦法,這種毒物我從來沒見過。”
“有兩個弟子已經(jīng)吐出不少黑血,再拖下去,怕是性命堪憂。”瘦道士神情陰暗,眉頭緊攢,言語之中,已經(jīng)在哀求古大同。
“罷了。蕭寧,先解開眾弟子的毒,至於驚風(fēng)與張道兄,你再看看,先解開張道兄的毒吧。”古大同揮手示意。
胖瘦道士已經(jīng)折返迴去,不過一會,中毒的道士都被抬了出來。
依次放在地上,眾人後撤了兩步。
留在觀內(nèi)的多是道童,年紀(jì)不大,有不少與我年齡相仿。我並沒有想過要將他毒死。
“賊小子,你敢打我,咳咳……”高大道童看著我,眼中噴出火光,大聲罵道,可聽起來終究是有氣無力。
我瞪了一眼,道:“你自己找打,我白師父從來不吃人腦,你胡說個什麼!”
高個子道童被我一瞪,氣焰一下子就沒了,隻是目光依舊怨毒,是不是地看了過來,恨不得自己變成長舌頭僵屍,用舌頭纏住我的脖子。
我取出了一個紙包,裏麵有細(xì)小的藥丸,“古大同,把阿九與我二叔放過來。”
“等等,我怎麼知道你的解藥有沒有用!”古大同說道。
我道:“當(dāng)然有用!我的耐心很有限!”
咳咳!又有兩人咳出了鮮血,眼圈越發(fā)地烏黑。
古大同揮揮手,解開了阿九與蕭關(guān)身上的繩索。兩人從道士中走了出來。我單手解開背後的竹尖,丟給阿九。
我押著古驚風(fēng),把紙包遞給古驚風(fēng)。紙包是一種防水的油紙,打開後,還散發(fā)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數(shù)了一部分解藥丸,喊道:“用溫水服下,三個小時吃一次,吃兩次就好了。張玄衝的解藥並不在裏麵。他身體強(qiáng)一些,還可以支持一兩天。”豆木鳥巴。
我將分出來的藥丸包好,順手一揚(yáng),飛向了古大同。
“去取水來!”古大同喊道,“如果不行的話,你們都要死在這裏。”
我哂笑了一聲,不再搭理古大同,而是看著阿九與蕭關(guān),問道:“你們還好吧。”
阿九說:“隻是有些餓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阿九說完話,抽出兩個竹尖,摩挲了兩下。
蕭關(guān)咳嗽了兩聲,道:“無妨!”
不過一會,溫水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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