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薇!”“蕭寧!”我們幾乎同時喊了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你先說!”我們又同時說了這句話。張玄薇臉色通紅,道:“蕭寧……還是你先說吧。我等你說完之後再說!”
“我想……抱著你站在大石頭上,眺望南方,那邊有你的家,也有我的家……”我柔聲道。
第五十一章、故作瀟灑的謝曉峰
張玄薇臉色更紅,道:“蕭寧,你在說什麼呢?你以後不能再說這樣輕薄的話,我會生氣的。”
我伸手撓撓腦袋,道:“好吧,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呢!”我還是伸手拉住張玄薇微微發(fā)紅的左手。
張玄薇並沒有甩開我。道:“等到小紙人與黑貓的魂魄合二為一之後,我就先迴龍虎山了。出來時間太久了,我阿爸會擔(dān)心我的,他會派人出來找我的。”
我沒有料到張玄薇會說這話,當(dāng)即鼻子一酸,道:“你真的要走啊?”
張玄薇道:“對啊,我總不能天天出來玩。我阿爸會擔(dān)心我的。咱們也說好,等你忙完了,就去龍虎山找我。”
我思索了片刻,知道張玄薇出來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張?zhí)鞄熛騺硖蹛圻@個小女兒。一定會很擔(dān)憂她的。
她跟我一起出來,就是為了小紙人的事情,如果真的解決了,也該迴去看看父親了。
我點頭道:“好,我順路送你迴去。以後時間還長,我迴去找你玩的。去年離開天師府許下的承諾,我一直都記在心上!”
張玄薇點點頭,指著天邊一對飛翔的白鳥,道:“那白鳥自由自在,無所拘束。我希望未來的我們,也像那白鳥一樣,不用被世俗所約束,去我們想去的地方。”
我猛地點頭,心中一暖,又流出感動的淚水。
山間的風(fēng)吹來。太陽光格外地耀眼,遠處寒山上的石頭,還有一些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很快就散開了。
太陽漸漸西沉,又是一個漆黑的晚上。
山腰中間,燒起了篝火,打來的兔子,放在篝火上燒烤,一時之間,香味十分誘人。
我與張玄薇從石頭上下來,迴到了休息的地方。
沈千山與沈靜也沒有離開。帶著沈家人一起休息,等過了今晚,再行離開這裏。
沈千山見我過來,道:“蕭寧,此番鬥蟲失敗,我沈千山無話可說,我以性命與榮譽向你擔(dān)保。我們絕對不會參與到孟家的事情裏麵去,不會幫助孟家任何人對付你的。”
沈千山這些話顯然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鬥蟲失敗後。沈千山知曉沈家自己的實力,參與到孟家內(nèi)部的爭鬥,並沒有半點好處。
我笑看著沈千山。說道:“希望沈家主能夠遵守今日的約定。”
沈千山道:“謝前輩,沈家與謝家百十年關(guān)係都不錯。以後還是要好好保持。這一次鬥蟲,關(guān)係到沈家的榮譽,有些舉動得罪了謝前輩,還望您老人家原諒。”
謝姑娘微微一笑,道:“沈家主能有此等見解,自然是好事。我又怎麼會生氣呢。隻希望謝家與沈家關(guān)係依舊和好,這一代人物中。能有些交好情誼出來。”
沈千山道:“謝前輩,如果謝曉峰與沈靜兩人同意,是可以結(jié)為夫妻的。我並不反對這件事情,不知謝前輩覺得如何!”
謝曉峰聽到這話,不由地一喜,迫不及待地看向了謝姑娘。而沈靜臉色變得煞白,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她心中清楚,作為沈家的女兒,有些時候並不太自由。
謝姑娘微微一愣,問道:“沈家主怎麼忽然有這樣的決定。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情我向來提倡自由,你問他們自己吧。”
謝姑娘揮揮手,饒有興趣地看著沈靜。宏宏醫(yī)才。
沈靜沉思了片刻,咬著牙道:“一切聽家主的安排,沈靜命如浮萍,能飄到哪裏就飄到哪裏!謝家是個善良居所,能到謝家去,也是一件叫人開心的事情!”
我沒有料到,生性冷傲冰霜的沈靜,竟然說了這樣的話出來。
謝曉峰看著沈靜,忽然大聲笑道:“沈靜,我謝曉峰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我雖然喜歡你,但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說出這樣的話,我若再答應(yīng),就太看輕你,也太看輕我自己了。”
沈靜眼中多了一絲亮光,道:“你是什麼意思?”
謝曉峰道:“除非是你真心願意嫁給我。否則的話,一點意思也沒有。沈家主,你也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拉攏我們謝家!”
謝曉峰說完這些話,故作瀟灑地轉(zhuǎn)過身去,不讓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有時候,我們常常會發(fā)現(xiàn)。
愛情這東西,從來就不對等。你喜歡的人,對你毫無知覺。喜歡你的人,你又冷漠對待。
這世上,兩情相悅少,兩情相殺多。
沈靜聽了這話,有些觸動,臉上的凝霜也平淡了不少,笑著說道:“謝曉峰,世上的女子千千萬萬,比我好的有很多。總有一天,你會遇到真正愛你的人。”
這話說出來很是傷人,但如果沈靜不說,謝曉峰就不會死心。
謝曉峰又轉(zhuǎn)過身子,微微一笑,道:“或許會有那麼一天,或許不會有那麼一天。如果有來生,我寧願不再遇到你。”
謝姑娘罵道:“謝曉峰,你個烏龜王八蛋,這輩子還沒有活完,就說下輩子的事情了。以後還怎麼領(lǐng)導(dǎo)謝家,主管謝家的大事呢。”
謝曉峰低頭不語,過了一會,道:“姑奶奶,你常說男人不經(jīng)曆感情上的挫敗,是不會成長。我想我真的成長了一次了。”
謝曉峰說完之後,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中有好爽之情,也有自我憐惜之情。
沈千山的神情頗有些尷尬,眼光狠狠地看了一眼沈靜,無奈地跺跺腳,退到了一旁休息,就坐在篝火邊上。
這件事情,是沈千山的一次妥協(xié),也是一次投資。謝曉峰在謝家出類拔萃,人望極高,身手也很過硬,數(shù)年之年,很有可能成為謝家新的家主。
可惜的是,謝曉峰性情使然,他雖然愛著沈靜,卻不願意沈靜做自己不情願的事情。沈千山的如意算盤也算是落空了。
至於在一旁休息的阿九,並沒有在意這邊發(fā)生的一切。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人的情感很奇怪。沈靜在那晚襲擊之中,送來了安魂香給阿九,說明她對阿九有一些很微妙的情感。
但他們之間,卻缺少在一起的可能。沈靜在沈家有一點的地位,是個生長在大家族的女子。她有她的羈絆,有她的命運。阿九是蛇族流落在外孤獨者,漂泊在外,是個無家無根之人。他從未對沈靜動過一絲情感。所有的這些因素,造就了他們的不可能。
有些相逢是錯誤的。比如沈靜遇到阿九這件事情。
我親眼目睹這一切,走到謝曉峰身邊,道:“謝大哥,我很佩服你!”
謝曉峰罵道:“佩服個屁!不跟你說了,我去林間跑一會!”謝曉峰躍上大石頭,飛快地跑了出去,隻傳來跳躍的聲音。
謝姑娘道:“我看這小子,以後可以守住謝家,引領(lǐng)謝家繼續(xù)走在正道上!”
張玄薇道:“謝前輩,我們一起看看小貓與小紙人吧。得想個辦法把它們身體裏的束縛的魂魄弄出來。”
謝姑娘伸手拍了拍腦袋,笑道:“好的。咱們來試一試!”
我們迴到了火邊,小貓與小紙人就坐在一起,不過它們之間,還是相聚了一定的距離,至始至終都沒有辦法徹底挨在一起。
篝火的火星跳動,有些飛到小紙人身上。小紙人偶爾會快速跳起來,躲到一旁去的。
張玄薇熟讀三千道藏,對於道教秘術(shù)十分熟悉。這種魂魄分為兩半的秘術(shù),脫胎於茅山術(shù),後來經(jīng)過茅曦道改進,才有了這種邪術(shù)。
在婺源的時候,茅山掌教大師兄茅真就說過,茅曦道的日記裏,記載了這種方法。
張玄薇把手放在黑貓身上,細細感應(yīng)了一下,忽然道:“這黑貓的心髒好像與平常的貓不一樣……”
第五十二章、靈蛇之心
“貓的心髒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我有些不相信,隨即把手放在黑貓身上。
黑貓的身子很溫?zé)幔l(fā)也很細膩,它並不排斥我把手放在它身上,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柔弱地看著我。
小紙人則順著我的手臂爬動。停在我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嚶嚶地叫著,很是擔(dān)憂地看著黑貓。
我的手放在黑貓身上感應(yīng)了一會,很快就察覺出它心跳的異樣。
我把它從蟲門把黑貓抱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它的心跳。
按常理說,貓的心跳比人的心跳快很多,幾乎撲通撲通快速地跳動。宏上農(nóng)才。
但是這一隻黑貓,它的心跳很奇怪,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心跳。
如果人沒有心跳,表明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活著成為一隻冷硬的僵屍。貓子也不例外,如果沒有心跳,那多半是一隻死貓,身體就沒有溫度了。
我詫異地說道:“奇怪,我感覺不到它的心跳,可它的身體卻是熱的,連唿吸也和平常的貓一樣正常!”
張玄薇眼睛眨動,不可思議地說道:“蕭寧,它的心口上,好像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又閉眼感覺了一會,還真是的,在它的心髒位置,有一股很奇妙的力量在維持著它的生命。
也就是說,黑貓的心早已腐爛,但是有另外一種東西。取代了它的心髒,維持了黑貓的性命。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看了一眼張玄薇。
張玄薇不住地搖頭,道:“我也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沒有心髒,它靠什麼活下去呢!”
謝姑娘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小紙人,還是紙身,都能活下去。黑貓沒有心髒,靠著某種神奇的力量,或許也能活下去。”
張玄薇搖搖頭道:“前輩,用紙紮來做為魂魄的身子,是因為紙紮很輕,這樣好操控。可是貓身就不一樣了。貓身體很重,很靈活。需要食物,也需要空氣。難道會很大,若沒有貓心,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這種神奇的景象,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次跟隨著沈皓天,在蟲門裏呆了九年的黑貓,竟然是一隻沒有心髒的黑貓。
就連平日冷淡的阿九,也不由地看了過來。
謝姑娘想了一會,說道:“這麼說來,還真有點稀奇古怪。之前也沒有聽蕭棋說過,這黑貓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貓的性命一般是十幾年。這隻黑貓怕是不止這些年了吧。”張玄薇瞧了一下,“蕭寧,你用心感念一下!”
我點點頭,閉眼試探了一下,細細感應(yīng)黑貓的心是什麼東西。
大概過了兩分鍾,我感覺到了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好像一直在動,維持著某種特殊的動力。
那個小東西在黑貓的身體裏,很平靜。卻有些充足的生命裏。
嗤嗤!
我聽到了小蛇吐信子的聲音。
“奇怪……好像是一條蛇……一條我從沒有見過的蛇……好像不是人間的蛇……”我小聲說道。
貓的心是一條蛇!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眾人更是驚呆。阿九張開嘴巴,問道:“蕭寧,我沒聽錯把。貓心是一條蛇……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嗤嗤!我又感應(yīng)到細微的吐信子的聲音。
我點點頭:“不會錯,是一條蛇。準確地說,是一條靈蛇!”
孟定雲(yún)驚訝一聲,問道:“該不會是蟲門裏的陰間蟲,跟著黑貓一起,從蟲門裏逃出了吧!”
我很快就否定了孟定雲(yún)的這個說法,道:“如果是兇蟲的話。黑貓不會有如此溫?zé)岬纳眢w,早就變成一隻冰貓了。”
孟定雲(yún)“哦”了一聲,點頭道:“也是。如果真是兇蟲,黑貓的身體,不會是熱的。靈蛇之心,以靈蛇為心,維持了黑貓生命,從而保全黑貓身上的半個魂魄,真是太神奇了!”
看來這黑貓神奇的之處,肯定和它體內(nèi)的靈蛇有關(guān)係。
“喵喵!喵喵!”黑貓叫著,寶石般的眼睛盯著我,濕噠噠的舌頭舔在我的手背上。
我感歎地說道:“小貓啊,你要是能說話就好了,就可以告訴我你身上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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