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愣了一下,道:“霜姐,你等一下。我去問問大哥,看他什麼意見!
娘喝道:“你問他幹什麼,快把孟定雲(yún)帶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麻蛋抓住腦袋,隻能答應(yīng)。快速跑了出去,不過一會就出了院門。幾分鍾後,麻蛋把孟定雲(yún)帶了進來。
孟定雲(yún)臉色有些蒼白,手臂被謝姑娘劃過一條長長的口子,流了不少鮮血,傷口被包紮後,並無大礙。
麻蛋找了一個椅子,讓孟定雲(yún)坐在椅子上。
蕭關(guān)聽到了動靜,也來到房間裏,湘瑤也跟了進來。
此刻,正是中午時光,陽光熾熱地曬著大地,樹葉有些微微卷曲,知了沒完沒了地鳴叫著,房間裏也變得燥熱無比。
孟定雲(yún)目光投來,落在娘的身上,道:“嫂子,你終於想問我了!
娘道:“孟定雲(yún),你叫不叫我嫂子都沒關(guān)係。我隻問你一句,當(dāng)年孟定方作出那樣的事情,是否出自他的本意!”
孟定雲(yún)猶疑地問道:“嫂子,你說的是什麼事情?”
娘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他拋棄我們母子,還讓孟竹將兇蟲放入腹中!說,這些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孟定雲(yún)搖搖頭道:“嫂子,你誤會我堂哥了。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而是有人頂著他的名號做的!
娘叫道:“什麼?你也要騙我嗎?如果不是他把我的行蹤告訴你們,孟竹又怎麼會追上我呢?”
孟定雲(yún)笑道:“我堂哥一直都在孟家監(jiān)控之中,你與他分開之後,你的行蹤自然就在孟家的掌控中。”
“不可能,我也學(xué)了一會反跟蹤的技巧。孟竹不可能輕易追上我……”
“那個時候的孟竹,處於壯年時期,一雙鼻子和耳朵比有眼睛的人還要厲害。他與孟小影兩人,孟小影就是傳授蕭寧本領(lǐng)的黑影,”孟定雲(yún)道,“他們兩人是孟家最擅長追蹤的能人。你一旦被孟竹盯上了,要擺脫他追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娘的身子開始發(fā)抖,蕭關(guān)走過來將娘扶住,輕聲問道:“你與孟竹遭遇之時,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娘眼中蒙上一層陰翳,有些不太願意迴憶,咬了咬嘴唇,慢慢說道:“那日我與孟定方吵翻之後,獨自一人離開。我小心翼翼走了一會,發(fā)現(xiàn)有人一直跟著我。我加快步伐跑動,最後誤入一條死巷子裏。那孟竹瞧著黑竹竿出現(xiàn)在巷子入口……”
孟定雲(yún)道:“你被孟竹堵在巷子口,他本來是可以殺你的。不過,孟家人顧忌風(fēng)水師蕭棋蕭大人的麵子上,才決定繞過你的性命,但是你腹中的孩子,卻不能留下來。蕭大人年輕的時候,與我孟家還有些淵源!”
蕭關(guān)怒道:“算你們命大!如果那時霜姐被孟竹害死,棋叔的實力正處於巔峰時期。他幹翻你們孟家,也是錯錯有餘的!
十六年前,爺爺還沒有開始衰老,以他的實力,為女報仇幹翻孟家也很正常。
正因為孟家顧忌爺爺蕭棋的名號,所以下達的命令,隻是殺死蕭靈霜腹中的孩子,不得傷害蕭靈霜的性命。
孟定雲(yún)對蕭關(guān)這個說法並沒有反對。
娘接著說道:“孟竹將我堵在巷子裏,就說他是孟定方派來的人,他們孟家是大家族,金錢財富數(shù)不勝數(shù),說我不過是個窮酸風(fēng)水師的女兒,設(shè)了美人計引誘他們孟家毫無心機的少爺上當(dāng)。他希望……我吃下他帶來的藥丸,讓腹中的胎兒自然流產(chǎn),還可以給我一筆錢,保證一輩子都可以過得很好!
蕭關(guān)一拳打在牆上,罵道:“狗東西,賤東西!我蕭家的財寶是看不見的,是高貴的精神,是守衛(wèi)蟲門與玄門的責(zé)任。棋叔的生母風(fēng)氏,是風(fēng)家財團遺落民間的孤女,風(fēng)家財團擁有的金錢,可以與你們孟家匹敵,棋叔是有資格繼承一大筆財產(chǎn)的,可棋叔根本不在乎這些。棋叔的好友花長生,乃是陝西首富,更不用說沈家的沈皓天,郭家的郭維新!
蕭關(guān)越說越生氣:“用金錢財富這種東西來衡量蕭家,你們太愚蠢,太卑劣。如果我姐蕭靈霜嫁入你們孟家,蟲門中人隻會覺得是你們孟家占了大便宜,而不是我姐嫁入豪門。該死的孟竹……他幸好被食腦蟲吃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不然的話。我要把他的牙齒一顆顆地敲下來。”亞討華扛。
麻蛋道:“我大哥蕭關(guān)是十三峒的蟲王,他是黑煞之子,夫人龍小蛇是龍家小姐,可以驅(qū)使的財富都是天文數(shù)字。要想幹倒你們孟家,好像也不太難!
孟定雲(yún)瞳孔微微張開,苦笑道:“你們搞錯了,我叫做孟定雲(yún),不是孟竹。你們心中有怒火,不要灑在我身上!
麻蛋道:“不是灑在你身上,而是要讓你孟家人清楚。蕭家要想幹翻你們孟家,不是難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舊事
孟定雲(yún)因為孟家的身份飽受了蕭關(guān)與麻蛋的指責(zé),反駁兩句又挨了教訓(xùn),隻能閉嘴坐在椅子上。
娘喊道:“夠了,不用再說。他們不了解蕭家,所以才會說這些話的。我當(dāng)時沒有答應(yīng)孟竹的要求。他瞧著黑竹竿衝上來,將我打昏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那時候,我沒有辦法,隻要迴到故鄉(xiāng)小鎮(zhèn)。幾個月後,蕭寧就出生了。”
孟定雲(yún)道:“當(dāng)年孟竹將你打暈之後,就把兇蟲放在你腹中。那兇蟲會殺死你肚子裏的孩子,會順著孩子已經(jīng)離開你的身體。這樣一切就會平安無事?蓭啄昵,孟家人忽然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那個原本該死去的孩子,竟然平安無事地成長,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我聽到這裏,身子忍不住發(fā)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那個時候兇蟲真的弄死了我,那麼就沒有後麵那麼多事情。我能活下去,可能真的是天意。
蕭關(guān)道:“又說屁話,什麼叫做原本該死去的孩子。這孩子本來就有活著的權(quán)利。”
孟定雲(yún)對於蕭關(guān)的打岔。有些不滿,聲音也高了一些,道:“我從沈家下來後,這一路見聞,大概也能猜得出。當(dāng)孟家知道蕭寧還活著的消息後。就讓孟竹出手。孟竹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把蕭靈霜的孩子是孟家私生子的消息傳給了曾家。曾家與孟家素有仇冤。曾家以為抓住了蕭寧,就可以用來威脅孟家!
蕭關(guān)道:“曾家主以為自己下了一手好棋,沒想到被人給賣掉。我猜孟竹畏懼棋叔的大名,所以才會拐彎抹角,引那曾家出手,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孟定雲(yún)並沒有反對蕭關(guān)的這個說話,事實上,孟竹就是這麼打算的。一來利用了曾家對付我們,二來也借機削弱了曾家的實力,減輕了孟家外部威脅,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亞節(jié)休才。
孟定雲(yún)在山中呆了九年,之後所發(fā)生的事情,都是他推測出來的。
娘有些意興闌珊,道:“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你在山中呆了九年。後麵的事情未必知道的很清楚。我要你說的,是十六年前發(fā)生的事情!
孟定雲(yún)笑了一聲,道:“我堂哥定方是個理想主義者,他與嫂子在學(xué)校認(rèn)識,相處了幾年的時間。他與蕭寧一樣,都帶著七竅玲瓏心。孟家有家訓(xùn),永遠七竅玲瓏心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孟家的主事人。十六年前,孟家老的主事人過世,定方哥被選為新的主事人。我們需要把他從江城武漢接迴去!
窗外的知了還在鳴叫,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微風(fēng),順著窗戶吹進來。房間裏稍微涼快一些。
娘問道:“你確定孟竹不是孟定方派來的?你確定他不是主動拋棄我們母子二人的?”
孟定雲(yún)道:“是的。孟家一方麵讓孟竹處理你,一方麵把定方大哥帶迴了孟家。。從定方大哥啟程迴孟家那一刻開始,悲劇就悄悄地上演了。定方大哥是個理想主義者,他迴到金錢味濃重的孟家,這原本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我悄然看了一眼母親,她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從孟定雲(yún)口中說出來的話。她基本已經(jīng)信了?赡苓@麼多年以來,她一直冤枉了我父親。
她的拳頭緊緊攥著,一直都沒有放開。
娘問道:“他迴去之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他是如何死的?”
孟定雲(yún)搖搖頭道:“那個時候我恰巧不在孟家,定方大哥迴去後不久,就被幾人誣陷,說他有背叛孟家的心,說他愛上了蕭家的女兒,已被蕭家女兒蠱惑,不會再站在孟家立場上思考問題!
娘問:“他又說了什麼?”
孟定雲(yún)道:“他隻是冷笑一聲,對著那些冤枉的人發(fā)出怒吼,痛罵他們的鬼蜮伎倆,痛罵他們在暗處為非作歹。定方大哥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卻沒想到那些人的膽子如此之大,會出手奪取他的性命!”
娘大叫一聲:“啊!”
我拳頭握緊,忍著胸口的不適,問道:“孟二爺說我父親是死在七彩蟲手下,是不是真的?”
孟定雲(yún)眼睛有些通紅,不由地點點頭:“是的。我那是不再孟家,等我趕迴來的時候。定方大哥早已死了,屍骨釘在棺木裏。還被冠以罪惡之名,連同棺木一起,被送入篝火中燒掉,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我眼中的淚水控製不住地流下來,屋裏的人都變得沉默,久久都沒有說話。
娘忍了幾秒鍾,淚如雨下,失聲痛哭起來,聲音十分淒苦,十六年了,到了今日終於弄清楚心中疑團,孟定方並沒有下令傷害自己,反而麵對族人逼迫的時候,以最為激烈最為猛烈的方式進行反抗。
娘哭了好久,才道:“方哥是個愛讀書的孩子,他心腸很好,對人都溫文儒雅,他沒有心機,怎麼都鬥不贏孟家的那些狼心狗肺,城府極深的小人!我……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這麼些年來,我一直恨著他。我不應(yīng)該恨他,不應(yīng)該恨他的。老天爺啊,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迴到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我不會再與方哥吵架,我要帶著他一起離開,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一樣把我們的孩子撫養(yǎng)大!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人世間肯定會少許多遺憾。不懂得珍惜的愛人會留住,錯過的緣分會伸手抓住。
可驅(qū)動人世往前發(fā)展的是一種無常的力量,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時光倒流,永遠也不可能迴到過去。
我們隻能在現(xiàn)在和今日後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地痛哭,一遍又一遍地懊悔。
我們最終得到的,隻有自己孤獨的身影和永遠陪伴我們的懊悔。
我們啊,又將如何麵對我們每一天的人生,麵對每一天中遇到的人和事?這些答案,又有誰能告訴我們呢。
湘瑤是女孩子,聽了娘的哭訴,跟著鼻子一酸,淚水也跟著落下,小聲地啜泣起來。
我心中也是起伏不已,安慰道:“阿媽,這不能怪你。這一切都是孟家人造成的!
孟定雲(yún)臉色也沉了下來,道:“嫂子,我也沒有辦法,十六年前,我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孟家根本沒有多少地位。我說的話,沒有人會聽的。我後來離開孟家,就是因為我受不了孟家的氛圍!”
娘的情緒很難平複下來,淚水如同溪水一般,無法停止。
蕭關(guān)安慰道:“姐姐,你真的不需要自責(zé)。那時候大家都年輕,不了解這個世界,不了解這個人世,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我想,孟定方也想過跟你一起。可他做不了主,也不能把消息傳給你。眼下,咱們要做的,不是難過。而是讓孟家浮出慘重的代價。”
娘這麼多年來,除了在爺爺?shù)撵`前痛苦過,最為痛苦的要數(shù)這一次了。
蕭關(guān)安慰許久。娘才停止了哭泣,問道:“不哭了,不哭了。老天無情,時光無情,過去的事情已成定局,永遠也不會翻轉(zhuǎn)過來。”
娘頓了頓,咬著牙關(guān),目光憤怒地看向孟定雲(yún),問道:“孟定雲(yún),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當(dāng)年到底是哪幾個人合謀暗害了方哥?告訴我,我不能讓方哥就這樣白白地死去。”
孟定雲(yún)有些猶疑,許久都沒有說話,嘴巴動了幾下,思索了許久,搖搖頭道:“不……我不能把他們說出來。他們畢竟是孟家族人,與我有血緣關(guān)係!
麻蛋走上前,一把捏住孟定雲(yún)的肩膀,嘲笑地說道:“血緣關(guān)係,都是孟家族人,笑死人了。如果他們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族人,為什麼會讓孟二爺來殺人!先是豬臉大蝙蝠,接著是血僵屍,接著是食腦蟲……在他們眼中,你已經(jīng)不是孟家人了!
孟定雲(yún)麵色烏青,忍著肩膀上的痛苦,腦袋搖擺,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不……我不能說。他們雖然不把我當(dāng)成孟家人,但我終究流淌著孟家的血脈。我若說出來,他們就會死。就會因為我而死……”
孟定雲(yún)變得不安起來,目光惶恐地看著窗外,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要是說了,就會成為孟家的大罪人。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麻蛋用力壓住孟定雲(yún),看向了蕭關(guān),問道:“大哥,他不肯說,要不要我下點狠招!
我搶先應(yīng)道:“麻蛋叔,暫時不用下狠招。我再來問問他!
麻蛋叔點點頭,壓著孟定雲(yún),罵道:“要不是我們,你早就被大蝙蝠吃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如今你可以依靠的人,也就隻有我們麻家十三峒和蕭家了!
孟定雲(yún)不安地看著四周,道:“我……不能出賣孟家的。我不能出賣的,我已經(jīng)說了這麼多了,你們讓我去死吧。讓我去死吧!
我麵前坐起來一些,靠在枕頭上,喊道:“孟定雲(yún),在東北謝家的時候,你曾答應(yīng)過我,見到我母親之後,就會告訴我當(dāng)年的隱秘,也答應(yīng)幫助我返迴孟家……你說的這些話都是屁話嗎?”
第一百二十五章、《蟲經(jīng)》與白土卵
孟定雲(yún)沉思了一會,冷靜下來道:“蕭寧,我該說的都說的了!十六年前,定方大哥出事後我才迴到孟家。參與陰謀對付你父親的人,除了孟二爺可以確認(rèn)之外,其餘的人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不能胡亂言語,免得傷害了他們的性命!
孟二爺親口承認(rèn)用七彩蟲暗害了我父親孟定方,自然不用懷疑。
可這件事情涉及到人命,孟定雲(yún)冷靜下來後,也不敢胡言亂語,其他人的身份與名字也沒有說出來。
我點點頭道:“好,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可以不說。但有一個人我想問問你!”
“誰?”孟定雲(yún)問。
我道:“當(dāng)今孟家的主事人,他是最終的受益者,當(dāng)年暗害我父親的陰謀,他有沒有參與?”
孟定雲(yún)眼皮微微耷拉一下,思考了一會,說道:“孟家主事人與孟二爺?shù)年P(guān)係十分密切,他也是這件事情的受益者。如果說他沒有參與到陰謀中去,我沒有證據(jù)。可要說他參與到這件事情裏。我也沒有證據(jù)……”
我打斷了孟定方,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大概清楚。他是不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之一,我會查清楚的!”
孟定雲(yún)道:“他比你厲害,可以驅(qū)使兇蟲。你要想對付他。還是好好考慮一些。蕭寧……說了這麼多,我想你與你母親都累了,我也累了。送我迴去休息吧。等你擁有對付兇蟲的能力,再來問我要不要幫你迴孟家!
我看了一眼娘,她微微頷首。
我道:“好,希望你不要你剛才說的話!
麻蛋叔上前,將孟定雲(yún)扶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房門走去。
孟定雲(yún)走到門口,伸手伏在門邊,迴頭看了一眼娘,道:“嫂子,我有些話隻能對你一個人講,你什麼時候方便,可以讓你把我喊來!
娘抬頭看著孟定雲(yún)。點頭道:“好,我自然會讓人去叫你!
孟定雲(yún)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從門上鬆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窗外吹入了涼風(fēng),氣溫也沒有剛才熱了。不知不覺之中,一天中最為炎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下午難得的涼爽。樹上的知了也安靜下來,不再聒噪不已。幾隻悠閑的雀鳥開始鳴叫起來,從這一棵樹飛到另外一顆樹上。
蕭關(guān)道:“姐姐,你眼睛剛剛恢複,有聽聞這等傷心之事,我扶你迴去好好休息。蕭寧也累了。讓他先睡一覺!
娘眼角都是淚痕,相比剛整個人衰老了不少,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我安慰道:“阿媽,時間還很長,咱們慢慢籌劃,不用擔(dān)心。您先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要好好睡一會!
娘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這三年來,我們聚少離多,你心中有些話不願意跟我講,你是怕娘擔(dān)心。這三年來,咱們娘倆都陌生了許多!
我焦急地說道:“阿媽,你別這樣說。我隻是……不懂得……不願意你過多地承擔(dān)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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