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鼻子,眉毛,眼睛……甚至連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都一模一樣,而他的老婆並沒有感覺到這一點(diǎn),頭歪在男子的腿上,閉上了眼睛,神情無比的滿足甜蜜。
周陽害怕了,害怕的原因是未知,他不是無名之輩,有名氣,有威望,玄術(shù)上也有自己的一套,見多識廣,可他連男子用的什麼法子都看不出來,如此邪惡恐怖的術(shù)法,揮灑間使用的天衣無縫,絕對不是他能夠抵抗得了,更得罪不起,他服軟了,用一種哀求的語氣道:“我跟先生無冤無仇,先生有什麼吩咐,隻管說,隻要周某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還請先生不要為難我和我老婆。”
“為難你們,對我並沒有好處,隻要你幫我一個小忙,今天的事我保證你和你的老婆誰都不會記起,就當(dāng)是做了一場春夢,過去了也就無痕了。”男子輕輕的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普通的a4紙上,畫著一隻奇怪的毛筆。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yàn)槊P頭尖端有一段整齊而透明紅色的鋒穎,明顯是一塊紅玉雕琢而成,上麵刻有兩個篆字,查察,毛筆造型古樸,一看就是久遠(yuǎn)之物,筆頭已經(jīng)有些發(fā)突,也不知道是誰畫的,栩栩如生,就如眼前真有這麼一支毛筆。
周陽沒有吭聲,男人口中又說出了一個名字,周式,聽到這個名字,周陽還以為是自己的親戚,但男子告訴他,周式就是這支毛筆的主人,而讓他做的就是憑借著畫上的毛筆和這個名字,用他的易術(shù)查出毛筆在何處。
隻有一張畫,一個人名,就要查出一隻奇怪的毛筆在何處,這不是難為人嗎?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幾十年沉浸在易學(xué)之中,還是想出了辦法,耗費(fèi)了兩個小時,隻得到一個模糊的方位,西南方二十裏左右之處。
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方位,卻是耗費(fèi)了周陽大量的心神,男子知道他再也壓榨不出什麼來,摸了摸周陽老婆的頭發(fā),輕輕站了起來,而她卻忽然僵直住,眼睛瞪得大大,一動不動,周陽急忙去扶他老婆,卻發(fā)現(xiàn)不管他如何用力,他老婆像焊死在了地上,動也不動。
周陽再也忍耐不住,從胸前拽下一個小小的金剛杵,抓在手中,對男子喊道:“你說過放過我們,為什麼說話不算數(shù)?你對我老婆用了什麼邪術(shù)?”
男子搖搖頭,輕輕道:“你手中的金剛杵對我不起作用的,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頭好癢?癢的無可忍受,想要把他割下來,看看為什麼會這麼癢?拎動手吧,你還在等什麼?”
男子的話很輕,周陽覺得自己的頭真的好癢,癢的難以忍受,他拿起了他老婆手中的西瓜刀,站直了身體,反轉(zhuǎn)刀刃,朝自己脖子割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嫌疑
王小虎最近很閑,解決了蘇木卿和胖妞的事,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安靜了,活少的可憐,倒是耿鑒揚(yáng)和慎虛的占卜組蒸蒸日上,算是打出了名氣,趁沒啥活的這段時間,王小虎帶著威廉林開始跑公司的事,依舊是處處受到刁難,不過倒也習(xí)慣了,慢慢辦唄,一邊攢錢,一邊跑著,沒準(zhǔn)那天接個有權(quán)勢人家的大活,這點(diǎn)小事也就給辦了。
卻是沒有想到,又有麻煩找上門來了,而且麻煩不小,最先打來電話的是高琪,語氣不善,冷冰冰的讓王小虎去五處找她一趟,有個案子要跟他談?wù)劊愕猛跣』⒑苁羌{悶,最近也沒招惹她啊?有案子了找他王小虎幹什麼?
既然高琪找,也不能不去,反正也沒什麼事,就當(dāng)散心了,王小虎收拾了一下直奔市局,市局的大樓蓋的相當(dāng)森嚴(yán),門口有站崗的,王小虎登記完,說是要找五處的高琪,看門的就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像是再看什麼怪物。
王小虎挺納悶,在門崗那等著,不大會的功夫高琪出來,帶著王小虎往裏走,繞過最前麵輝煌的大樓,走到後麵看見一溜平房,走進(jìn)其中一間辦公室,倒也沒什麼稀奇的,跟普通公務(wù)人員辦公室一樣,但高琪很嚴(yán)肅的讓王小虎坐到她寫字臺對麵,然後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目光看著王小虎。
說是特別奇怪,是因?yàn)楦哏鞯哪抗庵杏胁唤猓有一絲戲謔,王小虎被他瞧的坐立不安,很是納悶,從進(jìn)門到坐下,高琪連口水都沒給倒一杯,跟審犯人似的看著他,忍不住有氣,問道:“高琪,你找我來幹什麼?”
“找王掌門聊聊天,王掌門年紀(jì)輕輕的,膽氣也足,竟然幹出這麼大的事,漬,漬……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王小虎越聽越懵,皺眉道:“有話說,有屁放,別整那沒用的,沒工夫跟你逗殼子,你叫我來幹什麼?”
高琪見王小虎不耐煩,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文件夾扔給王小虎道:“周陽死了!”四個字說的無比清晰,簡直是一個字一個字崩出來的,然後使勁盯著王小虎看,像是要看出點(diǎn)什麼來,王小虎聽到周陽死了,一愣,畢竟是認(rèn)識的人,可再看高琪的神態(tài)目光,頓時大怒道:“他死了,關(guān)我什麼事?你盯著我看是什麼意思?”
“因?yàn)槟闶亲畲蟮南右扇耍覇栠^周陽的助手,他說前些日子你和周陽在生意上互相爭搶,為此你說過幾句狠話,說是別落在你手上,是不是?”
“是啊,吹牛逼不行啊,說狠話不行啊,那老小子搶了我生意,連句狠話都不能說?”
“可以說,可是在你說完後沒幾天周陽就死了,而且我們查了周陽沒有得罪什麼人,也沒有仇家,近幾年最大的仇家也就是你了,他恨你,你也恨他,而且他死的相當(dāng)詭異,不是正常死亡,必然是身懷秘術(shù)之人下的手,你又是靈寶派的掌門,雖然年紀(jì)輕,道術(shù)卻也有些門道,你說說,我們不懷疑你,懷疑誰?”
高琪一番話說的王小虎竟然沒法反駁,殺人可不是什麼小事,急忙道:“周陽那人貪心,又倨傲的很,肯定很多人恨他,幹嘛就懷疑我?再說了,懷疑我,你有證據(jù)嗎?”
“周陽死的很詭異,不懷疑你,我們也沒別的人好懷疑,其實(shí)我是不相信你能幹出這種事的,你王小虎膽子是不小,卻也不是那種陰邪的小人,可光我相信不行啊,你得讓別人也相信,王小虎,你要是知道些什麼,或是有什麼線索,完全可以跟我聊聊,畢竟最近就你和周陽起過衝突……”
王小虎看著高琪嚴(yán)肅的模樣,知道不是開玩笑,急忙道:“我是看周陽不順眼,但絕不會因?yàn)閹兹f塊錢就殺人吧?頂多就是揍他一頓,或是暗中下個絆子壞壞他,我殺了他幹什麼?我又沒病,還沒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吧?”
高琪搖搖頭沒說話,將檔案袋推給王小虎道:“不光是周陽死了,還有一位協(xié)會中的成員,和一位術(shù)數(shù)界很有名氣的前輩,前段時間你跟協(xié)會鬥的兇狠,沒過幾個月,連著死了三個人,你脫不了嫌疑的,你先看看資料,看看他們是怎麼死的。”
王小虎拿起牛皮紙的檔案當(dāng),抽出裏麵的資料,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張放大的照片,最上麵的就是周陽的,想必也是高琪有意而為之,王小虎第一眼看過去,覺得周陽的死相相當(dāng)?shù)挠袀性,第二眼,一股寒氣從後脊梁升起,照片上周陽的模樣實(shí)在是詭異到了極點(diǎn)。
幾乎跟a4紙一樣大小的照片上,周陽站在血泊中,身上穿著睡衣,他的頭沒有了,拎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上還有一把鋒利的西瓜刀,更加詭異的是,他左手上的人頭,臉上竟然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王小虎驚駭?shù)目戳艘谎鄹哏鳎哏鞒c(diǎn)點(diǎn)頭道:“繼續(xù)往下看。”
王小虎翻開第二張照片,是一個美麗的女子,跪在地上,臉向上揚(yáng)起,帶著虔誠的姿態(tài),嘴張的大大,同樣僵硬的死去,兩人死法雖然不盡相同,但相同的是,臉上都沒有驚恐,不安,焦躁,竟然都帶著笑意,像是死的特別的幸福滿足。
“這是周陽的老婆,也死在臥室中,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兩人死的不僅怪異,而且像是感覺不到痛苦?”
王小虎點(diǎn)點(diǎn)頭,高琪道:“我們也覺得奇怪,從科學(xué)的角度來說,人是不可能站著死的,人死後人體的感覺功能會小時,肌肉開始放鬆,血壓消失、心率小時、唿吸小時、代謝率小時等一係列自主神經(jīng)功能也會消失,所以在沒有一個支撐點(diǎn)的情況下,人是不可能站著死的,所以這隻能是一起邪術(shù)害人的案子。”
王小虎聽不懂高琪這些太過專業(yè)的東西,但也知道,人站著死的確是不正常,就算他周陽功力身後能站著死,把自己的頭割下來拎在手裏又算是怎麼迴事?苦笑一聲道:“高警官,你高看我了,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對了,他的頭是別人割下來,擺成這個樣子的,還是他自己割下來的?”
“你看,你這麼快就找到了重點(diǎn),周陽的頭驗(yàn)屍的法醫(yī)的報告,是他自己割下來的,至於為什麼割下自己的頭,就沒人知道了,王小虎你也不用謙虛,你的本事不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和玄術(shù)協(xié)會交手的時候,你曾經(jīng)無聲無息的把我教給你的連心符貼在過周陽和協(xié)會其它兩名成員身上,你這一手玩的可漂亮啊……”
王小虎差點(diǎn)脫口而出說那是耿鑒揚(yáng)的本事,但很快就醒過味來,周陽幾個人死的如此蹊蹺,事情鬧的這麼大,耿鑒揚(yáng)是秦朝來的,真要把這個底透露給高琪,會不會被他們抓去做實(shí)驗(yàn)?王小虎這輩子再怎麼不濟(jì),出賣朋友的事都幹不出來。
王小虎突然無話可說,跟協(xié)會比試中,他王小虎算是出了名,可有些手段並不是他自己的本事,這裏麵借助了許多人的力量,耿鑒揚(yáng)的尤其多,可外人不知道究竟,就覺得是他王小虎手段高明。
沉默中,王小虎翻動照片,其中一個他認(rèn)識正是協(xié)會中另一位易學(xué)大師,但最後的老頭就不認(rèn)識了,老人須發(fā)皆白,五十多歲的樣子,很是健碩,他是集個人中臉上唯一沒有那種幸福微笑的人。
王小虎的腦子很亂,有點(diǎn)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成了嫌疑犯,下一刻是不是高琪要掏出手銬將他銬起來?王小虎抬頭去看高琪,高琪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卻仍是冷著臉對他道:“王小虎,我是不相信你能幹出這種事的。”
“對對,我的確是幹不出這種事,你去跟你們領(lǐng)導(dǎo)說說,我王小虎就是個本分老實(shí)的良好外來務(wù)工人員,這麼兇殘的事,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高琪歎息一聲道:“我相信你,可別人呢?口說無憑,這件事既然牽扯到了你,你是嫌疑人,無法置身事外,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洗脫嫌疑,不如這樣,案子已經(jīng)發(fā)到我這裏來了,你協(xié)助我,我替你做保,等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還自己一個清白,也算是我高琪沒有看錯你……”
高琪說的很認(rèn)真,一幅掏心掏肺的樣子,讓早就見識過她沒有下限一麵的王小虎恍惚的有點(diǎn)明白了,五處真要是把他當(dāng)做最大的嫌疑人,估計早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還會把案子交給高琪來辦?讓自己輔助她調(diào)查清楚。
好像,是個坑!王小虎突然恍然大悟,高琪是接到了案子,五處人手有限,高琪想到了讓他幫忙,七拐八拐的把這件事跟他王小虎扯上關(guān)係,如此一來,王小虎幫著高琪辦了事,最後還得領(lǐng)她一個人情……
這女人,能不能不坑爹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府門
江湖險惡,行走江湖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多留一個心眼啊,王小虎體會很深刻,要不是他最後關(guān)頭轉(zhuǎn)過彎子來,就被高琪又給耍了,對此王小虎使出了滾刀肉大法,拒不承認(rèn)這件事跟他有關(guān),也不答應(yīng)高琪幫忙,要是五處實(shí)在不相信,可以把他抓起了,還告訴高琪這些日子他整天和威廉林幾個在一起,隨時可以去取證,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沒幹。
高琪苦口婆心,愣是沒撬開王小虎答應(yīng)幫忙的嘴,無奈之下讓他滾迴去好好考慮考慮,於是王小虎就滾出了市局,鬥贏了高琪,王小虎覺得該慶祝一下,決定抽根煙表示表示,還沒等點(diǎn)著煙,元中堂的電話來了。
語氣同樣有些沉重,先是問他在什麼地方,然後讓他原地等著,不大會的功夫元中堂開車接上王小虎,坐進(jìn)車裏,王小虎看著元中堂一臉的凝重,很是納悶,問道:“中堂大哥,你找我什麼事,來的急不說,電話裏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小虎,你跟我實(shí)話實(shí)說,你有沒有對周陽動手?”元中堂問的還是這件事。
王小虎沒想到元中堂也懷疑他,立刻保證道:“元大哥,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就算我跟周陽有點(diǎn)過節(jié),也不至於下那麼狠的手,你找我就是為的這事?”
“嗯,就是為的這件事,我不是為的周陽,而是水鬼趙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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