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瘋子還是輕鬆的就控製住了節(jié)目主持人,就等著子時的到來,威廉林站在晴空塔的最高處,任由夜風(fēng)吹拂,手裏緊緊握著羅盤,嘴裏輕輕念叨:“往常都是你救我們,終於輪到我們救你一迴了,小虎你放心,我們一定救你出來……”
不管耿鑒揚布置的多麼嚴(yán)密,威廉林還是有些緊張,所有人裏,他和王小虎感情是最深的,不光是因為他們的血脈,而是一同經(jīng)曆了那麼多,在最開始的時候,也隻有他一個人跟在王小虎的身邊,從未離棄。
直播間裏,主持人在小瘋子的幻術(shù)下,仍然在主持著他的節(jié)目,仿佛比以前更有精神,主持的也更加精彩,小瘋子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玉笛,耿鑒揚盯著牆上的鍾表,內(nèi)心也充滿了焦慮,這個局是他和元中堂一起策劃的,是他的奇門遁甲和元中堂風(fēng)水局相融合的冒險,理論上能夠起作用,但落實到實處,管不管用,他心裏也沒底。
牆壁上的掛鍾,滴答滴答清脆的響著,每一聲都像是響在了耿鑒揚的心上,沉默中,時間終於還是快走到了子時,耿鑒揚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對小瘋子點點頭。
小瘋子伸手拍了拍主持人,主持人全身一個激靈,用日語播報道:“下麵,讓我們來聽一段美妙舒緩的音樂,來消除這個夜晚的煩躁,現(xiàn)在請跟我一起放鬆你們的心靈……”
小瘋子開始對著麥克吹奏,清脆的笛音宛如春風(fēng),隨著電波,傳入到每一個在收聽東京天空的車裏,所有開車的人,眼神忽然一緊,像是聽到了召喚,朝著震位開去。
過了十分鍾,當(dāng)表針,哢!一聲清脆的響起,整個晴空塔輕微的搖晃了一下,耿鑒揚敏銳的撲捉到了震動,對小瘋子沉聲道:“發(fā)動!”
第三百八十一章 強攻
子時,整個東京夜空,呈現(xiàn)出詭異的暗紅顏色,威廉林站在晴空塔最高端,感覺腳下稍微振動了一下,接著更大的振動接連不斷,一波強似一波,無形的力道潮水一般從身邊掠過,他手中的羅盤開始滴溜溜轉(zhuǎn)動起來,隨著力道的加強,整個輝煌璀璨燈火的東京,開始一片片的熄滅,整個天地變得悶熱難耐,就連吹來的風(fēng)都帶著躁動不安的情緒。
轟隆隆……悶響由遠(yuǎn)至近,其聲有如炮響雷鳴,也有如重車行駛、大風(fēng)鼓蕩起風(fēng)潮,浮雲(yún)在天空呈極長的射線狀,對於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地震的日本人來說,地震並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但隨著連綿不絕的震感,終於還是有人驚慌了。
這次地震不同於以往的地震,首先振幅十分古怪,並不是很強大,但振動過後的那一股詭異力量卻使得每個人都覺得身上有一種被火燒了的炙熱感,力量所過之處,電力首先中斷,接著連水都變得異常起來,顫抖著,散發(fā)著怪異的波紋。
不過是瞬間,所有的汽車斷電,大廈斷電,工廠斷電……整個城市陷入了黑暗之中,以往比這地震大的多,卻從未造成如此大麵積的停電,官方開啟了應(yīng)急措施,就在整個東京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威廉林感覺到了王小虎身上抗拒的力量傳遞了過來,同時他手中的羅盤開始轉(zhuǎn)動,停在北麵的位置上。
威廉林急忙拿出電筒,用耿鑒揚交給他的辦法,鋪開地圖,計算之後,知道了王小虎所在的位置,歌舞伎町……威廉林起身就走,招唿小瘋子和耿鑒揚:“找到小虎的位置了,快走!”
啪啪啪……短暫的停電過後,燈光又亮了起來,風(fēng)水逆轉(zhuǎn)隻能影響一時,堅持不了多久,好在有了王小虎的線索,耿鑒揚搶過威廉林手中的羅盤,已然知道了準(zhǔn)確方位,三人乘坐電梯快速下去,到了外麵,一輛麵包車疾馳過來,三人上了車,直奔歌舞伎町,身後,幾輛小巴緊緊跟上。
車開了半個小時,眼見離王小虎所在之地也就不到五百米,車要朝一條小巷子拐彎,耿鑒揚感覺不對,不對是因為歌舞伎町同樣遭受到了風(fēng)水逆轉(zhuǎn)的影響,否則也找不到王小虎的蹤跡,其餘地方早亂成了一團,無數(shù)的人逃了出來,鬧鬧哄哄,生怕地震會越來越強,但前麵的這條小巷子,卻是深沉寂靜,沒有一個人影。
反常既為妖,耿鑒揚不敢大意,讓約翰停車,對著杜誌強比劃了一下,杜誌強身背七星長劍,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點點頭,將後背的七星寶劍摘下,橫在胸前,耿鑒揚一拉開車門,黑暗中嗖嗖嗖……十幾個撒菱破空而來,杜誌強手中長劍挽了劍花,向前刺出,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脆響,所有的撒菱都被他刺落,接著躍了出去,黑暗中,就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忍者,手執(zhí)長刀,無聲無息的淩空劈了過來。
杜誌強並不閃避,手中七星寶劍向前一伸,劍尖搭住忍者手中的長刀,順勢一拐,忍者的動作就已然跟著他走了,身形不由得側(cè)了一側(cè),剛想要用力逆轉(zhuǎn),一抹劍光閃過,將他脖子上的動脈劃開,鮮血濺出。
這麼會的功夫,小瘋子也閃身跟了出來,耿鑒揚,威廉林,以及後麵三十個道家身手最強的,全都下了車,杜誌強一擊得手,大步向前,黑暗中,數(shù)不清的忍者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眾人四下觀看,眼前卻總是一花,耿鑒揚腳下不停,喊了一聲:“趙全有,該你動手了!”
趙全有應(yīng)了一聲,手中多了無數(shù)道黃符,念誦咒語:“乘天罡,步九玄。履元鬥,行飛仙。得天仙,萬神歡……隱形變,化萬端。敢有幹試,收係鬥門。掃除不祥,正真明分。左煥火鈴,右揮金璫。威光萬裏,嘯命立前。玉帝所祝,靡不如言。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中,雙手紛飛,黃符一道道激射而出,不是朝著忍者去的,而是在跟來的道家眾人身上,每個後背都貼上了一道黃符,咒語叫做奇門咒,手中黃符也不是用來斬妖除魔的,而是迷惑對方用的,黃符配合著咒語,使每個人身上的五行顯得雜亂,如此一來,忍者所謂的隱身術(shù),耿鑒揚嘴裏的五行踏步,就起不到作用。
當(dāng)忍者失去了隱身的能力,在眾位道家人物的眼中,不管竄的多塊,也不過就是移動靶子,頓時各施妙手,法術(shù)迭出,千斤榨是用的最多的,咒語聲中,黃符飄飛,噗通!噗通!不斷有忍者從黑暗中跌落,然後就會被人補上一劍,或是踩上一腳。
道家慈悲,並不願意多造殺傷,但往往一劍下去,或是一腳踩下,斷個手筋腳筋,踩斷幾根骨頭卻是難免的,不大會的功夫,小巷子裏麵就響起了低沉的慘叫,哀嚎聲音,杜誌強緊握手中七星寶劍開路,後麵的人跟在他身後,成三角陣型向前,而杜誌強就是最前端的劍尖。
走了大約五百米,除了忍者,小巷子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眼見離王小虎所在的地方已是不遠(yuǎn),黑暗中一道黑影朝著杜誌強頭頂激射而來,這黑影圓乎乎的,是一個金屬球,卻是快速非常,球麵上豎起幾片鋒利的利刃,幾同利矢,杜誌強眼角餘光掃到,將身形一閃,長劍閃過,將那道黑影斬成兩段。
杜誌強手中的七星寶劍吹發(fā)立斷,端的是鋒利異常,圓球被他一劍斬開,砰!的一聲響,從裏麵濺射出無數(shù)白色粉末,帶著腥臭的氣息,杜誌強急忙用左臂去擋,可又哪裏擋得住,就在他要被白色粉末濺到,在他身後的一位龍虎山道士,一道黃符甩出,帶著風(fēng)聲唿嘯,竟然生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漩渦急速旋轉(zhuǎn),將所有的白色粉末一掃而空,反而朝著黑暗之處翻滾過去,黑暗中噗通噗通!又掉下幾個忍者來,驚唿聲中,杜誌強一個箭步竄出,仍是勇往直前,刷!刷!兩聲,從黑暗中,飛出兩條精光四射的鐵鏈,鐵鏈很細(xì),前頭卻綴著帶尖刺的圓球,很像是中國的流星錘,不同的是,更細(xì)更長。
圓球上麵的尖刺上麵閃爍著綠色的光芒,明顯是淬了毒的,杜誌強橫劍抵擋住,忍者手中的奇門兵器宛如活蛇,竟然在空中一扭,纏在了劍身上,杜誌強手心一抖,七星寶劍震顫而起,哢哢!兩聲脆響,鐵鏈竟然沒斷,但仍是被震顫的露出一個空隙。
杜誌強腳尖一點,輕盈瀟灑,手中長劍向前一伸,劍氣突漲,刺中暗中偷襲的忍者,長劍再往迴一收,帶著兩條細(xì)長的鐵鏈,輕輕一甩,破解掉了對方的攻擊。
雙方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說上一句話,都是沉默的動手,黑暗之中更增緊張氣氛,忍者起碼上百,雖然折損了一些人手,卻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仍是拚命的阻擋,不讓靠近。
杜誌強宛如一個鋒利的箭頭,他每向前一步,身後的道家眾人就跟著向前一步,守護住他的後背,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杜誌強也絕不迴頭,不管有多少忍者從後麵偷襲,總有人幫他抵擋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用無堅不摧的氣勢,一直向前,向前,摧垮對方,這儼然已經(jīng)不像是私鬥,更像是兩軍對陣。
沙沙沙沙……怪異的聲音突起,無數(shù)牛虻一樣細(xì)小光亮迎麵而來,這是忍者的吹矢,也就是毒針,通常藏在一根細(xì)小的管子裏,含在嘴中,關(guān)鍵時刻吹出,可殺人於無形,若是一般人對這樣細(xì)小且密集的吹矢根本無法閃躲,可忍者們遇到的不是普通人。
杜誌強手腕一抖,寸許長的劍氣在七星寶劍上驟然而起,劍身因為杜誌強灌入了真武真氣,變得透明起來,亮白如銀,隨著杜誌強的動作,劍氣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雙魚圖,滴溜溜旋轉(zhuǎn)著,驟然擴展開來,沙沙沙……同樣是細(xì)微的聲音,卻是所有毒針都被陰陽圖散發(fā)出來的光芒擋住,失去了力道,從空中跌落下來。
杜誌強劍氣劃出,又刺中兩個隱藏在暗處的忍者,腳步不停,仍是大步向前,他的身後,各種道術(shù)紛飛迭起,不時有悶哼和跌落的聲音響起。杜誌強劍術(shù)之強,令人歎為觀止,他就如同手中的七星寶劍,無堅不摧,根本無法阻擋,腳下快的嚇人,隻是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殺到了小巷子的深處,還要繼續(xù)向前,他身後的耿鑒揚突然沉聲道:“右邊,右邊的房子,衝進去。”
杜誌強朝右邊看了一眼,就見是個門臉不大的店麵,牆上掛著各種女人誘惑的照片,裏麵投射出粉紅色的燈光,無比的誘惑**,杜誌強腳尖一點,朝右邊而去,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開著一條縫隙的門,忽地從裏麵撒出一把粉紅色的粉末,接著砰!一聲大響,木門被人在裏麵關(guān)緊。
第三百八十二章 掙脫
兩天兩夜,王小虎和高琪隻喝了一碗水,小半碗稀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兩人都已經(jīng)萎靡的不成了樣子,尤其是高琪,嘴唇泛白,真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王小虎仍然閉著眼睛,體會兩腎冒出來的清白二氣,經(jīng)過他的努力,不斷有絲絲青色白色的氣息匯聚到丹田,氣息已經(jīng)有尾指般粗細(xì),卻是無論如何都交融不到一起。
清白二氣,其實就是龍虎二氣,往常王小虎使用的得心應(yīng)手,現(xiàn)在卻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讓二氣交匯到一起,龍虎二氣仿佛是天生的對頭,稍微離的近了一些,就會快速離開,誰也不妨礙誰,王小虎不由得暗暗叫苦。
王小虎主修雷法,雷法內(nèi)煉為本、外用為末。雷霆起於五行,人能聚五行之氣為五雷,則雷法乃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雷法行持,有立極之說,即先天混元一氣由無極而動,生為太極,才可發(fā)用,王小虎體內(nèi)龍虎二氣交融,才能形成太極,才能使出雷法,龍虎二氣不交融,他就無可奈何,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甲賀忍者在王小虎和高琪身上下的藥物,霸道至極,不僅全身酥軟,就連精神都萎靡不振,王小虎也沒有別的好辦法,隻能是繼續(xù)入靜,慢慢的唿吸,噓聲吸氣,嘻聲吐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當(dāng)王小虎累的昏沉之際,忽然地麵顫抖了一下,這一下顫抖雖然微弱,卻使得他丹田內(nèi)的龍虎二氣措不及防之下,互相衝撞了一下,王小虎體內(nèi)一陣波動,感覺生出些了力道,不由得精神一振,但這個過程極為短暫,瞬間便消失無蹤。
高琪也感覺到了地麵的顫抖,看了一眼王小虎,見他頭頂冒出些許輕微的白氣,也是精神一振,隻是片刻,王小虎又恢複如初,高琪無奈道:“原來是地震了,日本經(jīng)常地震。”
王小虎嗯了一聲,睜開眼睛問她:“你還能撐住嗎?”
“除了又餓又渴,沒什麼撐不住的。”高琪迴了一句,歪著頭愣神。
王小虎本想勸她兩句,精神也是不足,搖搖頭閉上眼睛繼續(xù)入靜,還沒等進入內(nèi)觀狀態(tài),地麵又開始顫抖起來,比上一次的波動還要大些,王小虎覺得從自己身上反彈出一股奇異的力道,說不清道明的,心中一動:難道耿鑒揚他們再想辦法?
一定是這樣,高琪說的沒錯,日本經(jīng)常地震,但王小虎就是能感覺得出來耿鑒揚他們在搭救他和高琪,急忙入靜,果然,在這陣地震的餘波過後,一道道的振動開始變得劇烈起來,整個屋子都開始搖晃,王小虎渾然忘我,借著地震的震蕩,控製著丹田內(nèi)的龍虎二氣。
當(dāng)最大一陣震動轟鳴響起之際,王小虎體內(nèi)的龍虎二氣猛然衝撞在一起,一瞬間,王小虎體會到了無法言喻的痛苦,仿佛神魂都在龍虎二氣的衝撞之下煙消雲(yún)散,但是當(dāng)龍虎二氣旋轉(zhuǎn)成一個太極的形狀,他的身體突然就有了反應(yīng),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拿迴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一道道氣流在他身上奇經(jīng)八脈遊走,來來迴迴的衝刷,從他的手掌虎口,愣是逼出一滴漆黑的液體,所有被點的穴道也通暢無比。
真氣在體內(nèi)遊走了幾個來迴,王小虎感覺身上再也沒有了桎梏,耳聰目明,所有的一切都迴來了,他也就有了反擊的力量,本想一躍而起,可看到高琪萎靡的模樣,還是忍了一口氣,如果隻是他,掙斷身上的繩索,衝出去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高琪現(xiàn)在連普通人都不如,而對方卻是甲賀的忍者,稍微有個疏忽,高琪很危險。
王小虎沉默了一下,深吸了口氣,已經(jīng)有了計較,屋子裏隻有那個女忍者在看守他們兩人,隻要幹掉她,再將高琪用繩子背在後背,縱使外麵有人防守,王小虎也有信心衝出去,最重要的,就是先幹掉那個半張臉的女忍者。
王小虎能感覺得出來女忍者的強大,想要不驚動別人,就隻能使詐,王小虎傳音為高琪道:“喂,我已經(jīng)恢複了自由,你配合我,先幹掉那個女忍者,然後我背你逃出去,現(xiàn)在你高聲喊叫,裝出一副癲癇犯了的模樣,引那女忍者過來……”
高琪昏昏沉沉,無精打采的正要入睡,猛然聽到王小虎的傳音,先是一愣,接著一喜,沒想到王小虎這麼突然就掙脫了束縛,同時心中還有些不服氣,她師傅曾經(jīng)跟她說過,她是清徽派近百年學(xué)道術(shù)最好的料子,也是正宗的傳人,才這麼兩年,就已經(jīng)處處不如王小虎了?
畢竟王小虎掙脫了束縛是件好事,形式差強人意,隻能是聽他的,頭一歪,雙眼翻白,用僅存不多的力氣,在那痛苦嚎叫,身軀雖然抖動不了,腦袋卻一個勁的搖晃,裝了兩下,耳邊傳來王小虎的聲音:“白眼在往上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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