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難怪馬靖城父子放心溜達去了,原來這派了個boss級的守門員啊。
我跟楊銳麵麵相覷,心想我倆加起來都不如破軍一個啊。但是事到如今,也隻能拚了。
還沒等我亮招兒呢,楊銳突然間對著我身後的穴位拍了下去,而在穴位之間,我感覺他的手遊走半晌,在我身上畫出一道符咒。
我還沒明白咋迴事,就覺得後背開始發(fā)燙,身上溫度迅速升高起來。
“你給我用了什麼?!”我皺眉喝道。
“沒什麼,啟動炎魔靈力的符咒。”楊銳說道:“炎魔也是陰靈所化,而我們葬魂師最善於驅使這些東西。”
“炎魔?!”我心中暗罵,這楊銳坑隊友啊,這是想讓我開啟暴走模式啊!
但是這不容我多想,因為炎魔的力量分分鍾蘇醒了過來。我感覺全身如烈焰一般燃燒,很快燒到了大腦。而很快的,我已經(jīng)感覺周圍變成一片烈焰火海。
這一瞬間的感覺很奇怪,像是有意識,又像是沒有意識,但是有意識的時候,我又感覺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這人好像是縛靈,又好像是別人。意識重重疊疊之時,我跟破軍交手。
破軍的道法氣場十分之強,周遭團繞一股混元護體罡氣,我的攻擊,或者說炎魔的攻擊根本入不了他的氣場圈之內(nèi)。
我就如打在一隻吹足了氣兒的氣球上,怎麼都打不進去。
此時,我見楊銳居然也提刀上前,去攻擊破軍。雖然一年多以來,他的功夫精進不少,但是對抗破軍,基本還是戰(zhàn)五渣。沒幾招,他便被破軍一下給摔了出去,摔得十幾米外遠,半天沒爬起來。
我有些著急,而身體裏另外一個靈魂也似乎跟著著急了起來,招數(shù)越來越猛,我見身上似乎都冒出了毫無溫度的火焰來。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縛靈的意識似乎蘇醒了。說不上這是怎樣一種感覺,但是,我似乎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思維和心跳似的。
而我手上的招式,也突然產(chǎn)生了變化。一道火焰衝著破軍的麵門衝了過去。我本以為又會被他擋迴來,卻沒想到這一下居然真的衝入了破軍的護體之氣中,衝向了他的雙眼。
這個變故破軍自己似乎都沒意識到。他居然躲閃不及,被炎魔的焰火給灼燒了雙目。
“啊——”一陣短促的慘叫聲傳來,我見破軍居然捂著眼睛往後退去。我心中一喜,想乘勝追擊,立即一道烈焰衝入破軍那護體真氣的裂縫中。
破軍隻得手中一揮,一道符咒的光影封了過來,將那烈焰之光擋住,就好像是擋住一抹撲過來的浪花,讓那火焰之光四下飛濺。
一旁的楊銳爬了起來,想去補刀,結果正好被破軍一記道符壓住,再度撞飛了開去。
此時,破軍雖然受傷,但是道法並未減弱。我怕他再度糾纏,立即拽著楊銳就跑。
幸好破軍受傷,隻追了一段便停了下來。等我拽著楊銳跑遠了,也沒見破軍再度追上來。
我鬆了口氣,拉著楊銳奔出五大道,攔下一輛車,帶著他往吳聃家裏跑。
等到了吳聃家裏,我見楊銳的氣色也越來越差,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我連忙扶住他,問道:“怎麼樣,你還能支撐得住麼?”
楊銳笑了笑,說道:“大概快死了。”
我琢磨著吳聃應該在家,便立即敲響吳聃家的房門。但是敲了半天沒反應,我才不由得擔心起來。當時吳聃雖然丟下我跑了,但是是不是也受了很重的傷?想到這裏,我立即想起另一個地方:獵靈局。
於是我扶著楊銳又搭車去了獵靈局。等去了之後,果然見歐陽博跟吳聃都在,吳聃似乎受了些傷,歐陽博正在給他敷藥。
“宋炎!!”歐陽博吃驚道。
“歐陽磚家你那什麼表情啊,我迴來了你伐開心麼?對了,快救人!”我說道,立即將楊銳扶到他身邊去。
歐陽博看了楊銳一眼,皺眉道:“不用救了,死定了。”
“什麼?!”我吃驚道,迴頭見楊銳,卻見他身上果然冒出濃重的死氣。
“經(jīng)脈盡斷,已經(jīng)沒救了。”吳聃說道,扶著椅子靠背站起來,走到楊銳跟前,摸了摸他的脈搏,歎道:“大概是救不了了。”
楊銳笑了笑,說道:“我本也沒想能活太久。這已經(jīng)不錯了,隻可惜我沒給慕沙徹底報了仇。還有一個林思行,我沒有殺了他……”說著,一頓猛烈的咳嗽,吐出幾口鮮血來。
我歎道:“楊銳,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事到如今,我居然不知該如何尋找措辭。
“沒有……隻希望你們將我跟慕沙葬在一起……”說著,楊銳從懷中摸出一隻羊皮信封,雙手微顫地遞到我跟前來:“這裏麵……有,有馬靖城鬼判組織的行動計劃……我無法破解,但是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我接過那信封,還沒來及說什麼,卻見楊銳頭歪到椅子背兒上,手順勢滑了下去。眼睛緩緩閉上的同時,我似乎看到他唇角浮起一抹細微的笑容。
手中彎刀“當啷”落地,敲擊在地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戛然而止。這聲響就好像敲在我心頭上,將前塵往事的波浪再度翻起。
楊問,慕沙,阿九。曾經(jīng)鮮活的麵容,曾經(jīng)刻骨的恩怨情仇,都在這一瞬間迴光返照一般清晰起來,又沉寂下去。
我迴頭看了看吳聃,卻見他神色有些憔悴。
“師父你還好吧?”我問道。
吳聃苦笑道:“沒死,不過吃了點兒苦頭。正來獵靈局跟歐陽商量怎麼救你,你倒是迴來了。”
我正想將遇到馬氏父子的事兒詳細說說,歐陽博則打斷我們,說道:“宋炎,那封信給我看看。”
我這才將手中的信封遞了過去。歐陽博拆了信封,將同樣的羊皮信紙抽出來看了看,皺眉道:“一片空白?”
我湊過去一看,果然什麼也沒有。
“會不會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東西寫成的,所以一下子看不出來?”我問道。
歐陽博說道:“有可能,我迴去研究下,你和你師父先休息吧,這個楊銳的屍體,我迴讓人來處理,將他火化安葬。”
第六百零八章 縛靈
歐陽博讓我們在獵靈局這邊的客房住下後,又讓人將楊銳的屍體先存放起來,便自己離開了。我跟吳聃互相看了看,身上都夠狼狽的,也不想再迴家去折騰了,就此在獵靈局的客房睡下。
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淩晨時分,距離天亮沒多少時間。我見吳聃也默默不語,自己又累得夠嗆,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但是,沒睡多久,卻突然做起夢來。這個夢境來得奇怪,就像是清明夢,明明知道是自己做夢,卻根本醒不過來,隻能跟著夢中的意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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