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在我眼皮底下,你們還能大變活人,不對,大變死人!
李大一跟著李大三跑出來,我在後麵不急不緩的跟著,我們跑過好幾個吊腳樓,有幾個是敞著門的,我過去的時(shí)候,眼睛不小新瞄到裏麵的人,不知道為啥,感覺很別扭,但是仔細(xì)想的時(shí)候,又想不起哪裏別扭來,這時(shí)候迴去看,就追不上李大一他們了。
沒辦法,我隻能往前繼續(xù)跑,李大一跟李大三住的地方隔得老遠(yuǎn),幾乎是跑了大半個寨子,這時(shí)候也不早了,為這個村子裏,一個人都看不見,昨天來的時(shí)候,雖然臭,但是還有些生氣,現(xiàn)在說的不好聽點(diǎn),這碩大的寨子,雖然吊腳樓鱗次櫛比,但是,沒有一絲絲人氣。
容不得我胡思亂想,那李大三嗷嗚叫著,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門,嘴裏喊著我聽不懂的話,然後衝了進(jìn)去,等我和李大一衝進(jìn)去的時(shí)候,我們兩個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子,這味道臭的實(shí)在是太清新脫俗了,我他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像是頭發(fā)絲一般一個勁的往鼻孔裏鑽,就是那屍臭!昨天那露堂時(shí)候那老頭屍體發(fā)出的屍臭!
不知道記得從哪裏看見一句話,說,這屍臭是人最不能忍受的味道,要是持續(xù)聞,會被臭死!我為了不被臭死,蒙著厚厚的衣服,皺著眉頭跟了進(jìn)去。
沒進(jìn)院子的時(shí)候還是好好的,但是一進(jìn)了這個院子,那臭味就像是從四麵八方鑽來一般,雖然堵住了鼻孔,但是那臭味幾乎能從你的毛孔中滲入!
那李大三像是聞不到那屍臭一般,蹬蹬上了二樓,嘴裏喊著:“莉莉!”看來這人名,是不分語言的。
我和李大一跟也是蹬蹬的跟了上去,然後上去之後,我們兩個看見那屋子裏的景象,李大一心裏素質(zhì)不好,直接彎腰吐了起來。
我胃裏也是翻騰,但是好歹自己也是見過扒皮的人了,忍住沒有吐出來,屋子裏,昨天還好好的莉莉,現(xiàn)在我在床上,赤條條的,別多想,雖然是裸著身子,但是看不見肉,為啥,因?yàn)椋砩蠅T了一層蠟,不對,確切的說,是從她身子裏,正茲茲,像是烤肉一般,往外冒著又黑又粘的黑油,像是昨天露堂的那屍膿。
第六章死寨
由於看見了這莉莉的形象,導(dǎo)致我很久對那烤肉都有陰影,太惡心了。
李大三過去,也不嫌髒,伸手抱著莉莉,不知道是因?yàn)樘诉是咋的,李大三一不小心,那在床上滑溜溜的莉莉,咕嚕一下,從李大三手裏滑了下來,跌到了地上。
見過在陸地上亂蹦的魚麼,好吧,現(xiàn)在這莉莉的情況就跟那魚一樣,這吊腳樓的地麵是藤竹的,滑溜溜的,那莉莉在上麵稍微一動,就像是冰上的石塊一般,拉都拉不住。
李大三見到莉莉在地上活蹦亂跳,自己彎腰下去抓,沒想到越拉越跑,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
原本是恐怖的場景,這麼一鬧,變得有些搞笑,李大三見到那李大一還在那站著,就喊了一句土話,李大一聽見後,隻好皺著鼻子彎腰下去,拉那地上糟魚一般的莉莉。
兩人齊力將莉莉給抬上了床,床上的莉莉現(xiàn)在五官上都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繭子,蒙住了她原本的麵貌,乍一看上去,像是沒臉人一般。
李大一跟李大三兩人都是莊稼漢子,見到這情景,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怕這莉莉直接悶死,掏出殺生刃,衝著他們兩個道:“閃開,讓我看看。”
兩人看見我掏出明晃晃刀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邊上一閃,給我流出一條路來,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刀子在莉莉的臉上劃過。
饒是殺生刃鋒利至極,但我這下也感覺到了上麵傳來的陣陣阻力,更讓我心驚的是,我這一刀劃過,那莉莉嘴裏傳來淒厲的叫聲,仿佛我不是劃在她臉上的那層繭子上而是直接劃在她的臉上。
李大三一聽這聲音,猛的一推我,嘴裏淒厲的叫著,能聽出,在罵我,我身子往後一趔趄,手上的刀沒譜,直接在莉莉臉上劃開一道大口子,莉莉像是生孩子一般,扯著嗓子嚎起來。
我驚恐的看見,莉莉那被我劃開的傷口,大塊大塊的往下跌著黑色的血塊屍膿,更讓人受不了的是莉莉那仿佛地獄惡鬼一般的喊叫,抓心撓肝。
李達(dá)三見到這樣,唉喲叫了一聲,低著頭就用頭朝我撞來,我被他拱了兩步有餘,還是那李大一過來將我們兩個拉開,李大一臉上也掛著不快,生硬的對我道:“趙小哥,你這是幹啥,你雖然是李大姐的朋友,但是也不能這樣啊!“我想爭辯幾句,但是話到了嘴邊,我發(fā)現(xiàn)在自己竟然是沒有什麼可以爭辯的,昨天他們還相信是我是神棍,但是今天,這些人仿佛都不認(rèn)識我一般,我還能說什麼!
莉莉在床上疼的打滾,那兩人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冷冷的道:“到了現(xiàn)在,你們還想裝麼,莉莉她身上的這些東西,明明就是昨天那棺材裏麵露出來的屍膿,我想,這你們老人給的報(bào)應(yīng)吧,誰讓昨天露堂的時(shí)候,這女的一個都沒去呢!”
李大一轉(zhuǎn)過頭來,紅著臉,梗著脖子道:“趙小哥,看你年紀(jì)輕輕的,嘴咋這麼毒,什麼棺材,什麼報(bào)應(yīng),我們昨天才見麵,你咋說這話?”
我聽了之後,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喊道:“你們別裝了,昨天的時(shí)候,明明是我?guī)湍銈儼涯銈兝蠣斪咏o葬了,你們這樣做,到底是有啥陰謀,趕緊說,你們這也看見了,莉莉都遭報(bào)應(yīng)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
我這話一說出來,他們兩個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咋的,拿著屋子裏的凳子啥的就朝我砸來。
那李大三跑到內(nèi)堂直接掏出一個土統(tǒng),我一看這樣,那東西雖然是噴鐵砂的,但是打在身上,那也是一個血窟窿,我不想傷害他們兩個,但是也不想被他們傷害,在他開槍的前一刻,我跳下二樓,衝著寨子裏衝去。
在我跳的時(shí)候,我聽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我靠,這狗日的心夠黑的啊!真開槍!
我跑了一會,迴頭看,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並沒有追上來,我心裏憋著一股氣,這究竟是怎麼迴事,有必要裝這麼謹(jǐn)慎麼!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是騙我的話,那墳頭怎麼說?
我感覺腦子疼,不想管這事,我是自私的,我想找到那大巫師,然後問問關(guān)於程妞複活的事情,這村子的破事,我真的是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
要不是李家大妹子說什麼因果之類的,我早就拂袖而去。
在這寨子裏走了幾分鍾,越想我越煩躁,忍不住的喊了起來,這是壓抑了好多天的怒氣,從被詛咒了之後,我他娘一天就沒有安生過,我現(xiàn)在真恨不得將那個狗日的殘疾人在次弄出來,不挫骨揚(yáng)灰,難平我心中之憤!
我像是一個瘋子,在這寨子裏走來走去,突然,我腦子中劃過了一個念頭,不對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是上午了,就算是現(xiàn)在是大冬天,這寨子的路上,不能一個人都沒有吧!剛開始沒感覺,我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寨子,越是看,心裏越是心驚。
就像是椅子,幾年不用了,自然會留下時(shí)光的痕跡,哪怕是你擦的在幹淨(jìng),也能看出來,現(xiàn)在我看這些吊腳樓,雖然乍一看很正常,但就有一種感覺,是種廢棄了好多年,突然將上麵的灰燼啥的擦幹淨(jìng)了,一種假樣的正常。
我不知道這感覺是不是我自己心理扭曲了,還是要瘋的節(jié)奏。不過,這寨子裏的人到底是去哪了,為啥跟個死村一樣呢?
我走到離我最近的那個吊腳樓,敲敲門,敲了大概是二十幾秒,我以為沒人,轉(zhuǎn)身想著去別家的時(shí)候,身後又傳來吱呀一聲,一個沉悶的聲音在我後麵傳來:“卡拉起?”
這是一個疑問詞,但是是土話,我聽不明白,迴頭看的時(shí)候,是一個七八十的老太太,拄著拐杖,弓著身子看著我,嘴裏一直喊著卡拉起,卡拉起,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對不起老奶奶,我就看看有沒有人,總是感覺這個村子怪怪的,你先去進(jìn)去,進(jìn)去吧。”
說完這話,我就灰溜溜的走了,也許是風(fēng)俗不同,人家不喜歡串門麼,我這麼給自己說。
我現(xiàn)在不知道去哪,李家大妹子他們不讓我離開,我必須要解決這裏事情之後再走,還是先迴初花那裏吧,要是真的是報(bào)複的話,我估計(jì),初花那裏應(yīng)該也快了。
我走的路是剛才來的那條路,一個人走在這仿若是死城的地方,心裏毛毛的,我眼睛不停打量,我路過一個地方,眼光在那敞開的大門上瞄過,走了幾步,我身子猛站住了。
我從剛才跟著李大一往李大三哪裏跑的時(shí)候,就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剛才那個感覺更重了,我深吸了幾口氣,身子猛的朝著那虛掩的門衝去,碰的一聲,我直接撞開了那門,院子裏站著一個人,正在半彎著腰,不上不下,這動作很難受,但是從我衝進(jìn)來,過了好幾秒,那人一直維持這種動作,一動不動。
是了是了,剛才我去的時(shí)候,就看見幾個院子裏雖然有人,但都像是木樁一般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被點(diǎn)穴了一般。
我就站在那彎腰人的麵前,一動不動,我喊了一聲:“喂!”那人沒動靜,我蹲下身子,去看那人的臉,是一張十分普通的人臉,沒有絲毫的異狀,隻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珠子,都一動不動,就像是蠟像館裏的蠟人一般。
我雖然這時(shí)候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我還喬裝鎮(zhèn)定,因?yàn)槲也恢肋@人究竟是真的這樣還是假的這樣,更讓我難受的是,我感覺到自己進(jìn)入了一個局,現(xiàn)在,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我身後,死死的盯著我,隻要是我一慌張,那雙眼睛肯定就會獰笑著將我撕碎!
我沒有去管院子裏的人,推開門,朝著房子裏麵看去,開門後,房子裏沒人,裏麵倒是幹淨(jìng),這是一個普通的民宅,應(yīng)該是沒有啥可疑的地方,我想走的時(shí)候,聽見裏麵屋子裏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撓東西。
我所在的屋子跟裏屋用一個布簾子隔著,我想了想,喊了聲:“有人麼?”等了幾秒鍾,那咯吱之聲不絕於耳,但是沒人迴答。
我說一句,我進(jìn)來了,然後將布簾掀開。
掀開之後,裏麵有一個穿著少數(shù)民族衣服的婦人,正在背對著我,手一抖一抖的,不知道在幹啥,我見到有活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那個啥,不好意思,我以為沒人呢,也不是,我是……”
我卡殼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不過那個婦人好像並沒有要理我的意思,隻是一個勁的抖著胳膊,咯吱咯吱。
我好奇心上來了,而且,這地方這麼邪門,門外還有一個不知道死活的人,我想著伸頭過去看看,剛要將脖子探過那婦人的肩膀時(shí)候,啪的一聲,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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