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是考古界的泰鬥級人物,對這一行的渾水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張老的意思是?我拱手送出來?”
糜五心下大喜之餘,頗是不甘。
“沒錯,你知道咱們這行,凡事講究個命。”
“五爺,不是老夫小看你,這些東西你鎮不住,還是交到燕京去吧。”
張教授悲歎了一聲。
“哼!”
“我糜五縱橫津海,何曾認命,事在人為,我倒偏要收了,看蒼天能耐我何?”
糜五森然冷笑道。
就在剛剛,他下了一道密令,今天去過倉庫,見過、搬運寶物的手下,全部暗地處決。
眼下知道這批貨物在他手上的,寥寥無幾!
為了得到這批寶物,他可以不擇手段,哪怕與天鬥也絕不所惜。
“好了,東西我已經鑒定完了,話我也都說了,五爺你看著辦吧。”
張教授暗自悲歎了一聲,收藏也講究一個緣字,常人莫說十件,便是一件,也難以受的起。
糜五吃下十尊國寶,遲早惹禍上身啊。
“張老,錢你拿著,還望守口如瓶。”
糜五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支票,遞給了張教授,冷冷叮囑道。
張教授避過糜五眼中的寒意,收了支票,搖頭苦歎了一聲,快步而去。
“秦侯啊秦侯,你可真有本事!”
“可惜了,這一筆落在了老子手上,我吃定了。”
糜五手指從古董上輕輕滑過,陰森冷笑喃喃道。
……
秦羿乘坐軍機,到達了津海市。
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空氣中彌漫著極不友好的氣息。
大雨傾盆而下,街道上的水已經沒過了腳踝!
秦羿神識外放,搜索著宋傑的氣息。
遺憾的是,神識之內,並無動靜。
這讓秦羿心中一緊,這位蠢貨表哥,很可能已經被人除掉了,又或者這位糜五爺請來了坐鎮高手,封住了宋傑的氣場。
不管如何,這都是一根難啃的骨頭。
秦羿並沒有急著去尋找糜五,而是找了一家酒店暫時落下了腳!
津海就像是一汪黑色的迷潭。
糜五、北方武道界、軍區等等一切都是他不熟悉的。
若是盲目而動,這一猛子紮下去,搞不好會活活嗆死!
“長官,我們的人到了,按照您的指示分布在不同的旅館,但凡你一聲令下,可以在十五分鍾內集結。”
宋彪冒著大雨走進了賓館,與秦羿會麵。
“很好!”
“三天內,很可能會有一場大戰!讓弟兄們做好準備!”
秦羿叮囑道。
“長官,你說我哥還活著嗎?”
宋彪走了門口,停住腳步,返身問道。
“雖然我不看好宋傑,但我相信他依然還活著。”
秦羿淡淡道。
“明白了!”
宋彪不再猶豫,步入了雨簾之中。
次日上午十點。
雨依然沒有停,反而愈下愈急,似乎要淹沒整座城池。
秦羿慵懶的坐在酒店的沙發上,與服務生聊著。
打聽糜五的消息,並不困難。
在這座城池,糜家就是皇帝。
糜家經營米行起家,是津海的大米之王,如今涉足房地產、倉庫、食品等產業,生意遍布整個北方,乃是是津海第一大家族。
這一代家主叫糜士信。
糜士信有五個兒子,俗稱津海五霸。
大兒子、二兒子在燕京軍區任職,乃是軍區司令燕穆的左膀右臂。
三兒子是津海市市長,四兒子早些年吃江湖飯,打下了津海江山,奈何英年早逝。
於是糜五接手了老四地下產業,在其鐵腕統治下,糜家在津海地下獨霸一方,甚是了得。
一聽說糜五喜愛古玩,秦羿心中就有譜了。
這次的貨落到了這人手上,想要讓他吐出來,隻怕是不可能了。
“糜五?是該讓你清醒、清醒了。”
秦羿望著雨幕中的鍾樓,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秦羿打了一輛車,來到糜五的山莊。
山莊大門緊閉,門口有精銳的保鏢來迴巡邏!
“戒備如此森嚴,閉門不出,是做賊心虛了?”
秦羿心中暗自冷笑。
想來糜五吞下這批貨物,已經失去了方寸,這才擺出了大敵當前的態勢。
第四百五十九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秦羿扣響了門。
保鏢隔著鐵絲網問道:“小子,你找誰啊,沒看到外麵謝絕拜訪的牌子嗎?”
“告訴糜五,我要見他。”
秦羿遞上了龍帖。
保鏢狐疑的看了秦羿一眼,見那帖子氣派無比,不敢大意,讓稍等之餘,快步進去報號了。
……
大堂內。
糜五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廳內來迴踱步。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穿著太極練功服的老頭!
此刻,老頭眉頭緊鎖,神色極是憂愁。
“五爺啊,你怎麼就惹上秦侯了呢?實話告訴你吧,就在幾個月前,秦侯滅掉了咱們冀北金刀門五百名刀斧手,連諸良臣也投靠了他。”
“你以為躲在莊裏就能平安無事了?”
“聽老夫一言,這批貨你吃不下,還迴去吧。”
老頭苦口相勸。
“施公呀,我請你來,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
“那秦侯再厲害,不過是江東鄉野匹夫罷了。”
“我堂堂北方武道界,還能怕他不成?”
“要我向江東人服軟,門都沒有,反正糜某丟不起這人。”
糜五甩手不悅道。
“你!”
施公見他不聽勸,但話卻是有幾分道理,也是無言反駁。
施公在北方武道界極有盛名,他的修為不高,但卻廣有盛名。
關鍵是,他是北方武道界與政商軍三界的聯絡會會長。
但凡武道界與三界發生糾紛,又或者要通達事務、彼此交流,都得找他老人家出麵。
這些年,施公舉薦了多個門派的高手加入軍中!
上到燕家,下到小小的武館,一提到施公,無不敬仰。
在北方,要論修為,施公排不上號。
但要論號召力,他卻是穩坐頭把交椅。
“施公,你跟我父親是故交,又是看著我長大的。”
“如今我就直說了,貨我絕不會吐,你要是見死不救,就看著侄兒被秦侯取了腦袋。”
糜五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滿的冷哼道。
“你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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