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益民等人見寧公吃癟,膽氣又上來了,自然少不得報這一箭之仇。
“是,是,都是老夫失言,秦侯的本事在我之上,我錯了,我錯了。”寧中華也不敢放狂了,滿嘴大牙掉了一半,這會兒說話不把風,含糊不清的,又是惹的眾人一頓笑。
他心裏是真怕了,他自問在北方難逢敵手,秦侯年少能有多大本事,但這一過招,才發現放眼天下,昆侖除外,能跟這少年之王一決高低的,也就隻有京城的燕家的幾位頂級高手了。
尤其是遊龍身法無法擺脫秦羿,更是讓他絕望,這是想逃都沒路數啊。
不過寧中華這麼快就認慫也是有心思的,他當然不會真認輸。他判斷秦羿是武尊,若是近身搏鬥,必死無疑,但要是讓他施展全部的修為,祭出本命龍魂劍,他相信定能一擊誅殺秦侯。
“錯了就得付出代價,殺你髒了我的手,自己了斷吧!”秦羿冷冷道。
“侯爺,你我無冤無仇,我素來對你極為敬重,以至於不過東江半步。如今我徒弟作亂,你殺了他,這是報應,我向你虔誠認悔,你就放我一條生路。”
“這樣,你放過我,我給你去昆侖山捕捉一方龍脈之氣以作補償,你看如何?”
寧中華絲毫不顧顏麵,應聲跪在了秦羿腳下,百般求饒,暗中卻是瘋狂聚集法力,想要做一擊必殺。
“好啊!”
秦羿微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
寧中華此時已經成法,嘴上笑嘻嘻的,陡然間,跳起身,爆喝:“誅!”
但見一口七尺長的金色龍紋法劍,自他嘴中噴出,光芒萬丈,威力無邊,直衝秦羿的胸口。
此劍是他利用昆侖山龍脈之氣淬煉了數十年的本命劍,平素極少動用,無堅不摧,可破萬邪,同等實力之下,無人能擋,絕對是一擊必殺。
他從剛剛交手中能看出來,秦羿的極限大致也就是初期武尊巔峰,比他強上一點。但道法、龍氣的霸道,足夠彌補他們之間的差距了。
秦侯必死!
“小心!”
顧文臣叔侄發出一聲驚叫。
然而已經晚了,金劍來的太急,正中秦羿的心窩。
“哈哈!秦賊,你終究還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寧中華一招得手,忍不住仰天狂笑。
“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秦羿雲淡風輕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笑意。
“這,這怎麼可能?”
寧中華臉上的笑容很快僵滯了,秦羿不知何時伸出了兩指,精準的夾住了法劍,隻是輕輕一別,那口數十年龍氣蘊養的法劍,便化作了流光,盡數被吸入了他腰間的玉佩。
寧中華隻覺的身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空蕩蕩的,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暈死過去。
“你怎麼能夾住我的飛劍,難不成,你,你是中期武尊?”
寧中華惶恐、絕望的問道。
“何止是中期武尊!”
“你抬頭看看!”
秦羿指了指天。
寧中華抬頭一看,隻見兩朵青雲托著一口金色的大鼎自虛空而來,鼎銘蒼茫,厚重無比。
兩朵青雲!
是自己法力的一杯,這位江東侯爺不僅僅是中期武尊,更是中期道尊,實力遠在他之上。
“蒼天,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人,武道雙修,便是武神也無這等天賦啊。”
“焦文學,你死了不打緊,老夫也被你拉下了地獄啊!”
寧中華隻恨蒼天無眼,竟然惹了這麼個可怕的家夥。
然而後悔已經晚了,大鼎當頭砸了下來饒是寧中華用餘力阻擋,仍是難逃厄運。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從現在起,它姓秦了
砰!
大鼎當頭落下,大地轟鳴,驚起一陣勁風,卷的塵埃驟起!
亭子內的酒杯震落了一地,眾人雙目難開,待塵埃散去,寧中華隻剩半邊腦殼抻在外麵,口鼻鮮血狂湧。
“侯爺,我,我真錯了,求求你別殺我,給我一條生路,我再加一條龍脈之氣,你看行嗎?”寧中華滿嘴血沫子,苦苦哀求道。
“你的生死不在我,小北,這個廢物交給你處理吧。”秦羿衝坐在外邊席上的孔小北招了招手道。
孔小北一直冷眼旁觀,等待著這個複仇的機會,剛剛寧中華放狂,他是牙花子都快要碎了,這會兒得令,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架在了寧中華的脖子上,猙獰大叫道:“畜生,你現在想求饒了,你殺我奶奶、母親那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時,可曾想過他們?”
“侯爺,你不能殺我,我是武神的顧問,是燕家大少的師父,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麵子,也得給武神一個麵子吧。”寧中華實在沒轍了,隻能搬出燕九天的名頭。
“不好意思,武神、燕家的名頭在我這不好使,小北,動手吧。”秦羿絲毫不為所動,平靜道。
“狗賊,去跟你的徒弟作伴去吧。”孔小北如同殺雞一般,匕首滑過了寧中華的脖子,割斷了他的喉管。
“嗚嗚……”寧中華看著喉管中噴出的鮮血,雙眼瞪的滾圓,喉嚨中發出風車一般的含糊聲:“我,我一生恪守天機,不過東江,不想到頭來還是死在了南……”
話音未落,早已重傷的寧中華一頭脖子一歪,結束了風光的一生。
他這一生從一個小小的盜墓賊,偶然窺得天機,得了神通,可謂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然而,蒼天饒過誰,惡必自有報,終究還是師徒同歸黃泉路。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我替你們報仇了,你們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孔小北跪在屍體前,衝蒼天流淚大叫道。
在場有同情孔家大難的,都是暗中紛紛淌淚。
“小北,起來吧,仇也報了,以後我和侯爺就是你的家人。”小媚扶起慟哭不止的孔小北,沉聲勸道。
“侯爺,多謝你救了我們叔侄,大恩無以為報,請受我們一拜。”
顧文臣叔侄互相攙扶走了過來,恭敬拜道。
“你這老兒這股子酸腐傲氣,還是半點沒變,若還是這副德行,遲早要把命給搭了進去。”
“好好清修去吧,多給年輕人一點機會。”
秦羿擺了擺手,看向了顧青山。
顧文臣一想到此前那得意之態,羞愧萬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秦侯麵前出醜了,當即汗顏道:“侯爺教訓的是,我這就迴峨眉山,終身不再問世,至於我這侄子,是個可造之才,侯爺要看得上,日後還請多多點撥。”
“去大秦軍吧,你,你都去好好煉煉,對你們有好處。”秦羿對顧青山與孔小北道。
“是!”兩人一聽能加入大秦軍,都是欣喜不已,當即領命。
“侯爺,我是錢益民,可否借你這股東風一使?”秦羿迴到酒席,錢益民領著一大幫倒過來的牆頭草,端著酒杯走過來敬酒。
“好啊,那我就看你這周公瑾能演出什麼好戲來。”秦羿坐了下來,明確表態了支持錢益民。
作為一個王侯,他對錢益民剛剛沒有站出來替顧家父子說話的行為,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這個值得培養的人,秦羿沒理由不幫他。
“寧公死了,這花也開不了了,各位也該表個態了吧。”錢益民大喜,看向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龔建生臉上:“龔副長,要不你先來吧。”
“有侯爺在,這花能開嗎?我看龔副長從今天起,還是待在自家後院慢慢看吧。”李順來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李總,你!”龔建生被氣的無語了,這幫人還真是見誰得勢,捧誰的臭腳。
“方將軍,你難道不應該講一句嗎?別忘了,你可是燕公最器重的人啊。”龔建生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方信的頭上。
籲!
方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口幹了杯中的酒水,站起了身來。
這裏所有的人都有退路,唯獨他沒有,他若是今天向秦侯、錢益民屈服,以燕穆的性格,他的仕途也徹底的完了,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所以,他唯有盡最後的全力一搏了!
“侯爺,你是有本事,但你別忘了,魯東可是守護黃海的警備區,雖然比不上東戰,但我手裏幾枚威力大點的炮彈還是有的。”
“我奉勸你一句,這是我魯東內部之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對你沒任何好處。”
“方某知道,你在武安縣處決了古宏春,還扇了我姐夫紀正民一巴掌,誰也不放在眼裏。但從某些程度來說,咱們是一樣的人,既然沒有退路,那就隻有魚死網破了。”
方信聞了聞鼻煙壺,待定下神來,緩緩道。
“不,咱們不一樣,我從來都是贏家,而你不是!”
秦羿眉頭一抬,覺的有些可笑。
“是嗎?那咱們就隻有一塊兒上黃泉了!”
“耿忠!”
方信看向他的心腹副官,“你立即向黃海艦隊下令,調整導彈方向,瞄準了大明湖。侯爺既然想死,我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方將軍,隻怕你沒這個機會了。”小媚嘴角一揚,清冷道。
“耿忠,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方信眉頭緊皺,大聲嗬斥道。
耿忠一改往日唯命是從之態,拔出腰間的配槍,頂在了方信的太陽穴上,“方將軍,用導彈打大明湖,你知道外麵有多人嗎?我現在以危害國家安全罪的名義,宣布處決你!”
“你要處決我?他娘的,你瘋了嗎?我才是你的上級,你斃了我,魯東也隻能是姓燕!”
方信身軀一顫,一臉錯愕的看著這位平素視他如神、如父的手下,那一刻他從耿忠的眼中看到了對權利的欲望,這小子是預謀已久啊。
“對不起,從現在它姓秦了!”
耿忠冰冷說道,扣動了扳機,子彈打穿了方信的頭顱,這位控製魯東實際權利多年的燕家愛將,最終步了寧中華的後塵。
“全體都有,從現在魯東警備區由我統領,立即撤迴防區!”耿忠把那些緊張的士兵全都給撤了迴去。
方信一死,主心骨都散了,還有幾個對方信抱有希望的,也全都屈服,主動向錢益民示好。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林、燕聯婚
魯東的大局,政有錢益民,軍有耿忠,基本上算是穩定了下來,秦羿此行魯東,無疑是成功的,雖然錢益民、耿忠未必會實心實意的效忠他,但至少是拔掉了燕家安插在魯東的這些主要爪牙,日後秦幫北上,無論是建堂口,還是別的都是極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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