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拱手拜謝道。
“我叫秦羿,她們是我的徒弟,向家?上九獄的第一商神向守信跟你們可有關(guān)係?”秦羿頗是驚訝。
“向守信正是家父,我是向家獨子。”
向浩文平靜迴答。
“原來是向家人,以你們向家的財力,怎麼會單獨出行?”
“而且還會選擇這麼偏僻的航道?”
秦羿道。
向浩文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恩公,兩位小姐,請船內(nèi)說話,我已經(jīng)令人備下薄酒,移步吧。”
秦羿並沒有多問,選擇這麼隱蔽的航道,又是獨行,想必是押送極為重要的信物。
到了船艙內(nèi),向浩文擺開酒席,四人分列而坐,向浩文當(dāng)先舉杯道:“三位恩公,來,我先敬你們一杯,你們今日可是救了我向家,也救了整個無生地獄啊。”
秦羿神念一探,酒水五毒,再者向家人曆來清明,倒也不至於幹下毒的齷齪之事,當(dāng)即一飲而盡道:“這話怎麼說?”
小舞也是豎起耳朵,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要知道無生地獄就是她們家的,能不擔(dān)憂嗎?
“我看恩公一身正氣,也不像是那邊派來的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吧。”
“世人都知道上九獄的商業(yè)往來,都是由我向家承包,無論是海、陸、空,隻要是能貿(mào)易的,我們向家都能做。我這一次是由陰司天子王城而來,奉廣王、地藏宗宗主之命,趕到這八寒地獄救急的。”
向浩文素來看人極準(zhǔn),向家之所以能稱為商神,最大的特點就是真誠待人,所以並沒有太多隱瞞。
“是不是我父……無生城發(fā)生了什麼變故?向大哥,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小舞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錯,問題出在謝無生身上。”
“大概是去年的九月初八,謝無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當(dāng)時在無生城舉行了大辦,冊封了公主。”
“然而自從這個公主入了無生城以後,無生地獄就不太平了。”
“先是無生城平白無故經(jīng)常會發(fā)生命案,死的都是青年男子,無不是被榨的骨血消融,謝無生曾經(jīng)徹查過,但始終找不到兇手。”
“到了今年,謝無生夫婦病倒了,移居玉泉宮休養(yǎng),無生地獄的大權(quán)暫時由他的養(yǎng)子謝延昭與公主統(tǒng)管,這兄妹倆獨掌朝政,胡作非為,縱情享樂,把整個地獄攪得是雞犬不寧。”
“朝上的一些地方諸侯、將軍們,但有反抗,無不是慘遭毒害。”
“如此一來,各地紛紛揭竿而起,短短一年,原來在十八層地獄中最清明、安樂的八寒無生地獄,被攪得烽煙四起,普通的百姓已經(jīng)沒法存活。”
“哎,不僅僅是八寒地獄,如今十八層地獄,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戰(zhàn)亂頻頻,大有改天換地之態(tài),就連廣王也為此感到深深的擔(dān)憂啊。”
向浩文長長歎息了一聲。
外人不明白這裏邊的事,秦羿和小舞卻是心若明鏡,小舞才是真正的公主,王朝上的那位八成就是妖孽。
顯然這是延昭太子與那個妖孽聯(lián)手導(dǎo)演的一出好戲,利用謝無生思女心切,鑽了空子。
否則以謝無生的手段,旁人又豈能亂了他的江山?
一旁的小舞早已是淚流滿麵,若非秦羿緊緊攥著她的手,她肯定早已哭出了聲。
“向兄,你接著說。”
“實不相瞞,我與謝無生交情不錯,這事咱們是同一條線上的人。”
“而且,你麵前這位小姐,就是真正的小舞公主。”
秦羿知道要想讓向浩文說出內(nèi)情,唯有表明身份了。
“什麼?”
“你,你就是小舞公主?”
向浩文大驚問道,然後他不假思索的一甩袍澤,拱手拜道:“向某見過公主。”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我自有法子對付你
“向兄就不怕小舞也是假的嗎?”秦羿問道。
“當(dāng)然不會,我這次來,正是因為我父親接到了謝無生的秘密求助信函,這才差使我從酆都王城南下來此。”
“謝無生說的很明白,他認(rèn)的那個女兒是個妖孽之徒,再看這位小姐,聞言落淚,若不是至親血脈,怎麼會這般心痛?”
向浩文道。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公主失蹤了多年,怎麼會與秦兄在一起。”向浩文道。
“具體的我不說了,但如果你認(rèn)識這個,就該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絕非虛言。”
秦羿眉心亮光一閃,亮出了幽冥鬼帥大印。
看著半空的秦武候大印,向浩文雙眼一睜,二話不說,單膝跪地拜道:“原來是第十八層地獄,天下聞名的秦侯真身在此,浩文有眼無珠,唐突了侯爺,還望恕罪。”
“起來說話。”
“我與你父親倒是相識,我這次來無生地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送小舞迴朝,既然今日有緣,你我一道共濟(jì),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秦羿抬手道。
得知了秦羿與小舞的身份,向浩文也是精神大振,直言道:“當(dāng)初謝無生認(rèn)女還朝的時候,我父親以及很多老朋友就提醒他務(wù)必查清楚了那女人的身份,再行商定。想來也是謝王夫婦思女心切,也不知道那妖孽是如何就讓他們認(rèn)定成真。”
“後來,我們才知道謝無生移居玉泉宮並非養(yǎng)病,而是被控製了,他們中了一種天下奇毒,無人能解。”
“由於我們向家有獨特的秘密渠道,謝無生終於把實情透給了我父親。”
“這個女人是他的養(yǎng)子延昭太子找迴來的,其意不言而喻,延昭太子想取代謝無生成為新王。”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解毒,隻有謝無生恢複了實力,能重新站出來,便可打破這個陰謀。”
“而且據(jù)可靠消息,延昭太子將會在下月的初八正式接受謝無生的禪讓登基成新王。”
“廣王與地藏宗靈普宗主托我?guī)砹艘活w可解奇毒的丹藥,這顆丹藥,侯爺或許也聽過,‘地靈丹’”
向浩文不再藏私,一一道來。
“地靈丹,那可是地藏宗的鎮(zhèn)宗之寶,傳聞是地藏菩薩手下的護(hù)法揭諦珈葉所煉製,那可是地獄第一煉丹師,看來廣王與靈普宗主也是下了血本了。”
秦羿點了點頭道。
謝無生在地獄的地位,不僅僅他隻是八寒地獄的鬼王這麼簡單,他掌控著所有的曼陀花,曼陀花由於能吸收地獄中的怨戾之氣,是平衡地獄秩序的存在,同時曼陀花更是一種蔓延性很強(qiáng)的至毒之花。
當(dāng)初在女兒國,秦羿與眾奴隸就曾飽受曼陀花封鎖、困擾之苦。
曆代隻有謝無生這一支能掌控曼陀花,一旦曼陀花滅絕或者失控瘋長,對地獄的整體秩序都會造成很大的衝擊,顯然這並不是秦廣王想看到的。
這也是謝無生及他的直係血脈無比尊貴,無比重要的原因。
“看來你的行蹤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向家有內(nèi)鬼,又或者是盯上你的人有通天的手腕。”
秦羿道。
“是啊,我原本以為從這片荒蕪的冰海進(jìn)入無生王城是比較安全的,沒想到還是遭到了伏擊,今天要沒有你,後果不堪設(shè)想啊。”
向浩文歎然道。
“對了,侯爺與公主怎麼會從北邊來,據(jù)我所知,北邊是禁區(qū),幾乎從沒有人走過。”
向浩文旋即好奇道。
“我確實是從域外來的,這位米雪小姐就是域外的姑娘。”
秦羿微微一笑,又道:“走,去問問那個海盜頭子,或許他能給咱們意想不到的答案呢。”
到了甲板上,海盜頭子與十幾個海盜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跪在甲板上。
這些家夥倒也硬氣,緊閉著嘴,一言不發(fā),根本很難從他們嘴裏得到任何線索。
“少爺,問過了,撬不開他們的嘴。”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上前道。
“讓秦先生來吧,他肯定有法子。”
向浩文笑道。
秦羿抬手覆蓋在海盜頭子的天靈,一探查,魂魄裏的記憶完全被一種特殊的法咒給打亂了,無數(shù)的碎片混雜在一起,想要知道他們的來頭、目的,通過探靈基本上是行不通了。
在地獄中,一般的死士在執(zhí)行絕密任務(wù)時,都會被專門的打亂記憶,以免泄露重要機(jī)密,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
“嘿嘿,你們什麼都別想得到,我什麼也不會說,有種就殺了老子。”
海盜頭目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是嗎?”
秦羿臉上現(xiàn)出一絲魔鬼般的邪笑,屈指一彈,一道符咒透入海盜頭子身上,原本還緊閉著牙關(guān)的海盜頭子陡然麵色一變,猛烈的掙紮了起來:“狗娘養(yǎng)的,你給老子使了什麼法子,哼,你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好啊,那我等著,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說也不遲。”
秦羿捏住他的嘴,又塞了一顆丹藥。
他給海盜頭目下的是萬蟻蝕神咒,這種咒法能讓人感覺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奇癢無比,連神仙都無法忍受。而丹藥則是能讓人的感官提升百倍,也就是說海盜頭目體驗的是一百倍的萬蟻蝕神咒,天地間很少有人能抵擋這種痛苦。
下了咒,給了藥,秦羿與向浩文坐在一旁談笑風(fēng)生。
可憐那海盜頭子渾身巨麻巨癢,偏偏還被捆綁著,雙手難動,痛苦的青筋鼓突,眼珠子都快要爆了,嗷嗷狂叫。
一盞茶還沒喝完,他就受不了了,痛苦流涕的大叫了起來,“求求你放了我,我招,我招還不行嗎?”
秦羿合上茶盞,負(fù)手走到他跟前,冷笑道:“早說不就得了,何苦受這一遭罪呢?”
說話間,他解掉了海盜的符咒,又令人鬆了綁,饒是如此,海盜仍是撓掉了半身皮肉,這才咻咻的喘著氣,說出了實情。
原來,他們確實是太子府的人,海盜叫趙兵,是謝延昭的一個心腹將軍,也不知道謝延昭是怎麼知道向浩文會走冰海這條路線的。
原本他們派出了足足兩百個精銳殺手偽裝成海盜,想來也是怕明著跟向家對著幹。
隻是這一路上為了截?fù)粝蚝莆模@些家夥在冰海裏航行,不幸遭遇了海怪,導(dǎo)致?lián)p失了一半的人手和船艦。
好不容易逮著了向浩文,又倒黴的遇到了秦羿,這才遭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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