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黃金對維克多不算什麼。
他有的是錢。
黃金是戰(zhàn)爭時期最昂貴的硬通貨,十兩黃金甚至能在倫敦郊區(qū)買下一棟不算老舊的別墅,所以說這套西裝就是天價!
而且裁縫師不太樂意的樣子。
這是種族歧視嗎?
維克多眼中閃過一道陰霾的神色。
訂製了西裝。
當(dāng)然也不能忘記戴安娜的禮服。
相比維克多的手工裁剪,店裏有適合戴安娜的現(xiàn)貨女裝,而且每一套的樣式都是當(dāng)下最潮流的款式。
換下戰(zhàn)衣的戴安娜。
不多時就穿著一身晚禮服出來了。
“維克多,好看嗎?”戴安娜一臉局促的問道,相比緊致的戰(zhàn)衣,這個禮服穿著是太古怪了,讓她一點束手束腳。
維克多眼神灼灼的盯著戴安娜完美的曲線,連連點頭說道:“很棒,你簡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是的,這位女士太美麗了。”裁縫店老板也發(fā)出了驚歎。
在戴安娜嬌羞和不安的表情下,維克多大包大攬將裁縫店的女裝都搬空了,誰讓每一套女裝穿著戴安娜身上都那麼合身呢?
戴安娜簡直就是一位駕馭的了所有風(fēng)格的超級女神。這些衣服被維克多放在了一枚紫寶石戒指中,這是他打算送給戴安娜的禮物,身為一位女神,怎麼可以沒有一個空間戒指呢,提著一大包東西太不雅了。
離開裁縫店。
維克多和戴安娜這對俊男靚女頓時吸引了路人驚歎的眼神。
甚至還有這個時代的星探偷偷給維克多塞名片,言稱維克多很適合出演一部以華裔勞工為主的電影。
歐尼謝特!
維克多頓時炸了,眼神不善的盯著這個星探,若非心有顧忌,不想讓戴安娜誤會自己是個殘暴的人,這個星探不死都不行!
這個時代的華人勞工是華國數(shù)千年來最大的恥辱。遠在東方的華人被歐洲各國以誘騙的方式蠱惑到了歐洲,等待他們的不是黃金遍地,而是淒慘的勞工生活。
在歐洲。
所有戰(zhàn)爭的背後都有華人勞工的屍骨。
那一條條戰(zhàn)壕是用華人的性命鋪墊起來的罪惡深淵。
數(shù)十萬人因此葬身在異國他鄉(xiāng)。
這是事實,不是教科書上的美化。
而且這種情況在遙遠的聯(lián)邦合眾國更加嚴(yán)重,合眾國的每一條鐵路都鋪滿了華人勞工的鮮血,據(jù)統(tǒng)計,僅僅一戰(zhàn)二戰(zhàn)期間,就有數(shù)十萬華人勞工在沿海地區(qū)登船去了遙遠的合眾國。
在那個遙遠的國度,他們的生活比黑人更加淒慘,沒日沒夜的修築鐵路,甚至於因此死亡的人數(shù)上十萬計。
維克多不能不憤怒!
“維克多,那是你的族人嗎?”戴安娜突然指著不遠處一個蹲在角落裏瑟瑟發(fā)抖的小男孩,小男孩衣衫襤褸,跪在一具屍體前默默流淚。
這是人來人往的倫敦市區(qū)。
眼前的這一幕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維克多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小男孩,一塊用鮮血書寫的木板立在屍體之前,上麵寫著賣身葬父四個華文。
這一瞬間。
維克多的腦海裏猶如晴天霹靂!
賣身葬父!
這種電視劇裏的橋段,居然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而這裏是一戰(zhàn)尚未結(jié)束的倫敦,距離華國數(shù)以萬裏計!
維克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周圍有圍觀的人群,他們在那裏指指點點,語氣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甚至於看到西裝革履的維克多,他們都保持了距離。
在這個時間段的歐洲。
華人是最下等的人種。
連黑人都不屑於其為伍。
“走開走開,你們是在幹什麼?”一隊巡警氣衝衝的趕了過來,他們接到倫敦市民的投訴,繁華的街道上出現(xiàn)了一具屍體。
這簡直是影響倫敦的市容。
“嗚,求求你們不要趕我離開。”圍觀的人群中,小男孩發(fā)出撕心裂肺大哭聲,但這些穿著人皮的巡警卻不為所動,拉著小板車就要將小男孩趕走。
“這些人太過分了!”戴安娜冷喝一聲就要上前阻止。
維克多露出一個冷冰冰的笑容,目光看向作勢要打人的巡警。
頓時間。
一行巡警全部僵立在原地?zé)o法動彈,他們能動的隻有眼珠子,這驚人的一幕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
“踢踏,踢踏....”
踩著皮靴,維克多牽著戴安娜的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來到了小男孩的身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是華語!
小男孩聽到熟悉的語言,頓時止住了哭泣,但又一副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哥哥,我叫李巖,我和父親李敢都是江浙人。”
維克多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屍體是一個瘦弱的中年男性,表麵上看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應(yīng)該是突發(fā)疾病而死。
“跟我走吧,我會送你迴華國。”維克多歎息一聲,揮了揮手收起了地上放著屍體的小板車,上前牽起了李巖冰冷的小手。
李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但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詢問。
或許這是傳說中的魔術(shù)對嗎?
李巖內(nèi)心這樣想到。
圍觀的人群此刻一個個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他們很想發(fā)出詢問,但是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他們隻知道眼前的年輕人非同尋常!
維克多不想和這些路人甲打交道!
“砰....”
驀然間人群中爆出了一團血花,是那個抬起了小板車的巡警隊長!
而此時維克多三人早已消失不見。
甚至那些圍觀的人對他們?nèi)说挠∠蠖寄:讼氯ィ吹窖矍把鹊囊荒凰麄儼l(fā)出驚恐的尖叫聲。
臨近傍晚,維克多在倫敦市區(qū)內(nèi)最奢華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
他叫了傭人給李巖洗漱後,換了一身幹淨(jìng)的衣服,然後準(zhǔn)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讓李巖飽餐了一頓。
過程中,維克多了解到,李巖父子是在兩年前被誘騙到了歐洲,因為李敢有嚴(yán)重得肺癆,不到半年就被趕出了勞工隊伍。
失去生活來源的李敢,隻能帶著兒子李巖到處乞討希望能迴到家鄉(xiāng)。
但他們不知道方向。
反而越走越遠來到了倫敦。
直到三天前李敢病情加重突然去世,留下了年僅五歲的李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