桿子幫的人酒量都很好,一通喝下來,我醉如爛泥,人事不省。
到了半夜,我感覺有人輕輕的推我,“秦哥,醒醒!醒醒!”睜開眼一看,貓小白那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光亮,我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好險,不會錯過時間了吧。”貓小白笑道:“不急才十一點呢,子時還沒到,老祖宗在橋上等你,你快去吧。”
我爬上橋,洪八公靠在橋頭,對月飲酒,月光灑在他嶙峋的身驅(qū)上,說不出的蒼涼、落寞。
“八公!”我道,八公點了點頭,抓起我的左手就著月光看了兩眼,歎道:“秦劍,你知道左手的封印嗎?”我搖頭道:“封先生曾給我看過,他說除了閻君,恐怕沒人能解這個封印。”八公苦笑搖了搖頭道:“哪裏還有什麼閻君,你這封印若是在以前我或許能解,但是現(xiàn)在老祖宗我元氣大損,有心無力啊,哎,純陽脈被封,世道要亂,諸葛逆天轉(zhuǎn)世,命途多舛啊。”
我聽他說的淒楚,心中隱隱難受,“八公,我真是諸葛亮轉(zhuǎn)世麼?”
老實說,我不覺得自己跟諸葛有任何相似之處,我浮躁、好色、自私,哪有半分天機風(fēng)範(fàn)?
八公微笑道:“秦劍啊,你說的對,你就是你,堅守本心就好,逆天轉(zhuǎn)世必有天譴,想必這也是劫數(shù),你手上的封印,隻能靠你自己解開了,等有一天你能成為閻君,這個封印自會不攻而破,你知道這個封印是怎麼來的麼?”
我沉思了片刻,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就好像睡了一覺,醒來就有這樣了。”
八公歎然道:“這是三國時期的封印,火雲(yún)印,現(xiàn)在早已失傳,火雲(yún)印原本是上師左慈用來封鎖昆侖山陰脈,後來,此印法消失,也不知為何人所得,哎,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劫數(shù)、劫數(shù)啊!”
我知道八公說的劫數(shù)是魏王曹操之事,沒想到菜花從小到大腦子裏的構(gòu)想竟然是真實的。
“八公,此劫可有解?”我問。八公笑道:“能不能解,在你心中,在世人心中,邪不勝正,隻要心存正氣,自然能化解,天機也順人事啊。”
八公一半一半的說話,讓我很不能理解,一直到現(xiàn)在我對魏王、什麼封印,感觸都不是很大,甚至有種與我無關(guān)的感覺,我此刻最想救出封先生和菜花。
“秦劍,一切自有天意,你隻需按照本心行事,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八公慈祥道。
跟八公話別,我迴到橋洞,鐵牛左肩挑著雞血、狗血擔(dān)子,右手拎著一對大鐵錘,和貓小白在候著了。
那對大錘,任何一個都有我腦袋大,黝黑實沉,一看就分量不輕,不過提在鐵牛那小蒲扇大的手中,如同紙糊一般輕巧,可見鐵牛之神力不凡。
“秦哥,鐵牛哥答應(yīng)陪咱們跑一趟了,嘿嘿。”貓小白湊過來笑道,“鐵牛兄弟,這,這……”我沒想到鐵牛居然願意同往,有這麼一位猛漢隨同,對王誌自然是又多了一成把握,一時喜不自勝,竟不知道說啥好了。
鐵牛白了我一眼,冷哼道:“秦劍,我鐵牛可不是看在你麵子上,而是遵照幫規(guī),行義氣之事。”
我一看,橋洞裏三三兩兩的在打著唿嚕,心知鐵牛果然心善,隻是嘴上強硬罷了,心下感激道:“鐵牛兄弟,謝謝!”鐵牛冷哼道:“唧唧歪歪,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走吧,明天我還要出工呢。”
“走,哥仨走起!”我哈哈大笑,低頭點了根香煙,一馬當(dāng)先往橋上走去。
“八公,我們跟秦哥救人去了。”貓小白對八公道,八公微微一笑,掀開桶蓋道:“你們啊,就是毛躁,這血都凝固了,還咋潑。”
我要一看還真是,雞血與狗血都凝成垢了,別說潑,想倒出去都難,頓時有些傻眼了,“這……”
八公從酒葫蘆裏倒了分別往兩個桶子裏倒了酒,掐劍指,虛空比劃了幾下,疾念:“庵嘛彌叭呢哞,急急如律令!”兩桶雞血頓時血亮、清透,“好了,你們出發(fā)吧,切記,今晚東北方向是你的生門。”
我點頭應(yīng)是,今晚是不是我的生門不重要,關(guān)鍵是有兩位兄弟助陣,那就是王誌這狗賊的末日。
月明如鏡,灑在安靜的街道中,鐵牛挑著擔(dān)子,兩個大鐵錘哐當(dāng)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如同戰(zhàn)鼓一般擂在我的心頭,倍感鼓舞。
越往市區(qū)人越多,大街上到處都貼著警局通緝懸賞告示,還好我現(xiàn)在穿的破破爛爛,帶著爛草帽,純乞丐一枚,路人紛紛避之不及,沒人細究。
貓小白撕了好幾張告示,恨得牙癢癢,砸地上用腳碾了幾下,啐了一口罵道:“秦哥,這王誌好不要臉!”
鐵牛沉聲道:“小白,你老實點,咱們是去救人,不是惹事。”我點頭道:“嗯,咱們選偏道繞進市區(qū)。”
三人專選偏僻街道,很快繞到了警局附近的高層大樓,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停下來,“鐵牛兄弟,累吧,先抽根煙。”鐵牛搖頭說:“不累,這麼點就累了,太小看咱了。”
貓小白伸手從我手中搶過香煙,咬在嘴裏,笑嘻嘻道:“秦哥,你們都抽,我也試試看有啥好味道。”鐵牛伸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奪了香煙罵道:“小屁孩,學(xué)什麼抽煙,滾一邊去。”貓小白氣道:“我怎麼小屁孩,今年也快二十了,嘿嘿,這要在老家都能娶上一門媳婦了。”
第六十三章 破陣
我看了看手表離,腳程還算快,離子時還有足足還有一刻鍾,點了根煙,在角落坐了下來,笑道:“小白,趕明兒哥就給你介紹一個漂亮、風(fēng)騷的美女給你,嗯,學(xué)生妹、少婦、禦姐、蘿莉,你喜歡哪種?”
貓小白愣了愣,撓頭抓腦道:“秦哥,你認(rèn)識這麼多美女,嗯,這樣你把那個叫羅莉的介紹給我吧,名字挺好聽的。”我忍俊不禁,笑道:“蘿莉不是名字,而是一種可愛、很萌的女孩,行,就這麼定了我迴頭就給你介紹。”
貓小白拍手大笑道:“耶,太好了,你也給鐵牛哥介紹蘿莉吧。”鐵牛冷哼了一聲,冷峻的刀疤臉上閃過一絲狠意:“老子不要蘿莉,要洋馬兒,腿粗、屁股大,那才夠味。”
看著鐵牛那兇神惡煞的模樣,我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廝也是個悶騷男,“秦哥,啥是洋馬兒?”貓小白滿臉白癡的問我。我笑說:“洋馬兒,就是洋人騎的馬,哈哈!”
我和鐵牛都笑了起來,貓小白愣愣的有些傻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鐵牛、小白,你們看到了嗎?王誌那畜生就住在702。”我掐滅煙蒂,站起身指著不遠處的高樓,冷冷道。
高樓共有十幾層,城裏人都睡得晚,很多戶依然燈光明亮,想到菜花還被困在那該死的陰陣裏,我全身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殺進去。
貓小白數(shù)了數(shù)道:“秦哥,7樓沒亮燈,王誌不會不在吧。”鐵牛冷冷一笑,道:“他若不在自然是最好,若在,老子必然一錘砸爆他的腦袋。”
月光下,鐵牛臉上的刀疤和鬢角連成一塊,說不出的猙獰、恐怖,我暗自慶幸,還好加入了桿子幫,不然惹了這群家夥還不得死翹翹。
“月黑風(fēng)高夜,正是殺人時,走起!”貓小白如同黑暗中的幽靈,身形一閃,矯捷的往高樓摸了過去。
我和鐵牛趕緊跟了過去,到了門口一看,帶監(jiān)控的電子鎖緊守門關(guān),鐵牛舉起錘子就要砸,我趕緊攔住他,“鐵牛哥哥,這可砸不得,一砸整棟樓的人都得鬧醒了,我可不想出身未捷先入牢,小白,你想想辦法。”
貓小白嘿嘿一笑,“秦哥,你還真找對人了,這城裏就沒我貓小白打不開的鎖。”說完,拿出一根銅片,試探了幾下,又摸出根黑色的絲條,擺弄了幾下,叮當(dāng),那門應(yīng)聲而開。
進入樓道,鐵牛和貓小白興奮的往樓上奔,我喊道:“且慢,我先看倆眼你們再上。”
媽的,這樓邪門的很,我得看看是不是肉芝幻象,若是幻象,鑽進去準(zhǔn)得被那冥蛇給活吃了。
我上了二樓,看了看門,尺度正好,沒有反鏡子,樓道也沒有陰冷的氣息,這才放下心來。
“沒問題,上樓吧。”進了電梯,我直奔七樓,到了七零二,房門緊閉,貓小白撬開門,當(dāng)先鑽了進去,剛進去陡然又退了出來,跟鐵牛撞了個結(jié)實。
“你小子搞什麼名堂,差點把雞血給撒了。”鐵牛壓低聲音罵道,貓小白拍了拍胸口說,“裏,裏麵全是死人!不,紙人,紙人。”
“我草,你就這麼點膽,紙人都怕?”鐵牛罵了一句,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我就感覺到了冥石陣那森寒的陰寒之氣,忙運乾陽真氣化解,鐵牛聳了聳鼻子道:“好濃烈的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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