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咱們上等香,三柱管飽,而且陰鬼們吃的舒暢,而下等香,哪怕是十柱百柱那都使不上勁,你可別小看線香這玩意,在陰間那就是糧草。”向雨蒙笑道。
說到這,他端起茶碗,連喝了兩口,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有話直說啊。”我見他似乎有話要說,催促道。
“我妹前幾天從昆侖迴來了,她知道我現(xiàn)在跟你混在一塊了。”向雨蒙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一想到向雨諾,我心底某個位置就被觸動了,到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但還是會有種異樣的急迫感,很想知道她的消息。
“她,她有提過什麼,關於我的……”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果斷道:“沒有,不過她提了昆侖的事情。”
昆侖山,那是玄門的聖地,有著最遠古的秘密,在那片聖土上有著曆代高人的封印,飛升的洞府,也鎮(zhèn)壓了無數(shù)妖邪,更有世代守護在昆侖的高手。
那是一個比玄門更高一個級別的存在,是正與邪並立而在的神秘之地。
我心中隱約有些失望,“昆侖怎麼了?”
“還是跟陰司有關,陰司走魔了,具體走了多少魔,沒有人知道,但昆侖山有魔入侵,魏王的封印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了,昆侖山麵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向雨蒙黯然道。
“我知道了。”我低頭道。
事情的嚴重性,所有玄門中人都清楚的很,一旦昆侖崩了,玄門的命脈就斷了,無論是魏王與他的數(shù)萬陰兵、邪將,還是曆代高人封印在那裏的邪魔全都會傾巢而出。
到時候,玄門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麵臨最危險的生死危局。
“我能做什麼?”我想了想問。
向雨蒙垂頭喪氣道:“咱們還能做什麼?以咱們現(xiàn)在的能力啥都改變不了,老老實實的按著現(xiàn)在的腳步走就對了,除非咱們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先入陰司,讓陰司太平,然後再入昆侖,可是天知道,會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給我們呢,玄門都快要麵臨滅頂之災,可是他們還在忙著內(nèi)鬥,陰司知道想管,可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就會變的麻木,上君都殺紅眼了。”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你是不知道,北陰城雙方現(xiàn)在都是在拚消耗,鍾天師是絕不能容忍再丟掉北陰城的,而上君卻鐵了心要打下來,連日慘戰(zhàn),都打成啥樣了。”
聽到向雨蒙的話,我心情愈發(fā)的沉重。
“什麼事情都得一步步來,咱們急也沒有用,我相信天道會給我們機會,會給我們時間,沉下心來,幹咱們該幹的事情,想的太多,隻會讓恐懼侵蝕我們的內(nèi)心。”我叩了叩桌子,朗聲道。
“嗯,也隻有這樣了。”
“雨諾呢?”我現(xiàn)在才知道向雨諾去了昆侖山,那個最神秘的地方。
我甚至可以想象,她白衣飄飄,如同天仙般在昆侖山舞劍看花。
“迴去了,連夜迴去了,她就是想給你我提個醒,順便向請?zhí)蠣斎肜觯先思椰F(xiàn)在還在閉關。”他淡然道。
“時間越來越緊了,上天,你真會給我時間嗎?”我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心中感慨萬千。
盡管時間很緊,然而我卻隻能在會館苦苦的等著馬鐵心的消息,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三天後,正當我打算獨自前往天龍寺之時,門外傳來一陣沉重、有力的腳步聲!
都是高手!我的第一直覺,門外那沉重的腳步聲,顯示了來的人都是些元氣深厚的家夥。
正遲疑,門開了,馬鐵心當先領著一群披著頭發(fā),係著額箍的壯漢走了進來。
“大哥,這位就是閻君,當代的純陽子。”馬鐵心凜然介紹道。
“馬氏,馬鐵膽領馬氏族人,見過閻君大人。”一個頭發(fā)披肩,麵容粗獷,皮膚黝黑的壯漢,領著眾人拜倒。
我一看他們行的是部屬禮,就知道馬氏族人知道我是諸葛轉世的身份,當即連忙扶起馬鐵膽道:“列為兄弟請起!”
“眾位兄弟辛苦了。”我凜然抬手笑道。
“為閻君分憂,不敢言苦。”馬鐵膽雖然豪氣,但是看的出來他骨子裏對身份一事很在意,是以顯得有些拘束。
“萬勿客氣,來人,上酒。”
言罷,我連忙招唿上好酒招待,趁著馬氏族人休息之機,我拉著馬鐵心走到一邊,在他胸口錘了一記,“好小子,我還以為你不迴來了呢。”
馬鐵心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喜道:“其實我也沒想到老爺子竟然原諒了我,而且二話沒說,就讓大哥來了。”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我跟你說,我大哥,可是除了你,天下水性最好的人,隻是馬氏這些年搬到西北邊陲,養(yǎng)馬、放牧,水性也耽誤了不少。”
聊了一會兒,我迴到大廳跟馬鐵膽稍微彈了一下,他倒是很自信,借著酒勁拍著胸口打包票,絕對不是問題。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密林貓妖
我當即讓人把馬氏眾人拉到了寒玄島上,事實證明,馬氏果然是水中豪傑,而且馬氏族人精通很多生活雜技,在馬鐵膽的帶領下,完全接過了妖人留下的爛攤子,玄鐵生產(chǎn)終於接上了線。
我和馬鐵心總算是鬆了口氣,有馬氏族人幫忙鎮(zhèn)守寒玄島,防務上的事情,也能省不少的心。
“老馬,寒玄島的事情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去天龍寺,請神僧驅魔氣。”
會館內(nèi),我咬著香煙,瞇著眼睛看著馬鐵心,凝重道。
“嗯,這個事確實馬虎不得,前些日子我見那魔氣愈盛,就感覺有些不太對,七星燈決不能再留在祥雲(yún)寺,否則那些陰兵都會受到魔性幹擾,到時候反而會出差池。”馬鐵心想了想讚同道。
我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其實此次去天龍寺,去南方,我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去巫疆起初巫鼎,也就是八卦爐。”
馬鐵心點了點頭道:“沒錯,昆侖山的事情,我家老祖宗也跟我說了,他老人家也接到了昆侖山的邀請,事情看來非常的緊急,八卦爐必須出山了。”
我道:“沒錯,現(xiàn)在關神在陰司大戰(zhàn),昆侖山咱們是插不上手,但是陰司勉強能幹上它一票了,等弄迴八卦爐,煉出神丹,咱哥幾個再突破一下,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沒錯,咱們集了這麼多物資,斷了上君的後路,他遲早會找上門來,咱必須得加緊修煉了。”馬鐵心道。
兩天後,我跟春蘭、白蓮道別,白蓮給了我一件道衍留下的法器,包住七星燈,以免魔氣太重,幹擾到我二人。
準備妥當後,我和馬鐵心踏上了前往天龍寺的險途。
因為七星燈的魔性,我不知道這一路上會有多少人會打它的主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
天龍寺在西南雲(yún)南行省一帶,比幻海沙漠還要縱深南部。
華夏南部莽莽密林,遮天蔽日,到處是漫無邊際的古森林,各種野獸、毒蟲、瘴氣不斷的宣泄著死亡的氣息。
而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這些密林中,有很多邊陲的少數(shù)民族,他們擅長蠱術、巫術,讓人防不勝防。
巫術、蠱術是我接觸最少,甚至基本上沒接觸過的一種神秘術法,讓人防不勝防,而且霸道無比。
天龍寺,作為華夏佛門最莊嚴,最高的佛法聖地,正是開化巫疆、鎮(zhèn)守邊陲,防止邪魔亂邊的,最大玄門力量。
在玄門中,多是道門,但無論哪個門派,都不敢小覷天龍寺,曆代天龍寺的主持方丈都是與閻君平起平坐的。
因為怕人的濁氣影響到七星燈,當然我倆更擔心的是七星燈魔性會傷到平民大眾,我和馬鐵心白天基本上不趕路,晚上則往山川野林走捷徑。
“噅噅!”
此刻,我和馬鐵心正各自騎在一頭兇猛的老虎背上,閃電般的往在茂密的叢林中飛奔著。
突然,發(fā)足狂奔的猛虎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陡然收住腳步,險些沒把我倆給甩出去。
“吼!”猛虎朝那密林中怒吼了一聲,全身的皮毛皺巴成一團,看起來很是慌亂。
“喵嗚!”
叢林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貓叫,兩隻猛虎身子一軟,頓時就趴在了地上,瞬間成了乖貓貓。
“草,什麼情況,老虎被貓嚇住了?”馬鐵心從老虎背上跳了下來,連念了幾道咒語。
但那老虎始終不敢動彈,如同生病的花貓,嚇的直是瑟瑟發(fā)抖。
“滾!沒用的玩意。”馬鐵心一腳踢在老虎的背上,那兩隻老虎如同獲救了一般,撒開退,狂奔而逃。
“老馬,這是到哪了?”我低頭點了根煙,唿唿的吸了兩口,問道。
馬鐵心警惕的望著四周,沉聲道:“咱們現(xiàn)在處在的位置應該是怒江的下遊莽林中,這地方號稱死亡森林,即便是當?shù)氐奈讕煛⑿M師也很少進入,但卻是入天龍寺最近的路途。”
“隻是這鳥地方,哪來的貓,而且還是能把百獸之王嚇成這副慫樣的玩意。”馬鐵心很是疑惑道。
看著他凝重的表情,我無奈的吐出煙氣道:“沒辦法,因為來的是我的老朋友,她不是貓,而是貓妖。”
“而且,她這次來,還是帶著徒子徒孫的。”
我是叢林之王,隻要我想知道,不說方圓百裏,方圓十裏的事情,休養(yǎng)逃過我的耳目,尤其是在這種深山老林中,有眾多的樹靈。
“成精的貓,還真沒見過!”馬鐵心哈哈大笑。
我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因為樹林中冒出的一雙雙綠色的眼睛,是那麼的詭異。
很快馬鐵心也停止了笑聲,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綠色眼睛。
一隻隻長著人臉的怪物,拖著長長的尾巴,皺著毛茸茸的麵皮,豎著尖尖的耳朵,四肢的指甲如刀刃般,虎視眈眈的出現(xiàn)在密林內(nèi)。
“草,哪來這麼多貓臉怪。”馬鐵心怪叫道。
我心裏很清楚,肯定是貓妖殺了隱居在山老林子裏的某些村民,然後用妖氣感染了村民,讓他們都成為了貓臉屍怪。
“秦劍,桀桀。”劉俏口中發(fā)出怪異的笑聲,她竟然能開口說話了,足見這些時日,妖氣又增長了不少。
貓妖現(xiàn)在隸屬於陰後,而陰後隸屬於……
我走的是密路,它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而且早早就在這守候?
沒時間多想了,我大喝一聲:“老馬,動手!”
幾乎同時,所有的貓妖,猙獰的撲殺了過來。
我和馬鐵心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殺招,奈何這些貓妖太靈活了,在林子中如同幽靈般快速的穿梭者,不多時,我和馬鐵心身上全是深深的創(chuàng)痕。
茲茲!
“怎麼這麼癢?”馬鐵心開始抓那些創(chuàng)口,很是納悶。
他這麼一說,我也覺的全身開始癢麻起來了,“很可能是屍毒,你先別抓,忍著,等幹掉了貓妖,咱們再想辦法。”
於此同時,我進入融神境界,開始感應四周的山林,很快就有了樹靈的應和。
“喵嗚!”
一隻老太婆貓臉怪,佝僂著背往我門麵穿刺而來,我抬手就是一掌,將她逼退。
“老秦,你速度點,我他媽都癢死了。”馬鐵心癢的一把扯掉衣服,全身盡是綠的發(fā)黑的撓痕,也不知道這些貓臉怪是從哪裏來的這麼濃厚的毒性。
“媽的,看我的。”我雙手掐訣,快速的與木靈溝通。
嗤嗤!
地表開裂,一道道裂縫如同蛇一般蜿蜒而來,很快整個地表就成了一張漁網(wǎng)般,無數(shù)樹根、觸須,甚至一些花根,從地表彈出,準確的將那些貓臉拽住,拖到了裂縫中。
不到半分鍾,所有的貓臉怪全都被拉進了裂縫,大地又恢複了正常,像是從來都沒發(fā)生過。
由於場麵比較混亂,我壓根兒沒想劉俏,還以為他也被樹根拖了進去,走到老馬的身邊,伸出手觸摸了一下他的創(chuàng)口。
“哎呀,媽的,太癢了。”馬鐵心大叫道,開始用力的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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