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然是列為向小女提親之日,既是喜日,萬勿爭吵,我曹氏向來開明,無論種族、來曆,想要成為取孤愛女,還得看兩位誠意。”曹光耀連忙出來打圓場。
“閻君,不知道你今日提親是為你自身還是?”曹光耀少有的露出微笑道。
若是我能與他聯(lián)姻這自然是最好不過,這樣也不用使曹寶兒為難,讓曹寶兒這枚棋子在我身邊,一直是他的打算,所以他才三番五次向我提及聯(lián)姻。
“為我的兄弟疤王,我兄弟是蓋世英雄,與寶兒公主英雄、美女,自然是極配的。”我站起身淡然道,金太保也起身略微拱了拱手。
曹光耀眉頭一皺,“你,不是給你自己提親麼?”
“曹會長,既然這個刀疤自認是英雄,那好,我大東陰英雄遍地,不若今日已比武招親,誰若勝,再談提親一事。”小胡子早就看我不順眼了,站起身提議道。
曹光耀此時麵上無光,已經(jīng)動了殺心,當即欣然道:“孤看可行,就不知道閻君敢否應戰(zhàn)。”
“何懼之有,若連區(qū)區(qū)東陰狗都不能戰(zhàn)敗,有何臉目迎娶公主。”金太保長笑一聲,魁梧的身軀傲然挺立於大廳之中。
他的話音剛落,曹寶兒帶著麵紗,身後跟著兩個侍女,款款到了大廳,曼妙、玲瓏的身軀包裹在長裙中,高貴而又神秘。
“寶兒,你怎麼來了?”曹光耀皺眉問,曹寶兒淡然道:“爹既然是為女兒招親,女兒自然要親自把關。”
眼看曹光耀麵色不悅,曹寶兒又道:“爹放心,女兒隻論英雄,不論來曆。”
她這話無疑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曹光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拉著他與自己並排坐在上首。
金太保眼中炙射著火焰般的光亮,顯然他對寶兒的好感正在急劇升溫,他剛剛一番熱血澎湃的話,也讓曹寶兒刮目相看。
曹寶兒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兩秒,再往我看了過來,目中滿是幽怨。
我微微向她點了點頭,示意不用擔心。
“會長,臨陣對敵,拚的是勇、力,既然要比試,自然要全力以赴,還望生死不論。”金太保傲然道。
“譚使,你看如何?”曹會長笑著問那小胡子。
“哼,無妨。”小胡子道。
說完,衝身後那東陰武士使了個眼神,那東陰妖人武士手按著刀柄,大步走到大廳中間,對金太保點了點頭,再退了幾步,拉開了陣勢。
“兩位若是沒什麼意見,那就開始吧。”曹光耀抬手道。
“太保!”我打了個響指,下麵立時有人送來了鬼頭大刀。
因為金太保擅長使用長戟,而且怕金元外放,露出破綻太多,引起曹光耀的疑心,我隻能讓他換了鬼頭大刀。
其實我倒也不怕曹光耀認出金太保,在玄門就是這樣,今天還是死敵,明天或許為了利益而聯(lián)手,不足為奇,曹光耀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凡是需要小心才好。
金太保接過刀,隨手立在背後,傲然而立,全身元氣內(nèi)斂,意態(tài)從容至極。
但見那東陰妖人杉木,雙眼血光暴漲,眼與刀鋒平齊,全身的殺氣急速攀升,噔噔!大廳裏的桌椅隨著他周身蓬勃的黑色殺氣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好強的殺氣,這武士的刀氣竟然霸道到了這個地步。
東陰妖人極其擅長使刀,而且武士刀的殺傷力與爆發(fā)力絕對是一流的,當初我擊敗金太保,正是從那裏悟出的靈感。
這邊妖人在瘋狂的醞釀殺氣,而金太保則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如同山嶽一般。
以他的實力,斬殺妖人不是問題,但以太保的性格,在寶兒麵前,必然會斬出氣勢,斬出膽氣。
妖人動了,他感覺對麵的家夥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一樣,無邊無際,無從下手,再不動手,好不容醞釀的殺氣就會一落千丈。
武士刀劈開空氣,發(fā)出清脆劈啵聲,如同響了一記炸雷,黑色的刀光一往無前的往金太保斬了過去。
聰明的人絕不會同時在一個地方栽倒,金太保仍然沒有動,待到武士刀劈到近前時,大廳內(nèi)金光一閃,這小子竟然失去了蹤影。
包括我在內(nèi),竟然沒有人能看出金太保是如何消失的,這小子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半年的苦修,讓他成為了真正的金神,摸清楚了所有金神的奧義,運用自如。
下一秒,一道金光從地底鑽出,出現(xiàn)在杉木的身後,手上的鬼頭大刀手起刀落。
☆、第三百九十一章 寶兒的抉擇(文)
唪!的一聲,如同絲線被切割一般,金太保手中的鬼頭刀閃過一絲雪芒,下一刻他已經(jīng)退開,傲然而立。
杉木的喉嚨間發(fā)出咯咯的怪聲,眼睛睜得大大的,完全不明白為何會突然戰(zhàn)敗。
“好小子,無論是戰(zhàn)鬥經(jīng)驗還是金脈修為都絕對是上等高手了。”我暗自讚歎。
與金神完美的契合,以及在長江之上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金太保現(xiàn)在完全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他的消失並非是因為會隱身術,而是利用了金克木,這個大廳撲著的全都是厚厚的木地板,而金神修煉到了極致的金太保,用金遁潛入地下,再次出現(xiàn)在杉木的身後時,閃電一刀結(jié)束了這個東陰好手的小命。
“幹的漂亮,若是我,恐怕也未必能有這般幹淨利落。”
“噗!”杉木的喉嚨上漸漸滲出了一圈血絲,下一秒,巨大的血柱直接將他的頭顱衝上了廳頂,場麵駭人無比。
姓譚的小胡子氣的臉都青了,要知道這杉木乃是東陰大國師手下,年青俊傑刀客,有青年第一刀客之稱,卻不曾想剛來江東,就被人一刀給削掉了頭。
曹光耀眼中精光閃爍,這老家夥也沒想到杉木會敗的這麼快,從杉木那強大的刀氣來看,他預計兩人怎麼著也得百十迴合才能分勝負,卻不曾想,杉木竟然被人一刀給削了。
“好!”曹寶兒率先拍掌,打破了大廳的沉寂。
金太保微微欠身,閃過一絲猙獰的笑容。
曹光耀麵上卻沒那麼好看了,他心底其實更看好的是東陰方麵,因為他知道提親的不是我,即便是曹寶兒願意嫁給這個醜陋的疤臉惡寒,也無法真正意義上的控製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而物資各方麵的,那都是次要的了,想到這他心底不由的暗罵東陰妖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丟臉不說,還讓他騎虎難下。
他很清楚,我既然能夠找到他的住宅,以現(xiàn)在的實力,天邪宗都被滅了,他若是反悔,恐怕討不到好果子吃。
這也是我為什麼敢這麼確定曹光耀不敢拒絕我來提親的原因,說到底現(xiàn)在掌局的人已經(jīng)不是他,而是我了。
“曹會長,誰是英雄,誰是賊,想必你已經(jīng)看的很清楚。”我站起身,欠身而笑。
曹光耀輕拍椅背,撫須大笑,“孤不曾想閻君兄弟也是如此之勇,隻是此事既然寶兒在場,還須她點頭才罷,畢竟英雄、紅顏,若紅顏不允,天可奈何?”
他說到天可奈何的時候,聲音提高了兩度,臉上的笑容陰森的望向曹寶兒,目光中威嚴而逼,顯然是要寶兒做出決定,給他圓場。
若是曹寶兒看不上金太保,那一切都是白搭,曹會長相信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會看上這麼一個醜八怪。
我暗叫好險,還好昨天晚上偷偷跟曹寶兒見了一麵,要不然今天還真是白忙活了。
曹寶兒低頭沉吟了片刻,抬起頭看了金太保一眼,慢慢的走了下來,與金太保並肩而立,語氣堅決道:“父王,女兒願意嫁給他。”
“這,這,曹會長,我大國師與你可是已經(jīng)約好了的,你這麼做,讓國師臉往哪擱?”譚使者站起身,氣的全身發(fā)抖。
聞著曹寶兒身上淡淡的芬香,金太保的身軀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當少主那時候,身邊的女兒從來不少,但真正第一次與自己如此有好感的女人站在一起,仍是忍不住心中一陣悸動。
曹寶兒那玲瓏、嬌柔的身軀,讓他心生憐愛,在那一瞬間,金太保下定決心要一輩子守護這個堅定而又勇敢的姑娘。
“寶兒,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人生中的大事。”曹光耀也是急了,但也不能當著我的麵翻臉啊。
曹寶兒哀怨的用眼角看了我一眼,眼眶滑落晶瑩的淚花,慢慢的用力握住金太保的手,“父王,女兒決定了,他就是我選擇的那個人。”
金太保這半年來,刀口舔血,何曾這般經(jīng)曆過如此感動,當即捧著曹寶兒的手,單膝跪地,朗聲道:“承蒙公主厚愛,我定當生死不渝!”
我心中又喜又憂,憂的是曹寶兒看起來似乎並不像是在演戲,她是個很單純、執(zhí)拗的人,若是演戲,絕不會這般做作。
喜的是,金太保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女孩子,不管結(jié)果如何,總算是開始了。
曹光耀眼睛睜得大大的,麵白如紙,一時間竟然語塞說不出話來。
“曹會長,你這麼做,那就是徹底的與我東陰撕破麵皮,你一定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譚使者氣憤拂袖而去,走到大廳門口時,我屈指一彈,一顆雷球飛射而去,正好擊在他的腿彎,這家夥猝不及防,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譚使者,別忘了把你們的東陰狗屍體帶迴去,還有告訴你們的大國師,老老實實在島上窩著,再敢進入江東一步,殺無赦!”我傲然冷笑道。
譚使者惡毒的瞪了我一眼,踉蹌而去。
大廳內(nèi),曹光耀恢複了平靜,良久歎了一口氣,“既然你自己選擇的,那就這樣吧。”
“曹會長放心,我兄弟自然會百般善待公主。”我拱手笑道。
曹光耀道:“已定,那就擇吉日吧,孤看這個月的十五號不錯,就定在這一天吧。”
我當即讚和道:“好,就十五號。”
曹光耀衝我笑了笑,轉(zhuǎn)身拂袖往後殿而去,從他的眼神中,我知道,十五號怕不是婚禮,而是一場葬禮,隻是不知道到底是我葬他,還是他葬我。
金太保握著那柔順的玉手,幹咽了一口唾沫,腦中猶如萬馬奔騰,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切竟然是如此的順利。
曹寶兒輕輕的把手抽開,對金太保道:“你先迴去準備吧,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他說。”
金太保看了曹寶兒一眼,點點頭道:“好,公主等著,十五號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迎娶你。”
金太保路過我身邊時,我向他微微螓首,示意他先離去,曹光耀不管十五號是真心想聯(lián)合,又或是想借機狙殺我,那都是十五號的事了,在這幾天,我在這肯定不會有危險。
“陪我出去走走吧。”曹寶兒看了我一眼,語氣淡然。
我與她走到了後麵的花圃,看著燦爛的花,她臉上帶著淒美的笑容,“你看這花雖然如此美麗,卻也不能常開不敗,人生何嚐不是如此,十九不如意,誰又能逃過呢。”
我笑道:“公主不用這麼悲觀,花雖然美麗的短暫,但卻年年常有,有些事情勿用貪惜轉(zhuǎn)瞬之景,須知世界之大,美景萬千,隻不過你不曾領略過罷了。”
她噗嗤一笑,沾滿淚花的睫毛撲騰著望著我,“你這人嘴上說的倒是好聽,但卻是世上最不懂珍惜之人。”
我點頭默然道:“公主說的對,正因為我是最不懂珍惜之人,所以……哎。”
花瓣印的她俏臉燦爛,她順手拈了一朵小花,剝離了花瓣,放在手心,“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纏著你,有些事情隻能永遠藏在心裏,永遠保持著最美的憧憬。”
“公主,太保是個很苦的人,他極少動情,但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是真有感情的。”我長籲了一口氣,有種解脫的感覺。
曹寶兒微微點頭,“我知道,我曹家欠了他一筆血債,或許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願意用一輩子去贖罪。”
我突然對這個高貴的姑娘充滿了敬意,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堅強、勇敢,單純而又有強烈的是非責任感。
她看著我有些驚訝的表情,淡然一笑,“你放心吧,我既然決定了要做金家的女人,自然會好好以真心待他。”
我沒有說話,隻是莊重的微微欠身,表示我的敬意。
她輕輕的攤開手,看著我微笑著把手心的花瓣吹散,“秦劍,就這樣吧,你看可好?”
“就這樣吧。”我點頭笑道,然後不約而同,轉(zhuǎn)身離去。
在離去的時候,我始終沒有迴頭,因為我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這是最好的答案。
我不知道曹寶兒有沒有迴頭,這個勇敢、尊貴的女孩,做出了人生正確的選擇。
迴到會館,金太保坐在樓梯上抽著香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充滿了寂寞的味道。
老實說,重建後的會館更大了,但卻也更冷清了,沒有菜花、沒有向雨蒙……
老秦,寶兒她沒事吧,金太保有些擔憂的問道,他何曾不知道曹寶兒喜歡的人是我。
我點頭道:“太保,曹寶兒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堅強百倍,她是個很好的女人,你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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