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陽聳聳肩,“你怎麼知道劉明慧跟著那個(gè)什麼貝勒爺就能過上好日子?你沒聽聶多情說劉明慧整天的都是苦著臉嗎?過得開心能苦著臉嗎?”
我一想?yún)顷栮柕脑捯灿械览恚悴辉僮鰻庌q。
迴到小旅館裏,我還在不斷的迴味著聶多情說的那些事。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事明明已經(jīng)過去一百多年,和我也沒有任何關(guān)係,但是我聽著的時(shí)候,卻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尤其是她說到劉明慧的時(shí)候,我似乎能看到劉明慧的臉,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似乎能體會她的絕望和無奈,仿佛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我癱坐在床上,不斷地想著,想得頭都快要炸裂,最後不得不躺下,閉上眼睛,才能稍稍好受些。躺著躺著,就覺得眼皮很重,很想睡。
沒一會,我就聽到兩個(gè)女孩子在對話,一個(gè)女孩子對另一個(gè)說道,“小姐,您從沒有穿過旗裝,沒想到穿上了,倒比那些旗人姑娘俊俏多了。”
我睜眼一看,隻見一個(gè)梳妝臺前,坐著一個(gè)瘦瘦的女孩子,披著一身大紅的嫁衣,她的身後站著另一個(gè)丫頭模樣的女孩子,正在幫她梳妝打扮。
坐著的那個(gè)女子輕聲歎口氣,“我這樣嫁人,不知道是害爹爹,還是幫爹爹。”
小丫頭連忙安慰道,“這樁婚事是曾大人做主的啊,姑爺又是皇親國戚,聽說姑爺現(xiàn)在在老佛爺麵前都很紅呢,一定能助老爺平步青雲(yún)!”
那坐著的女子臉上浮現(xiàn)一絲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鬢角,“爹爹並不想踏足朝野。你說,咱們雖然是漢人,以後到了貝勒府,竟然連家鄉(xiāng)習(xí)俗都要全改了,穿上旗裝,梳著旗頭……”
她的聲音中滿是幽怨,絲毫沒有要做新娘子的快樂和期許。突然,她一迴頭,看到了我,滿臉驚訝,我發(fā)現(xiàn)她看到了我,也慌亂得不行,想要躲藏,而四周卻連一個(gè)能遮蔽的物件都沒有。
四目相對,我們卻有相同的驚訝,因?yàn)槲覀冮L得一模一樣!
第一百三十六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往後退著,她看著我,不敢相信似的,又拉了她身邊的丫鬟一把,“春桃,春桃。你看,這個(gè)人……”那丫頭也捂著嘴,“哎呀。小姐,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我轉(zhuǎn)身便往外跑,跑著跑著,卻看到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這是一處庭院,那位和我一樣的小姐和丫鬟追了出來,我心裏著急,兩腳一滑,就摔到了水裏。
掙紮幾下,我就醒了過來,卻看到自己頭上捂著小旅館裏潮濕的被褥,不停的揮動(dòng)著手臂。我坐了起來,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息著,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看到這個(gè)女人了,上次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裏,看到的那個(gè)旗裝少女,就是今天梳妝臺前的這個(gè)!我們長得一樣,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麼關(guān)係?
我敲開了吳陽陽的房門,吳陽陽一眼看到我,滿臉驚訝,“你怎麼了,滿頭大汗的。”
“你說,有沒有可能。兩個(gè)人,長得一模一樣?”
“有啊,雙胞胎都長一樣!”吳陽陽嬉笑道。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裳,滿臉著急,“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問你,有沒有可能,一百多年前的人,跟現(xiàn)在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的?”
吳陽陽狐疑的看了看我,“這個(gè)……應(yīng)該沒有吧,就算是投胎轉(zhuǎn)世,也要重新找人家。換上新皮囊,真長得一樣,要麼就是巧合,要麼就是前世恩怨未了,這一世還要還。”
我的心像打鼓一樣跳著,轉(zhuǎn)身就往旅館之外跑去。吳陽陽跟在後麵追著。“你去哪裏?!”
“我去找馮書橋!”我頭也不迴的答道。
我用最快的速度招了一輛的士,扔了一張毛爺爺?shù)角包I,“最快的速度到xx別墅區(qū)!”
司機(jī)看到毛爺爺,二話不說,立即踩動(dòng)油門,不過十多分鍾,就把我扔到了小區(qū)門口。因?yàn)檫@個(gè)小區(qū)不讓外麵的車進(jìn),我隻好下車,拚命的往裏跑。到了那扇熟悉的大門之前,我?guī)缀蹩齑贿^氣來,但我絲毫也沒有歇息,對著門鈴就開始一頓猛按。
許久,門開了。我往裏走去,我本來帶著滿肚子的勇氣衝了過來,可是現(xiàn)在卻突然膽怯起來,腳步也越來越慢。進(jìn)了客廳之後,見到馮書橋正站在玄關(guān)邊,靜靜的看著我。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衝過去抱住了他,他有些訝然,先是想推開我,但是我抱得很緊,他微微掙紮兩下,沒有掙紮開,就放棄了,最後,輕輕的也用手環(huán)住了我,我們就這麼抱了很久很久,我抬起頭,淚水已經(jīng)流了一臉,“是你,是你,是不是?”
馮書橋被我的問話拉迴現(xiàn)實(shí),觸電般鬆開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仿佛要刻意跟我保持著距離一般,“什麼?是我?”
“是你殺了劉蓉,是你殺了劉明慧。”我用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他的。因?yàn)槲也幌脲e(cuò)過他每一個(gè)思索的證據(jù)。
果然,馮書橋的眼神裏飛過一絲閃躲,他將目光移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自己上去收拾一下吧。”
我大步走到他麵前,“看著我,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他們父女,為了給你義父報(bào)仇。而我,跟劉明慧,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馮書橋知道已經(jīng)躲閃不開,紅著眼睛看我,“誰告訴你這些的?”
“你不知道是誰嗎?如果不知道,你為什麼一見到她就要躲?”我反問道。
馮書橋?qū)χ彝屏艘话眩安恢滥阍谡f什麼。”
他推得絲毫不留情,我一下子就撞在了牆上,但是我知道他是故意這樣,想讓我走,我忍著疼,又走到他麵前,“不知道嗎?要不要我一件件的複述一遍?你義父被四川布政使劉蓉勸降後又被殘忍淩殺,你心中懷恨,一心為他報(bào)仇,策劃八年之久,以你小翼王的名義,號召了你義父生前的忠誠將士,在劉蓉之女劉明慧大婚當(dāng)日,血洗她的夫家貝勒府。而你沒有想到,那一天,還有人也到了貝勒府,他們就是玄武和聶多情,他們帶走了劉明慧的屍首,也得到了她身上的天芒,所以存活至今,是不是?”
馮書橋臉色越來越白,“都是聶多情告訴你的嗎?”
“沒錯(cuò)。”
馮書橋扶住一把椅子,緩緩地坐了進(jìn)去,“你既然弄清楚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因?yàn)檫有很多事,我還是不清楚。”我不顧馮書橋的閃躲,坐到他的旁邊,怕他再躲我,幹脆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和劉明慧之間發(fā)生過什麼?”
馮書橋搖搖頭,“什麼都沒有。”嗎豆畝巴。
“那你為什麼怕我?就因?yàn)槲液退L得像?我們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你為什麼因?yàn)樗挛遥俊?br />
馮書橋的喉結(jié)滾動(dòng)幾下,“既然是不同的人,為什麼要對別人的人生那麼好奇?她已經(jīng)死了那麼多年。”
“你知道玄武是你義父的弟弟嗎?”我知道一時(shí)半會是沒法從馮書橋這裏問出他和劉明慧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麼,便換了一個(gè)問題。
馮書橋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才知道。很久以前,聽義父說過他有個(gè)弟弟,從小玩世不恭,因?yàn)樨澩骠Y狠,沒了一條腿,從此便性情大變,不願(yuàn)見人,因此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gè)叔父。得知玄武便是我叔父的時(shí)候,我也很震驚。”
“他一直供奉著你的牌位,生生把你從陰間拉迴來。”
“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弄清楚他的意圖……”馮書橋冷冷說道。
就在我糾纏馮書橋之時(shí),門鈴忽然又大響起來,馮書橋頓了一下,對我說道,“你先等會,我去看看是誰。”
我自然不會聽他的話,跟著他一起走到可視門鈴前,奇怪的是,畫麵上根本沒有人,但是門鈴還在不停的響著。馮書橋接起話機(jī),便聽得一個(gè)焦躁的難聽的聲音,“救命啊!救命啊!馮老板!快開門讓我進(jìn)去!”
這時(shí)候我再往屏幕上看,就能看到一個(gè)小矮個(gè),正一蹦一蹦的,試圖讓攝像頭拍到他。居然是大麻雀!
馮書橋皺了皺眉,對我說道,“你到房間裏去。”
這次我沒有多問,非常聽話的到了原本吳陽陽睡覺的那個(gè)房間裏躲了起來,但是我把門留了一條縫,隻見大麻雀像個(gè)冬瓜一樣,迅速的滾了進(jìn)來,一身是傷,衣服破破爛爛的比個(gè)叫花子還要狼狽,他進(jìn)客廳的第一件事就是跳到沙發(fā)上,“馮老板啊!救命啊!”
馮書橋渾身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我不是讓你和胡大華好好的辦事,不要再做壞事了嗎?你怎麼又弄成了這樣?”
大麻雀扯著嗓子喊道,“就是因?yàn)槁犇泷T老板的話,我們不做壞事了,有比我們更壞的人,對我們做壞事啊!”
馮書橋坐到一邊,冷冷看著大麻雀,“你慢慢說,如果是你們倆耍花樣,我立刻讓你們倆都生不如死。”
大麻雀拍著大腿,“我哪裏還敢在你馮老板麵前耍花樣哦!瑩瑩都被人抓走了!我心都急腫了,來求你馮老板啊!”
馮書橋這下也坐不住了,“誰抓了胡大華?”
“我要是知道,還來找你馮老板嗎?他們不止抓走了瑩瑩,還把馮老板你給我們的圖紙也搶走了!”
馮書橋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們搶走了地圖?”
大麻雀急得幾乎要哭了,“可不是嗎!說要是想要換迴瑩瑩,還得交出剩下的圖紙!馮老板,我求您行行好,找不到金庫咱們想別的法子掙錢是一樣的,可是瑩瑩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可就活不下去了,求你把剩下的地圖也給他們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千顆明珠一甕收
馮書橋臉色陰冷的像一朵壓抑的烏雲(yún),用手輕輕的扣著一旁的五鬥櫥,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此時(shí)已經(jīng)煩躁極了。大麻雀還在馮老板前馮老板後的喊著,馮書橋連一個(gè)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他了。
我躲在房間裏,但是心裏卻十分的為大麻雀擔(dān)憂。因?yàn)槲腋杏X隻要他再囉嗦一句,馮書橋隨時(shí)都可能一腳把他踹飛。果然,沒過多久。馮書橋就對大麻雀一聲嗬斥,“夠了!你弄丟了地圖,不說快去給我找迴來,還在這裏跟我鬧,你真當(dāng)我是好惹的?”
大麻雀顯然真的把馮書橋當(dāng)成好惹的了,因?yàn)樗尤绘移ばδ樀臏惲诉^去,“哎喲喲,馮老板,隻要您幫我救出瑩瑩,我可是心甘情願(yuàn)給你當(dāng)牛做馬,我跟玄老板談生意的時(shí)候,談的可都是五五分啊……”
大麻雀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已經(jīng)著了馮書橋狠狠一擊,隻是大麻雀和我。都沒有看清楚馮書橋是什麼時(shí)候出手、又是什麼時(shí)候收迴手的,因?yàn)樗是和剛才一樣,用同樣的姿勢看著大麻雀,大麻雀捂著臉,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馮、馮老板……”
馮書橋壓低嗓音,目光冷冽,一字一句的說道,“去把搶走地圖的人的身份搞清楚,如果搞不清楚,要麼就死在外麵。要麼就迴來死在我手上。我和玄老板不一樣,你從他手上還有逃生的機(jī)會,我隻要想要你的命,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隻會死得更難看罷了。”
馮書橋的聲音不大,臉色也並不兇狠,但是大麻雀的恐懼,卻溢於言表,因?yàn)槲铱吹剿緛砭投绦〉纳碜樱职藘煞郑@然是腿已經(jīng)軟了。而我,也從馮書橋的臉上。看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狠辣和果決。
從前,他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現(xiàn)在,他變成了殺人如麻的小翼王。
大麻雀再也沒有剛進(jìn)來時(shí)的胡攪蠻纏,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臉色慘白如同見鬼一般。
我從房間裏走出來。心裏也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問道,“大麻雀說的地圖,是什麼?”
馮書橋沒有迴答我,而是自顧自的往樓上走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隻見他收拾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收拾好一個(gè)背包,此時(shí)正在往身上背,而我也是到現(xiàn)在才注意到,他和往常的穿著都不一樣,穿著一身戶外服,就連腳上,也蹬著一雙登山靴。
“你要去哪裏?”
馮書橋冷冷看我一眼,“不用你管。你快走吧。”
我也拿出大麻雀那一套,無賴的說道,“我沒有地方可去。”
馮書橋愣了一下,“我不是給了金元寶,你拿去變賣了,至少能過好幾年。”
“丟了。”我直截了當(dāng)?shù)拇鸬馈?br />
馮書橋皺起眉頭,隻好從懷裏又往外掏出一塊金元寶,“我身上隻剩這一塊,你先拿去對付著。”嗎叼池圾。
我接過元寶,“那用完了怎麼辦?”
馮書橋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耐煩,往門邊走去,“以後的日子,你得自己過,遇到困難,也得自己想辦法。”
我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我想不到辦法,我就賴上你了!”
馮書橋伸手便要推我,但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因?yàn)槲宜愕剿^不會像對待大麻雀那樣對我,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你別想甩下我,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哪我就要到哪!你要是覺得這場婚姻不合適,你就去把通婚書給我招迴來,我要親手撕了它,拿不迴通婚書,你休想甩了我!”
馮書橋終於無法,對著我輕歎一口氣,“薇薇,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看到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啊……”
“你是人嗎?你根本就是鬼!一個(gè)鬼我都接受了,我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是好人,我就陪你做好事,你是壞人,我就勸你做好事,你就算禽獸不如,我也認(rèn)了,你在我心裏就是我的馮書橋。”我直接反駁道。
馮書橋頓住,定定的看了我?guī)酌腈R,突然一把將我樓到懷裏,聲音也有些沙啞,“薇薇,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可能……我可能和你看到的我,有著天差地別,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愛的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你還會愛他嗎?”
我反手抱緊他,“隻要你不趕我走。”
馮書橋雙手將我打橫公主抱起,瞬間就把我扔到床上,我臉紅心跳,佯裝捂住胸口,有些羞澀的看著他,奶奶跟我說過“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難道、難道他,這青天白日的……我閉上了眼睛……
嘩啦啦的,我的臉上身上落下幾件厚實(shí)的衣裳,睜眼一看,隻見馮書橋打開了衣櫃,從裏麵扒拉出幾件和他身上一樣材質(zhì)的衣服,連鞋子也給我備了一雙,“換上!”
我瞪大眼睛,心裏奇怪,要不是我今天死纏爛打,馮書橋鐵定還要繼續(xù)把我趕走的,他怎麼知道我會用得上這些衣服,“你……你什麼時(shí)候準(zhǔn)備的這些?”
馮書橋有些支吾,眼神飄向窗外,“我買自己的時(shí)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也拿了一套女用的……恰好大小就記住了你的號……”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迅速的把那身衣服換上,“你要去哪裏?”
馮書橋沒有說話,對我招了招手,“不要問,你自己說的,我到哪,你到哪。”
我趕忙閉嘴,其實(shí)我的心裏還是很後怕,很怕他又會趕我走,又跟我說他對我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我跟著馮書橋一路外出,最後居然到了長途客運(yùn)站,被他拉上了一輛到貴陽的大巴。從我們這個(gè)小城到貴陽,直達(dá)的大巴也至少要開上一天多,馮書橋沒有身份證,坐不了動(dòng)車也坐不了飛機(jī),隻能坐大巴。但是我實(shí)在不明白,他往那個(gè)地方去幹嘛。我記住了他臨行前跟我說的話,“不要問,他到哪,我到哪。”便也閉口不言。
我們在最後一排坐下,等了一會,車上的座位也沒有坐滿,發(fā)車時(shí)間到了,司機(jī)按時(shí)發(fā)車了。在車上,馮書橋一直都在沉思,我雖然不知道此行目的地是哪裏,也不知道去那裏幹什麼,但是有他在身邊,就覺得很安心,離開他的這幾日每天傷心難過,隻要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一天也沒有休息好過,後排隻坐了我們兩個(gè)人,我?guī)执啻驒M躺著,把頭枕在他的腿上,唿唿地睡了一路。
大巴開了一夜加半天,在第二天中午到達(dá)了貴陽。下車時(shí),我的腿都快軟了,馮書橋在車站邊給我買了一碗麵,我坐車坐得虛了,看著那碗麵就想吐,問他能不能休息一下再吃,但是馮書橋卻柔聲說道,“等下我們還要趕車,你如果現(xiàn)在不吃,上車之後,就又隻能吃泡麵。”
我聽到他這句話,幾乎想死的心都有了,“什麼?還要坐車?我們到底要去哪?”
馮書橋從背包裏掏出一把紙扇,推到我麵前。還沒打開,我就已經(jīng)看出來這把紙扇的年代一定已經(jīng)很遠(yuǎn),因?yàn)樯茸拥闹癖鷰缀醣荒チ亮耍錾赛I的紙雖然保存的很好,但是也已經(jīng)發(fā)黃。打開扇子一看,隻見上麵層層疊疊的是一副遠(yuǎn)山圖。
我知道古人很喜歡請名家在扇麵上作畫,並且還會題詞留印,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很多流傳千古的詩詞都是從扇麵上留下來的,便特意往扇麵兩角找了找,果然在左下角處找到一處詩詞,寫的是,
“千顆明珠一甕收,君王到此也低頭。五嶽抱住擎天柱,喝盡黃河水倒流。”
第一百三十八章陪葬物中的秘密
這首詩氣勢磅礴,俠義迸射,我念完就不禁拍手叫好,再一看旁邊的落款,並沒有印章,隻是寫著小小的兩個(gè)字。“亞達(dá)”。
“這是誰寫的?寫的又是哪裏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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