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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天魂或者命魂,人可能會變得癡傻或者瘋癲,但是沒了地魂,那人就是一具軀體,醒不來也死不去,跟枯槁的木頭似的。


    玄武見大家都有些失落,便微微笑道,“月神說的,隻要有兩魂四魄便能再維持劉媚四天的生命,現在劉媚還有六天的時間呢,我們隻要不屑的努力,一定能找到最後的一縷地魂。”


    眾人也是無奈,隻能點頭應了玄武的話,隻是此時需要做法將劉媚的魂魄引入體內,若說誰是這做法的最合適的人選。一定是薛紹,他雖然為人刻薄乖張,但是在道法上造詣隻怕當今已經無人能及,但是我朝他看了兩眼,隻見他絲毫沒有包攬下這件任務的意思。


    我很奇怪。自劉媚出事以來,他雖然盡心竭力的幫忙,尋找月神、尋找生魂,即使都有些小插曲,但是沒有他,我們可能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但是隻要提起讓他幫助劉媚引魂的事,他便左躲右閃的。


    我又朝玄武悄悄望了一眼,沒想到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模樣,卻對吳陽陽道,“小吳先生,你能引渡劉媚的魂魄進入身體嗎?”


    吳陽陽嘴唇囁嚅了兩下,眼角卻已經朝薛紹飛去,他一定也和我有同樣的困惑,我知道他不是推脫救治劉媚的責任,而是覺得薛紹的本領在自己之上。完全可以更好的勝任引魂渡魄這件事,這樣劉媚被救活的勝算也就更大些。


    但是玄武已經開口問他,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直接問為什麼不能讓薛紹去做,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應允,“可以,我去準備一下。”


    馮書橋一直站在一邊,皺著眉頭,掃視著薛紹和玄武。我輕輕走過去,一言不發的站在他身邊。


    吳陽陽準備好引魂繩、招魂鈴、紅布、糯米粒等等東西之後,對我們道,“把玉瓶留在這裏,其他人都出去吧,不要踏進房間來,劉媚的魂魄既然少了一魂。那就非常弱,很容易便會被衝散。”


    我們全都站到門外,隻見吳陽陽將窗戶全都緊閉起來,又抓了糯米,在窗沿上密密撒了一條,隨後又走到門前,撒了一條,如此,便用糯米將整個房間可以往外衝出的門窗全都封起來了。


    薛紹抱肩站在一邊,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還算有模有樣。”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忍住了一句“你既然在這裏說風涼話幹嘛不自己上”的刻薄言語。他顯然也讀懂了我眼中責備的意味,心虛不已連忙閉嘴。


    吳陽陽又拿起剪刀,將紅布迅速的絞成幾朵紅花,用引魂繩全都穿了起來,在劉媚的頭頂,小腹,腳底各擺了一朵。


    我有些害怕的問道,“這是什麼?”


    薛紹又忍不住迴答道,“這三朵花便是招三魂的,最後那一朵沒有防到腳背上而是防到腳下,就是因為地魂不在。”


    我心中雖然有些埋怨薛紹,但是他懂得的知識實在是多,有時候不得已還是要求助於他。


    說話的功夫,裏頭吳陽陽又已經將紅線在整個屋子繞了一圈,然後便走迴了玉瓶邊,將玉瓶輕輕拿起,遲疑了約莫有兩三秒鍾,便決絕的將玉瓶的木塞打開,我雖然看不到劉媚的魂魄從玉瓶裏出來,但是卻也覺得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慢慢的衝到我們麵前,吳陽陽舉起用五帝錢穿成的招魂劍,對著門口也就是我們這個方向一點,又往後一拖,嘴中念道。“魂兮魂兮,歸來!”


    很快,那股撲麵而來的氣息便散去。


    吳陽陽又揮舞著五帝錢劍,閉著眼睛念道,“魂兮魂兮歸來!魂兮魂兮。附體!魂兮魂兮歸真!急急如律令!迴!”


    這密不透風的屋子,突然不知從哪裏刮起一陣小小的旋風,最後卷到劉媚的頭頂和小腹,將那兩朵紅花刮開,便消失了。劉媚的身子便在此時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眼睛,朝我們這邊直勾勾的看了一眼,我正想喊她一聲,。沒想到她隻是這麼坐起來一下,眼睛睜了不到半秒,就又閉上了,然後咯噔一聲倒下去了,整個過程簡直就像是詐屍一樣。


    我揪著馮書橋的衣角不知道怎麼迴事,薛紹卻一拍手,哈哈笑道,“成了!”


    薛紹的話一說完,吳陽陽便也咯噔一聲,兩眼一翻,倒地不起。手中的五帝錢劍散落成一枚枚的,零落了一地。一地的狼藉。


    這下我更是驚慌不已,“哎喲,吳陽陽不會有事吧!”


    薛紹跳進了糯米圈,白了我一眼,“大驚小怪。招魂這種事情,本來就很耗費法力,他不過是太累了罷了。已經好了,快來扶他上床歇息一會就好。”


    我一下子醒悟過來,對著薛紹恨恨道。“原來就是因為耗費法力,你才推三阻四的啊。”


    薛紹臉上一紅,對著我便道,“你這丫頭嘴上怎麼沒有把門的?就沒有人教過你對長輩說話要有禮貌嗎?”


    玄武對我們兩人一起喝道,


    “好了!別鬧了!”


    我們互相瞪了一眼。總算是都給玄武麵子,不再說話了。


    吳陽陽臉色蒼白,一看就是耗盡了心力的感覺,看來薛紹沒有瞎說,我和馮書橋連忙將他扶到沙發上躺好,又扯了一床薄薄的毯子給他蓋上,這才迴到劉媚身邊,隻見劉媚原本猶如金紙一般的臉色,居然現出了淡淡的紅潤,胸口也有了微弱的起伏,鼻息綿長而又安穩。和之前剛剛受傷的時候,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我高興的拉住馮書橋的衣角,“你看,她真的好了很多!”


    馮書橋點點頭,“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幫她找到最後一縷地魂。”


    聽他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沮喪,“天地之大,我們到哪裏去找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魂?”


    第三百三十章吳陽陽對劉媚……


    薛紹站在一邊冷笑道,“這有什麼難找的,還在她師父手裏唄。”


    我和馮書橋一聽都愣住了,“什麼意思?還在大巫師手裏?”馮書橋更是問道,“對了,方才大家都隻顧著讓劉媚的魂魄快點歸體,因此並沒有問你們,你們是怎麼找到大巫師的,在哪裏找到的?最後又是怎麼逼迫他交出了劉媚的魂魄?現在又為什麼說最後一縷地魂也在他手上,既然最後一縷地魂在他手上,你們又為什麼不一次奪迴來?”


    馮書橋咄咄逼人,目露精光,直視著薛紹和玄武。薛紹正待迴答,玄武卻先答道,“是薛紹追到大巫師的。兩人鬥了一場,大巫師雖然不敵薛紹,但是畢竟也不是弱手,幾個迴合下來,敗在了薛紹手上。薛紹發現他身上有靈體波動,便強行奪了過來,沒想到正是劉媚的魂魄,但是那廝狡猾至極,知道我們是尋劉媚來的。便迅速的將一縷地魂吞進體內,用自己的身子禁錮住了劉媚的地魂,他不願交出,我們也不能傷害他,否則便會傷害到那縷脆弱的靈魂。”


    我驚道。“大巫師居然收了劉媚的魂魄,那就說明他一早就算計好了,我們不會對劉媚袖手旁觀的。”


    馮書橋也接話道,“他的目的是天芒。”


    玄武冷笑一聲,“你也想天芒。他也想天芒,這些人難道一個個都以為天芒是他們能夠得到的嗎?”說著,他將手中的引魂母鈴狠狠的攥住,“那棵小天芒,現在也不知長勢如何,一直說要去看看,這些日子總是有事情耽擱著,明日我便去看看。”


    在那枚成熟的天芒救治了玄玄之前,馮書橋每次提到天芒都是一臉興奮,帶著對重生的渴望,可是現在,他似乎對天芒已經失去了那種狂熱的渴望。隻是淡淡道,“若是大巫師體內那最後一縷魂魄逼不出來,那就把小天芒讓給他好了,讓他慢慢的守著天芒長大吧。“


    玄武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他,微微蹙起眉頭,好像不認識馮書橋一樣,玄武對馮書橋複活的事,付出那麼多心血,我有點害怕馮書橋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會傷了他的心,便解圍道,“書橋的意思是,就算真的沒有了天芒,我並不在乎就這樣與他白頭終老的。”


    沒想到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玄武的臉色並沒有更好看些。隻是略帶玩味的看著我,薛紹也在一邊冷笑著看我,道,“小丫頭,你才活了多少年紀。可不要動不動就把一生掛在嘴邊,別說一輩子的事了,就是一年之後一天之後的事,你甚至都預測不到半分半毫。這個世界有無限的可能。”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薛紹那夜把我扒*光了往玄武的床上塞的情景,若是那一夜,我和玄武在藥力推動之下,全都失去了理智,又若是我迴到馮書橋身邊的時候,馮書橋並不相信我所言,覺得我不再清白,現在,我們這幾個人還能站在一起,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嗎?


    薛紹也是遊戲人間一百多年的人了,他的所見所聞隻怕比玄武和馮書橋都要多上許多。他這麼說,並不一定就是因為他總是玩弄感情,才會這麼不相信感情,也許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確實就是太過脆弱,更何況,我與馮書橋人鬼殊途,陰陽相隔……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有些難過,也不再說話,扯了扯馮書橋的衣角,“明日我們也與玄武一起去看看,那小天芒有沒有長勢,好不好?”


    馮書橋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床上的劉媚。“可是她耽擱不得,若是拖得久了,豈不是枉費前一番辛苦?”


    玄武道,“不礙事,既然知道那一縷地魂在大巫師手上,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自己也會來與我們談條件的。無非就是天芒,所以我們去看看天芒,其實也方便做下一步的打算。”


    馮書橋終於點頭,“若是我們腿腳快。明日清晨出發,夜裏應該就能趕迴來,隻不過家中也要做好打算才好,劉媚昏迷不醒,吳陽陽中蠱之後雖然解了蠱但是又替劉媚引魂,傷了法力,也需要休養,總得有人留下照料才行。”


    薛紹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笑嘻嘻道,“你們又往深山老林去,我可不想去了,我就留在這裏替你們看家吧。”


    我心中暗喜,“那多謝你了。”


    薛紹見我對他施以青眼,頗為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道,“不必謝,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這一夜,玄武便也沒有迴去,隻是在客廳與薛紹說話,我和馮書橋在樓上帶玄玄歇息。我悄悄對他問道,“書橋,你現在真的不想用天芒起死迴生了嗎?”


    馮書橋搖搖頭笑道,“怎麼會不想。”


    “那你怎麼會說出願意用天芒去換劉媚的魂魄的話呢?”我不解的問道。


    玄武吻了吻我的臉頰道,“以前。我以為與你在一起,必須與你是同類才行,可是與你相處這麼久,我發現你不是那樣的姑娘,我也看開了許多。隻要我們兩人一直相伴左右。生死、衰老,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我知道,即使過幾年我身上這副皮囊不能用了,我再去換一個皮囊。你也不會嫌棄我,在你眼中,我依舊是你的丈夫馮書橋,有一天你老得白發蒼蒼,雞皮駝背,在我心裏,你也依然是我初見的那個小姑娘,還是我的小妻子。”


    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到他的懷中,緊緊環抱著他的脊背,“書橋……”


    夜深,月濃,帶著春天的暖意的夜風像個多情的少女,款款的吹進窗戶,在我們的身上不斷地輕撫著。我就在馮書橋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醒過來,床頭已經是準備好的衣服,早餐和牛奶。馮書橋站在一邊,微笑著道,“今日有一整天的奔波,你換好衣服就快些把這些吃掉,以免在山中會饑餓。”


    我對著他一笑,迅速的換上了他遞過來的外出服,又把早點都吃掉,才洗漱下樓,玄武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到吳陽陽的房間裏與他道別,他此時已經清醒,得知我們要去看天芒的長勢。微微笑了笑道,“這也是一件正事,該去的。”


    可是他說著,眼神卻朝劉媚飄了過去,我知道他心中可能在怪我們不該在劉媚這麼虛弱的時候,還去看天芒,便道,“馮書橋是想著,若是大巫師真的不見天芒不放魂魄,我們就把天芒讓給他。”


    吳陽陽一愣,良久才隻是無言對馮書橋點了點頭。


    馮書橋開車帶我們上路,玄武突然問道,“吳陽陽……與劉媚的感情很好嗎?”


    我答道,“他們從前很喜歡鬥嘴,但是劉媚從大巫師那裏迴來之後,兩人便有些齟齬,不過我也沒想到這次劉媚出事,吳陽陽會這麼心急如焚,比自己出事還要盡心盡力。”


    後視鏡中的玄武揚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小吳可能對劉媚姑娘有些不一樣的情愫,隻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我和馮書橋都是一愣,想到他們倆相處的點點滴滴,吳陽陽確實非常照顧劉媚,就連秦萱還在的時候,吳陽陽對劉媚就有一種莫名而又不顯山露水的寵溺。秦萱離開之後,他消沉了許久,似乎也隻有劉媚與他說話的時候,他才會打起精神。


    這些細節,因為我們每日相處在一起,倒是忽略了,玄武作為一個局外人,居然看得更清楚些。


    第三百三十一章何守成的叛變女王節快樂!娘娘們快樂!


    玄武說完,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我心裏記掛著死去的秦萱,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總覺得多說幾句,甚至是多想幾下,都是對不起秦萱。不過半天功夫,我們便到了藏金庫的山穀之外。馮書橋依舊是把車停在外麵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我們下車一起往裏走去。第一次來的時候覺得路途遙遠,處處奇幻,這一次就要好得多了,到了穀中之時,不過剛好日上三竿罷了。


    何守成那一間木屋還是和從前一樣,悠然的立在那裏,煙囪裏居然飄出一縷縷白煙!小小的山穀裏彌漫著濃濃的煙火香味。


    玄武輕笑,“看來何守成是帶著絮娘迴來了。”


    我馮書橋也淡淡一笑,大家往裏走去,輕輕扣了扣木屋門。很快,裏麵便發出一聲驚訝的問聲,“什麼人,竟然擅闖無名穀?”


    正是何守成的聲音沒錯。玄武輕聲答道,“守成,是我。”


    屋子裏沒有再發出迴應。但是何守成很快便走了出來,隻見他還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副打扮,穿著布衣麻褂,一頭已經有了白發的長發豎起結成一個發冠在頭頂。倒是比在穀外的那段時間氣色好了很多,好像也略長了些肉。


    見到我們站在門外,他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便迎我們進去,道,“快進來,快進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午飯剛剛做好,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大家吃個新鮮吧。”


    我們走進屋子,卻見空蕩蕩的屋內,除了何守成之外,並沒有別人,想到絮娘脾氣古怪,時不時的鬧別扭。也許此時正在自己的小樹屋內躲著呢,眾人也不好意思開口問何守成絮娘怎麼不來吃飯。


    沒想到何守成端飯過來的時候,卻一共端了五碗,但我們明明就隻有四個人。我心裏暗想,難道絮娘等一下就會自己過來吃飯?


    隻見何守成將其中一碗放在自己身邊,好像沒事一般,笑嘻嘻的招唿大家,“吃吧吃吧,我再去弄點野雞湯來,昨日進山打來的野雞,燉的稀爛,一定很好吃。”


    馮書橋和玄武似乎也覺得何守成的舉動有些反常,此時大家也就都警惕起來,都隻是看著桌上幾個簡簡單單的飯菜,並不動筷子。


    何守成很快便用石盆端來一盆雞湯,果然香氣四溢,惹人味蕾跳動。何守成揚手指了指,“各位,吃呀。”


    馮書橋略笑了笑,率先動筷子嚐了幾口,覺得沒有問題了,總算是對我們倆使了個眼色,叫我們也開始用餐。


    隻是何守成表麵上笑嘻嘻又客客氣氣的,好像總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自己吃兩口,便要夾兩筷子菜肴到自己身旁的那隻碗裏去。


    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何老,絮娘呢?”


    何守成渾身好像被電擊一般,愣在原處不發一聲,許久。才埋頭到桌子上,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大家都是一驚,也無心再吃飯,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絮娘又去哪裏了?”


    許久,何守成才抬起頭來。無奈的說道,“叫幾位見笑了。與幾位分別之後,守成覺得小女實在太過嬌縱,確實需要嚴加管教,她逼走了她母親,卻毫無悔改之意,我一時氣憤,便打了她兩巴掌,狠狠訓斥了她幾句,沒想到當天夜裏,她就這麼空手離開了。以往她也時常玩這種把戲,可是這一次,我在城裏找了那麼多天,也沒有找到她的任何蹤影,最後萬不得已,便想著她也許是迴到穀中了,就收拾鋪蓋行李迴來了,可是穀中空空蕩蕩。所有東西都還是我們離開時的模樣,她也根本沒有迴來。”


    大家都知道絮娘可謂何守成的命根子,雖然頑劣,但是畢竟是人家的骨肉,也不好評價什麼,都隻是安慰道,“小孩子家不懂事,貪玩是有的,再過些日子,說不定就自己迴來了。”


    何守成老淚朦朧雙眼,黯然的點著頭,“不錯,所以我每日都多盛一碗飯,萬一她哪天迴來了呢?”


    看著何守成對愛女的企盼,大家都有些傷懷,桌上的菜肴也沒有人再動筷子了,良久,何守成才抹了一把眼淚道。“諸位,見笑了,守成是個兒女心極重的人,是以總是這麼兒女情長婆婆媽媽的,汙了各位的眼了。不必管我,大家用餐吧!”


    聽他這麼說,我們又有些不好意思,隻好都動了動筷子,吃了兩口。隻有馮書橋除了一開始幫我們試菜,現在反而不吃什麼了。


    何守成到一旁櫃子中,拿出一個泥壺,倒了幾杯酒出來。“道,這酒還是絮娘她娘還在的時候,教我的法子釀造的,雖然簡陋些,到底味道還算不錯,幾位這次進穀。想必是為了再探金庫,還有好大一段山路要走,倒是喝兩口燒酒好些。”


    何守成說得周到,我們也不好拒絕,便都捧起酒杯,一人喝了一杯酒。馮書橋並不喝。何守成卻勸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馮書橋略點了點頭,隻好也捧起一杯,仰脖子幹掉。沒想到馮書橋一喝完這杯酒,便掐起自己的喉嚨,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主一般,整個人開始痙攣,眼睛也變作血紅色,良久,從喉頭擠出兩個字,“快跑……”還沒說完,何守成已經不知何時從腰間抖出一個洪步岱。將馮書橋罩住,又用紅繩將他層層卷起,再打了個死結,我雖然不知道何守成這是做了什麼,但是我也能分辨得出他一定是得了高人指點,已經將馮書橋的魂魄困住了。


    我大吃一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玄武也已經站起身來,將我守到身後。冷笑一聲,“何守成,你這是做什麼?”


    何守成一掃方才的陰霾和傷痛,冷漠的看著我和玄武,沉聲道,“玄二爺,薇薇姑娘,咱們相識已久,就不需要守成動手了吧?兩位隻要老老實實的,守成不會傷害你們。”


    我悄悄的動了動自己的筋骨,發現我並沒有什麼不適,再看玄武,見他也是神態如常,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想來這何守成是對我們幾個太過熟悉,完全抓住了我們幾個的特性。我與玄武需要馮書橋的保護,馮書橋仗著自己的能力過人。一雙眼睛隻盯在我和玄武身上,對自己倒是疏忽了,菜肴中沒有問題,我們已經放鬆了警惕,何守成去拿酒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問題。給我和玄武倒的酒也是好酒,隻是倒給馮書橋的酒,卻不知道懂了什麼手腳,一下子便將他放倒了。


    玄武也並未生氣,隻是對著何守成笑了笑,“書橋折在你手裏了,我與薇薇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守成你一身武藝高超,想必我們倆也是沒有逃走的希望了。玄武隻是想問一句,我捫心自問,待你何守成不薄,今日所作所為。是為哪般?”


    何守成冷笑道,“待我不薄?把我何氏一門關在這山穀之中一百多年,隻為了守著你家的財富,用忠義的枷鎖束縛著我們,這叫不薄?”


    玄武一怔,皺眉道,“我進山之後,與你說了很多次,若是你覺得山穀不適合生活,我會安排你在穀外的一切。”


    何守成仰頭,眼角有兩滴淚滑落,冷笑著說道。“飄絮早就死了,留下一縷幽魂尚且不保,現在絮娘也死了,我出去生活,你覺得我為了什麼要出去生活?”


    “什麼?絮娘死了?”我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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