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首!”
《棉花糖》的旋律才剛剛結束,主持人還沒說話,全場已經響起了雷動且一致的歡唿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高高的舞臺上,眷戀、貪戀、癡迷、狂熱、興奮、期待、激動,所有的情緒都匯聚在了那一個人的身上。
八名同學已經累到氣喘籲籲,徐然卻僅有微微的汗?jié)瘢运挠柧毩縼碚f, 這個舞蹈真不算什麼難度。
更何況,他將更多的表演機會留給了八名同學,他並沒有給自己設計太多的戲份。
他微微深唿吸一口氣,領著同學,先給觀禮臺上的校領導和老師鞠躬致謝,再轉身麵向了臺下的上千學生,再次鞠躬致謝。
抬頭時, 他嘴角是隱隱的抽動, 這個畫麵此生難得啊。
臺下的學生們, 穿著各異的服裝,有些還畫著特別誇張的妝容,一個個的全都望著自己,不管距離多遠都向自己伸著手。
喪屍圍城的既視感。
主持人話落,他拿起了話筒,“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學長,徐然。”
徐然是陽城一高畢業(yè)的,隻是在他就讀的時候,他並不是校園內的風雲(yún)人物,學習成績平平無奇,所以除了班級的任課老師外,並不是特別出名和傳奇。
他這一說,好多人,包括一些老師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他的這個介紹,可比他說自己是明星徐然要好多了。
學長,拉進了關係, 讓全校的師生領導都覺得親近了許多。
而且, 學校培養(yǎng)出了這樣一個名人,備受關注,這不也等於說學校教育的成功嘛,校領導和老師們也都覺得臉上有光。
再有一個,說是學長,那迴校參加校運動會順便給表演兩個節(jié)目就說得過去,可如果是明星,那少不得會被人問花多少錢請來的。
“很榮幸,今天能來參加學弟學妹們的運動會,其實說起來,我也沒畢業(yè)多久...”
徐然自如的拿著話筒,他的發(fā)言很簡短,隻簡單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而在他發(fā)言的時候,有人注意到之前給他伴舞的三年一班的八名學生已經走下了舞臺,空蕩蕩的舞臺上現(xiàn)在隻有徐然一個人。
有學生擔心他就真唱一首歌結束,不斷的高聲唿喊著,“再來一首。”
沒多久,他們就看又有人抬著各種設備再次上了舞臺。
當那些設備搭建完畢,眾人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鼓,有大有小,還分別架設了收音的話筒。
期待的驚喜聲此起彼落,徐然看著準備的差不多了,剛準備說接下來自己要演唱的歌曲,有老師卻在臺側拚命給他打著手勢。
徐然做了個示意,然後走到了舞臺的一側。
來的正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雖然這兩天他們兩人因為節(jié)目的關係沒少打交道,可近距離看著徐然站在自己麵前,年輕的女老師還是忍不住的心頭小鹿亂撞。
她努力平複著說道:“是這樣,市電視臺收到消息趕了過來,還有很多市民,我們校方正在安頓大家,校領導希望你再等一下表演。”
徐然聽完她說的,目光看向了周圍,剛才隻覺得人挺多的,以為都是學生老師,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男女老少都有。
有保安,還有jc在維持著秩序,大階梯的觀眾席本來稀稀落落隻坐了個兩三成,現(xiàn)在已經快滿了。
雖然對自己的名氣有些自覺,可還是沒想到竟然能引來這麼多的人,加上操場上的學生,這人數(shù)都快趕上一場演唱會的規(guī)模。
他理解的點點頭,“好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老師趕忙擺手,湊近了低聲說道:“能引起這麼多的關注,而且你還是我們學校畢業(yè)的,現(xiàn)在校領導們都可高興了。”
又說了兩句,女老師便先行離開。
徐然迴到臺上,跟同學們解釋說設備要稍微調試一下,希望大家等待片刻。
而後,他就走到舞臺一側與兩位特意趕過來的老師溝通。
原本,他沒設計自己獨唱表演環(huán)節(jié),可是當節(jié)目遞上去,立刻就被要求務必多增加一場表演,不然學生們肯定不同意。
他想來想去,自己總不能還演唱那些情歌類的,還是應該選一首激昂點的。
如此,就得需要有專業(yè)的音樂老師來配合。
大概有個五六分鍾左右,臺下準備的就差不多,其實那些市民還好說,主要是市電視臺的設備還有領導,得把他們安排好。
有老師了來通知,徐然便跟那兩位老師在各自的位置上就位。
有同學立時興奮了。
“徐然還會架子鼓?”
“我去,我怎麼感覺這首歌會不同尋常啊!”
“好期待啊!肯定又是一首新歌。”
一看徐然都擺好架勢了,大階梯上的市民抓緊時間入座,有人直到這時才敢相信。
“還真是徐然!”
“他居然是我們陽城的人,我們陽城牛逼啊!”
“帥,太帥了。”
“徐然是我校友?尼瑪,我怎麼不知道!”
本是羨慕嫉妒的目光,一瞬變成了幸災樂禍,大明星給你當同校校友你都不認識,你說你還能幹點啥。
那人委屈極了,上學時他是真沒聽過徐然這號人物啊。
最後的準備確認完畢,徐然與兩位老師交換了一個目光。
緊接著,視線落在了麵前的架子鼓上。
負責主持的男同學猛的一驚,“壞了,忘記報幕了,歌名。”本來是徐然自己說歌名的,可是因為老師的打斷,他們都給忘了。
女同學也是一驚,“那怎麼辦啊?”這時候,表演馬上開始了,他們怎麼辦啊。
一旁老師先是一慌,但緊跟著就放鬆了下來,他安撫了兩名學生,“沒事,大屏幕上打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大屏幕上,隻看一個重拳出擊,轟出了兩個大字,《逆戰(zhàn)》!
有旋律仿若盤旋於耳際響起,有電流竄行其間,氣氛被營造的緊張,緊繃。
所有人下意識的跟著屏住唿吸,目光一瞬不瞬。
兩位專業(yè)老師高高的舉起手中的鼓棒,在一個節(jié)點,猛擊而下。
大鼓的鼓聲,帶著不可撼動的震撼人心的力量,純粹的,讓人不可抗拒的跟著一同顫抖。
一下又一下,砸在每一個靈魂的最深處。
原始本能的熱血被點燃,學生的情緒全部被調動,連帶著大階梯上來觀看的市民們也都被不可撼動的燃起了一股熱血之氣。
在這熱切中,徐然邁步向前,他脫下了黑色的休閑外套,隻穿著白色的襯衫搭配黑色的休閑褲,袖子挽起到小臂,幹淨,充滿男性的力量。
他走到了自己的那排架子鼓的前麵,目光一掃,鼓槌落下。
快節(jié)奏的擊打中,每一次都是力量的勃發(fā),都是力量的宣泄,都是力量的揮灑。
全場的掌聲跟著鼓點而動,有些更是下意識的跟著做著打鼓的動作。
“帥,帥死了。”
“徐然這架子鼓可以啊,太帥了。”
“我男神啊!”
此時此刻,不知道場下的學生還有圍觀的市民,多少人在心裏燃起了學習架子鼓的熱情,反正有開設打擊樂培訓班的人是樂了,隻覺得商機到來了。
當一大串的鼓聲結束的那一刻。
徐然拿起話筒,放開聲線,大力而歌。
徐然:“e_on_逆戰(zhàn)_逆戰(zhàn)來也
王牌要狂野
闖蕩宇宙,擺平世界”
一開口便是高嗓,聲線直接刺破蒼穹,所有人隻覺得好像靈魂都被這聲線拉扯了起來,一瞬唿吸困難。
“這音太高了。”
“徐然這嗓子絕了。”
“愛死了愛死了,好聽。”
“我徐唱功絕了啊!”
徐然:“Oh_逆戰(zhàn)_逆戰(zhàn)狂野
王牌要發(fā)泄
戰(zhàn)鬥是我們倔強起點”
真假音的自如轉換,徐然手拿話筒,站在舞臺的前端,他如同戰(zhàn)場上的王者,正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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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無可匹敵的霸氣,喧囂著自己的戰(zhàn)意。
那個身姿,讓人向往,讓人憧憬,讓人膜拜。
每一位同學心底的火都被點燃,隻覺得身體裏的傲氣滋生,瘋狂蔓延,麵前再無困難,再無艱險,他們都有披荊斬棘之力,都有逆戰(zhàn)而王的決心。
徐然:“我要操控我的權勢
張揚我的聲勢
看這場龍戰(zhàn)在野”
觀禮臺上,也有老師跟著興奮不已。
他們隻覺得好像身體裏的活力被喚醒,好像一瞬間就年輕了好幾歲。
有老師讚歎,“這才是適合年輕人聽的歌,多有力量啊。”
可也有老師不讚成,“這什麼歌啊,除了鬧騰有什麼好的,有深意嗎?有教育意義嗎?”
年輕一些的老師紛紛不屑開口,有些人就喜歡守著舊思想,就看不慣年輕人的一切,但實際,每個時代都有屬於每個時代的特殊烙印,何必一致抹煞,一致否決呢。
歌曲,隻要能帶給人力量,就是好的歌曲。
徐然:“這戰(zhàn)場千百熱血戰(zhàn)士
一路向前飛馳
捍衛(wèi)世界的勇士
Fighting_再一決”
徐然也是第一次嚐試如此高嗓的唱法,還是在如此激昂的旋律中。
他整個人也興奮到不行,仿若從靈魂層麵,那個早已老去的自己也換發(fā)出了生機。
人,隻要心不老,就永遠是十八歲。
他痛快的唱著,酣暢淋漓的唱著,在最後一個音落下時,他突然心血來潮的一個旋身。
腰腹處的全力發(fā)力,大長腿如疾風般掃過,這一個迴旋踢,狠狠帥死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市電視臺新派駐來的攝影師都忍不住的讚歎了一句。
他可是標準的黑帶,雖然才黑帶三段,可也很厲害了,看徐然的動作,豎起了大拇哥,“標準。”
激烈的開場,將現(xiàn)場的氣氛整個掀上了最頂點,幾乎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不幹別的,就隻看徐然的舞臺了。
臺下列方陣的學生早沒辦法保持隊形,索性老師們默契的達成一致,不去管了。
放任吧,本來就是一場狂歡。
你看奧運會的開幕式,各國運動員一入場,不也站得亂七八糟一團,互相串門不說,還各種合影。
人的靈魂都是自由的,不拘著。
旋律稍緩,不再那麼的激昂,徐然緩慢的踱步來到舞臺中央,一個人,邊跳邊唱,卻掌控了整方天地。
徐然:“在這個風起雲(yún)湧的戰(zhàn)場上
暴風少年登場
在戰(zhàn)勝烈火重重的咆哮聲
喧鬧整個世界”
帶著態(tài)度的歌詞,帶著態(tài)度的曲調,帶著態(tài)度的舞蹈動作。
徐然的四肢,張弛有度,若荷爾蒙炸裂在舞臺上一樣,讓人移不開目光。
學生們,包括大階梯上的市民們,手上的手機舉到累也不覺累,仍然穩(wěn)穩(wěn)的。
尖叫聲,沒有一刻停下來,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好像掉進了土撥鼠的洞窟裏。
與此同時,消息也被傳到網上。
徐然迴歸母校,並在運動會上表演的消息,炸的好多粉絲都不淡定了。
“現(xiàn)在轉學還來得及不?”
“曾經,有一個與徐然成為校友的機會擺在我的麵前,可是我沒有珍惜,因為我媽早生了我三年。”
“陽城一高?徐然居然是我同學?”
“樓上的,您村是剛通網,還是您這反射弧要繞地球幾圈?才反應過來?”
“啊啊啊徐然是我學弟啊,學弟啊,學姐還等著你呢,快來啊!”
“那個就想知道,我們學校也要開運動會了,徐然你要不要也來一下?我們是現(xiàn)役校友的說。”
歐倩腦袋重重的磕在椅背上,吐氣道:“就知道會這樣。”
另一邊座位上的米辰笑嗬嗬的,“管不住吧,那小子不好管。”
歐倩撇了撇嘴,“是有點不好管,丫的主意太多。”
米辰失笑,突然有些懷念,“很久沒聽你這麼說話了。”
歐倩沉默了一下,也莞爾笑了,“有孩子了,說話時多會注意一些,不能當個不好的榜樣啊。”
“你家裏同意你出來?”米辰很好奇,歐倩可是在家當了五年的全職主婦。
歐倩苦了下臉,“不是每個家庭對女人的要求都是全職,網上的言論不過是刻意誇大了一部分特例,在現(xiàn)今的世界,還是要相信很多人的思想都是在逐步開放的。”
米辰摸了摸鼻子,“我沒說什麼。”
歐倩一愣,歉意的笑了,“抱歉,最近被問的有些多,所以有點過度敏感。”她頓了下,“我家裏還好,他們都知道我不是個閑得住的主,再加上孩子要上幼兒園,兩方父母也能幫襯點,所以都挺同意我出來工作的。”
“那就好。”米辰也緩了神色,“我也沒別的惡意,隻是看的多了,所以想對老朋友關心下。”
“好了。”他意思性的拍了下大腿,“說正事吧。你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