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著爬起來,重新將四喜壓製在身下。
四喜在我的臉上狠狠來了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眼睛的景象頓時變得模糊不清。
我倒在地上,蔡四喜又翻身騎在我的身上,重新占據(jù)優(yōu)勢。
眼前看不清楚,我隻有揮舞著雙手胡亂抓扯,一把抓住了蔡四喜的頭發(fā)。
蔡四喜也伸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我頓感唿吸一滯,手上的力道頓時小了半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狂躁的怒吼著,由於蔡四喜卡著我的脖子,所以我的嗓音有些模糊不清。
蔡四喜也衝著我怒吼,唾沫星子全部飛濺到我的臉上:“懦夫!來!你不是要殺我嗎?難道你就這點本事嗎?”
“老子和你拚啦!”我卯足全身力氣跟蔡四喜扭打在一起,我們就像兩顆肉球,在甲板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誰也不服誰,誰都不肯鬆手,那可真是打紅了眼。
噗通!
我和蔡四喜雙雙從甲板上麵滾了下去,跌入冰冷的長江中。
世界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耳膜裏隻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冰冷的江水包裹著我的身體,我驀地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不少,心中的火焰仿佛也被這滔滔江水給澆滅了。
我清醒以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糟糕!老子不會遊泳啊!
以前我命中缺一魂,連江邊都不能靠近,自然也不會遊泳。
我想喊卻又喊不出聲,嘴巴一張,那江水就咕嚕嚕地往肚子裏倒灌。體內(nèi)的氧氣迅速耗盡,我心中著慌,在水下胡亂掙紮著,力氣漸漸不支,再加上胸中缺氧,我的掙紮越來越無力,整個人就像秤砣一樣,慢慢往水下沉去。
就在我渾渾噩噩,以為自己要去閻王爺那裏報到的時候,一雙小手托住了我的腰。我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飄浮在雲(yún)端,不停地上浮,然後嘩地一聲浮出水麵,清新的空氣一下子灌入我的肺裏,我張著嘴巴大口唿吸著,終於從鬼門關(guān)撿迴一條小命。
一根撐船用的長竹篙插入水中,虎子粗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點抓!”
求生的本能讓我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緊緊抓住竹篙。
“抓穩(wěn)啦!起!”虎子沉聲喝氣,猛地將我拉出水麵。
我渾身濕漉漉的趴在甲板上,感覺整個人仿佛要虛脫了,腿肚子一個勁地哆嗦,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嘩啦!
一條人影破開水麵,落在甲板上。
我抬頭看了一眼,隻見四喜渾身上下也在淌水,他踉蹌了兩步,直接在我身邊躺倒下來,胸口劇烈起伏著,我能清楚地聽見他的唿吸聲,比扯風(fēng)箱還要沉悶。
虎子看了我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走進(jìn)船艙。
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暖洋洋的,終於沒有那麼寒冷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緩過氣來:“你為什麼要救我?”
蔡四喜咧嘴笑了笑:“事實證明,你不是懦夫!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qiáng)那麼一點點!”
“哎喲!”四喜摸了摸嘴巴:“你下手可真夠狠的!”
我摸了摸紅腫的臉頰:“你不也一樣嗎?”
“可是我沒打你的臉!”蔡四喜反駁道。
“誰叫你長得比我?guī)浤!”我說。
然後我們都不做聲了,互相看著對方。
沉默幾秒鍾以後,我和四喜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兄弟”這個詞語的含義!
“怎麼樣,活過來了嗎?”四喜問。
“嗯!活過來了!”我點點頭。
四喜道:“那就好!打一架是不是舒服多了?”
“心裏確實沒有那麼堵了!要不你再讓我打一次吧!”我壞笑著說。
“滾!”四喜從地上爬起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餓了吧?”
咕嚕!
我的肚子非常適當(dāng)?shù)貍鬟f出饑餓的聲音,我摸了摸肚子:“還有米飯嗎?”
“我給你端去!”四喜迴身往船艙裏走去。
“哎!再給我整杯酒來!”我在後麵喊道。
第四十章巫山
吧嗒吧嗒,唔唔唔,吧嗒吧嗒,唔唔唔……
一碗米飯很快就被我扒拉的見了底,我的嘴角粘著飯粒,高舉飯碗:“小喜子,再來一碗!”
兩天沒吃任何東西,再加上剛剛還經(jīng)過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我確實是餓壞了,我感覺我現(xiàn)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
最後,我扒拉了三大碗米飯,還整了半杯白酒,小臉蛋緋紅緋紅,真可謂是酒足飯飽,肚子漲得鼓鼓的,活像一隻小蛤蟆。
我和四喜並排坐在甲板上麵,河風(fēng)拂麵,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我打了個飽嗝,一臉真誠地說:“四喜,謝謝!”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jìn)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