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土狗子絕對是撞鬼了,而且還被一個女鬼上了身。
土狗子緩緩站起來,臥室裏的日光燈都莫名其妙地滋滋閃爍了幾下。
臥室裏忽明忽暗,土狗子的影子投射在牆上。
我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土狗子的影子後麵,竟然還有一個披著長發(fā)的女人身影。
當日光燈重新亮起的一剎那,爺爺一個箭步竄到土狗子麵前,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張黃符,就聽爺爺喊了一聲“咄!”,那張黃符無火自燃。爺爺指尖夾著燃燒的黃符,在土狗子的腦門心以及左右肩頭各自拍了一下,最後掰開土狗子的嘴巴,猛地將那張燃燒的黃符塞進土狗子嘴裏,大喊一聲:“給我滾出來!”
就聽“嗚哇--”一聲鬼叫,一團黑影自土狗子的體內(nèi)飄了出來。
與此同時,頭頂上傳來砰地一聲炸響,那根日關燈管竟然爆裂了,碎片灑落的滿地都是,然後土狗子不省人事的倒了下去。
我還記得那夜從土狗子家裏出來的時候,爺爺又點燃了一張黃符,同樣在我的頭頂和雙肩各自拍了一下,說是幫我點燃冥火,這樣外麵的鬼魂就不敢輕易靠近我。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釋然了,難怪今晚村子裏這般安靜,原來今天是鬼節(jié),家家戶戶緊閉家門也屬正常。
誰知道這個時候顏蘇卻突然說道:“如果今天是鬼節(jié)的話,村子裏的氛圍就更加不正常了!上次老爹也跟你說過的,每年鬼節(jié)的時候,落日村都會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村子裏會非常熱鬧,怎麼會像現(xiàn)在這樣死寂呢?”
第一百零九章引魂曲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是呀!
之前我聽顏烏骨提起過,每年鬼節(jié)這一天,落日村都會舉行很隆重的祭祀儀式。
落日村的村民對鬼節(jié)很重視。在他們心目中,鬼節(jié)比春節(jié)更加重要。
我和顏蘇之所以會去巫峽鎮(zhèn),那也就是因為我們要去置辦鬼節(jié)的東西。
既然要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那麼落日村應該非常熱鬧才對呀,怎麼會像現(xiàn)在這樣死氣沉沉呢?
“莫不是今年不舉行了吧?”我試探著問。
“不可能!”顏蘇迴答得斬釘截鐵:“鬼節(jié)是老祖宗留下的傳統(tǒng)。落日村每年都在舉辦祭祀儀式,怎麼會今年突然就不舉辦了呢?而且你再想想,之前每家每戶都在紮鬼童,做河燈,不就是為了迎接鬼節(jié)做準備嗎?準備了那麼久,難道全都白費了嗎?”
我聽顏蘇說的甚是有理,心中不由得也有些發(fā)毛,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生成:“落日村不會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吧?”
顏蘇的兩條柳眉都擰在了一塊:“小七,你有沒有覺得,從進入落日村開始,周圍的一切好像都不太對勁?”
我點點頭,顏蘇說的這種感覺我也有。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今晚的落日村跟平時不太一樣,仿佛處處都透露出詭異。
沒有光亮也就算了,居然連雞鳴狗叫聲都消失了,一絲生機都沒有。
天上也是黑壓壓的,像一個黑色的大鍋蓋,低低地壓在頭上,連星光都沒有。
“快!趕迴家看看!但願不要有事情發(fā)生!”顏蘇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加快腳步,急匆匆往家裏趕。
我們先是快步走,由於心情急切,後來就開始疾奔起來。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在黑暗中飛快閃動。
片刻之後,我們在顏家的籬笆牆外麵停了下來。
顏家黑咕隆咚的,同樣沒有一絲光亮。
顏蘇轉(zhuǎn)頭和我對望一眼。我的心惴惴不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緩緩升起。布住以巴。
推開院門,一股陰風撲麵而來,空氣中還挾帶著一絲中草藥的味道。
門口一左一右立著兩個鬼童,一男一女,就像兩個來自陰間的小鬼,歡迎我們歸家。
我的心頭籠罩了一層莫名的恐懼,這個平日裏最熟悉的家,此時卻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看著黑洞洞的屋子。我竟有些邁不動腳步。
屋簷下麵掛著一串白色的冥幣,在夜風中嘩啦啦的抖動。
裏屋門口同樣放著一個火盆,裏麵的紙錢還沒燒,都被風給吹了出來,淩亂地灑落在地上,一種蕭瑟肅冷之感撲麵而來。
我看了顏蘇一眼,叮囑道:“小心點,有些不太對勁!”
顏蘇點點頭,使勁咬了咬嘴唇,她的眼神很複雜。
這裏是顏蘇的家。在這種情況下顏蘇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說明這段日子的磨礪讓她成熟了不少。
我倆小心翼翼走到窗臺邊上,我輕輕揭起窗戶,顏蘇隨手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子,屈指彈入屋子。
哐當當!
石子在屋子裏來迴彈了好幾下,屋子裏還是很安靜,沒有絲毫異響。
顏蘇衝我點點頭,示意安全,然後閃身從窗臺躍了進去。
滋!
顏蘇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微微光亮從窗戶裏透露出來,讓我緊張的心弦有所緩解。
我也飛身從窗戶躍入屋子,火光輕輕晃動著,在牆上投射出我倆扭曲的倒影。
我們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並沒有發(fā)現(xiàn)顏氏夫婦的蹤跡。
顏蘇舉著油燈當先走出屋子,又到臥房裏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半個人影。
火光倒映著顏蘇的臉龐,顏蘇眉頭緊鎖:“這麼晚了,他們會去哪裏?”
我試圖安慰顏蘇:“一,也許我們遲遲未歸,叔叔阿姨擔心我們的安危,所以外出尋找我們?nèi)チ耍欢裉旃砉?jié),也有可能和其他村民一塊兒出去了;三,說不定有人生了急病,他們上門看病去了呢?”
顏蘇盯著我的眼睛,將我提出的三點猜測,一點一點駁迴:“一,剛剛我還在灶房裏還看見兩個沒有洗過的碗,上麵還有油漬,說明他們剛剛吃過晚飯;二,老爹製作的河燈都還在家裏,怎麼可能跟其他村民一塊兒出去了?三,臥房的桌子上還放著老爹的醫(yī)藥包,這說明他並沒有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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