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許諾,你瘋了?
絕對沉靜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任誰來談生意都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畢竟唯有有效的溝通,才能促成簽訂合同。
然而,偏偏不會出現(xiàn)的情況,卻很巧妙的出現(xiàn)在了當(dāng)下,卓瑪與鼎豐的談判之中。
齊正國,陳晨;安默和我,我們四個人,代表著兩家公司,現(xiàn)在能做的隻有保持沉默,因為這場談判已經(jīng)陷入到死局當(dāng)中。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在家的那兩天,我把所有能考慮到的情況都想到了,偏偏就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所有預(yù)期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唯獨,一口否定鼎豐提出條件的事發(fā)生了,接下來的事情,沒有按照我的劇本出演,我,慌了。
現(xiàn)在才感覺到無力,深深地?zé)o力,空有滿腔抱負(fù)卻施展不出。
這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尤其是安默;她是完全相信我的,所以才會把關(guān)乎到自身前程的事托付給我,作為她信任的戰(zhàn)友,讓她失望了,她一定很糾結(jié),從她皺起的眉頭就能看出。
但我知道,她不會埋怨我,因為誰都不能做到算無遺策,怪隻能怪齊正國太過強勢,本來,在我們的情報中,真正難對付的那個人是號稱華爾街大牛的陳晨,萬萬沒想到,今天齊正國好好的給我們上了一課——永遠(yuǎn)不要低估一個混跡商海三十年的老鳥。
眼睛不由得在眼眶中亂轉(zhuǎn),這代表著我在腦海裏無數(shù)次的計算著,奈何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神,決定不了事情的走向。
但是,我還是成功的留住了要走的齊正國,隻要他在這,就還有成功的因素,如果剛剛沒有攔下他,後果,不是我願意見到的。
“唉......”
此刻,除了歎息,什麼都做不到。
但是歎氣,又隻能掩藏在心裏,至少表麵上還要裝作心平浪靜,這種時候就要保持這樣的架勢,越是從容不迫,就越能給他帶來壓力,哪怕這些可以忽略不計......
儼然,安默的想法跟我相同,許是一起經(jīng)曆過生死的原因,我跟她之間,還是有一些默契。我們很好的保持著平靜。
反觀齊正國,氣定神閑的品著茶,一副優(yōu)哉遊哉的樣子,絲毫沒有把我們的舉動放在眼裏,在他看來,我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跑不掉的。
至於陳晨,開始到現(xiàn)在開過兩次口,往往這兩次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也正因有他,才促使我的計劃沒有實施出來。
我很厭倦,但改變不了什麼。
這種時候,我往往會想,如果我是這件事情的決策者,是不是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然而,現(xiàn)在的我沒有睡覺,更不是白日做夢的時候,生活不是小說,生活更像是小說的作者,這狗娘養(yǎng)的東西,往往會決定著你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父親的兒子,妻子的丈夫,愛人的依靠,以及你所對應(yīng)人群的職位。
改變不了,也適應(yīng)不了。
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厭倦這樣的生活的。但是我能夠很任性的離開嗎?如果是以前的許諾很容易就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現(xiàn)在的許諾,不能,也不敢!
真的走了的話,安默怎麼辦?公司的損失誰來承擔(dān)?白桃公司這個空降的大牛誰來調(diào)查?
一樁樁一件件攤開來看,不論如何,我都要死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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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壓抑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這樣下去還沒等我想出方案就容易把自己逼瘋。
站起身來,借口尿遁,來到了衛(wèi)生間。
這裏很靜,同那裏的靜不一樣,這裏的靜至少會讓我保持冷靜,可以讓思維發(fā)散,尤其是我此刻還享受著尼古丁給我的慰藉。
香煙這個東西真是不好,但,無法否認(rèn),它總能在這種時候讓人安心。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絲名叫自卑的情緒莫名蔓延,也許,這是那個叫陳晨的大牛給我?guī)淼模g者的他簡直比我優(yōu)秀太多,我甚至?xí)耄绻幌裎蚁氲哪菢拥脑挘蛟S他會是那個能配的上白桃的男人......
狠狠的將最後一口煙吸進肺裏,知道手指被燒到盡頭的煙蒂燙到,才就此作罷。
看著有點頹廢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氣,“去吧,****娘的,成敗與否,就看你了,許諾。”
是了,我決定好了,不管怎樣,哪怕是跪,我也要說服齊正國重新整理合同,然後簽訂。
哪怕,這是天方夜譚!
打開水龍頭,濕了濕手,將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把所有情緒隱藏,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從容,邁著輕快的步子重新走了迴去。
如果旁人看到我這樣,興許會覺著我是一個事業(yè)有成,職場得意的青年,隻有我自己最清楚,我每邁出一步都是那般的沉重。
從衛(wèi)生間到我們喝茶的地方,隻有一百米,而這一百米的距離,我如同走過了一個世紀(jì),甚至?xí)谩?br />
終於,當(dāng)他們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知道,屬於我的時間已經(jīng)到來,我,許諾,接下來做的每一件事,都將書寫進鼎豐與卓瑪?shù)暮献魇分校?br />
沒錯,我堅信這場合作能夠達成,至於我從哪來的自信?對不起,這個東西截止到目前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隻是我內(nèi)心中夙願最真實的體現(xiàn)。
“齊總,不知道您考慮的怎麼樣了?”迴到座位旁,還沒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安默聞聲,很是詫異,接著,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很明顯,現(xiàn)在,不適合任何人發(fā)言,我偏偏打碎了這份沉默。
但,說出的話不可能收迴,作為跟我一條繩上的螞蚱,安默再有意見,也要相信我,所以,她隻是皺了那麼一下眉頭,就目光期許的注視著齊正國。
齊正國敲了敲手指,一字一句道:“你們提出的條件,根本達不到跟鼎豐合作的前提。”
依舊保持著絕對高的姿態(tài),是那樣的......欠揍。
現(xiàn)在不是參雜個人情緒的時候,我剛要坐下,試圖好好跟他辯解一翻,不知道是太過著急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茶杯被我碰到了地上,幸而地上鋪著地毯,不至於摔碎。
不過,看著躺在地上的茶杯,我猛然間想起了什麼。
蹲下,撿起茶杯,用力,摔倒?fàn)澤稀?br />
茶杯應(yīng)聲而碎。
陶片靜立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突然之間碎杯的那個人的身上。
安默更是麵色大變:“許諾,你瘋了?!”語氣中充滿著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