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事事的度過整個上午,即使知道不久的將來會有很多麻煩找上我,但不至於如此之快不是嗎?所以,還是那個態度,那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
人活著,不就是圖一心安理得的享樂嗎?
工作本就沒什麼樂趣,如果再讓自己想那麼多糟心事,注定不會好過的。現在這樣就很好,朝九晚五,雖說日子千篇一律,沒什麼激情,但貴在平淡。是了,我需要的就是平淡。之前在魔都那幾天,不誇張的說,把我積攢的激情消耗殆盡,結果呢?結果......嗬嗬。
一個人,來到公司斜對麵的那家小吃鋪,我跟安默是這裏的常客,而今,小吃鋪的熟客,也隻剩下了我。
“來了?”小吃鋪的老板娘見到我很熟撚的打著招唿。
點頭致意:“來了。”
“怎麼那麼久沒來過?”她微笑著問道:“她怎麼沒跟來。”
拉出靠窗位置的座椅,解釋道:“之前單位組織去魔都來著,她...以後也不會來了吧?”
八卦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分手了?”
“......沒有,我們就沒戀愛過。”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她有個留在魔都的機會,所以就留到那兒了。”
“哦,這樣啊,那真夠可惜的。”老板娘惋惜道:“一直認為你們很搭配的。”
“嗬...我有女朋友的。”我看著她,說道:“老三樣,不過要減半。”
不想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這種時刻,更適合轉移話題,更何況,跟一個陌生人說這些,她真的會懂嗎?有些話,還是爛在心裏比較好,不是嗎?
老板娘聽到我要的菜品之後,就開始去後廚忙碌,而我也難得清靜。看著對麵的盾安大廈,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晚上失事的電梯,或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都變了吧?
掏出香煙,給自己點燃一支,有的時候,這樣一個人的時光,很不錯。沒有孤獨的撕裂感,陪伴的是常吃的菜肴,還有讓人沉浸其中的尼古丁......
吃過飯,眼見還有半小時的午休時間,決定去公司後麵的野湖走走,春暖花開的當下,泛著波瀾的湖水,一個站在柳樹下麵的男人,就是此時我的狀態。
怔怔地看著湖水出神,有些彷徨,因著不知道該怎麼投入到工作當中。在其位,謀其政。出於最基本的責任,還是該把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條。不管怎麼說,拿著公司的薪水,也要拿得心安理得。
如果,安默知道我現在這個狀態,一定會失望的。她說過,我是天才,一個為銷售而生的天才。
我們不可能,這點沒錯。但已經讓她失望過一次的我,不應該再讓她曾經的判斷出錯,否則那樣真的太過殘忍。
二組經過洗牌重建之後,已經成了市場部的王牌,這是我比較欣慰的地方,突破的話,未必有什麼好點子。除非是某家合作商瘋了似得加單才可以。那麼,餘下的,也就隻有顧問,這個有些尷尬的位置。
說穿了,我要統轄整個市場部的營銷方案,關於方案的實行,缺是力不從心。安默在時還好,至少有她這個總監無條件的支持我,她這一走,實在是孤木難支。又何必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推出新的策略?
誠如沐青講的一樣,我已經是很多人眼裏的眼中釘了。我要學著去經營在這裏的人際關係。這是一個由人掌控的社會,要想有什麼作為,必須要有人脈,無論在哪,這個道理都是真諦。
但,我厭惡。
厭惡阿諛奉承,厭惡當麵一條背後一套,更厭惡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我有什麼方法?
沒有。
看了眼時間,微微歎氣。
又要迴到那個讓人作嘔的地方了,那個充斥著銅臭味的職場。明知道這種想法很危險,偏偏又控製不住的去想,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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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忙碌著,有單子的職員又都出門跟單,順便調研著市場銷量,沒有單子的,也在孜孜不倦的打著電話,迴訪客戶。
這一刻的我,好像是一個閑人。
或者,打從進到卓瑪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一閑人。
這,不是我想要的。
也許應該做點什麼來改變。想了想,打開word文檔,在鍵盤上敲出一份策劃書。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忙碌起來,就會忘記那些不愉快,就會證明——我還活著。
過了大概兩小時,一分看起來詳盡的策劃書浮現而出。
再次閱讀,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打印了出來,喝了一杯水,來到了田野的辦公室。
作為沈陽卓瑪的最高管理人,我現在隻能來找他,畢竟,市場部新的總監還沒誕生。
“咚...咚...咚”
“進。”
長出一口氣,我走了進去,看著坐在老板椅上的田野,問候道:“田總你好,我是市場部的...”
“我知道你,市場部許諾。”田野抬頭:“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田總,這段時間我把咱們部門的運營情況總結了出來,發現還有些地方需要改進,所以我做了一份計劃書,讓您看看。”我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本來這些是該給總監看的,可是我們部門的情況,您是知道的,打擾到您還請見諒。”
“嗯。”田野點了點頭:“坐下說。”
坐到他麵前,我很平和,可能是由於已經見過董事長的原因,麵對沈分公司的他,我並沒有感到什麼壓力。至於上位者的那些氣場,更是無稽之談。
田野接過計劃書,很隨意的翻了翻,說道:“還不錯,我會考慮的。”
明知道他是在敷衍,我還是表現出感激:“那好,我就不打擾您了。”
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其他的事就與我無關了,至少現在可以證明我並不是這家公司的閑人。
起身,作勢要走。
“等等。”田野從身後叫住了我。
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還有什麼事嘛?”
田野微笑著把玩手中的鋼筆,眼神促狹的看著我,說道:“許諾,你想升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