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如果你剛才開口,隻怕他下一秒就會有所行動!”
田野的語氣很差,顯然是動了真火。
剛剛的我確實衝動,因著聽到他拒絕田野,覺得自己唯一的一次機會悄然而逝,又怎能不著急?所以也就沒有經過考慮,全憑潛意識來做主。
而田野之所以會動怒,大抵有兩個原因,一是惱怒我險些打破他的計劃,第二個,則是擔心自己得罪管述君,畢竟,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卓瑪總裁,隻是一個沒有了頭銜的普通人,而我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白桃的,如果管述君知道他跟白桃一方產生聯係,並且幫著做事,肯定會遷怒於他。
他也要生活的,得罪了管述君,也將在沈陽這座城市裏失去很多機會。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我求著他來做的,幫了我,是出於情分,他沒那個義務必須幫我做成這件事情。
“不好意思了田哥。”
人到任何時候都不能自亂陣腳,理智這個東西可丟不得,剛剛要不是田野,我可真就會在冒失中開罪管述君。
田野說的對,沒準當我開口之後,他就會疑惑,進而加快步伐對鼎豐出手。
“知道你著急,但不能沒了分寸。”田野開口教訓了我一句,轉而麵帶歉意的看著我。“該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沒有幫上你什麼忙。”
“嗬,沒什麼的。”
笑著說無所謂,心裏卻滿是苦澀。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能力的缺失,造就了如今這個遇事求人的局麵,許諾,你一定要記住今天。
我在心裏暗自發誓,所有承受的痛苦以及無奈,終將變成讓我奮進的動力源泉。
既然目的沒有達成,我也就沒那個必要再待在這裏,起身,向田野告別,並約定好,在事情出了結果之後好好聚聚。
我們都知道,如果事情的結果不是所想的那樣的話,我們再也不會見上一麵。
我不是聖人。
田野是一切的起源,即使在當時他所處的那個角度,促使他做出這些事情,沒什麼錯,但,終究是他讓事情開展到這個地步的,這點,永遠無法改變。假設,最後沒能夠力挽狂瀾,我們將永遠消失在彼此的圈子裏。
如他所說,他也會愧疚。
可他並沒錯。
一切都不矛盾,一切也都很矛盾。
不知什麼時候起,天空又開始陰雲密布,跟我早上離家時一樣,那時還能感到輕快,可這刻卻是如此沉重。
一天時間,瞬息萬變。
抬頭,仰望天空,越發覺得自己太過渺小,這座城市,這個圈子,任意一件事都足以讓我原形畢露,缺失的多了,也就適應了。
茫然失措的走著,下一秒飄起了朦朧細雨,沐浴在雨中,也沒有讓我煩悶壓抑的心髒安靜下來,瘋了似得開始在雨中奔跑,跳動的心髒,耳邊的風聲,從天而降的細雨,或許,這一切才能證明我活著,碌碌無為的活著......
北街。
當我迴到這裏時,雨已經停了,夜幕如期而至,路燈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散發著淡淡的光彩,老房子的燈亮著,我知道那裏有個人在等我迴家。
可我現在不想迴家。
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沒有辦法之前,見到她都會讓我飽受折磨,因著我不忍心看到她為了這些事情疲倦,哪怕她從未在我麵前表現過。
白桃很堅強,堅強到可以讓人忽略她的感受。
將煙盒裏的最後一支香煙點燃,站在北街街頭,發呆,嗬嗬,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發呆,不是嗎?
忽然,感覺腳上爬上了什麼東西,有些重,大概是小貓小狗一類的東西,看都懶得去看,“滾。”腳抬起,試圖把那個東西甩出去,用來發泄煩躁不安的情緒。
“喵嗚...”
一聲貓叫,使我頓住。
接著燈光,低頭打量趴在我腳麵的那隻貓。
通體雪白,萌態畢露。
哪怕有半年沒見,它胖了不少,我依舊能認出這是雪球,那隻曾經跟我相依為命的白貓!
有些欣喜,趕忙蹲了下來,把它抱在懷裏,說道:“你這沒良心的,一走就是大半年,要不是你這小子叫出來,老子就把你踢走了。”
雪球應該還認識我,不然不會跟我親膩,它拱了拱腦袋,用爪子摸了摸我的臉,仿佛在跟我打招唿。
“聽彥笛那丫頭說,不是把你寄存在寵物醫院了嗎,難道你小子跑了出來?”
“喵嗚。”
“靠...忘了你不會說話。”
對著它自語。
見到雪球的這一刻,讓我好過了不少,一如我們遇見那時,差不多的情景,差不多的心境,同樣都是那樣糟糕。
“吃過了嗎?”我問。
它很人性化的搖了搖頭。
無奈笑笑:“你這家夥,絕對吃過了。”
“喵嗚。”
捎帶著委屈,它抗議著叫了一聲。
“呀,我說它怎麼跑了出來,原來是碰到了你。”彥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些許欣喜。
“當然是我,我兒子對我可是親的很。”
起身,懷抱著雪球,幫它理順毛發。
彥笛牽著一條狗,是那條德國牧羊犬,印象中好像是叫小黑。
“你迴來了?”我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說道:“果然小黑是你親生的,當初把雪球放你那真是錯誤。”
聽到我言語中的不滿,彥笛翻了我一眼:“是這家夥自己跑的,不信你問它。”
“它又不會說話,我怎麼問?”
“你....”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大明星。”我打趣道。
“什麼問題?”彥笛有些不耐煩道:“不是說了嗎,它是自己跑出來的。”
“咦...我問的是你什麼時候迴來的。”
“.......昨天,剛剛下組。”
“您這是又接一部戲嘍?”
“廢話。”彥笛麵帶疑惑,問道:“我們這才三個月沒見,你怎麼變得...嗯,你懂得。”
“我可不懂。”
吸進最後一口香煙,扔到地上,說道:“我就是一小人物,從來不會懂你們這些上層人的心思。”
“有病?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彥笛不明覺厲道。
“當我有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