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白雪琪能為我作證 , 當初我們還討論這個‘露’字是不是不太貼切。”


    段碧瑤站了起來 , 走到我的麵前說道：“這個露字用在這裏最貼切不過了，當初拿到這帖子的時候，我也考慮過這個字在這裏是不是很牽強 , 但是仔細一想，露才是最生動的，因為能讓人感覺到霞光從雲縫裏灑下來的一刻 , 這是一個生動的字，能讓我感覺到霞光墜落下來的過程。”


    我說道：“信假不信真，你為什麼就不信這對子是我對出來的呢？”


    “你對不出來，你沒有這個水平。我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幼稚園的孩子能考上大學呢？”她說道：“你迴去吧，至於你和段家的賬，不要來找我算，我是被段家趕出來的。”


    我看著毛慶之說道：“毛校長，我見過不要臉的人，但是真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毛慶之說道：“秦川，清者自清 , 濁者自濁，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麼。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 , 請你出去吧 , 這裏不歡迎你。”


    我眼看就要動手了，但是王園園這時候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 說道：“你要是敢胡來 , 我對你不客氣。”


    我知道 , 這院子裏的人都不簡單 , 我在這裏動武沒有什麼好處。心說毛慶之 , 本宗主就不信你不出來 , 我去外麵蹲著你 , 看你落到了我的手裏後怎麼和我解釋。


    從小到大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幾百年了 , 總算是讓我碰上了這麼一個無賴。他怎麼就可以麵不改色的將我的東西據為己有呢？還有那個段碧瑤，憑什麼就認定我一定寫不出對子呢？


    要知道 , 念過書的不一定會寫書，寫書的不一定念過多少書啊！


    難道她不懂這個道理嗎？


    出來之後我就一直蹲守在外麵的一棵大樹後麵 , 一連三天 , 那毛慶之都沒有出來，甚至有人當我是無家可歸的乞丐了。


    有個叫金鈴的姑娘每天都會從大門出來給我吃的，因為我蹲的地方就是她家的門洞外麵 , 外麵這棵樹是一棵香椿樹 , 金鈴每天都會給我兩個饅頭，一碗鹽水。然後用一根前麵弄劈了的竹竿伸到樹上去，叉下來香椿芽 , 讓我沾了鹽水吃。


    金鈴的母親也很善良 , 每次見到我 , 都會叫我進去 , 但是我有任務在身，不能離開這裏。


    這個混蛋一進去就是好幾天，看來是樂不思蜀了啊。這家夥的私塾都不管了嗎？我就不信這貨就一直不出來了。


    結果第五天的時候，這貨總算是出來了 , 我站起來就跟了過去。他在前麵走 , 我在後麵跟著，一直跟著他進了一片樹林 , 他停下腳步的時候 , 我在後麵說道：“毛慶之 , 今天我殺了你這個孫子。”


    這毛慶之轉過身來，我一看才知道自己中計了，這哪裏是毛慶之？分明是王園園易容假扮的。她看著我說道：“早就發現你行為不軌了 , 一直蹲在外麵，看來被姐姐猜中了，你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狂徒 , 要不是姐姐想辦法試探你一下，還真的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


    “你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狂徒，你立即給我滾出縣城，滾迴你的兲淡神宗，要是再讓我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說著，這女的抬手就給了我一個大嘴巴。


    這一下，把我打愣住了。我心說，我他媽的比竇娥都冤啊！


    第725章 真的有鬼


    我在縣城裏打聽了一下，這個毛慶之為人沒得說 , 人人都豎大拇指。他很有錢 , 經常資助周圍的人，而且有文化 , 有知識 , 建立了私塾 , 聘用了周圍的秀才過來給孩子們上課。有很多窮苦人家的孩子都是不用教學費的。


    就是這樣一個人 , 竟然為了一個女人 , 硬是說那對子是他對出來的。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既然毛慶之你不出來 , 幹脆我就進去抓你出來算了。我總不能一直在這門口等吧。更不能殺他全家來出氣吧！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這個家夥 , 好好問問他，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不管他怎麼迴答 , 估計都不會令我滿意吧。


    我挨了王園園一個大嘴巴 , 打得我目瞪口呆了很久 , 我才迴到了小酒館。心中鬱悶 , 要了幾個小菜，一壺酒，獨自就坐在了大廳裏吃喝起來。


    由於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 , 我自己在這裏顯得挺孤單的。


    吃喝完了之後 , 我就再次去了金鈴家門口蹲著，金鈴母親叫我，我說：“大姐 , 我有要緊事。”


    “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說啊！”


    我也是心裏憋屈 , 就起來和金鈴母親說了這些事。我說道：“你看到了嗎？那邊的上聯是段碧瑤出的 , 那邊的是我對出來的 , 我寫字不好看，尋思著找個寫字好的人給寫出來，結果讓毛慶之寫了一遍，這對子就成了他的了。”


    金鈴這時候在一旁說道：“這麼說 , 這麼多天你一直在等毛慶之 , 想找他要個說法，是嗎？”


    我說：“金鈴，你信任我？”


    金鈴母親這時候說道：“找他問問清楚就行了啊，這樣 , 你在這裏等著 , 我去幫你找毛慶之出來 , 如果他不敢出來，說明他心裏有鬼。如果他出來了，你和他談一談。心結打不開 , 遲早會出大事的。”


    我說：“是啊，現在我掐死他的心都有，再過幾天 , 恐怕我就要殺他全家了。”


    就這樣，在這個傍晚，金鈴母親帶著金鈴去敲唐家老宅的大門，開門的是個老頭，這金鈴母親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就迴來了。


    進了院子就對我說：“我把話帶進去了，這個毛慶之很快就會出來見你的。”


    我說：“恐怕他不敢出來見我，做賊心虛。”


    金鈴母親說道：“大兄弟，你這個案子不好斷啊 , 就算是青天大老爺來了，也沒辦法分清這下聯到底是誰對出來的。隻能再出一個對聯 , 誰對的好 , 就當是誰對上的。”


    我擺擺手說道：“我才懶得報官呢，再說了 , 我不信任教廷。如果這個毛慶之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 我就在這裏蹲他一輩子。把我惹急眼了 , 我就滅了他九族 ,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金鈴母親說道：“好了 , 你就住在我這裏吧 , 我想 , 今晚他會出來把事情和你說清楚的。你這每天都蹲在我家門口，像是什麼事情啊！趕快處理完了 , 你趕快走算了 , 不然別人會說閑話的。”


    我說道：“大姐，什麼閑話？”


    “我一個寡婦 , 帶著一個女兒過日子 , 門口總蹲著一個男人，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的知道不啦！”


    我看看金鈴，金鈴這時候小聲對我說：“對麵有鬼，大叔 , 你信我沒錯的 , 要是毛慶之做了虧心事，那鬼就會纏上他了，到時候他想不出來都不行。”


    金鈴母親說：“小孩子胡說什麼啦 , 快去睡覺。”


    金鈴噘著嘴就去拽被子了 , 把被子拽開之後 , 她就鑽了進去。


    這是一鋪火炕 , 還是很寬敞的。我就坐在炕頭上，金鈴的母親在納鞋底，一看就知道，這雙鞋是在給金鈴做的。


    金鈴笑著說：“大叔 , 真的有鬼 , 我小時候經常去唐家老宅玩，每次我迷路了 , 總是有一個女人為我指路。這個女人要我管她叫唐姑姑。”


    我說道：“然後呢？”


    “小孩子的話不能信的 , 哪裏有什麼鬼 , 要是有鬼，早就被道士給收了。鬼有鬼去的地方，人有人呆的對方 , 我們兩邊不搭界的，懂了嗎？”


    金鈴撇撇嘴，側著身體看著我說道：“你聽過一句話嗎？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