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暢談,桌上的茶水早已換成了美酒。
趣味相投,一見如故。
尤其是有了‘陳青源’這個共同話題,根本不存在冷場。
他們忘卻了時間,聊到了各自的經(jīng)曆,緬懷過去,感慨萬千。
雖是初次見麵,但雙方很快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情。惺惺相惜,恍若在很久以前便認識了。
每當談到陳青源之時,垂釣老君都會肅然起敬,打心底裏欽佩。這樣的絕頂存在,放眼萬古歲月也很難尋到第二位,若能登頂,不知能展現(xiàn)出怎樣的風采。
......
西疆,蒼衍星係。
往生界坐落於此,入口處乃是深淵之眼,令世人不敢靠近。哪怕躲在遠處眺望一眼,也會誠惶誠恐,倍感壓力,靈魂仿佛要被吸走。
葉流君一直待在往生界的所在疆域,隱匿於某個角落,時常觀察,心緒沉重。
前段時間,他碰到了知汐與顧空,看著兩人從往生界走出來,上前詢問了幾句,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往生界之內(nèi)有一麵非常堅固的結(jié)界,難以破解。
知曉此事以後,葉流君停步不前,立於此地,陷入深思。
“還是去看看吧!”
近幾日,葉流君愈發(fā)覺得身體不適,那股來自彼岸的禁錮之力,正在慢慢侵襲著肉身。
暫時,葉流君還能頂?shù)米 r間再長一點兒,情況必然大變,後果不堪設想。
思來想去,他決定親自踏進往生界,一探究竟。
與其在這兒等著,不如賭上一把。
“我身上的枷鎖,應當與往生界有關(guān)聯(lián)!
觀察了一段時間,葉流君有了一些收獲。
此前找到了南宮歌尋求幫助,按照他所言,若可找到源頭,將其摧毀,枷鎖自然就破裂了。
仙骨禁區(qū),何其恐怖。
縱然葉流君是舊古時期的一位帝君,也不可能將禁區(qū)轟碎。要是他有這個本事,怎會被枷鎖所纏繞,輕易即可破解,甚至直接殺向彼岸,將幕後之人鎮(zhèn)壓。
“禁區(qū)不可撼動,但隻要尋到枷鎖法則的本源之地,便有一絲機會恢複自由身,不再受到禁錮!
葉流君沒有別的路走了,隻能硬著頭皮進入禁區(qū)。
萬分之一的成功概率,也要盡全力去拚。
“噠!”
想好了,葉流君付諸於行動,大步走向了往生界,背影蕭涼。
穿梭虛空,踏入禁區(qū)。
他的肉身很快被深淵吞噬。
眼前的畫麵頓時一變,身處平原地帶,四周一片死寂。
抬頭可見一輪殘缺之月,鋪灑著層層幽光。
蘊含著未知能量的恐怖法則,遍布於禁區(qū)的每一寸虛空。
葉流君十分謹慎,沒有立刻行動。
頭一次踏入往生界,當然得小心翼翼。
熟悉了禁區(qū)內(nèi)的法則波動,葉流君開始向前走去。
越是深入,壓力越大。
約莫一刻鍾,止步於此。
“果然有一道結(jié)界!”
到達了結(jié)界的位置,葉流君不得不停下。
雖然沒抱有什麼希望,但來都來了,還是得盡力而為。
調(diào)整狀態(tài),右手握拳。
隨即,一拳打向了擋在前路的這麵結(jié)界。
“轟!”
地麵顫動,碎石飛濺。
大帝規(guī)則的可怕神威,並沒撼動結(jié)界,且鬧出來的動靜也不是很大,幾息後歸於寧靜。
“轟!轟!”
不甘心的葉流君,一連打出了數(shù)拳。
關(guān)乎到了自己的未來,自然動用了全力。
然而,結(jié)果還是沒有改變。
結(jié)界非常堅固,頂多起了一層波瀾,不存在任何破裂的跡象,難以摧毀。
“唉!”
葉流君停手了,凝望著麵前的古之結(jié)界,一聲長歎,無可奈何。
他知道,自己沒可能轟破這道結(jié)界。
哪怕再有千年光陰,亦是如此。
站在結(jié)界之外,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法則枷鎖在輕微波動,隻要跨越了這一道結(jié)界,大概率能尋到源頭,有希望擺脫束縛。
毀掉禁區(qū)不可能辦到,可是隻對源頭位置下手,還是有著不小的希望。
奈何前路被擋住了,注定了葉流君要被枷鎖緊緊束縛。對他來說,成為別人的一顆棋子,乃是奇恥大辱。
真要守不住自身意誌了,先去找陳青源相助。若實在沒辦法,必會自我了斷。
望著遠方,處於愣神的狀態(tài)。
“我該何去何從?”
葉流君茫然了。
明知前方有著破局之策,卻因自身實力不足而止步。心中的鬱悶與苦楚,難以言說。
“難道我真的脫離不了這道禁錮嗎?”
鎮(zhèn)壓一個時代的大帝,居然淪落到了這種下場,令人唏噓,難以置信。
真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心情複雜至極。
進不可,退又不知去何方。
葉流君杵在原地,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噠、噠、噠”
呆了好長時間,葉流君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頓時將他驚醒,全身寒毛豎起,眼皮子猛然一顫,下意識運轉(zhuǎn)起了本命帝術(shù),做好了禦敵的準備。
沿著聲音而來的方向,趕緊轉(zhuǎn)身。
看到了一個身影,緩步行來。
那人穿著一件深色的衣袍,把身體與麵容全遮掩住了。
身材幹瘦,氣息內(nèi)斂。
若是閉上眼睛,根本發(fā)覺不了。
令葉流君較為心驚的是,從他轉(zhuǎn)身望來的這一刻起,那人走來時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聲音,仿若幽靈,飄忽不定。
由此可知,剛才葉流君所聞的腳步聲,並不是他感知力敏銳,而是這個人故意為之,以此來吸引葉流君的注意。
此人仿佛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規(guī)則波動。葉流君凝望著來人,心弦繃緊,如臨大敵。
隻要有一絲異常的變化,葉流君便會將棺材板取出來。
這個身形幹瘦之人沒有做出別的舉動,所以葉流君也保持著站立沉默的模樣。
十來個唿吸的時間,卻令葉流君感覺過了很久,尤為漫長。
此人,停下來了。
“閣下是誰?”
葉流君用侵略性的目光注視著,可惜沒看出任何端倪,滿麵嚴肅,大聲發(fā)問。
此人的身體表麵有一股未知的法則力量,像是隔開了這個世界。
即使葉流君實力滔天,也無法看破。
此人雖然抬著頭,但麵容模糊,神秘莫測。他瞧了幾眼葉流君,聲音沙啞:“你的命,是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