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認(rèn)知失調(diào),是一個心理學(xué)上的名詞,用來描述在同一時間有著兩種相矛盾的想法,因而產(chǎn)生了一種不甚舒適的緊張狀態(tài)。更‘精’確一點(diǎn)來說,是兩種認(rèn)知中所產(chǎn)生的一種不相容的知覺。
嚴(yán)重的,就會出現(xiàn)錯覺。這類錯覺很古怪,‘肉’眼能確實(shí)的看到讓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非常矛盾的東西,直至最終,讓人崩潰。
例如,我看到的背後靈嗎。
可是李烈接下來的行為,讓我徹底否定了自己患有認(rèn)知失調(diào)的可能‘性’。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老‘女’人的事情的?”李烈的單眼皮和消瘦的麵容,顯得十分猙獰。
“你不應(yīng)該,知道。不應(yīng)該!”他一把將桌子上的書籍和一切擺設(shè)都扔在了地上:“沒理由啊,那件事,那個‘女’人,沒有人知道!我腦子聰明,智商高,我做的‘挺’幹淨(jìng)的!”
“你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本能的覺得,這個家夥的腦子已經(jīng)壞掉了。從他的話裏,甚至能嗅出一絲不平常來。李烈的背後靈和他之間,看來真的有某種很不尋常的羈絆!
“那個老‘女’人的事情,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李烈用手抓撓著頭發(fā),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樣。
我瞇起眼睛,套起話來。直覺告訴自己,李烈現(xiàn)在的行為,對自己的調(diào)查非常重要:“我看到了,我什麼都看到了。”
“看到了……”李烈使勁兒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那個老‘女’人,穿著黑‘色’衣服。頭發(fā)枯黃,右臉側(cè)的頭發(fā)上還戴著一小朵頭飾,很古老的頭飾。”我偷偷的仔細(xì)打量李烈的背後靈,做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我知道你做的事情。那個老‘女’人,她的手跟爪子似的,才五十多歲,就已經(jīng)……”
“不要說了!”沒等自己說完,李烈已經(jīng)完全聽不下去了。他的臉幹黃沒有‘色’澤,他撕心裂肺的吼叫著,打斷了我。
同一時間,本來就已經(jīng)足夠清晰的老‘女’人,在李烈的背上,更加清楚了。盤坐在他脖子上的它,瘦骨如柴的雙‘腿’像鞭子似的,勒住了李烈的喉嚨。
李烈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他的手‘摸’索了一陣子,居然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剪刀來。他用可怖的表情看我,咧著嘴歇斯底裏的笑:“夜不語,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本來我不想殺你。可是你什麼都知道了,我沒有活路。我隻能殺掉你!”
說完他就朝我撲了過來。
自己沒有躲,我最近也稍微學(xué)了些防身術(shù),雖然不多,可是足夠?qū)Ω独盍疫@類身體瘦弱力氣不足的普通人。一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然後反手搶過他手心裏緊緊拽著的剪刀,李烈被我用力推倒在地上。
他爬起來,空手赤拳繼續(xù)攻擊。
我一腳將他踢開,腳踝不小心接觸到了他背上的黑影。頓時從接觸的地方,一股惡寒猛的冒了上來。黑衣老‘女’人偏過頭,衝我古怪的笑了笑,那是一種相當(dāng)怪異的笑,在那笑容中,仿佛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自己頭暈了暈,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黑衣‘女’人幹枯的身體順著李烈的身體曲線緩緩的爬來爬去,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緩慢而靈活的軀體。
李烈一臉絕望,他覺得那件事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肯定全都?xì)Я耍骸拔夷屈N努力的念書,就是為了躲開她。可是,躲不掉,所以我隻能將她殺掉。夜不語,你不會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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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背後靈的秘密 1
你為什麼不死,死了就誰都不會發(fā)現(xiàn)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
我瞳孔一縮。李烈,殺了他背上的黑衣女人!難道背後靈曾經(jīng)是人類,而出現(xiàn)的原因,是背上黑影的死亡基於宿主的緣由?
這麼一來,倒是符合許多恐怖小說和電影的設(shè)定。但是,真的是如此簡單?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李烈的背後靈已經(jīng)變得熟透了,除了動作畸形仍舊違反地心引力外,變得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它笑的更加陰冷可怖起來。
李烈仍舊坐在地上哀嚎、顧影自憐。可是,突然,他的聲音頓了頓。一股窒息感席卷了他,李烈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脖子,無法喘息。
我清楚的看到,黑衣女人的雙腿沒有骨頭,柔軟的像是蛇的身體,緊緊的纏繞在李烈脖子上,一圈又一圈。
黑衣女人張大嘴巴,它的下顎鬆垮的垂下,以人類絕對不可能展開的角度將李烈的所有頭發(fā)一口吞入嘴中。
我又向後退了幾步,經(jīng)曆了錢敏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有心阻止,恐怕也沒用了。熟透了的背後靈,如果宿主不死,就會像是骨頭上的癌細(xì)胞,殺不死滅不掉,陰魂不散。深深吸了幾口氣,我掏出手機(jī),透過攝像頭與屏幕看眼前的世界。
攝像拍攝的畫麵中,李烈的頭發(fā)已經(jīng)不見了。頭皮也被黑衣女人稀稀拉拉的牙齒咬掉了一部分,李烈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弄到撕心裂肺的喊叫不止。而通過瞳孔我能看到的,卻是黑衣女人,真的如蟒蛇般,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在將李烈吞掉。
黑衣女人吞掉的地方,李烈相對應(yīng)的位置就會出現(xiàn)累累傷痕。我喘著粗氣,盡量保持著手的平穩(wěn),將一切都用攝像頭給記錄了下來。
沒有打急救電話、沒有報警。我在看著一個人在眼前活生生的死亡,不是無動於衷,而是無能為力。心裏隱隱的恐慌感更加劇烈了,將來的某一天,如果我解不開河城的秘密。那麼自己,也會因?yàn)槟骋环N更加慘烈的方式,死的屍骨無存嗎?
不知道,我強(qiáng)忍著反感和惡心,眼巴巴的看著李烈整個人被黑衣女人吞掉。
漸漸地,李烈不叫了,卻並沒有死掉。手機(jī)的屏幕上,他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宿舍天花板。而我的眼眸中,李烈是從頭開始被黑影女人吞的。他的頭部已經(jīng)被吞了進(jìn)去,然後是肩膀,胳膊、身軀,最後是腿。
等到黑衣女人將他吞幹淨(jìng)後,我隻看到了李烈的背後靈。那個龐大了至少一倍半的背後靈。
手機(jī)屏幕裏,李烈因?yàn)樗嵝晕镔|(zhì),開始逐漸一點(diǎn)一滴的融化。衣服出現(xiàn)斑點(diǎn)和破洞、被酸性物質(zhì)消化了,然後是他的皮膚、肌肉與血液。
我知道,消化李烈的,是黑衣女人的胃!
不知過了多久,我就這樣傻看著。手一動不動的平衡著手機(jī)。最終,黑衣女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在了空氣裏,消失的幹幹淨(jìng)淨(jìng)。
而地上,隻剩下了一灘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的,紅紅白白的、留著完整李烈骨骼的液體與固體交錯的排泄物!
同一時間,我無力的垂下手,呆坐了一會兒後,終於在刺鼻的臭味中奪門而逃。
瘋狂的逃,逃出宿舍,逃到了操場上,我才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操場上的學(xué)生一個比一個詫異的看著我煞白的臉。
方悅也在操場上,她湊過來問:“你怎麼了?一副見鬼的模樣。”
比見鬼還可怕!我在心裏暗自說,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打,電話。報警!”
警車嗚鳴,上午剛來過的警察又來了。法醫(yī)進(jìn)宿舍檢查屍體,沒一會兒就有一大堆警察跑到走廊上吐得稀裏嘩啦。屋裏的情況不但恐怖,而且惡心。
給我做筆錄的警官仍舊是上午那位,黑著臉,臉色還有胃部吐幹淨(jìng)留下來的驚慌。他瞧了我一眼:“你運(yùn)氣還真夠黴的,死了兩個人,兩次你都是目擊者。”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膀:“我也不想。”
警官沒有多說話,又問了幾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他心不在焉,我也心不在焉。一問一答在兩個人都不認(rèn)真的情況下,突然陷入了沉默中。
“你說,這叫怎麼迴事。我從警20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河城,到底怎麼了!”這個中年警察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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