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小梵梵也支持你。”
唐崢的心房被這些無條件的信任擊碎了,他不想再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把朋友們置於危險的境地,於是踏出了鬥獸場。
“救救我。”還心懷一點希望的五個傷患看到唐崢離開,立刻使出了最大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我不想死。”
作為最後一人,唐崢的雙腳剛剛踏在甬道上,鐵門便咯吱咯吱的緩緩關(guān)上門,讓鬥獸場映照在甬道中的暗淡光芒稀薄成了一條直線,直至和那些唿救哭泣的聲音一起隔絕。
火把劈劈啪啪的燃燒,氣氛一陣壓抑,在場的二十幾人都沒有說話,那五個學(xué)生不是被惡魔吃掉,就是餓死,他們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而自己的呢,前路未卜,十五個學(xué)生看著那條仿佛沒有盡頭的漆黑甬道,遲疑著,邁不出步子。
“走吧!碧茘樈舆^了秦嫣遞過來的火把,深吸了一口氣,拋掉煩躁的情緒後,開始打量甬道。
這是一個邊長不足2.5米的正方形甬道,以唐崢的身高和跳躍力輕微一蹦就能摸到頂端,再加上四周全都是長滿了綠色青苔的石壁,所以顯得格外的壓抑和狹窄,一種密閉空間的恐慌感瞬間襲來了。
女學(xué)生們盡可能的聚在了一起,手拉著手,她們很害怕,整個甬道中都是粗重喘息的迴聲。
噠噠噠,每個人都自覺的將腳步壓得很輕,生深怕驚擾到什麼東西,陸梵的臉色也是第一次蒼白了起來。
“張浩,老林,你們負責(zé)隊尾!碧茘樢皇帜弥鸢,一手拿著步槍,第一個進入了甬道。
“為什麼我不能開路?”張浩不滿了,雖說這後麵被堵死了,不太可能有危險,但是萬一出個意外呢,再說前麵有學(xué)生開路,必然要安全上許多。
“就你那可悲的觀察力,萬一錯過了某些細節(jié)怎麼辦?”陸梵立即申討要添亂的張浩,“給你個不費心的工作還不滿意?”
“好吧,你們先走。”張浩一想確實如此,趕緊放棄。
十分鍾後,氣氛漸漸從沉默變成了竊竊細語,學(xué)生們討論著甬道的盡頭會是什麼地方,還有一些大著膽子詢問唐崢的來曆,張浩也舔著臉湊向女學(xué)生搭訕,可是三十分鍾後,氣氛再次迴歸壓抑,隻剩下虛弱無力的腳步聲和火把燃燒聲,因為甬道依舊沒有盡頭,筆直的讓人絕望。
期待落空後,學(xué)生們腹中的饑餓感再次襲來,他們中的個別人開始跟不上唐崢的步調(diào),隊伍的長度明顯鬆散拉長了許多的,但是每個學(xué)生都在咬著牙堅持,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一旦掉隊,就可能再也追不上其他人。
“停下!碧茘樛蝗坏吐暫鹆艘痪,停下了腳步,學(xué)生們就像聽到了天籟之音,不管髒淨(jìng),直接歪倒在了地上,抓緊時間休息。
“怎麼了?”張浩詢問,踮著腳尖往前看。
“閉嘴,所有人噤聲,在這呆著!碧茘樋ɡ幌吕瓌恿薻74的槍栓,像靈貓一樣潛了上去。
甬道的前麵幾十米處有一團微弱的光芒,唐崢估計是掉隊的學(xué)生,但是他不敢大意。
果然,是一個累壞的女學(xué)生歪靠著石牆在睡覺,她的鞋和襪子脫了下來,腳底板上有一個捏破的水。
“起來了!碧茘樉柚闹,伸腳踢了踢這女生的腿,不過對方咕噥了一句,動了一下身子後就繼續(xù)睡,這已經(jīng)是困的要命的表現(xiàn)了。
唐崢踩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用力,她身子都歪倒了,這才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睛,隨即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嚇了一跳,沒頭沒腦的手腳並用往遠處爬著。
“別過來,別怪來。”女學(xué)生把唐崢當(dāng)成了怪物。
“跟上來吧,沒事了!碧茘樋蓻]有照顧驚嚇女生的心思,往前走了幾步,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他不想在浪費體力往迴走了。
“你小點聲,不怕把惡魔招來呀。”張浩小心眼,還在擠兌唐崢。
“我巴不得它們趕快來呢,說不定能抓個俘虜,帶著咱們找到離開的捷徑呢。”唐崢冷哼一聲,繼續(xù)開路。
張浩語塞,其他人也被唐崢的魄力驚倒了。
“你要是再掉隊,後麵可沒人提醒你了。”李欣蘭看著女孩滿臉不情願地穿著穿鞋子,警告了一句。
“我知道了!迸鷴昙欀玖似饋恚孔咭徊骄陀X得水疼的要命。
“唐崢,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當(dāng)遇上第五個掉隊的學(xué)生後,李欣蘭看著越拖越長的隊伍,勸諫唐崢。
“幹脆咱們自己走的了,管他們做什麼。”龐美琴就是功利主義,早想拋下這些累贅了。
“再看看吧,去告訴他們,再走五千米,每五個人會分到一罐牛肉罐頭。”唐崢隻能用望梅止渴戰(zhàn)術(shù)了,果然聽到李欣蘭的傳達,頹廢的學(xué)生們振奮了精神,走的似乎還快了一點,剛開始他們詢問路程,可是漸漸的就撐不住了,又恢複了沉默,實在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一個多小時後,就在學(xué)生們幾乎累趴下的時候,唐崢終於按照承諾,停下休息,每五個人分了一罐罐頭,這段時間又碰上了七個掉隊的學(xué)生。
“臥槽,你一口就吃了三分之一,太奸詐了吧!币皇菦]有力氣,這抱怨的男生絕對要暴起打人,何止是他,還有一些學(xué)生吃的太急,被噎到了。
“都注意點,誰在多吃下一次就沒份了。”林衛(wèi)國嗬斥了幾句,走向了唐崢身旁,壓低了嗓音,“嗬嗬,你小子,剛才走了差不多七千米吧?”
“我的原本計劃是一萬米呢,要不是看有人實在堅持不下去,根本不會停下!碧茘槗u了搖頭,滿臉的凝重,“都走了這麼久了還沒到盡頭,會不會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可是沒有岔路呀?”龐美琴不解,“你不是過一段就會敲牆壁嗎?有沒有發(fā)發(fā)現(xiàn)?”
“沒有。”唐崢轉(zhuǎn)向了坐在地上揉腿的陸梵,“用不用我背你?”
“不用,小梵梵還可以堅持!标戣笠蚕喈(dāng)累了,要不是強化過身體,穿著螢火,並且沒有挨餓休息充足,否則早累趴下了。
“那繼續(xù)出發(fā)吧!蔽宸宙R的時間分毫不差,唐崢站起身招唿大家前進,可是後麵的學(xué)生像是遭遇了某些意外事件,突然滿臉恐慌地湧了過來。
因為甬道隻有2.5米的邊長,所以當(dāng)他們爭先恐後的跑過來時,已經(jīng)非常的擁擠了,讓他迴頭探查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看到一個瘦弱的人型黑影撲倒了最後的那個學(xué)生。
火把映照的石壁上,顯示著那人型影子將一柄利刃紮進了學(xué)生後背的景象,一道鮮血飛濺了上去。
“快跑!碧茘槷(dāng)機立斷,單手抓起陸梵的腰就往前衝,其他人也不敢耽擱,尤其是看到有個學(xué)生跌倒在地,立刻被踩踏的站不起來後,全都爆發(fā)了最高速度。
“遭遇怪物了吧?”秦嫣不時地迴頭看一眼,學(xué)生們已經(jīng)跟不上了,大概差了將近五十米出來。
“可怪物從哪來的?”白果不解,“大鐵門不是關(guān)上了嗎?”
唐崢想停下,有點猶豫不絕,“這可能是找到出口的機會。”
“別傻了,那一群學(xué)生就把甬道擠滿了,這狹窄的地方你怎麼戰(zhàn)鬥?”張浩一臉的鬱悶,“再說怪物殺完他們,肯定還會跟上來的,到時候你再動手不遲!
這話很殘酷,但是沒人辯駁。
“好吧,老林和贏商舞做前鋒,我和張浩斷後!碧茘槗]了揮手,不再關(guān)心身後黑暗甬道中傳來的喊叫聲,,讓大家快走。
“為什麼又是我最後一個?”張浩一臉的苦逼表情,“你這是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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