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曼……李二毛子……這之間有什麼牽連呢?隻因為常家是兇手殺了李家嗎?那他為何要把李二毛子也搶走?要跟自己談判嗎?不對呀?
自己雖然跟李二毛子關(guān)係好,可關(guān)係再好如今李家已經(jīng)敗了,李二毛子對無雙來說隻是一種江湖道義和情麵上的一層問題,無雙大可以拋開他,那人又怎麼能拿李二毛子威脅自己呢?要說威脅自己最好的法子還不如綁架陸少和葉珊更實在。
不過細想想也對,無論是陸少還是葉珊,每次出門身邊都有保鏢跟著,也沒人敢打他倆主意。
“媽的!在老子地盤搶人?綁肉票?真他媽膽子太大了!”氣的無雙把電報撕成粉碎。這在那年頭可是件大事,敢綁走無雙的朋友那就說明那人不畏懼董家在江湖上的勢力。
“小爺?怎麼了?”
“沒事,去,去給家裏發(fā)電報,告訴他們?nèi)瞬挥谜伊耍隙ㄒ呀?jīng)出長春了。保護好常家兩個兄弟,千萬別讓他倆出去浪。”
小陳又問,要不要再從家裏調(diào)來些人手幫忙。無雙說不必了,多少人也沒用,先看好了那倆孫子吧。那家夥會來找我談判的,我倒要看看一個李懷榮他管我要多少價碼。
還沒等小陳出去呢,就聽大門外咚咚直響,好像有人正在撞門。小陳以為是湯疤子又來鬧事,把兄弟們?nèi)颊賳玖诉^來,一群東北大漢手裏拎著片刀圍住了大門。
不大會兒,大門被撞開了,門外竟然站著寧浩和他手下的十多號人。寧浩一看門內(nèi)這群兇神惡煞的麵孔也是一愣。
“小……小爺呢?我剛才聽老宅中有人喊,這才叫來點兄弟闖進來幫忙,沒別的意思啊!兄弟們別誤會。”他趕緊解釋。
“寧浩?”無雙背著手走了過來。
“哎,爺兒?您叫我?”他滿臉堆著虛偽的笑容迎了上來,就跟大太監(jiān)李蓮英見了老佛爺似的。
“你是不是著急進來瞅瞅我死沒死透呀?”無雙的頭往前探了探,死死盯著寧浩的眸子,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沒有!絕對絕對沒有!小爺,我敢去靈堂當著海爺?shù)狞I發(fā)誓,我寧浩對您,對盜門董爺絕對沒有二心,倘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寧浩嚇的跪在了無雙麵前。
無雙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發(fā)現(xiàn)他正在哆嗦。“嗬嗬……別緊張,開個玩笑而已,沒事,都是小傷。”
“那就好,那就好,其他人呢?盲仙程峰,小曼他們都沒事吧?我現(xiàn)在去給您請個大夫吧,您的手和腦門……”寧浩為表忠心使勁兒的拍馬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別看無雙臉上堆著笑意,但可一直沒發(fā)話讓寧浩的手下人進來。
“哦,都是小傷不必不必,咱江湖人莫要讓外人笑話了。浩哥……”
“不敢不敢,您叫我小浩就成。”
“寧浩,你是不是一直在附近呀?”無雙摟著他的肩膀問。
“那是必須的呀,湯疤子那個畜生指不定要咋害您呢,我得把招子擦亮了,就算他湯疤子再狠,我也得護著您不是?”
“哦,那附近剛才有湯疤子的蹤影嗎?”
寧浩哪敢真跟湯疤子為難呀,倆人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湯疤子動動手指都能要了他的小命,估計再見湯疤子寧浩有多遠跑多遠。
“小爺,您是不是懷疑我?老天作證啊!我寧浩忠心耿耿,這點您可以問二爺去呀?二爺可以給我打包票的!”
“嗬嗬……我都說了,別緊張,別動不動就發(fā)誓,發(fā)誓最不值錢了,要是發(fā)誓能應(yīng)驗?zāi)芩廊耍献佣妓啦恢嗌俅瘟恕幒疲医唤o你一件事,去給我查一查李懷榮的下落,這幾天他會迴承德,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跟我。”
“啊?您說說李大公子會迴來?他不是被您接長春去了嗎?”
“別問那麼多,小爺吩咐的事你就去辦!”小陳把他推搡了出去。
無雙折騰了大半宿,也累壞了,這幾天沒有一天能睡超過四個小時的,兩個煙圈黑的就跟大熊貓似的。他伸了個懶腰,晃了晃脖子,腦門被常小曼撞的還有點疼。吩咐人關(guān)上了院門,今夜一個外人也不許放進來。
靈堂裏一切照舊,馬瞎子已經(jīng)安排人把四具屍體抬進了棺材裏。剩下那三具還算正常,唯獨李大海的這具,麵相可怖,身上的皮膚水啪啪的,看著就想吐。
馬程峰還是跪在棺材前邊虔誠的給老爺子燒黃紙,祈禱著老爺子下輩子能投胎到個好人家。
“咋地?投生到李家你還嫌不好啊?還有啥比他這家業(yè)更大的了?程峰,我知道李大海對你有恩,但做人看事一定要客觀點,李大海能活這麼大歲數(shù)不錯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他在承德都做了啥事?犯下多少人命案子?”無雙安慰著他。
第71章往生被
“可他畢竟是我的恩人,沒有海爺,就沒有程峰的現(xiàn)在,早就餓死在馬路上了。”
馬瞎子找來快毛巾,用烈酒一點點給李大海擦拭著身子,要不然那濃重的屍臭味,靈堂裏根本沒法呆人。“小爺呀,其實程峰這麼做也挺好,做人一定要知恩圖報。李大海這輩子作惡無數(shù),唯一做了一件善事便是幫助過程峰,也算是他前輩子積了德了,要不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
實際上在我國傳統(tǒng)觀念裏,人做了一輩子壞事,對他最大的報應(yīng)就是在身後事上,屍體腐爛,被人動手腳作祟,這就是莫大的受辱了。
“瞎子,明天半夜出殯對嗎?這中間不會再出啥岔子了吧?”
“不好說,不好說,小爺真當老夫是活神仙呀?這陰陽之事別說我了,誰也說不好喲。”馬瞎子拿來三炷香舉過頭頂對著李大海拜了拜。“海爺哎,咱爺們能做的都替你做了,下去了別恨我,也是為你好。”
“陳兒啊?去,把那玩應(yīng)拿過來吧,老夫本來是不打算給他用的,舍不得喲,可現(xiàn)在看來沒法,屍體都這樣了,就當是遮醜吧!”馬瞎子朝小陳伸手喊了句。小陳有些詫異,瞪著眼睛想了半天,最後才在靈堂八仙桌下掏出了一個小帆布包,拉開拉鎖,帆布包裏裝著一床很薄很薄的白色被子。
別看這輩子薄,但材質(zhì)可不一般,是白綾製成的,上邊密密麻麻手寫著通篇的藏文佛經(jīng),尤其是最中間,有兩道咒語,這咒語從最上方一直分別向左右延伸到白綾正中,連上最上方那好似元寶形的字符就好似一個僧侶的僧帽一般十分古怪。
無雙一開始以為這床白綾被是震邪除妖用的,後來仔細一看,上邊手寫的藏文佛經(jīng)全部是描金的,退後幾步乍眼一瞅簡直是金燦燦一片極為好看。
“來吧,海爺哎,成全你了。”馬瞎子接過這床特殊的白綾被,從頭到腳蓋在了棺材裏李大海的屍身上,連頭都沒給他露。
“瞎子,這啥寶貝呀?”無雙問他。
“哼哼……算您還有點眼力,這可不真是件寶貝嘛!這是往生被,上邊的經(jīng)文乃是出自普慈大師的親筆,世上隻此一件哦!便宜他了。原本這件往生被老瞎子打算留給自己的,現(xiàn)在看來不用不行了,鎮(zhèn)不住他的邪氣呀!”馬瞎子的語氣極為無奈,這寶貝看來是得來不易了。
普慈大師乃是老熱河境內(nèi)的有德高僧,聽說最早期的時候小日本入侵承德,當時哪都敢打,唯獨不敢進普茨大師的小廟。幾天之後,關(guān)東軍司令部派川島芳子做說客,想請普茨大師去日本國內(nèi)講經(jīng)授學卻遭到了大師的婉言拒絕。
您想啊,小鬼子那時候多囂張?誰敢拒絕他們的邀請?可普慈大師就敢,而且拒絕了就拒絕了,小鬼子占領(lǐng)承德那麼多年,不但不敢為難普慈老和尚,逢年過節(jié)的還得派人上廟裏邊送禮去,出手還挺闊綽,普慈大師說我不要,若你們有這個修佛之心,便在我這廟外修個收容所吧。
還別說,小鬼子那麼窮兇極惡的,唯獨這點聽了普慈大師的指點,真修了個難民集中營,為此,當年承德不少人也免去了災(zāi)禍。一直到今日,普慈大師的傳說依舊流傳在承德民間。都說他是活佛轉(zhuǎn)世!
不過按照日軍侵華的時候普慈大師最起碼就得年過五旬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要還活著,那都得一百來歲了吧?這馬瞎子就算是江湖高人,怎麼能有這等福緣?
“普慈大師給您的?”無雙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啊,那還能有假?小爺,這往生被又稱作陀羅經(jīng)被,跟咱普通老百姓下葬時候蓋的不同,那都是糊弄人的,往生被必須要由得道高僧手繪佛經(jīng),老和尚的修為越高,這往生被的功效也就越好,我都敢這麼說,你除非找來西藏活佛給您寫佛經(jīng),要不然……哼哼……老瞎子手中這床被子那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他這邊吹的挺邪乎,是不是真的無雙也不知道。可無雙卻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姥爺囑咐過自己,自己一輩子沒有佛緣,萬萬離這些玩應(yīng)遠點,所以一般不管他和陸少跑哪玩去,但凡見山上有廟,都要繞道而行。為啥?他是魔星轉(zhuǎn)世!命格與僧佛向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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