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剛才離遠(yuǎn)了看,這間小屋裏亮著油燈,可等馬程峰靠近了卻發(fā)現(xiàn)小屋裏一點光都沒有,而且小屋裏外散發(fā)著一股黴味兒,小屋房簷上布滿了蛛網(wǎng),許多瓦片都早被大風(fēng)吹掉了。看樣子這小屋好像已經(jīng)有幾十年沒人住過了。
那剛才自己看到的光是什麼?難道是自己的這雙鬼瞳出現(xiàn)了幻覺?馬程峰又把手收了迴來,既然這裏沒有人,他就得迅速作出決定,他能等,常小曼可等不了,遲片刻,小命就得交代了。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帶小曼走的時候,突然,小木屋裏再度亮起了昏暗的光線,隨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是誰呀?”這個聲音無法形容,隻能判斷出他是個老人,他的性別,甚至這聲音的源頭到底是哪裏都無法判斷,太詭異了。
馬程峰聽到這個聲音也是愣了下,然後隨手就從腰間把短刀拽了出來。“不好意思,我和朋友路經(jīng)此地,我的朋友被毒蛇咬傷,請問可以借住一夜嗎?”
“哦……”那個蒼老的聲音答道。然後昏黃的燈光慢慢靠近門前,每一束光線都順著小木屋上的木板縫中滲出。
吱呀呀……木門被一隻蒼老大大手推開了。那是一個老人,老人弓著身子,另一隻手托著一隻蠟燭,他滿頭白發(fā),腦殼正中間還有些禿頂,一頭白發(fā)長的遮住了整張臉,馬程峰想看都看不清楚。
老人微微抬起頭,打量了一眼程峰,又看了看他身後靠在樹上的常小曼,身後是一串血跡,馬程峰走了一路,血就留了一路。此刻,他臉色慘白,目光堅毅,手持短刀,正在惡狠狠地盯著老人看。
“老人家,求您救我的朋友!”馬程峰語氣十分堅定,這不是求,哪有求人這口氣的?手裏還拎著刀?
馬程峰雖然也是咱這本書末尾的一個主角,可咱這本書裏,主角都不是啥好人,不管無雙,還是馬程峰,哪一個也不是尋常老百姓,身上都帶著邪氣呢。
這老人沒的選擇,必須得救人,如果他不救常小曼,恐怕他也絕活不了。馬程峰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不能不管常小曼,為了常小曼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小夥子,你受傷了?你需要止血。”老人一隻手撩開頭發(fā)露出了那張臉。
這張臉怎麼形容呢?是一張人臉沒錯,看著也不嚇人,但就是說不好是什麼感覺,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兒。馬程峰盯著老人的臉看了許久,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馬程峰有一雙鬼眸,這鬼眸可以看破一個人的靈魂,是善是惡一眼就能分辨的出。
馬程峰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老人,但無法分辨出他的善惡,甚至連他的性別也分辨不出來。
“老人家不要管我,先救我朋友!她被毒蛇咬傷了。”馬程峰現(xiàn)在沒的選擇,也許迴過頭,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撞上湯疤子的人。
第180章藥仙
他根本不給這老人拒絕的機(jī)會,架起常小曼就往屋裏進(jìn)。一進(jìn)屋,立刻就撲鼻而來古怪的氣味,好像跟自己剛才嗅到的不同,這古怪的氣味很香,不似花香,不似肉香,無法形容。屋裏很簡陋,隻有一張小桌子和一鋪小火炕,火炕邊上是爐灶,爐灶裏紅彤彤地著著火。
老人隨在他身後也走了進(jìn)來。“把她放在炕上吧,讓我看看。”
馬程峰撩起她的褲腳子,露出了她潔白的小腿,因為剛才程峰已經(jīng)給她吸出不少毒血,所以傷口已經(jīng)沒有那麼腫了,不過被毒蛇的咬痕依舊泛著白,好像有些發(fā)炎。
“啊?是蝰蛇毒?小夥子,你們怎麼惹上這東西了?”老人十分驚訝,一眼就認(rèn)出是蝰蛇。
“老人家,先不要說這些了,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毒啊?”
“你們倆是不是碰了蝰仙堂?好大的膽子呀!鳳凰山還沒有人敢動蝰仙堂呢!你們?nèi)堑溋耍∧切┎皇瞧胀ǖ陌咨撸球裣桑∥也皇遣桓医o你們解毒,隻怕若我救了你們,蝰仙也不會放過我呀!快走,快走,你們再不走,一會兒蝰仙就會找上門來了!”這老頭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好像山裏的事,什麼都瞞不過他。
馬程峰托著自己的傷腿,圓瞪雙眼,手中短刀輕輕一落,隻聽得哢嚓一聲,那小木桌的一角已經(jīng)被劈了下來。
“抱歉老人家,你今天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你……你這小子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zhǔn)聠幔课液眯氖樟裟銈儯銋s恩將仇報?你可知那蝰仙是什麼來曆?那十二條蝰仙本已有四百年道行了,雖然十二條蝰仙是分開的,可它們擁有用一個靈魂,你得罪了一隻,其他蝰仙必然尋仇上門。”
馬程峰狠狠道:“這些不用你操心,你隻管救人,它們來便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便是!”
“哼哼……就憑你……我雖不知你是何人,可我看得出,你這小子命格奇特,怕也不是普通人。不過你也中了蝰蛇毒了吧?而且有傷在身,不要說大話了,走吧,走吧,腳底下快點,沒準(zhǔn)你還能保住小命。”老人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
“老人家若是不救我朋友,那程峰立刻殺了你!”馬程峰目光堅毅,短刀刀鋒寒芒乍現(xiàn)。
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老人反手把門關(guān)上了,二人才說了幾句話的功夫,突然,外邊也不知道哪來那麼一股陰風(fēng),猛地就把房門給吹開了。
“來不及了,蝰仙找上門了,你們這下可是闖大禍了,連我都被你們連累了!”老人把手搭在了常小曼的腕子上。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xiàn)實,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哪怕雙方再怎麼無法達(dá)成一致,當(dāng)雙方要共同麵對同一個敵人的時候,不得不拴在了一條繩上。不過,這老人開口就有如此見解,怕也不是一般人。
“你就說實話,能不能救她?”馬程峰把短刀握在手中問道。
“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那蝰仙乃是鳳凰山的山魂所在,你對付不了它們!”老人告訴程峰。
“好,那你救她,不管外邊發(fā)生什麼事都不用管我,禍?zhǔn)俏谊J下的,我一個人承擔(dān)!”馬程峰在這點上跟無雙很像,他們都是敢於承擔(dān)的人,說出的話就像吐出顆釘子似的。
馬程峰抽出短刀拖著上腿迴身就要出去,可他卻被那老頭伸手拽住了。“孩子,迴來,你腿上的傷挺重的,再這麼下去失血過多你會死的。你先坐下。”
木屋的小火炕上靠著一麵牆,在東北,火炕連著的這麵牆也叫火牆,火牆幹燥,夏天時候,人們會把一些吃的晾在火牆上,這樣幹的很快。小屋的火牆上,晾著許多幹草,各式各樣,馬程峰也不認(rèn)得。老人拽住馬程峰的胳膊,把他拽了過來。
老人連謝都沒顧得上脫就爬上了炕,隨手從火牆上拽下一把藥草扔進(jìn)了嘴裏,咬了幾口,把藥草葉子咬碎後,抹在了馬程峰大腿上。
“按住,先別動彈!”老人撕開馬程峰的褲腳,給他死死綁住了傷口。老人滿嘴黃牙,一張嘴說話,最裏邊都有股臭味,估計這輩子也沒刷過牙,很難想象,這被嚼碎的藥草裏還混合著他的口水……這……簡直讓馬程峰有點作嘔。
不過還別說,這藥草的藥效十分奇特,剛一敷上,馬程峰大腿上的痛感瞬間消失了,子彈彈孔上好似是貼著一塊冰似的,涼風(fēng)搜搜地往肉裏吹,這感覺太奇妙了。與此同時,血也止住了。
“來孩子,把這東西擦在身上。”老人又從牆上取下來一個小紙包,打開紙包,裏邊全都是黃色藥粉。
馬程峰湊上去嗅了嗅,那黃色藥粉有點辛,又有點苦,估計有毒。
“這……這什麼呀?你就往我身上抹?我說……我說爺們,我都已經(jīng)中毒了!你這是想毒死我嗎?”
“傻小子,這是雄黃粉!抹上,就算是蝰仙也不敢靠近你!”老人根本不給馬程峰反應(yīng),不停地往他身上抹,雄黃粉觸碰到皮膚不知道是過敏還是怎麼迴事,馬程峰就覺得皮膚表麵的溫度正在上升。
實際上,以馬程峰的本事,這麼一個老頭還想近身?沒等靠近呢,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隻是馬程峰覺得這老人對自己沒有惡意,要不然剛才也不至於用藥草給自己止血救自己,完全不用管,他出去迎戰(zhàn)是一條蝰仙,過不了多長時間失血過多也就交代了。
屋外,一股股狂風(fēng)唿嘯而至,林子裏小臂粗的樹枝被掛斷,到處飛沙走石。大風(fēng)透過木板縫隙湧入屋中,風(fēng)中的石子打在臉上疼的要命,那些家夥估計已經(jīng)很近了。
“多久能救活我朋友?”馬程峰係緊傷口問他。
“不好說,我沒有十成把握,是能試試。”老人搖了搖頭說道。
馬程峰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大概還有兩個時辰日出。她又問,說日出後我朋友能不能醒來?
第181章仇家上門
“如果她命硬,挺挺到日出八成有希望,不過孩子,你考慮清楚,值得嗎?值得這樣做嗎?你知道後果嗎?外邊是是一條蝰仙,每一條都有幾百年的道行,你這樣出去等於以卵擊石,你要用你的命換她的命?”老人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一邊跟馬程峰說話,一邊在火牆上不停地摘下各色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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