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循環(huán)的嫌隙


    下午，鄭建軍和王衛(wèi)紅又迴到五雲(yún)仙賓館。他們首先來到趙夢龍的房間。


    趙夢龍讓兩名警察進(jìn)來，坐在沙發(fā)上，自己站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對方，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神態(tài)。


    鄭建軍說：“趙教授，我們想請你談?wù)��！?br />

    “談什麼？”趙夢龍的態(tài)度很冷淡。


    “凡是你認(rèn)為可能與本案有關(guān)的情況，都可以談。”


    “我不知道什麼是可能與本案有關(guān)的情況�！�


    “那麼，我問你，你在孫飛虎生病之後去過他的房間嗎？”


    “去過�！�


    “什麼時間？”


    “我記不清了�！�


    “是你自己去的嗎？”


    “我也記不清了�！壁w夢龍皺著眉頭，聲音中帶有挑釁的味道，“看來，你們懷疑我？”


    “我們倒沒有懷疑你，但是你的同伴說你值得懷疑�！编嵔ㄜ娨补室庥猛瑯拥恼Z調(diào)。


    “同伴？你們說的是周馳駒吧？其實，他才是最值得你們懷疑的人。”


    “為什麼？”


    趙夢龍沉默了一陣子，慢慢地說：“我不喜歡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可是你已經(jīng)說了�！编嵔ㄜ姴讲骄o逼。


    “……”


    “如果你說不出懷疑的理由，那隻能說明你的心胸很狹隘。因為他說了你，你就反過來說他。那麼，你說的話就是無中生有的誹謗嘍�！编嵔ㄜ姴捎玫氖羌�將法。


    “我怎麼會無中生有去誹謗他呢？”趙夢龍確實有些激動，“我講話從來都是有根有據(jù)的。你們可以去調(diào)查嘛！上大學(xué)的時候，吳鳳竹根本沒看上周馳駒。她看上的是孫飛虎。而且，她和孫飛虎有一段時間關(guān)係非常密切。非常密切，你們懂我的意思嗎？後來孫飛虎拋棄了吳鳳竹，吳鳳竹才跟周馳駒結(jié)了婚�！�


    “這麼說來，周馳駒不是應(yīng)該感謝孫飛虎嗎？”


    “事情並不那麼簡單。當(dāng)然，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後來聽人說的，好像孫飛虎曾經(jīng)傷害了吳鳳竹，因此周馳駒一直對孫飛虎耿耿於懷。這次大家重逢，我看得出來，周馳駒仍然沒忘記過去的事情�！�


    “他怎麼啦？”


    “他背地裏對我說，他最討厭孫飛虎。什麼孫局長，肯定是搞陰謀詭計當(dāng)上的。他說那家夥最能搞陰謀詭計了。他說這次一定得找機(jī)會教訓(xùn)教訓(xùn)那家夥。他還慫恿我去和李豔梅幽會呢。實際上，他那幾天也沒少讓孫飛虎難堪�！�


    “他為什麼慫恿你去和李豔梅幽會呢？”


    “因為我曾經(jīng)和李豔梅交過朋友�！�


    “能具體談?wù)剢�？�?br />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與本案無關(guān)。”


    “你昨天晚上出去過嗎？”鄭建軍突然改了個話題。


    趙夢龍很認(rèn)真地看了鄭建軍一眼，說道：“出去過。我是跟著李豔梅一起出去的，因為我擔(dān)心她一個人出去會有危險�！�


    “你們?nèi)チ耸颤N地方？”


    “去了一個茶館。李豔梅覺得在房間裏特別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你是不是也撿到一張畫著黑蝙蝠的紙？”鄭建軍又換了一個話題。


    趙夢龍點了點頭，從衣兜裏拿出那張紙。


    “你是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這張紙的？”鄭建軍問。


    “今天早上。”


    “你以前見過畫成這樣的蝙蝠嗎？”


    趙夢龍搖了搖頭。


    鄭建軍和王衛(wèi)紅最後走進(jìn)李豔梅的房間。他們剛一進(jìn)屋，李豔梅就正色質(zhì)問道：“你們憑什麼把我們都扣押在這裏？誰給了你們這種權(quán)力？”


    王衛(wèi)紅說：“李老師，你誤會了。我們根本沒有強(qiáng)迫你留在這裏。我們隻是說為了便於查清你丈夫的案子，希望大家暫時不要離開武夷山。如果你想走，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不過，你那樣做恐怕會引起別人的誤解。”


    “我說的不是我自己，是他們幾個人。我丈夫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再複生。我不希望幾位老同學(xué)再因此受到折磨。我們本來是想通過舊地重遊來擺脫現(xiàn)實生活中的煩惱，誰想到又惹來了新的煩惱�！�


    “這種意外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看到。我們還不願意查這種沒頭沒腦的案子呢。說句不好聽的話，甭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你們幹嗎要跑到我們武夷山來？淨(jìng)給我們添麻煩！但是話又說迴來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誰也沒辦法改變�！蓖跣l(wèi)紅想用這話刺激李豔梅，看看她的反應(yīng)。


    “那麼，我以孫飛虎妻子的身份要求你們停止對這件事情的調(diào)查。一切後果都由我一人承擔(dān)�！崩钬W梅的口氣很堅決。


    “對不起，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雖然孫飛虎是你的丈夫，但他是被人殺害的。而殺人是觸犯國家刑法的行為，必須受到法律的追究。我們是公安人員，查明案情是我們的工作。不想幹，我們也得幹。換句話說，我們並不是為你李老師工作的。”王衛(wèi)紅的口氣也很強(qiáng)硬。


    李豔梅無話可說了。


    鄭建軍見狀在一旁以緩解氣氛的口吻說：“二位女士別急躁，其實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李老師，你也希望我們盡快破案，抓獲殺害你丈夫的兇手，對不對？”


    “這得看怎麼查。如果以這些老同學(xué)受折磨為代價，我寧願不查�！崩钬W梅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這麼說，你丈夫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這些老同學(xué)呢�？磥�，你們夫妻的感情不深呀？”鄭建軍說。


    “我是說，不能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來折磨活著的人。老孫畢竟已經(jīng)死了嘛。”李豔梅又生氣地補(bǔ)充了一句，“這跟我們的夫妻感情毫無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