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成帶著盧麗麗和黃俊鬆趕過去,法醫(yī)把冰櫃打開,又把裹屍袋的拉鏈拉開,讓他們看,他們一眼就認(rèn)出死者是江華興。
盧麗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不祥的預(yù)感真的成為現(xiàn)實了,多年輕的一個人啊,還有多少美好年華等著他過呢……”說罷眼睛竟然潮濕了。
郭小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兇手又欠我們一條人命,我們用努力工作來報答死者吧……”
“死亡原因是什麼?”黃俊鬆問法醫(yī)。
“從屍斑上看,應(yīng)該是吸毒過量致死,具體死因要等屍檢之後才能確認(rèn)。”
“死者是我們的嫌疑人,我請你們把屍體移交給我們行嗎?”黃俊鬆問。
“我包不得呢,但要我們林隊同意。”
郭小成去找林隊長交涉,林隊長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並把現(xiàn)場勘查資料都交給郭小成,郭小成如獲至寶,恨不得親林隊長一下,出來時對林隊長說:等我們把案子破了,請你去天鵝酒店吃大餐!
劉海對江華興的屍體進(jìn)行解剖檢驗,兩天後,結(jié)果出來了:死者為注射過量海xx五號導(dǎo)致死亡。死亡時間為6月25日晚上8點到11之間。到今天被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整整56小時了。
從現(xiàn)場勘查的資料來看,死者是自己跑到廁所後邊去注射海xx,因為地上隻有死者和報警人的足跡,報警人是個附近木材加工廠的保安,他當(dāng)了9年保安,平時愛看些刑偵案例的書,有很強的現(xiàn)場保護(hù)意識。
他的木材加工廠廁所堵塞了,好幾天沒人來修,他早上尿急,跑到長安村的公共廁所方便,沒曾經(jīng)廁所已經(jīng)滿員,他憋不住,從廁所前麵繞到後麵方便,還沒撒完尿,猛然間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從那人身上傳來了某種臭味,他以為是個醉漢,但想想不對,因為醉酒的味兒和這味兒不同。
他走上前去,一看到那人黝黑的臉色和**味,意識到他死了,他立即打電話報警,在等待警察趕到之前,他沒有聲張,他擔(dān)心招來很多來圍觀者破壞了現(xiàn)場。
按理說這種現(xiàn)場很理想,勘查民警卻沒有從中找到有價值的線索,證明死者是被謀殺的,隻按死者自己注射海xx過量而死來處理。
但在6。4專案組眼中,這可能一樁謀殺案。
專案組從移動公司調(diào)出了江華興兩個月來所有通話記錄,並打印單子帶迴隊裏。
江華興身上的手機通訊錄上隻有36個號碼,這說明他的朋友不多,社會關(guān)係並不複雜,調(diào)查難度不大。
黃俊鬆認(rèn)為是馮美月花錢雇江華興去謀殺梁剛柯,如果假設(shè)成立,那麼江華興的通話記錄上應(yīng)該有馮美月的電話,但通話記錄上沒有找出馮美月的電話,這讓他有點失望。
專案組對江華興的36個朋友和親人進(jìn)行一一排查,結(jié)果沒有找出嫌疑人,江華興沒有職業(yè),靠在街上叫賣毒品為生的,每次賣出不會超過2克,被民警抓了好幾迴,都被放迴來。
他的上線絕對不會把超過5克的白粉交給他,因為他已經(jīng)吸食了好幾年毒品,多交貨給他,怕會被他私自偷吸了,連本錢都拿不迴來。
專案組從江華興的通話記錄中,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現(xiàn)在還有誰會用公用電話打給江華興呢?除非是老人或者小孩。
電話是6月2日傍晚7點從白雲(yún)公園的磁卡電話上打出的,那天是星期六,到白雲(yún)公園遊玩的客人最少上萬,傍晚時分,人流如潮,誰會去記一個打磁卡電話的人?
為了找線索,盧麗麗帶著隊員在白雲(yún)公園周圍進(jìn)行走訪,這個電話亭離公園門口將近50米,旁邊沒有任何商店,左邊是大馬路,右邊是人行道,右邊靠裏麵是公園高高的圍牆,因此不會有人在此停留。
看來打電話的人是特意選擇在這裏,如果這樣,那麼打電話的人極有可能是兇手。
他們花了三天工夫,詢問上千個路人、幾十個在附近開店的老板和小販,都說沒看見,最後他們不得不放棄這條線索。
他們重新去找徐南,希望能從他口中找到線索,徐南叫他們?nèi)ニ某鲎馕菡劇?br />
一進(jìn)徐南的屋子,徐南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黃俊鬆身上,黃俊鬆知道他想要的是錢,但是,這樣豈不是縱容徐南吸毒嗎?他假裝不理解,徐南又扯了扯黃俊鬆的袖子,姆指和食指做數(shù)錢的動作,黃俊鬆大聲問:“你要幹嗎?”
“嘿嘿,沒,沒想幹嗎。”徐南以為協(xié)警好說話點,沒承想,黃俊鬆會對他那麼大聲,嚇?biāo)惶?br />
盧麗麗開始問徐南話,但他好像一付懵懵懂懂懨懨欲睡的樣子,答非所問,黃俊鬆生氣了:“徐南,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裏?”
“江村戒毒所。”
“別別別,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叫我戒毒所不如去死呢,你們問吧,我知無不言。”
“知道就好,你和江華興感情不錯,說說他死前有什麼異常情況吧。”
“沒有異常情況啊。”
“比如他和誰見麵過?幹了些什麼?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黃俊鬆問,被訊問者不知道什麼對破案有用,往往需要刑警提示,一個優(yōu)秀的刑警必須有超強的訊問技巧。
“他最近好像突然有錢了,請我在和記餐館吃了一次晚餐,我們喝了幾瓶啤酒,他很少請我喝酒,我問他怎麼突然有錢了,他說有個老板向他買20克白粉,掙了兩千元。但我不相信,因為他沒本錢進(jìn)20克的貨,他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問。最後一次見到他……對,應(yīng)該6月25日下午,之後我就再也沒看見他了。”
他們事無巨細(xì)地詢問了徐南兩個多小時,一一記錄在案,沒能從他那裏得到可查的線索,他們隻好打道迴府,再從長計議。
8
找不到突破口,黃俊鬆常常去佳人餐廳找馮美月,因為江華興的出現(xiàn)和突然死亡,專案組都把精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所以,黃俊鬆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去佳人餐廳了。
黃俊鬆?wèi)岩砂纂?yún)公園的公用電話是馮美月打的,羅峰和梁剛柯的案子她是核心人物,所以,他要不厭其煩地去找馮美月,就像英雄杜明一樣,即使找不到馮美月的殺人證據(jù),也要時時刻刻盯住她,給她壓力,也許有一天她受不了,會主動坦白呢。
黃俊鬆和馮美月較上了勁。
他開車在往山野駛?cè)ィ痨F了,開始是淡淡的白霧,越往山裏,霧越來越大,變成一團(tuán)團(tuán)黑色的濃霧,前方變得十分詭異,這條路他以前好像來過,車燈有氣無力地照著,可是因為濃霧的遮擋,他看不清方向了。
他把車子調(diào)迴頭,準(zhǔn)備走時,陡然看見馮美月在前方微笑著,微笑比任何時候都迷人,他看呆了,腳步不知不覺向她移動,好像她是一塊磁石,而他是一塊鐵,身不由己地被她吸引……
忽然,兩個人跑在他前麵,定睛一看,原來是羅峰和梁剛柯,當(dāng)他倆跑到馮美月的麵前時,馮美月突然變成了一條巨大無比的蛇,伸著長長的信子,一口把羅峰吞噬了。
梁剛柯見狀,發(fā)瘋般地向黃俊鬆跑來,邊跑邊狂唿救命,但是,還沒等黃俊鬆反應(yīng)過來,蛇身倏地變長,一口把梁剛柯叨在血盆大口中,鋒利無比的毒牙穿透了梁剛柯的胸口,鮮血噴射而出,梁剛柯隻掙紮兩秒鍾,就死了。
黃俊鬆瞬間掏出手槍,向蛇口連連射擊,但是,子彈好像扔進(jìn)湖裏的石頭,不起任何作用,蛇張開大口,一口咬向黃俊鬆,黃俊鬆大叫一聲……
原來是一場噩夢,他摸摸被汗水濕透的睡衣,起身拿走枕邊的香煙抽,他老婆迷迷糊糊中問他幹嗎?他說做夢了。
他老婆說你又不是小孩子,做夢也能讓你害怕嗎?說完又睡去了。
這個夢分明在暗示他馮美月就是一條惡毒的美女蛇,一定要把她揪出來!他下決心跟馮美月鬥一輩子,直到他死了的那天為止!
黃俊鬆叫郭小成和他一起去佳人餐廳,郭小成問:“什麼理由去找她?”
“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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