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行癡的這一絲魔意丟在地上後,該隱一爪子落在了鄧然的墓碑上,隨後狠狠一扯,竟然將鄧然的屍體從地裏麵給拉了出來。
我登時不幹了,正要發(fā)飆,該隱卻揮揮手說道:“別激動,聽我說完!”
隨後,我看見該隱將行癡和尚魔意的手,放在了鄧然的手上,兩個人手心對手心,竟然開始慢慢地傳輸佛力。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我迷惑起來,卻聽見該隱解釋道:“許佛之前料到你可能會因為鄧然要死這件事情而暴走,所以和我想了個辦法,趁著白馬寺內(nèi)比較混亂的時候,許佛先是將行癡放出來後打傷,然後佯裝逃走,接著再幻化成空淨(jìng)的樣子過來和行癡的魔意做交易,讓它出去阻擊我。被我打敗後,以我對靈魂的操控力,我可以將行癡魔意內(nèi)的魔氣給祛除,將它的魂魄化作一絲絲的魂力,重新組建成鄧然的魂魄。不過,這件事情許佛囑咐我要秘密進行,他懷疑九世佛魂有很多事情沒說,也懷疑空淨(jìng)可能還有隱秘。所以為了防止你提前知道事情後,被看穿,所以故意瞞著你。如今,我是來救人的。”
魂力流入鄧然身體內(nèi)後,不斷地旋轉(zhuǎn),凝聚在一起,最後漸漸組合成了一個完整的魂魄,鄧然四肢一陣抽搐,過了好一會兒後,他猛地睜開眼睛,重重地唿吸,吐出一口濁氣後,清醒了過來,從地上一蹦三尺高,雙眼瞪的老大,吃驚地喊道:“我,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
我笑了笑,喝了口酒後說道:“恭喜你,死而複生。”
帶著複活的鄧然迴到旅館之後,在我的房間裏見到了許佛,老流氓看著報紙,喝著茶,一副很悠閑的樣子。
我敲了敲房門,他迴過頭來瞟了我一眼後說道:“菜鳥小子,迴來了?”
我隻能點點頭,然後說道:“多謝,老前輩。不過,這好像是我的房間。”
許佛聳聳肩後說道:“從今天開始是我的了,你在去訂一間吧。還有,準(zhǔn)備一下,明天我們就要跟著九世佛魂尋找登上靈山之路,雖然你對它很不滿意,但是記住了,逆天不能感情用事。你還有的學(xué)呢,菜鳥。”
我笑著點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喊道:“好吧好吧,為了給老鳥騰房間,我這個菜鳥,隻能再去訂一間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一群人在白馬寺集合,鄧然這小子被我貼了昏睡符,由莉莉安娜照顧著,至於莉莉安娜會對他做什麼,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九世佛魂的模樣和之前的行癡魔意很像,但是比起行癡魔意那樣張揚高調(diào),九世佛魂的這一身佛光,就顯得柔和了不少,在動身之前,我們在空淨(jìng)的禪房內(nèi)聚首,關(guān)於這一次上靈山,還有之後的合作,有很多事情要說說開。
“我想先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見到九世佛魂,我開口問的便是這個問題。
“我,過去佛,未來佛,現(xiàn)世佛,萬佛其實本沒有本名,佛便是佛。隻是你們民間給我冠上了名字罷了。”
我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九世佛魂就不是一個會說人話的家夥,張口閉口都是大套大套的佛家理論,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可以叫他燃燈。”
還是老流氓實在,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不過這來頭可真是不小,作為上一代的靈山之主,燃燈可以說是由道入佛的代表,本身乃是闡教弟子,得道賢者,可是後來經(jīng)過封神一戰(zhàn),卻去了沙門,成了過去如來,在佛門地位也是尊崇之極。
可是,這樣一位古佛,為何會化作佛魂,還落在了人間九世呢?這裏麵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呢?
我疑惑地看著九世佛魂,卻見他金色的麵容上露出微微一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我昨天對他的逼問,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在上靈山之前,有一些事情我也要和你們說清楚。靈山已經(jīng)易主,九世之前,靈山發(fā)生大變。接引不知去向,我和一眾真佛被打落凡間,而靈山之上,卻被一群大魔占據(jù)。”
要不是因為我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乍一聽之下,肯定嚇個半死。
這尼瑪妥妥就是西遊記改編啊!靈山居然也能被打穿?我奇怪地問道:“是什麼大魔,這麼有本事啊?”
聽見我的問話,燃燈古佛,手指微微一掐,隨後說道:“等一下,有客人來訪,我們先出去迎客。”
燃燈古佛說是有客人來訪,會是誰呢?我跟著走了出去,白馬寺上空,有一片烏雲(yún)落下,隱約間竟然魔氣森森,我雙目凝望,竟然看不透這層層魔氣之後的身影。
“燃燈,我知道九世苦劫,終究是困不住你,所以如今特來探望。”
這聲音倒是沙啞的很,說話的語氣也很蠻橫。燃燈古佛微微一笑,飛上空中,九世佛魂畢竟非凡,麵對層層魔氣卻也不輸絲毫,雙方在高空中似乎說了一些話,但是隔得比較遠(yuǎn),我聽不真切。
再看旁邊的許佛,老流氓望著這一層魔氣,冷笑道:“真身都不敢來,隻敢躲在靈山中,靠著天佛大界保護。宵小之輩罷了!”
難道看見許佛這麼嘲諷一個還沒露臉的魔頭,我不由得更加疑惑。這魔氣背後的大魔,到底是什麼來頭?
第三百七十九章,界限如雨絲,終要落地……
金光,魔氣,在洛陽空中不斷攪動,聽許佛的口氣對方是沒敢來本體,不過隻是來了個分身,或者是幻影,隻是這架勢也算是夠大的了。
片刻後,九世佛魂從天空中飄了迴來,落地之後,天上的烏雲(yún)就漸漸消失了。洛陽的天空也漸漸恢複了清明。
我奇怪地問道:“他是什麼來頭?”
燃燈望著正在不斷消退的烏雲(yún),低聲說道:“火中而生,得道於混元之初,他在封神之戰(zhàn)中就露過臉,還滅了我的坐騎,是個非常棘手的家夥。是個從來不吃虧的家夥,好了,我們進去吧。準(zhǔn)備一下,靈山的蹤跡都已經(jīng)被魔氣封閉了,我們需要走一條古道,悄無聲息地上靈山。”
燃燈沒說他到底和魔氣中的家夥說了些什麼,他不說,反而讓我感覺有些問題。
許佛和九世佛魂先上路,我和空淨(jìng)晚一天上路,這條古道據(jù)說是當(dāng)年封神之戰(zhàn)後留下的,尋常人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隻是,這條道路,要從當(dāng)年東皇太一最大的一個秘境繞道,所以,危險程度並不低。
許佛和九世佛魂先上路,為的是給我和空淨(jìng)開路,而我們則幫他們掃清尾巴,保證不會有意外,首尾唿應(yīng),確保到達靈山的時候,我們能夠?qū)P囊徽I地對付這個我還不知道身份的大魔。
老流氓和燃燈走後,我坐在空淨(jìng)的禪房中,疑惑地問道:“靈山,也會被攻陷?接引當(dāng)年聽道於鴻元門下,應(yīng)該也是聖人,竟然下落不明,這未免有一些說不過去了。”
空淨(jìng)卻沒迴答我的話,洛陽在下午的時候,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靠在禪房的門前,忽然聽見空淨(jìng)在房間裏說道:“鄧然,還好吧?”
果然是高人,我們的這些小動作,都沒能瞞過他的眼睛。
我點點頭道:“挺好的,就是吵著要迴白馬寺,我沒肯,把他給扣下來了。”
空淨(jìng)應(yīng)了一聲,我們之間卻是又沒了話。
“我說,你之前說要走在分界線上,我想問問,這條分界線,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轉(zhuǎn)頭問了這麼一嗓子,卻看見空淨(jìng)緩步從房間內(nèi)走了出來,站在了雨廊下,默默地看著外麵的雨水,卻低聲說道:“你看這雨,看這天,看這地,雨的一生很短,就像我們?nèi)祟愐粯樱胀ㄈ舜掖規(guī)资赀^去後,就成了一拋黃土。也像是我們修佛的一世,在天便是佛,入了地,便成魔,而我隻是想永遠(yuǎn)做一絲飄浮在空中的雨水罷了。這便是,我要走的分界線。”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後冷笑道:“怎麼可能?雨水一定會落地,就算不落地,也不會停止,這是自然規(guī)律。”
空淨(jìng)大師這才笑著走迴了禪房內(nèi),坐定後說道:“因此,他們說我不切實際。許佛說我不可能成功,無數(shù)的僧人就像是這無數(shù)的雨絲,能留下的,卻一根都沒有。”
空淨(jìng)的話著實深奧,但我還是聽出了一絲絲道理。
這一夜,雨一直在下,我在禪房內(nèi)一直看著雨水,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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