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了當地說道：“你已經死了。”


    這下子立刻看見這個鬼魂渾身巨震，臉上不一會兒就冒出了絲絲震驚，片刻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地上的僵屍，嚎啕大哭起來。


    鬼魂哭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我現在時間緊急，拍了拍這鬼魂後說道：“有幾點啊，首先，你得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還有，在哪裏害的你，你好好迴憶迴憶。”


    這鬼魂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抬起頭來說道：“我記得，當時我出去找工作，因為迴來的時候沒有趕上公交車，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公交車來了，我上去之後才發現，這公交車上麵就坐著兩個人，一個女的，一個男的，而且還沒有司機。當時我挺害怕的，因為這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看起來不像是好人。而且沒有司機，我就覺得有一些怪怪的，可是剛要下車，這車門卻突然在我背後關上了，我嚇了一大跳，這時候兩個人就站了起來，接著，那個男的就撲上來咬了我一口，它的力氣太大了，我掙脫不開！”


    是男的咬了她，也就是說，是阿呆咬了這個女人，我捶了捶額頭，無奈地說道：“阿呆啊阿呆，你這是在幹什麼！”


    送走了這鬼魂後，我將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太原地區的負責人，立刻開始著手調查。


    阿呆的行為看起來非常地不對勁，我心裏的擔憂更盛了。


    很快，多起屍氣事件都被解決了，一部分人是被咬了，另一部分則隻是屍氣蔓延後的結果。最終，阿呆和女魃的位置，終於被鎖定了下來。


    太原市的市區！


    太原市的市區還是很熱鬧的，阿呆和女魃躲在這種地方，目的很明確，那就是依靠這些普通人來牽製我們的搜索。


    隻是，它們還是小看了我，當我到達太原最高的地方，盤膝坐下，並且開始念咒之後，心眼被我放大數倍，每個經過的角落，走過的人群全都在我的監控之下。


    很快，就找到了阿呆和女魃的下落，這兩個僵屍，就站在我對麵的大樓上，中間隔了三條馬路，有一點遠，它們發現了我的同時，我也發現了它們。


    遙遙相望，聲音無法傳遞，但是我們都知道，彼此之間都懷有深深的敵意。


    阿呆的變化，我其實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因為它肯定會變，隻是我還沒適應罷了。吸收了後卿的血脈，吞噬了將臣的力量，繼承了贏勾的僵屍真祖記憶，這樣的阿呆，肯定不會再是過去的阿呆，它是僵屍真祖，甚至是僵屍之王。


    但是我總想著是不是能夠有所挽迴，總想著，是不是有一天，能夠讓它迴頭，至少保留一份人類的意識和理智。


    但是，如今它已經殺了好幾個無辜的老百姓，這份理智，或許已經真正消失了。


    麵對一個僵屍之王，一個瘋狂的僵屍，我能夠下的了手嗎？畢竟，它是阿呆！


    我望著對麵的女魃和阿呆，身子一點點飄浮了起來，卻在此時，我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傳來的居然是女魃的聲音，這女僵屍居然還會用手機！


    “你想怎麼樣？”


    我冰冷地問道。


    “我不想怎麼樣，隻是，不希望你來破壞我們的大計。”


    女魃的聲音聽起來邪邪的，果然當初我就不該救它，以為它身上流著和我一樣的血脈，就一定也是少典一脈的傳人，真是我嚇了眼了。


    “大計？哼，你的大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要你將阿呆給放迴來，它不應該變成你的工具，更不應該變成你利用的殺手鐧。阿呆，我必須要帶迴去！”


    我聲音很不悅，卻看見遠處樓頂上的女魃將電話遞給了身邊的阿呆，阿呆接過來之後第一次在電話裏和我開口說話，有一些沙啞的聲音，隻是沒什麼感情，它冷冷地說道：“主人，我們之間已經走到盡頭了。”


    這是阿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一愣，艱難地問道：“阿呆，你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嗎？我會殺了你的，而你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阿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卻說道：“那也要等到你抓住我才行。主人，我不想傷害你，也不希望死在你的手上，如果你顧念舊情，就不要再追蹤我。我不會顛覆天地，隻是想讓僵屍一族繼續存活下去。僅此而已，我更不想和你為敵，畢竟我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你有多厲害，比起你之前的那些敵人，我太了解你的本事了。所以，我不會落在你手裏的，因為那樣的我肯定會死。”


    阿呆的靈智已經徹底打開了，這樣一番話根本就不可能是女魃教給它的，而是它自己說出來的。


    不願意落在我的手上，不願意與我為敵，因為打不過我。


    聽到這些話，我不禁在風裏哈哈大笑道：“阿呆，你知道的，我不會罷手。而且此地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你們逃不了了，要是敢上天，我一定將你們倆給射下來。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投降！”


    阿呆卻平靜地說道：“不，我不願再跟在你的身後，我要做偉大的僵屍一族的王！”


    第五百八十七章，李淳風又現


    其實我早已準備好了，有一天，阿呆會離開我。


    當日在四合院內的送行，燃起的香飄散在風中的時候，我就已經輕輕地在心裏說出了一聲再見。


    隻是，我從未想過，最終還會和阿呆麵對麵，也從未想過，最終還是要和阿呆一戰。


    這樣的結果，讓我不免痛惜，甚至帶上了絲絲悲傷。


    兩座大樓之間隔著三條馬路，樓頂有大風吹來，日頭很好，陽光曬在身上的感覺很溫暖。我仰起頭，深深唿吸，有時候陽光會給人帶來快樂和溫暖，有時候陽光卻會給人帶去深深的悲傷。


    我還記得，當年我第一次將自己的血給阿呆的時候，我問它，是否會因為打開了靈智而背叛我，它說，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它會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作為我最忠誠的守護者。


    可是，我還是不夠強大，不夠無敵，不夠去掌控一切，阿呆最終還是和我漸行漸遠。


    如果說李迅的死是意外，是一場對我來說突如其來的災難，那麼阿呆的背叛，卻像是一場我自己有感覺，並且親眼見證的悲劇，我開啟了它的靈智，我送它離開，我為它打敗了後卿和將臣，我讓女魃照顧它。


    可是，最終我還是忘記了，僵屍畢竟還是僵屍，當它徹底喪失了理智的一刻，僵屍就會變成一種比妖魔更加可怕的生物。


    “你說你要為王，我可以送你登基。你說你要帶領僵屍一族，我可以為你掃平阻礙。但是，今日你殺死無辜的人，以他們的血和生命來成就你所謂的僵屍一族到未來，我不同意！阿呆，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放棄抵抗，我不會傷你，我會為你和你的僵屍一族安排一塊地方，讓你們和古神一族和龍族那樣發展，這個時代還是能夠容納的下你們的！”


    我大聲地說著，聲音順著電話傳到了另一邊的大樓上，可是，這一次，阿呆卻直接掛斷了電話，當我的耳朵裏傳來掛斷電話之後的“嘟嘟……”聲後，我已經知道了它的答案。


    我將手機收起來之後，站在風中，輕聲自語道：“多年之情，雖然你隻是一頭僵屍，但是我卻從未想過你會背叛我。既然如此，那麼，至少身為你的主人，你的兄弟，你的命，還是由我來取吧！”


    身子一點點浮了起來，當一個人遭到了背叛，當一個看重情義比生命還重的人遭到了自己兄弟的背叛，那麼，他一定會變的瘋狂。


    我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太原古城，今日很多老百姓，大樓裏的，地麵上走著的，咖啡店裏，飯館裏吃飯的人們，都看見了大樓上有一個人飄著，如同變魔術一般。


    我飄在天空中，狂風襲過我的臉，我反手握住了軒轅神劍的劍柄，猛地一拔，金色的劍光和太陽交相輝映，我長長地吐息，低聲說道：“阿呆，你已經給出了答案，那麼，我也給出我的答案！”


    雙手握住的軒轅神劍狠狠劈下，金色的劍光遠遠地砸了下來，這一道劍光橫飛出去百米，穿過了三條街道，在人們不可思議的眼神下，金色的劍光落在了阿呆的麵前，我遠遠地看見阿呆全力出手，加上女魃的幫忙，才勉強地將金色的劍光給擋了下來，兩個僵屍被震飛出去長長的距離，甚至整個大廈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我飛在天空中，如同狂潮一般席卷而去，放聲大吼道：“阿呆，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和你實力的差距，這就是我們之間力量的懸殊等級，快給我投降！”


    阿呆和女魃勉強擋住了我的一道劍光，抬起頭看見盛怒的我殺了過來，雖然我飛的不快，可是隻要飛出幾十米後就能夠連續使用兩次神心流的身法，我要是殺到了它們的眼前，兩個僵屍根本就躲不了。


    “端木森，我不會投降的，我會創造一個偉大的僵屍帝國，我會成為唯一的，永恆的僵屍一族的王。我已經不是阿呆了，我是僵屍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