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問道,陳沉顯然有些意外,因為我和徐福表現出來的鎮定。
他緩緩打開身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來一封信,遞了過來,我一愣,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船長寫給他的,這筆跡我讓老屁巧了一眼,老屁肯定這是船長的親筆信。
信上說,船長老萬覺得最近總是在晚上總是做噩夢,然後每一次都會夢見一個可怕的白衣男子站在他的麵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每次醒來之後都發現是自己在掐自己的脖子。天天做這樣的噩夢,讓他心力交瘁,感覺非常的疲憊,白天還要強裝精神,不讓別人看出來。在信裏最後,船長老萬說,希望有人幫忙為他解惑,這個事情交給陳沉來辦,因為不能讓文遠公知道,怕他多疑,所以才寫了信給陳沉。
看完信,我皺了皺眉頭問道:“這信寫了好幾天了,你為什麼沒找人來幫他呢?而且,他既然做了這樣的怪夢,他難道就不催你盡快嗎?”、
陳沉聽到我的問題,微微一笑迴答道:“他當然催了天天催,日日催。我告訴他,靈異人士沒那麼好找,他就自己去找了個道士,結果別人都告訴他,這隻是一個夢,可能是心裏暗示。其實我知道,絕對沒這麼簡單,因為,我曾經在夜裏,看見過有白影在我們船上飄。不過,船上鬧鬼,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因此我什麼都沒說。”
老屁也震驚了,他焦急地問道:“為什麼不說?你應該知道這兩個人都是那方麵的專家啊!”
此時,陳沉舉著手裏的酒杯,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說道:“因為我想讓他死啊。”
他此話一出,我和老屁,同時驚住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海之殤
“別緊張,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會為了一個船長的位置,害了自己的一生,這麼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們,是因為我要告訴你們,人不是我殺的,而且,絕對不可能是我殺的。”
陳沉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這話的時候,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老話說,不怕真小人,就怕偽君子。
陳沉是個真小人,我相信他說的話,他肯定沒有殺船長,那麼那個偽君子又是誰呢?真兇到底是誰呢?
如今屍體還沒好好的檢查過,我還得不出太多的結論,至少剛剛我沒在船長的身體上感覺到鬼氣,這說明船長死前沒有接觸過厲鬼。
沒有明顯的外傷說明,不是被暴力謀殺,那麼得出的結論隻有兩種了,要麼就是毒殺,要麼就是類似身體機能衰竭後的突發性死亡。
“你之前說你看見過白色的鬼影?怎麼迴事,仔細點說。”
我開口問道,普通人怎麼可能看見厲鬼,除非厲鬼現身,或者是那個根本就不是厲鬼。
“那是在船長告訴我,他總是夢見一個恐怖的白衣男子想要掐死他後,那時候我們是靠在基隆港的,晚上我睡不著,就到外麵走走,想找個小酒吧喝一杯。不過當時路過港區碼頭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白色的鬼影站姿我們的船頭上,我當時也很吃驚。不過像我們這種跟著貨輪在全世界轉的人,對這種東西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一些,所以當時以為自己撞了鬼,就離開了。不過第二天我就聽老萬說,他又夢見了那個白色鬼影的事情。我想,白色的厲鬼肯定是存在的。”
他這話說的很籠統,等於什麼都沒說,不過這船舶我轉悠過,的確是沒發現什麼鬼氣之類的東西。
“咚咚咚……”
就在此時,我聽見背後的門後麵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老屁開了門之後,走進來一個海員,他瞟了我們一眼後說道:“大副,二副帶著幾個人,說是要將船長的屍體拋入海中,進行海葬!”
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腦子裏立刻有了一些奇怪的念頭。
陳沉的眉頭微微一皺,站了起來,跟著海員走了出去,我們三個也跟著走出了房間。老屁在我耳邊說道:“海上出事,一般都是靠岸之後,對死者進行調查,有海警來處理的。這個文遠公怎麼這麼著急?”
老屁的話也是我心裏所想的,他太著急了,人才剛死就要來什麼海葬,頗有毀屍滅跡的嫌疑啊。
我們走到船舷附近,看見二副文遠公帶著好幾個人正準備將船長老萬的屍體扔進海裏,我能看出他眼睛裏的焦急,這種焦急我在很多嫌犯的眼睛裏見到過,那種想要盡快毀滅證據的眼神。
我想要走過去,卻看見幾個身強力壯的海員擋在了我的麵前,不讓我過去,海風和雨水拍打在他們的身上,我扁了扁嘴,大聲說道:“文遠公,我在上海的時候,是刑警大隊的特別警員,調查這一類的案子最在行了,你難道不想知道船長是怎麼死的嗎?”
誰知道,我這麼一喊,文遠公反而一把將船長的屍體給扔了下去,我看見身體被白色布條包裹的屍體,掉進了水裏之後,撿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陳沉冷冷地說道,他這麼一說,文遠公附近的海員一個個立刻暴動起來,指著陳誠一個勁地罵,甚至還要衝過去打他。
場麵一時間非常火爆,陳沉往後退,退到了船邊上,他臉上還是帶著冷笑,一副勝利者的嘴臉。現在船長死了,他成為下一任船長的機會最大,自然是勝利者。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混亂的人群背後,一個人擠了過來,結果人群之後,衝向了站在欄桿邊上的陳沉,這個衝過來的人,居然是文遠公!
“文大哥!”
水手們都驚呆了,連我們都驚呆了,眼看著文遠公一聲大喊,雙手抱住陳沉的身體,一躍而下,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海水裏。
“快救人,快救人啊!”
我聽見人們大喊,一個個水手跳入了海水之中,更多的人放下了繩索和救生圈。我跑到船舷邊上,看著文遠公和陳沉兩個人抱在一起,一起沉入了冰冷,黑暗,翻滾的海水之中。
幾分鍾後,水手們一個個浮上了水麵,接著我看見風雨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剛剛還在攪擾我們的熱帶風暴,此時竟然慢慢地平靜下來,天空中竟然放出了陽光。
這種詭異的變化,讓我和老屁吃驚不已,隻有徐福一臉平靜地看著放晴的天空,冷冷地說道:“百裏長風喜歡的把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三個人的死,和他都有關係。”
就好像是驗證了徐福的說法一樣,當我們的貨輪靠向岸邊之後,船員發現了一封放在船長辦公室抽屜裏的紙條。
上麵寫著:如果不想讓這一船的人死,你,文遠公,陳沉最好全都死在這片海裏。否則你們永遠都靠不了岸。幫助我的敵人,就要付出代價。
這一個紙條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但是我知道,這肯定和百裏長風有關係。
這件事情上沒有誰對誰錯,或許老萬和陳沉他們中飽私囊是錯的,但是他們也為了自己的船員犧牲了自己,老萬的房間裏發現了一些唐門的毒藥,就卷在他一直抽的煙鬥裏,所以死的時候,我沒在他房間裏找到任何的毒藥,因為都已經燒毀了,吸入他的肺裏。
當我們走下船,趁著夜色,在老屁的安排下,進入基隆郊區的時候,我迴頭看著越來越遠的港口。心中多少有些沉重,百裏長風真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這個可怕並不僅僅是指,他的手段和道行,更是指他的心靈,太狠毒了。我和白骨就是來一次臺灣救人,但是這一路過來,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徐福殺死的三隊殺手,偷渡的那些人,還有那一人一鬼,接著還有船上的船長,大副,二副。
因此,到了基隆之後,我就決定要和老屁分開,這是為了保護他,也是為了方便那我們行動。但是,我們答應老屁的事情還沒辦到。
徐福和我找了一個落腳點之後,我接到了老屁打來的電話,之前我們來的時候答應過他,要幫他解決這裏的地頭蛇,要讓他當上這一片的黑幫頭子。
老屁約了他這一直看著不爽的那個地頭蛇今晚在基隆市區見麵,說是要談一樁大生意。本來殺人這種事情,並不是我的專長,過去也是讓黑蛋下手的,但是今天沒辦法,徐福不肯出麵,那隻有我動手了。
臨出門前,徐福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對我說:“要是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不要交手,直接跑。”
我一愣,還想多問一些,口袋裏的電話又響了,老屁就像催命鬼一樣拚命打我電話。我接了電話之後,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天,背著吉他箱走上了街。
叫了個出租車後,我在三十分鍾後,出現在了基隆失去一家酒吧的門口。還別說,基隆晚上還在很熱鬧,而且美女也多,晚上的酒吧熱鬧的不行。
我從出租車上下來後,老遠就看見了站在路邊上,焦急等待的老屁。這貨剛剛和我分開幾個消失,竟然就換了一身行頭,西裝筆挺的站在路邊上。
我身上沒有臺幣,一次還讓他過來付的錢,順便從他那裏坑了點新臺幣用用,在這裏人民幣不怎麼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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