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我還沒說話呢,就看見周易一溜煙地跑了出來,站在了我們的身邊,速度快的驚人,出現之後這家夥臉上滿臉嘻嘻哈哈的表情,笑著說道:“還好我的耳朵尖,你喜歡玉罕?哈哈,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小子過去做任務總是要求和玉罕在一起,而且你們還是一個靈異馬戲團出來的,我看你們也挺配的,一個扔瓶子,一個耍蛇,哈哈,祝你們早生貴子!”
周易這家夥半帶嘲諷地說道,雖然這話說的好笑,但是卻表達出了濃濃的祝福之意。李迅眼睛一瞪,作勢要打周易,周易這家夥哈哈一笑,飄到了二樓。
隻是聽見這話,我卻有一些犯難,之前在南疆的時候我進入過玉罕的夢境空間,我心裏可是很清楚,玉罕是喜歡黑蛋的,黑蛋走的時候,她還老傷心呢。沒想到這李迅居然還喜歡上了玉罕,而且看的出來,這家夥肯定是個處男,且過去沒有談戀愛的經驗,所以才會如此扭扭捏捏,要是換了周易,早就猛攻了。
“這個,你表白了嗎?”
我有些為難地問道,萬一黑蛋也對玉罕有意思,他們倆情投意合的,我這在裏麵一攪合,不好做人啊,所以這才試探性地問了問。
李迅微微一愣,然後紅著臉搖搖頭說道:“我沒敢,有時候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她好歹也是原來北疆家族出來的大小姐,雖然家族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畢竟身份還是很高的。而且,長的也很漂亮,心腸也好,我就是一個純粹的底層靈異人士,要不是遇見了師傅,或許如今我還隻能飛飛匕首,沒用的很。”
李迅心裏很自卑,我看的出來,而且也明白,他能夠鼓足勇氣來找我幫忙,就已經用了很大的決心和勇氣。
有很多男人就是如此,他的強悍表現在外,看起來剛硬堅強,或是灑脫自在,但是一旦遇到了心儀的女孩,就會立刻變的手足無措,別說是李迅了,就連大叔也是這樣的人。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樣,我這幾天想一想辦法,你別著急,得忍著,玉罕性子烈,萬一你沒處理好,把關係弄僵了,可就麻煩了!
其實我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聯係到黑蛋,或者是也去探一探玉罕的口風,咱們靈異人士也是人,當然也有戀愛,結婚,生子的事情。
李迅衝我笑了笑,接著一抬頭指著周易說道:“你小子敢笑話我,看我不弄死你!”
他們兩個在二樓打鬧,我卻試著撥打了師傅的電話,可惜沒打通,接著又讓索爾借助軒轅家族的網絡,幫忙查一查狼皇的下落。
快到傍晚的時候,玉罕和木梁純子手拉著手迴來了,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迴來,還給我們帶了禮物,玉罕給李迅買了一塊手表,樂的李迅這小子嘴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地傻笑,周易還在旁邊起哄道:“哎呦,定情手表都送了啊,真是的,不忍直視啊!
結果,最後這家夥被李迅和玉罕攆的滿房子亂跑,一個勁地喊:“你們倆小夫妻不厚道,聯手欺負我,我也要找一個,啊,別放蛇來咬我啊,白金啊,我沒少給你肉吃啊,你別咬我啊!”
笑聲傳遍了整個房子,我卻看見木梁純子拿出了一塊懷表放在了我的麵前,然後說道:“老大,我知道你不缺錢,不過這懷表樣子挺別致的,我覺得你會喜歡,你手機經常壞,這懷表比較小,貼身放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壞了吧!
這小妮子說著說著也臉紅了,接著跑進了房子裏,就留下了我一個人,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了?春天不是已經過了嗎?一個個都蠢蠢欲動的!這木梁純子不會喜歡我吧,臉紅什麼啊?”
正在房子裏打鬧成一片的時候,鐵門卻被敲響了,我對後麵喊了一聲:“別吵了,有客人!”
幾個家夥才收斂了不少,我整了整外套,將懷表放進了胸口的口袋裏,走到了鐵門前,打開鐵門,看見是一對老夫妻站在門口,見到我後,老頭子衝我笑了笑問道:“你是端木森小兄弟嗎?這裏是上海陰陽代理人協會嗎?”
我點了點頭,眼睛掃了一下,這一對老夫妻沒有任何的問題,沒有靈覺,就是普通人。我臉上露出了笑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兩個人迎了進來。
老大爺一直拉著老婆婆的手,老婆婆看起來似乎很木訥,或者應該說是有一些老年癡呆,傻傻的,走路很慢,嘴邊還有口水流下來。
老大爺拉著老婆婆走進了客廳,我讓玉罕給兩位泡了茶之後,笑著問道:“兩位有什麼靈異方麵的問題嗎?”
老大爺先是拿出手帕擦掉了老婆婆嘴邊的口水,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是這樣的,我和老伴的老房子裏,好像進了鬼,所以托了朋友的關係知道了您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就來找您幫幫忙。”
第八百七十二章,免費幫忙!
聽了老大爺的話,我微微一愣,沒有直接開口說話,而是觀察起了這兩個老人。
老大爺頭發已經基本禿光了,人很瘦,皮膚有一些發黑,下巴上有道淺淺的疤痕,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左手戴著一塊看起來很有年頭的手表,年齡應該在65左右,家庭應該不富裕,因為他穿的鞋子有些破舊,而且身上的薄襯衫上還有一處不起眼的補丁。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緊緊地握著老太太的手,雖然臉上飽經風霜,但是,完全沒有那種自怨自艾的感覺。
而老太太,很明顯就已經腦子糊裏糊塗,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薄毛衣,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不值錢,但是卻擦的很幹淨,應該是老大爺幫忙擦的,老太太的頭發都花白了,可是梳的很整齊,而且頭發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發卡,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即便得了老年癡呆,手微微哆嗦,可是還是能夠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漂亮。
兩個人都不是很有錢,但是卻相互依靠,給我一種夕陽下互相依偎的兩顆老樹。
“您的老宅子裏進了鬼?”
我疑惑地問道,老大爺點了點頭。
“具體的情況,您和我講一講,包括您的生活環境,以及遇見鬼的情況,都和我說一說。”
我這麼一說,老大爺才開口說道:“我叫賈建國,我的愛人叫王美琴,我是上海人,我的愛人也是。我們兩個是第一批響應國家號召,上山下鄉,支援邊區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大家都比較窮,也吃不起飯,不過後來國家的政策放寬之後,我們就迴了上海,結了婚,生了三個孩子。我今天68歲,我的愛人比我大一歲,今年69歲,前年查出來得了老年癡呆,記不清事情,也有一些傻乎乎的。”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又用手上的手帕擦去了老太太嘴邊不自覺留下來的口水,還輕聲對她說:“聽話哦,乖乖的,我們不久留,等一下帶你出去轉轉。”
我此時問道:“那您的三個孩子呢?”
聽見我的問題,老大爺微微一愣,臉上有一絲哀愁緩緩飄過,不過最後揮揮手說道:“他們三個現在都在國外定居了,也不是經常迴國,前幾年我把我在市區附近的一套很小的房子賣掉的時候,他們迴來過一次,不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了。不過,他們也長大了,離開我們兩個也是沒辦法的。而且,他們也會寄匯一些生活費給我們倆,隻是我愛人生了病,所以都用在看病上了。我原本的工作不太好,又趕上了下崗的大浪,所以到現在也沒能領上退休養老金,生活拮據了一點。才會把房子賣了,分給了三個孩子後,我自己留了十萬,想要住迴老房子裏,照顧照顧老伴,沒想到老房子裏看起來不幹淨!
老大爺的遭遇其實並不好,下崗,孩子不管他們,老伴又老年癡呆了,但是他從頭到尾說這些話的時候,卻還是帶著笑容,這讓我忽然對這位老大爺很敬佩,能直麵這樣的人生,並且報以樂觀的微笑,這樣的人,值得我的敬佩。
“那天我把老伴留在房子附近的一個老朋友家裏,自己迴老房子看一看,準備打掃打掃衛生,弄弄幹淨後,就搬迴來。沒想到,我一打開門,裏麵就沒有通電。走進房子後,我就感覺有一些奇怪,好像總有東西盯著我似的。我也上了歲數,對於這方麵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這老房子空關著好多年了,隻是一直沒有拆遷,裏麵有可能有鬼也並不讓我意外。對了,您這邊驅鬼的收費是多少?”
老大爺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後,接著開口問收費的事情。其實我的收費很貴,這也是遺傳了我師傅的,之前玉罕給兩位倒茶的時候,就已經將我驅鬼的收費明細放在了桌子上,老大爺此時也看見了,一看上麵的價目表,頓時一愣,最後尷尬地笑了笑拉著老婆婆站了起來,對我點了點頭說道:“您這兒的收費,我實在是負擔不起,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先走了,迴頭還要去擠地鐵呢,快下班了碰到高峰的話,坐不上位子了!
老大爺很客氣地說完後,拉著老婆婆往外走,老婆婆還傻乎乎地低聲說道:“我想吃甜的東西,我想吃甜的東西……”
老大爺從口袋裏摸出來一粒大白兔奶糖,拆了包裝後,放進了老婆婆的嘴裏笑著說道:“多含一會兒,軟了再吞下去哦。”
他們倆在院子裏滿地的夕陽餘暉下,互相攙扶著往外走,我皺了皺眉頭,身邊的幾個人也都看著我,幾個家夥的眼神都表達了和我一樣的意思,我歎了口氣說道:“都準備起來吧,休息結束了,接委托了。”
說著我跑出了客廳,對著老大爺喊道:“老大爺,你等一等,你這委托我接了,保證幫你把家裏弄的幹幹淨淨的。”
老大爺一愣,吃驚地說道:“你的那個費用,我,我沒那麼多錢,迴頭,我,我去求求我在外國的孩子……”
一聽他說了“求”這個字,我不由得心裏一顫,笑著說道:“不用付費,免費幫您驅鬼,我也不缺這點錢。您讓老婆婆在我們家待著,您先帶我和我的同事去你家看一看,實地考察一下!
我一轉頭,對著玉罕說道:“老婆婆交給你和木梁純子了,照顧好了。
木梁純子立刻跑了過來,滿臉笑容地拉起了老婆婆的手,帶著她走進了客廳裏,而老大爺一個勁地拉著我的手說道:“小夥子,謝謝你了,真是謝謝你了,我在上海就這麼一個落腳點了,家裏的親戚都不怎麼來往了!
我笑著點點頭,揮揮手,讓周易把車開了過來,然後讓老大爺坐上了車,李旭坐在副駕駛上,一路向著老大爺家裏的方向開了過去。
老大爺的老房子是一處原本的軍工廠下屬的職工宿舍,之後軍工廠福利,隻要職工出一點錢,就能夠買下來,變成自己的私有房,那時候老大爺在廠裏上班,湊了些錢買了這房子,卻不想軍工廠私有化後,他就下崗了,之後他父親去世,留下來一套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子,如今賣了應該很值錢,他卻隻留了十萬,我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這三個孩子都是天殺的白眼狼!
老宿舍裏住的人不多了,一層是三間房,很多房子都空著,就算是還留在這裏的也是一些租房子的打工者,還有一些就是和老大爺一樣,生活不幸的老年人。
“我家是403,我帶你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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