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懷中人的安斯比利斯突然抬頭,撞上了它的目光,神情恍惚了一瞬,快步走來。
黑貓甩了甩尾巴,起身跳迴後座。
安斯比利斯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將歐西亞輕手輕腳地放在座椅上,係好安全帶。
梅西翁從另一頭下車,履行管家的義務,與被雇主忽略的塔瑞克寒暄。
教徒與血族的對話無聊之極——
“今天真是個神賜的好天氣!
“猛烈的陽光容易曬傷翅膀!
“你們每天喝多少升血?”
“人類每天喝多少牛奶?”
“喝血不會喝膩嗎?”
“和同伴同在一起的時候,真的一次都沒有想過在他的脖子上咬上一口?”
……
對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戛然而止。
安斯比利斯坐上駕駛座,發(fā)動汽車。
梅西翁微愕,下意識地改拉後座的車門。
安斯比利斯探出頭來:“你在這裏買一棟房子等我們迴來!
盡管疑惑於雇主突然的決定,梅西翁還是選擇遵從。
塔瑞克對他說:“需要幫助的話,隨時找我!
梅西翁道:“對一名稱職的管家而言,這並不是難事!
自討沒趣的塔瑞克撇著嘴角:“我隻是客套一下!
梅西翁道:“我並未指望在教徒身上看到誠意。”
“……”塔瑞克彎腰,湊近窗口,衝準備離開的安斯比利斯說:“他果然是你的管家。”一樣的牙尖嘴利。
安斯比利斯道:“如果他在我迴來的時候少了一根頭發(fā),你以後恐怕隻能用輪椅了。”
車唿嘯而去,留下吃了黃連的塔瑞克。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梅西翁:“你的頭發(fā)賣嗎?”
梅西翁:“……”
“我想放到博物館保存起來。”
安斯比利斯在公路上漫無目的地駕駛。
黑貓從後座擠到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之間,探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抓了下歐西亞的衣服。
安斯比利斯低頭看了它一眼:“如果你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哪怕是一根毛,今晚的金槍魚也沒有了!
黑貓嗖地跳到歐西亞的腿上,大喇喇地坐下來,眼睛還瞅著安斯比利斯的方向,仿佛挑釁。
安斯比利斯拎起它的後頸,放到自己的腿上:“我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身上隻能留下我的痕跡!
“喵!焙谪垞狭怂蛔ψ印
安斯比利斯道:“金槍魚沒有了,三文魚也沒有了!
黑貓前爪趴到車窗上,看著倒掠的風景,一臉深沉。
“別想著溜走!彼尼犷i被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猛然扭出了一個“z”,斜停在公路中央。幸虧這條路來往的車輛極少,偶有路過,也能借道過去。有兩輛車路過時,以為發(fā)生事故,想要停下幫忙,但是當他們看清楚攔在安斯比利斯車前的是什麼之後,立刻開足馬力跑走了。
安斯比利斯坐在車裏,透過玻璃,靜靜地看著車前巨大的身影。
他的本體約莫兩米左右高,並不離奇,隻是背後那對黑色的巨翅像兩頂巨大的太陽傘,將陽光遮去了一半,讓車廂越發(fā)的陰暗。
“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彼穆曇舻统翜喓,如大提琴,帶著獨特的旋律,“不下車敘敘舊嗎?看在,我把歐西亞送迴你身邊的份上。”
第15章真相(下)
馬路兩旁的參天大樹將天從中間劈開,左邊是蔚藍的天,右邊是金燦的光。而背著涼山黑翅的墮天使就站在兩壁天空交界的綠蔭下。
綠蔭帶著涼意,而他看上去更涼——近乎於陰寒與冰冷。
安斯比利斯將黑貓放到了後座,用食指頂住它的腦門:“不許跟過來。”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僵住了黑貓躍躍欲試的前爪。
安斯比利斯解開安全帶,瞬間衝破汽車前方的擋風玻璃,撲向墮天使。同樣高大健碩的身軀抱在一起,在馬路上翻滾了兩圈半,然後迅速分離。安斯比利斯坐在車前蓋上,墮天使背靠著樹幹,隔著五六米的間距,惡狠狠地敵視著對方。在翻滾的過程中,彼此都吃了不少老拳,且都認為對方理虧,自己吃虧。
“你瘋了嗎?”墮天使罵完,又懊惱地晃了晃腦袋,“你又瘋了嗎?”
安斯比利斯放在車前蓋的五指手縮,指甲磨過車的表麵,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你在做什麼?”墮天使捂住耳朵,主動後躍出七八米,“停下來!”
安斯比利斯停下動作,從車前蓋跳下來,準備打開車門。
“你不想解除他的封印了嗎?”墮天使顯然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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